一出酒樓,孫瑾跟小包子就被簇?fù)碇s上了馬車。
“等一下!”眼見翎一等人沒有跟出來,孫瑾的心頭不由得一跳,冷聲喊住了又轉(zhuǎn)身準(zhǔn)備進(jìn)入酒樓的赫連承德,厲聲威脅道:“你該知道我之所以會上你的車,是因爲(wèi)不想他們幾個受傷,如果你想過河拆橋殺了他們的話,我勸你最好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否則你絕對會後悔的!”
聞言,赫連承德不禁停住了前進(jìn)的腳步,瞇著一雙冷眸對上了她絲毫不懼的眼睛:“嗯?你在威脅本王?”
“對,我就是在威脅你!”孫瑾一點(diǎn)兒也不示弱的點(diǎn)了點(diǎn)下巴。與這種冷血?dú)⒎サ娜藢χ牛粩[出點(diǎn)態(tài)度來又怎麼會讓對方心生顧忌呢!
果然,原本打算進(jìn)去酒樓內(nèi)處置翎一等人的赫連承德突然轉(zhuǎn)過身來,向著她所在的馬車方向走了過來,同時吩咐跟在身後的人去將翎一等人帶出來,一同押送回大錦。
聽到他的吩咐之後,馬車上的孫瑾才稍稍的鬆了一口氣,伸手進(jìn)袖想要掏出帕子擦擦手心裡的冷汗時,纔想起自己的帕子遺落在之前吃飯的桌上了!
要返回去拿已經(jīng)是不可能的事了,而且那帕子給趙煦擦過毒血,也不能再用了,想到這裡,孫瑾只得將就著在自己裙子上擦了擦手,這才掀起車簾鑽進(jìn)了車內(nèi)。
沒過多久,赫連承德也跟著鑽了進(jìn)來,原本就不算大的車廂因爲(wèi)他的加入,瞬間便顯得擁擠了!
“你夠了啊!別再過來了,你是想擠死我兒子嗎?”幸虧孫瑾早有預(yù)見,將小包子擋在了外頭,她自己靠著車壁內(nèi)角而坐。赫連承德就算想對她動手動腳也不好意思當(dāng)著小包子的面亂來!
見此情形,赫連承德一張冷臉變得更黑了,這個死女人,都到這時候還在垂死掙扎,真是可氣又可笑!
“走!”冷冷地瞪了孫瑾一眼,他才冷聲吩咐外頭趕車的人道。
“是!”只聽見車簾外響起一聲應(yīng)答,馬車便緩緩駛動了,晃晃悠悠地走出了繁華熱鬧的琳瑯街,向著城門的位置直奔而去……
酒樓之上,趙煦與傾無主僕倆眼巴巴地望著載著孫瑾的馬車越行越遠(yuǎn)最終消失在了街道拐角處,這才收回了視線,互相對視了一眼。
“這帕子……”當(dāng)傾無垂眸看到被趙煦緊拽在手中的染血方帕,一雙眉頭便不由得蹙了起來,暗悔不已,他應(yīng)該早一步下手的!
“嗯?傾公子想說什麼?”趙煦一臉淺笑的裝傻道。
“沒什麼,只是提醒你一聲,這帕子上的血漬帶有劇毒,你還是小心處理了的好,免得害人害己!”傾無擡眼瞥了他一下,沒好氣地回道:“既然瑾娘已經(jīng)走了,在下也就不在此打擾趙公子了,只是還請趙公子查明一下,那份荷葉雞是怎麼被人下了迷藥的!”
趙煦聞言,不由得瞇了瞇眼。他這話的意思,是提醒他要向郭掌櫃討個說法麼?
不過就算傾無不提醒,他也不會忘了去找郭掌
櫃問清事情的始末的!
樓下,櫃檯後。
一臉諂笑的店小二看著款款下樓的趙煦和傾無主僕倆,不等他們開口詢問便連忙點(diǎn)頭哈腰道:“趙大公子您終於下來了,咱們老闆娘說,要是見到您下來,就請您去一趟後院,您想知道的事情她都會告訴您!”
“後院?”趙煦下意識地看向傾無,正對上後者略帶曖昧的眼神,張口想要解釋,卻被對方先開口阻止了:“既然佳人相邀,趙公子只管過去便是,在下就先告辭了!”
說完,不等趙煦開口,便帶著小七頭也不回地離去了。見狀,趙煦無聲的抿了抿脣,只得獨(dú)自一人前往後院去見郭掌櫃……
與酒樓內(nèi)的喧譁吵鬧相比,後院反倒顯得安靜不少。只有幾個洗碗洗菜的婦人圍在井邊,一邊幹著各自的活一邊交頭接耳小聲說著誰家長誰家短。
見到趙煦過來,幾名婦人紛紛住了嘴,好奇地看向了他:“趙大少爺可是在找咱們掌櫃的?”
趙煦神色淡然地點(diǎn)頭承認(rèn)道:“嗯,聽店小二說,你們掌櫃的有事找我,請問她現(xiàn)在何處?”
“這會兒應(yīng)該在廚房裡盯著吧,我這就去幫您找找!”正在洗著碗的一名中年婦人站起了身,在圍裙上擦了擦自己那雙溼漉漉的手,一邊說著一邊朝廚房的位置走了過去。
沒一會兒,就見身材豐腴的郭掌櫃扭著她的水蛇腰過來了,一開口便直入主題道:“趙大少爺可是來追究郭淼在那道荷葉雞裡下迷藥的事情的?”
