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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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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玉的聲音一如記憶中的恬靜,極爲符合她柔婉的外表:“錦玉見過皇上,皇上吉祥。”

玉致沒去看玄華的表情,只聽他的聲音裡似乎無任何波動:“怎麼今日來了?”

短短一句話,就有些不同於別人的熟稔。

錦玉緩緩答道:“原本是要等太后一起回的,只是太后還有些經文沒抄寫完,又掛念著皇上,便著我先回來看看。”

言畢,目光便落到了玉致臉上。

玉致從她進殿來,便一直以一副好奇而專注的模樣看著她,此時見她看過來,便衝著她微微一笑。

錦玉的面紗並未摘下,僅露一雙眼睛出來,饒是這樣,玉致也清楚的看見她眼中一閃而過的震驚,呵,她大概怎麼也沒想到,這世上還有第三個人跟她長的這麼像吧。

錦玉長睫毛一閃,很快掩去眼中的所有的情緒,語氣溫和的問道:“你就是玉致姑娘嗎?”

玉致還未及答話,玄華已微微皺了皺眉頭,說道:“你先下去。”

玉致福了福身,依言退下。

經過錦玉身邊的時候,她直視著錦玉的眼睛,脣角勾起一抹似有似無的笑容來,很滿意的看見錦玉微微一愣。

不過錦玉到底不是普通女子,玉致邁出殿門的時候,便聽到她一如常態的聲音柔柔響起:“皇上近來可好?”

玉致不能久留,也對他們兩人談話的內容並無什麼興趣,兩情相悅的人在一起能說些什麼?

她不想關心,徑直回了擁玉宮。

喜元喜春見她回來,都有些吃驚:“今日主子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玉致嗯一聲,想了想,說道:“有一個姑娘來了,皇上便讓我先行回來,那姑娘蒙著面紗,也不知道是何許人也?”

喜元咦了一聲,瞭然的說道:“主子大概說的是錦玉姑娘吧,奴婢以前在乾清宮伺候的時候曾見過一兩回。”

見玉致看著自己,示意她說下去,她便接著說道:“錦玉姑娘是太后身邊的人,這些年隔三差五便會來宮中,多數都是奉太后之命。太后常年居在禮佛寺,不怎麼回宮,只是常常是譴了錦玉姑娘前來,所以,錦玉姑娘的身份算是較爲特殊,不過……”

喜元停下來,看了一眼玉致,也不知道接下來的話適不適合說出來。

玉致面色如常,說道:“沒關係,將你知道的都說出來,閒著也是閒著,聽著玩玩而已。”

喜元這纔敢接著說:“不過也有些奇怪,錦玉姑娘總是蒙著面紗,迄今爲止,沒有多少人見過她的面容,也不知道她究竟長什麼樣子,只是她每回在宮中的時候,皇上都會單獨宣見她,對她像是極爲特別的樣子。”

喜春向來不如喜元穩重,當下口無遮攔的接口道:“皇上是不是對那錦玉姑娘動了心?”

話說完,被喜元一瞪,方知失了口,小心翼翼的看著玉致,吶吶道:“主子,奴婢不是故意,只是……”

玉致淡淡一笑,只怕除了玄華身邊最親近的人,沒有幾人知道兩人真正的關係,想著兩人剛剛見面時的客氣平靜,不由得輕曬,他還真是做的滴水不漏,就像當年一樣,不曾在人前泄露半分,將她護的無比周全。

見玉致並未生氣,喜元伸手輕扇了一下喜春,責怪道:“叫你瞎說。皇上的心思奴婢們不敢胡亂猜測,不過,奴婢倒是知道,錦玉姑娘是貞榮寺的人,不管皇上對她有多特別,她也萬萬做不了後宮的主子。”

玉致哦了一聲,順著話頭問下去:“既然是貞榮人的,她看著年紀也不小,爲何到現在還一直未嫁去外邦?”

