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德克?這是在哪兒?什麼時候了?”瑞娜睜開了眼,發現自己正在海灘上躺著。
“現在是日六時,明天上午就是山神節了,現在我們已經離法納很近了。”埃德克說道。“你可不知道你昏迷了多長時間,我揹著你慢慢往前走,以爲你能回覆,沒想到這次你真的是耗費了大量的精力。”
“我…”瑞娜發現自己並沒有埃德克說的那樣疲憊,自己好像是睡了一個好覺,現在她精力充沛。
“今天早上我打獵回來後,發現你開始發起燒來,可能是因爲你虛弱的時候被叢林的病毒入侵了,把我急得不得了。”
瑞娜立馬變得不安,儘管她沒有感到什麼不適:“我看你現在也沒有多著急啊。”
“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我也沒法找人給你治療,也沒法搞到什麼藥物。爲了救你,我只能有一個辦法了。”
埃德克說完,瑞娜反應了兩秒鐘,然後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靴子。
“別擔心,我只給你喝了一小口。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東西真的很管用。”
“這我知道。但是…哎,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你,算了,既然喝了就喝了吧。”瑞娜說完,埃德克將精華還給了瑞娜。
“這麼說,你就能長生不老了?”
“一小口頂多讓我精力更加旺盛,略微提高免疫力,成不了大氣候的,所以這一管裡的每一滴都很寶貴。”
說完,瑞娜便站起來走了走,她感到非常飢餓,於是埃德克烤了剩下的一隻兔子。瑞娜看得出來埃德克現在很疲憊,她甚至想也給埃德克喝一口精華,但是她還是沒有這麼做。埃德克也許早就已經忘了茲德拉文的事情,也忘記了瑞娜一直帶著一盒茲德拉文的骨灰,早在埃德克在東陽城的酒館得知佐洛的事情時,瑞娜就已經和安妮婭將茲德拉文的骨灰埋葬了,埋葬在了一處靠近海邊的樹下,安妮婭說那裡風水好。
瑞娜還不能像埃德克那樣完全將自己的心思放在這段歷險和周圍的朋友上,她所顧慮的東西太多。
“那就是了!法納部落,走了大半個基特加,終於又回到這裡了!”埃德克在法納東南方的一處高山上說。從這裡可以看到整個法納和遠處的薩莫斯海,此時正值黃昏,海面金光閃閃。
“埃德克,你看那下面,部落似乎不太對勁。”
埃德克晃了晃腦袋,讓自己保持清醒,然後又向下仔細看去,果然,在部落的西側狼煙四起,而且仔細聽,還能聽到一大羣人的叫喊聲。
“法納出什麼事情了?難道下面是在打仗?”埃德克說。
“無論發生了什麼,安妮婭與諾罕仍然處於危險之中,我們可以趁亂進入部落,找到他們。”
“好,就這麼辦吧,我們走。”
說完,埃德克和瑞娜離開了山崖,繞到了山下去。埃德克在瑞娜昏迷的這段時間裡打造了一把自己的武器,他將阿謝谷爾的波刃劍的上半段劍刃用石頭敲了下來,然後固定到了自己磨好的一根作爲槍柄的硬木上,成了一把看起來比較簡陋但用著還算順手的四不像短矛。
在營地的東部,埃德克並沒有看到任何的守軍,就連看守大門的基特加士兵都不在了,很明顯,他們面臨的情況很糟糕。東部擠滿了婦女兒童和老人,只有少數負責管理的基特加士兵。
“雖說人少,但是還是不要驚動他們了,我們悄悄進去。”
“瑞娜,你還記得關押我們的地牢在哪裡嗎?”