趙煦微微頷首,冷聲道:“孫夫人被那幫指使你下藥的人挾持走了,你覺得我不該來找你追究嗎?”
聞言郭掌櫃不由得紅脣一勾,自顧自的笑了起來:“郭淼認(rèn)識大少爺這麼些年,還是頭一次見到少爺爲(wèi)了一個女人如此大動肝火呢!莫不是真如那位大錦王爺說的那般,大少爺是喜歡上了那位孫夫人?”
聽著她這番帶著酸意的話語,趙煦的神色也隨著他的聲音冷了下來:“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本少爺?shù)氖虑椋螘r輪到你來置喙了?”
聞言,郭掌櫃有些不自在的垂下了眼簾,遮擋住了眸底的情緒,輕輕哂笑了一聲,幽幽回道。
“打從大少爺幫著郭淼在這琳瑯街站住了腳跟起,郭淼就將大少爺視爲(wèi)心中的大恩人了,今兒個郭淼被人拿著匕首以性命要挾在你們吃的菜裡下藥郭淼都沒有答應(yīng)呢!後來那個斗篷人又用趙氏商隊(duì)的前景作爲(wèi)要挾,郭淼不想看大少爺多年苦心經(jīng)營的成果毀於一旦,所以才答應(yīng)了下來。可是送菜上桌的時候,郭淼有提醒過大少爺?shù)模F(xiàn)在回想起來,不知大少爺是否還記得?”
趙煦微皺了一下眉頭,深吸了一口氣回道:“是我疏忽了,沒往深處想。”
“郭淼明白。”郭掌櫃輕嘆一聲道,嘴角勾起了一抹苦笑。他那時只顧盯著那位孫夫人看,自然就沒將她的反常放在心上了!
“事已至此,找你追究也不過
是想弄清事情的始末,既然把話說開了,此事就到此爲(wèi)止吧!”說到這,趙煦的語氣頓了一頓,轉(zhuǎn)而說道:“時候不早了,我該回去查看賬本了,告辭!”
聽見他要走了,郭掌櫃這才擡起頭來,向著他的背影福了一福道:“大少爺慢走。”
趙煦一走,八卦心盛旺的幾名婦人瞬間湊了上去打聽道:“掌櫃的,趙大少爺找您什麼事兒啊?”
郭掌櫃面不改色的瞎編道:“沒什麼,不過是許久未來,過來找我敘敘舊罷了!”即便那個男人心裡沒有她,能在傳言緋聞裡與他扯上關(guān)係,她也是甘之如殆的!
“原來是這樣呀!掌櫃的你可真是魅力不小啊,連趙大少爺那樣神仙一般的人物都對您青睞有加!”幾名婦人一聽趙煦竟然是過來找她聊天敘舊的,一時間看向郭掌櫃的眼神裡都帶上了幾分曖昧之色,一個個擠眉弄眼的拍著馬屁道。
“是呀是呀!只是可惜了,要是咱們掌櫃的沒有嫁過人該有多好啊,肯定能嫁入趙家當(dāng)大少奶奶!”只是不是所有人的馬屁都拍得恰到好處的,就有這麼一個婦人,沒經(jīng)過大腦思考便揭起了郭掌櫃心底最不願觸碰的一道傷疤,導(dǎo)致氣氛驟然冷場!
只見郭掌櫃眼神一冷,語氣也跟著不善了:“你們幾個,不好好幹活竟然還有時間圍在這兒打聽是非,是不是不想在我這兒做了呀?”
幾名婦人連連搖頭,連忙陪著笑回道:“怎麼會,咱們大家也是想關(guān)心您一下嘛!咱們這就去幹活,保證不會誤了店裡的生意!”說完,便趕緊散開,各幹各的活去了。
郭掌櫃冷冷地掃了一眼她們幾個,憋著一肚子火匆匆往自己的屋子走去……
在今日之前,她也一直在爲(wèi)自己的棄婦身份自卑不已。可是自打知道趙煦竟然對一個有夫之婦動了情後,她的心裡就十分的不平靜!
憑什麼那個婦人可以進(jìn)駐他的心裡,而她卻只能卑微的守在他的身後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他的背影呢?就因爲(wèi)她沒有那個婦人長得好看嗎?
“我郭淼得不到的,誰也別想得到!”一杯冷茶下肚後,郭掌櫃的嘴角勾起了一抹陰冷的笑意。既然趙煦看不上她,那他這輩子就孤獨(dú)到老好了!
出城的馬車上,中了迷藥而昏睡的藍(lán)墨終於被晃醒了,一睜開眼她便趕緊坐起了身,瞪圓了一雙大眼睛滿是敵意地瞪著坐在對面的赫連承德。
“藍(lán)墨,老實(shí)坐好,不然等會兒摔著了可別哭鼻子!”不等藍(lán)墨向赫連承德動手,孫瑾便趕緊出聲制止了。
因爲(wèi)她記得藍(lán)墨曾經(jīng)說過,赫連承德這廝的身上有真龍真氣護(hù)體,以藍(lán)墨的修爲(wèi),根本傷不了他。與其打草驚蛇引起赫連承德對她的防備,還不如伺機(jī)而動,來個出其不意!
“哦!”經(jīng)孫瑾這麼一提醒,腦袋還有些暈乎乎的藍(lán)墨瞬間清醒了。想到自己剛纔竟然不自量力的想要對有真龍真氣護(hù)體的人動手,她的後背就忍不住的驚出了一身冷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