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告奮勇說想試一試做這個，我拗不過她就讓她做了，沒想到會出這麼大的差錯。”
程菲小心地擡頭看厲燁辭的臉色，果然比之前更嚇人了，堪稱黑雲壓頂。
厲燁辭聽到程菲的解釋，想到自己剛剛還想著寧楚楚可靠，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你把她讓給我叫進來。”
他沉著聲音說道。
接到指令的乘風忙不迭地跑了出去。
“楚楚，厲總喊你進去。”
“喊我進去？發生什麼事了嗎？”
寧楚楚一頭霧水，他不是還對自己冷若冰霜嗎？怎麼突然又要叫自己進去了？難道後悔了？
她還不知道自己即將要面對的是什麼樣的狂風驟雨。
厲燁辭看著女人嬌小的身影，還有她臉上懵懂的神情，心中鬱郁。
“寧楚楚，如果你不想要這份工作了就早點說出來，厲氏不是少了你就不能運作了！”
本來還以爲厲燁辭要和自己說什麼，結果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罵，寧楚楚頓時傻了眼。
想到程菲還在自己身邊，偷偷看了一眼她，果然沒有錯過她臉上一閃而過的幸災樂禍。
看到寧楚楚小動作的厲燁辭心中暗恨她不知悔改，還看著別人，難道以爲所有人都會像他一樣無論她做錯什麼事情都給她兜著嗎？
“既然不想幹了就趁早辭職，這麼簡單的策劃案都會錯這麼多數據，還是最基礎的東西，你的專業素養哪裡去了？”
厲燁辭把文件直接推到寧楚楚面前，語氣凌冽。
【想要針對我就針對我唄，這樣找理由來罵我何必呢？】
寧楚楚心中又是委屈又是憤怒，程菲還在一邊看自己的笑話，厲燁辭就這樣不分青紅皁白地罵自己，難道他不瞭解自己的工作能力嗎？她怎麼可能會犯下這種錯誤？
【有什麼了不起的，就你會大聲說話嗎？早就知道你對我積怨已久，找不到機會還要製造機會來罵我。】
寧楚楚一臉倔強，也不接面前的文件，直接把臉別過去。
程菲看著兩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恨不得拍案叫好。
她善解人意地開了口：“厲總，您消消氣，楚楚也不是故意的，可能是工作太多了，所以犯了小錯誤。”
厲燁辭盯著寧楚楚不放，冷笑道：“都已經被降職了，還有什麼工作？”
寧楚楚鼻子一酸，她本來就很委屈自己什麼都沒做錯她地位置就被程菲給代替了，現在厲燁辭還光明正大用這件事情來攻擊她。
【連綠茶的挑撥離間都看不出來，真不知道怎麼做總裁的。】
【反正誰的話都相信，就是不相信我的話，那我也不需要你的信任了。】
【既然你覺得我的數據出錯了，那我怎麼說也沒有用。】
壓下自己心中的委屈，寧楚楚挺直了自己的脊背。
無論怎樣，她都不想讓程菲看自己的笑話。
厲燁辭牙癢癢，看著寧楚楚不肯爲自己邊界的模樣，想要把文件甩到她面前，但是動作做了一半，還是停了下來。
雖然很生氣，也還是想要報復她，但是看著她倔強的樣子，卻不由自主地心軟了下來。
他了解寧楚楚，如果沒有依靠的人，她可以做到很堅強，無論是發生什麼事情都不會輕易地認輸。
現在明顯她已經把自己當成了敵人，說什麼也不肯承認自己的錯誤。
微微軟和了一下語氣，厲燁辭道：“你自己拿著策劃案看看，問題到底在哪裡，我到底有沒有冤枉你。”
寧楚楚偷偷瞪了厲燁辭一眼，拿起了自己剛剛完成的策劃案。
和厲燁辭一樣，她第一眼就發現了上面好幾處數據不對勁。
快速地翻過幾頁，不單單是第一頁，後面也夾雜著很多錯誤。
但是她可以肯定，這些和她的原版一點也不一樣，數據肯定是之後被篡改了。
篡改的人是誰，不言而喻。
想到自己電腦裡面還存著自己的原件，她索性也大著膽子道：“這份文件上面錯誤的數據不是我做的，我可以證明。”
她緊緊盯著厲燁辭的眼睛，想要從裡面看出一些動搖出來。
“如果我能拿出來證據，你會爲我做主嗎？”
聽到寧楚楚說話的程菲心中一突，暗恨寧楚楚狡猾，竟然還給自己留了後路。
她連忙趁著厲燁辭還沒出聲道：“楚楚，厲總都這樣說了，你爲什麼不肯承認自己的錯誤呢？我相信你只要態度好一點，厲總會原諒你的。”
寧楚楚對程菲的話充耳不聞，一心看著厲燁辭。
兩人之間沉默對峙著，誰也沒說話。
程菲心中更加慌亂了，厲燁辭不會真的要幫寧楚楚吧？這份文件經手人只有她們兩人，只要寧楚楚能拿出證據來證明不是自己做的，那很明顯這個罪就會壓在自己身上。
“楚楚，你就別和厲總作對了，承認錯誤不難的。”
程菲幾步走到寧楚楚身邊，拉著她的手似是善意勸誡著。
寧楚楚根本懶得理睬程菲的小心思，她只想要厲燁辭表態。
“厲總，你爲什麼不說話？難道我作爲你的秘書，厲氏的員工，臉證明自己清白的權力都沒有嗎？”
她甩開程菲的手，上前撐住辦公桌，居高臨下地看著厲燁辭。
兩人之間的距離被縮短，各懷心思地對視著，都遺忘了程菲的存在。
程菲氣的臉都綠了，但是卻發現他們之間的氛圍自己根本插不進去，她就像一個跳樑小醜一般在旁邊上躥下跳，根本沒人在意。
【你說話啊？你爲什麼不說話？你也知道心虛嗎？根本不瞭解事情經過就直接認定是我做錯了，這就是你身爲總裁的權力嗎？】
厲燁辭眸色一暗，他知道這件事情是自己衝動了，聽到程菲的話他只是想著趁這個機會教訓寧楚楚一頓，現在反而被她反客爲主。
【爲什麼不敢看我的眼睛，所以之前的事情都是騙我的是嗎？你對我有一絲一毫的真心嗎？】
寧楚楚沒有發現，自己的心中還對他有著希冀。
正是因爲有期望，所以纔會不捨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