“記不太清了,首先我們得找到酋長的營帳。”
在法納隨處可見爲慶祝山神節所做的裝飾,各處都畫上了山神的圖騰,豐盛的食物擺滿了營帳間的道路。酋長營長的附近更是打扮的十分漂亮。
這裡就聚集著不少士兵了,埃德克看得出來,胖子酋長還呆在這裡,並沒有上前線指揮。
“就是那裡,我想起來了,就在那個基特加人站立的地方。”瑞娜指著一個基特加士兵說道,他的腳下就是地牢的木柵門。
埃德克沒說話,便悄悄上前去刺殺了那名士兵。在這種環境下,埃德克的疲憊感稍稍減弱了,對付基特加人必須穩準狠,否則他們強大的單兵素質會給自己帶來很大的麻煩。
也不知道是什麼人膽敢挑戰法納部落。
“沒有人,這附近的地牢裡都沒有人了。”瑞娜快速的檢查了附近的十餘個地牢,出了一個裡面放著一頭羚羊外,沒有任何東西。
“可惡,難道是…”
“別往壞處想,我想我們可以去問問酋長他們在哪裡。”
瑞娜剛說完,從酋長營帳中出來了一隊人,埃德克與瑞娜急忙將屍體藏好,自己也閃到了一邊。這些人頭頂羽毛或者虎皮,手上拿著釘錘、木矛,大喊著朝西面殺去,很明顯,胖子英勒已經祭出了自己的親衛隊。埃德克從聲音也能判斷出來,廝殺聲離自己越來越近,戰線即將推到這裡。
“這裡已經沒有什麼守備力量了,我們走,直接找那個胖子算賬!”埃德克強硬的說。他簡直不敢去想安妮婭被活活吃掉的場景,他告訴自己這不可能發生。
埃德克與瑞娜衝進了營帳。
“是誰?是…是你們?這是怎麼回事?你們不應該在別的部落嗎?真是糟糕透了,衛兵!”英勒坐在加寬的座椅上驚慌地說道。
埃德克本想一個飛矛過去,可是有四名士兵已經衝到了埃德克面前。
埃德克在這種狀態下很難打得過四個基特加精英,但是有了防禦力場就不同了。瑞娜的精力十分充沛。
“你們這幫蠢貨,先去殺了那個女人!”英勒坐在座位上大喊道,此時已經有兩個人被埃德克擊殺了。
“你們休想!”埃德克趁著兩個士兵轉移目標的功夫,敏捷的給予了他們致命一擊。
“埃德克,那酋長想逃!”瑞娜喊道。
埃德克回頭一看,果然發現那個胖子艱難的站起身,扶著座椅向後緩慢的挪動。埃德克急忙上前,將槍指向了英勒的屁股。
“那個女孩,還有那兩個男人,他們在哪兒?你把他們弄到那兒去了?”埃德克憤怒的喊道,完全忘了對方聽不懂自己的話。
英勒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
“你的巫師在哪兒?讓他出來翻譯!”埃德克喊道。這時,確實有人從後面出來了,不過不是巫師,而是一個拿著匕首的基特加士兵,他的另一隻手控制住了安妮婭。
“安妮婭!”瑞娜和埃德克同時叫道。
“你把武器收起來!”那名士兵叫嚷著,埃德克明白了他的意思。
英勒急忙走到士兵旁,也充當起了劫持者。埃德克敢說英勒的肚子貼在安妮婭臉上讓她十分噁心。
“瑞娜姐姐,埃德克哥哥,你們都沒事,簡直太好了,諾罕哥哥也沒事,他已經來救我們了。”
“閉嘴!小妞!”英勒說道。
“諾罕?外面的戰鬥和諾罕有關係?他逃出去了?”
安妮婭這回只是點了點頭。
“現在你們的人在我手上,如果你們不想讓她死掉,就立馬退出去,並且讓你們的軍隊停止進攻,撤出法納,如果你們同意,我會放了這個姑娘,反之,我就在你們殺了我之前吃了她。”英勒說道。
話音剛落,營帳外出現了一陣喧鬧,埃德克與瑞娜回頭一看,發現法納的巫師飛進了營帳。很明顯他是被踹進來的。
劫持安妮婭的士兵一愣。埃德克沒有轉身,直接將槍向身體的側面甩出,刺中了士兵的膝蓋。在士兵尖叫之際,瑞娜爲安妮婭構建了圍繞她身子的力場。
“殺進去!”外面的人用馬卡薩語大喊一聲,隨後,有十來名全副武裝的士兵衝了進來。“索珀斯?這是怎麼回事?”