喜元搖搖頭:“奴婢曾聽以前的姑姑說起過此事,聽說當年錦玉姑娘已入了名冊,外邦的一個小王相中了她,連畫像都帶走了,只待時日一到,她便可以嫁過去,不湊巧的時候,後來皇上大病了一場,與外邦和親的事就都耽擱了下來,等後來皇上繼位之後,錦玉姑娘家中雙親雙雙病死,她守孝三年,所以她獨留了下來,太后見她孤苦無依,便將她帶在了身邊,據說太后十分喜歡她,便對外邦宣稱她生病需要調養,多留了她幾年,一直到現在。”

玉致若有所思:“原來是這樣。”

怪不得一直不見她的蹤影,連萬靈也不知道她的去向。

原來是一直跟在太后身邊,又只出入皇宮,外人自然無法知曉她的消息。

有太后做幌子,兩人相見也就名正言順,即使有猜測,也無人敢詬病了。

喜元說完這些,也有些不確定:“這些都是以前的老姑姑們私底下議論的,至於其中事實到底如何,奴婢也不敢妄斷。”想著喜春說的話,她還是盡力寬慰道:“不管怎樣,主子都不必擔心,錦玉姑娘的身份在那裡,皇上再怎樣,也不會做出違背祖訓的事來,再者,錦玉姑娘眼看著年紀也大了,太后再怎麼喜歡,也不能一直留著,奴婢估摸著,說不定這一兩年就要嫁出去了。”

喜春也忙附和道:“就是就是,現在皇上對您可是最上心的,宮中誰比的過您,您完全不用擔心。”

玉致笑一笑,沒說話,喜元喜春看她神色,也就不再說什麼,退了出去。

玉致一個人靜靜的坐著,錦玉出現的很突然,除去初見時有一絲倉促外,她很快就冷靜下來。

她一直等著與錦玉的重逢,如今她送上門來,又是利於自己的時機,這樣的見面她很喜歡。

對於錦玉眼中一閃而過的震驚,她看的很清楚。

以錦玉的性子,對前一世玄華並不喜歡的自己都厭惡之極,又怎能容忍現今最爲受寵的自己?她不急,她等著錦玉主動找上門來。

錦玉也算沉得住氣,只到第三日,纔來到擁玉宮。

她依然蒙著面紗,看不清她面容,卻身形端正,身姿與眉目間都隱隱流露出高人一等的氣勢來:“太后囑咐我回宮後,一定要來看看玉致姑娘,這幾日剛安頓好,到今日纔有時間過來。這細細一看,果然是個國色天香的美人兒。”

玉致不理她神態間故意做出的先發制人,只抿脣一笑,待喜元喜春上好茶後,吩咐道:“你們都出去吧,我跟錦玉姑娘一見如故,想單獨聊聊。”

喜元喜春只當她介意之前的猜測,相互對視一眼,低頭退了出去。

玉致客氣有禮:“請喝茶。”

錦玉靜默了一會兒,問道:“你說跟我一見如故,我倒想知道,是怎麼個一見如故法?”

太后是吩咐她回宮後先行來看看讓皇上夜夜宿在擁玉宮的姑娘,但並不急在一時,她今日前來,卻是因爲殿中初見時玉致面上的笑容。

她不會看錯,那是一種挑釁,是任何人只要看見了就會察覺到的挑釁,她與這姑娘初次見面,她的挑釁從何而來?

她想不明白,更十分不舒服。

玉致淡淡笑道:“你不是誇我國色天香嗎?我正好覺得這四個字也適合你呢,我們所見略同,不是一見如故是什麼?”

錦玉眼睫一閃:“你不曾見過我的模樣,又如何能說國色天香也適合我?”

玉致端起茶杯,吹了吹上面的茶沫,爾後才緩緩開口:“我不曾見過,但不巧卻聽過,有一位叫錦玉的姑娘跟我長的很像,你說我國色天香,可不就是在說你自己嗎?”

錦玉眼中不復剛剛的氣勢,“你從何處聽來?”

玉致微微偏頭:“我從何處聽來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終於見到了你。”

她說的很篤定,錦玉知道她一定是聽到了確切的消息,只是,她不明白她的意思:“所以呢?見到了我,你想怎樣?”

玉致從上到下的細細打量著對面的錦玉,語氣不疾不徐:“後宮中雖然人數稀少,但每個人都有相同的特徵,我初初進宮的時候,有人笑言說後宮的幾位姑娘都長的像我,我們都一直以爲是皇上偏好這種樣貌,只到後來我聽說了一些你的事情,今日又在宮中見到你,才明白,我們不過都只是與你長的像而已。”

錦玉隱約間有些明白她的意思,從一開始見到她容貌時的那種心慌現在因她的話語更加擴大,她竭力維持著表面的鎮定:“你到底想說什麼?”

玉致微微一笑:“我想說,我們不過都是你的影子。”

錦玉猛的站起來:“你如此胡言亂語,就不怕被治罪?”

見玉致絲毫沒將她的話放在心上,她眼中厲色一閃:“你到底什麼意思?”

玉致依然穩穩當當的坐著,氣定神閒的看著她變了臉色,不急不緩的開口道:“你跟皇上之間到底是怎樣我並不關心,只是既然入了宮,即使只是做一個影子,我也要做一個有本事的獨一無二的影子。”

眼看著錦玉雙眼中有了怒火,玉致也站起身來,緩緩走向她:“如果原本是影子的人取代了你的地位,你會不會覺得很可笑?後來者居上這種事也不是不可能,對不對?”

她的話重重的戳到了錦玉的痛處,她心中角落裡塵封的那恥辱一幕瞬間重放,她再一次體會到當年的那種心情。

當年的玉琢取代了她,卻自己無知無覺。

而現在眼前的人,卻要做出和玉琢以前一樣的事情來,就好像在替玉琢報復她,重新羞辱她一番。

錦玉再冷靜不下來,她死死的盯著玉致:“你有這個本事嗎?皇上是專情之人,你以爲你真有能耐能在皇上心中占上幾分位置?”

玉致走到她跟前,兩人直面相對,她直視著錦玉的眼睛微微一笑:“皇上專情於誰我根本不在乎,但成爲不可取代的影子,卻是一定的。你我如此相像,天底下怕再找不出第三個人來,就此一條,皇上也不會捨棄我。你是貞榮寺的人,名字畫像都已被外邦熟知,皇上永遠不可能得到你,只要一日得不到你,我便永遠是皇上最寵愛的人。況且,我可以在宮中形影不離的陪伴著皇上,你卻不能,天長日久,皇上只會越來越離不開我,你信嗎?”

錦玉自然信,手心裡已出了汗,心裡越發慌亂,她咬牙切齒的看著玉致:“那又怎樣,皇上依然不會喜歡你,你永遠只是一個影子而已。”

玉致明媚一笑:“我沒期望過皇上喜歡我呀,就讓皇上一直喜歡你好了,我只要這天底下最好的榮華富貴,以及最終的母儀天下。”

玉致挨的錦玉更近些,與她微微錯開身,幾乎附在她的耳邊說道:“這些原本都是你的,以後由我來替你享用,而你,就乖乖的嫁去那野蠻粗陋的外邦之地吧。”

玉致滿意的看著錦玉眼中怎麼也藏不住的恐懼,果然,死亡並不是世上最令人恐懼的事情,輕易的讓一個人死去,有時候反而是一種解脫,白白便宜了人家。

是錦玉讓她知道,比死亡更讓人痛苦的還有如劍的話語。

打蛇打七寸,一個人最看重什麼,便讓她失去什麼,最害怕什麼,便做什麼,這纔會讓人體會到真正的痛苦。

以往她做了別人的棋子而不自知,他們在暗,她在明,所以最後纔會落的一個悲慘下場。

而現在,她在明,他們在暗,她會一步步的將過去自己承受過的痛都慢慢還回去,也讓他們嚐嚐生不如死的滋味。

錦玉踉蹌著走出了擁玉宮,直到走出好遠,心裡依然平靜不下來。

她的手一直在顫抖,她狠狠的甩了一甩,也壓制不下心頭的恐慌。

是的,從一開始見到玉致,她就感到恐慌,而沒想到,這個人居然如此咄咄逼人,居然是如此心思。

她害怕,因爲玉致要做的事,是她一直擔心的事,她太明白自己現在的位置了。

她是因爲什麼才能現在一直待在大康,無非是因爲一張臉而已。

說起來真是可笑可悲,曾經玉琢是自己的影子,而後來,她卻成了玉琢的影子。

如果不是因爲這張臉,或許她早已不在世上了,而這許多年來,皇帝身邊雖然陸續的來了一些有幾分相似的姑娘,但沒人能取代她。

她一直堅信,皇帝永遠不會捨得她,不會捨得她這張臉。

只是現在卻突然發生了變故。

早在這段時間皇帝不怎麼去找她的時候,她就有些質疑,但萬萬沒想到,居然會突然來了這麼相似的一個人,而且又是如此野心,她所說的話句句在理,幾乎是一字一句的落實了她的擔心。

照此下去,也許終有一日,不,應該是很快,很快自己就會被皇帝捨棄,那到時,她該怎麼辦?她一直逃避的結局,在十年之後,還是要如約而至嗎?

錦玉使勁握住顫抖的拳頭,目中漸現陰狠,哼,那自以爲是的人,連自己到底是誰的影子都搞不清楚,不過既然要挑釁自己,那她也就要搏一搏。

她鬥不過死人,這活著的人,卻是要好好鬥一斗,務必保住自己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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