“薩克拉特?沃夫遜?我還正想問問你這是怎麼回事?”
“埃德克!”瑞娜大喊一聲,發現英勒從自己的座椅後頭拿出了一把闊刀,向埃德克劈去。但是他立刻被周圍的士兵制止住了。確實,這些士兵都帶著天狼軍的徽章。
“可惡,這是怎麼回事?”天狼軍士兵將兩把槍一把劍都刺進了英勒,卻拔不出來了。
“哈!”英勒大喝一聲,渾身用力,將三名士兵彈飛,槍和劍全斷掉了,而英勒卻只有脂肪流了出來。
“這傢伙真是噁心!上!”薩克拉特大喊一聲。四周的天狼軍全都衝了上去。但是無論怎樣劈砍刺捅,都傷不了英勒。
已經有三名士兵被英勒砍死了。
“埃德克,用飛矛,刺他的頭!”瑞娜在一旁喊道,她在保護虛弱的安妮婭。
“喝啊!”埃德克將槍擲出。
由於槍是手工組合的,而且做工比較拙劣,槍只是刺進了英勒的肩膀。
“埃德克,怎麼你今天有氣無力!”薩克拉特憤怒的說。
“可惡,毒性也沒發揮出來嗎?”
“這是阿謝谷爾的波刃劍,你難道……你真是死神!”英勒這才發覺槍頭源自亞賓納。
“不,我們不是什麼神,但是我們會用我們自己的力量去捍衛自己的情感,擊殺那些窮兇極惡的人。”埃德克聽到這話來自於自己的身後,而且聲音十分熟悉。果然,諾罕進入了營帳,旁邊還跟著那名翻譯,他將諾罕的話又翻譯給了英勒。
“動手吧,諾罕!”瑞娜喊道。
隨後,一道閃電進入了波刃劍的槍頭,電流進入到了英勒的身體,他在抽搐中“砰”地一聲倒在了地上。周圍的人都在盯著這個悲劇的酋長,十秒鐘後,英勒停止了抽搐,整個人炸開了。
“我的天哪,真是噁心。”
“主啊!”周圍的士兵叫道。
“好了,我想這場戰役算是圓滿結束了。”薩克拉特邊說邊清潔自己的盔甲。
“我會告訴他們酋長已死,讓他們放棄抵抗。”翻譯說。
“見到你們真的是太意外了,我還以爲我們得殺遍基特加。”諾罕說。
“我和瑞娜能逃出來也算是幸運,看來我們互相都有故事要訴說。”埃德克說。
“總之,你們都沒事就好,安妮婭怎麼樣?”
“她只是太虛弱了,我現在在給她輸送法力,還是儘快安頓下她比較好。”瑞娜說。
“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我當時沒有把她也救出來。”諾罕說道,“對了,我想讓你見一個人,看到他你也會明白我們發動這場法納大戰的原因了。”
“沒錯,埃德克,這仗只靠我們天狼軍這點兒人可打不下來。”薩克拉特說。
於是埃德克在諾罕的帶領下到了外面,埃德克看到了尼迪亞的軍旗、東陽城的城旗和一個他十分熟悉的旗幟。
“國王殿下,我們可以說這場戰役收穫頗豐,不但救出了安妮婭,懲罰了基特加人,還看到了埃德克與瑞娜平安無事的出現在這裡。看來我們不用爲深入叢林作戰的種種問題而擔憂了。”諾罕對著一個背朝他與埃德克的穿著白金相間的輕鎧甲的人說。
“哦,是嗎?”那人回了頭,十分欣喜的看著埃德克。“如果是這樣,那就太好了,我們又見面了,索珀斯。”說完,他便擁抱了埃德克。
“馬拉可?澤拉第,你可真的是爲我們帶來金色黎明的使者,儘管現在時值黃昏。”埃德克也激動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