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宮中的人緣不是很好,但是也不至於一個朋友也沒有。當天晚上,我從一個禁衛軍長官那裡聽說,瑞娜與安妮婭被關到了皇宮的牢房,而埃德克,很不幸,被押送到了龐特斯獄。
龐特斯獄這個地方我相信很多龐提拉的人都會很陌生,但這是龐提拉大陸上最大的監獄,位於設布里山脈北段龐特斯鎮以東的一處高聳的山峰上。龐特斯獄儘管位於高點,但是三面還是被更高的山峰當了個嚴實,所以從遠處望去,就像是一座陰森的黑色城堡。
在龐特斯獄裡關押的犯人都是在加里斯犯下滔天罪行的十惡不赦的人,看管監獄的警員也都是受僱的地痞流氓,他們有的人甚至比犯人還恐怖。沒有人願意到那個地方飽受折磨,被關入龐特斯獄比死刑更可怕,我不知道埃德克做了什麼讓夏洛士如此惱火。不過既然事已至此,我只能保佑埃德克能在龐特斯獄中生存下來,等待著夏洛士寬恕他的那一天。
至於關押瑞娜與安妮婭的皇宮牢房則不那麼令人恐懼了。畢竟皇帝也不敢把太危險的人物放在自己旁邊。這裡關押的大多是政治犯,監獄的條件也還不錯。由於守衛有一部分是閃電法師——我的學徒,所以我基本能自由的進出皇宮的牢房。
“師父,她們在這裡,您只有十分鐘的時間,因爲禁衛軍很快就會來到這裡,他們可不希望看到您在這兒。”我的一個學徒對我說。
“好的,你去吧。”等到我的學徒離開去放風了,我將法袍的帽子摘下,以便能讓屋子中的兩位姑娘看清我——整個屋子只有一支殘燭。
“是你!你來幹什麼?”安妮婭說。
“我不知道你們爲什麼要傻到和皇帝頂嘴,你們明明知道精華保不住了,這下可好了。你們給埃德克添了個**煩。也給我添了個**煩。”
“埃德克被送往哪裡了?”瑞娜問道。
“龐特斯獄。在設布里山脈北段的一座山上,不過它位於山的西側。那不是個人能呆的地方,埃德克孓然一身的去那裡定會兇多吉少。”
“你還沒有回答,你來幹什麼?我知道你的心裡因爲自己的陰謀得逞了而十分高興,你不用假惺惺的來這裡。”安妮婭說。
“我和你們一樣,不希望埃德克在龐特斯出什麼事情,而且你們,你以爲你們沒被送到那裡是因爲皇帝開恩嗎?夏洛士只不過是想先侮辱你們的身體,再將你們流放。夏洛士三世放縱的淫慾我想你們也應該略有耳聞。”
“天哪。”安妮婭下意識的裹緊了自己的衣服。
“我相信我的猜想,不過至於皇帝要怎麼對付你們我不關心,怎麼使用精華,我也不關心,我只是覺得埃德克不該去龐特斯獄。這一點我實在是對皇帝有所不滿,一個英雄死在龐特斯獄簡直是一種諷刺,一種對勇士精神的侮辱。”
“那你來找我們幹什麼,你去找你的皇帝求情啊,或者帶領你的法師在半路截斷押送隊伍啊?”安妮婭打斷了我。
“我可不想看到你們在加里斯受苦,因爲我而受苦,這樣我的良心會過意不去…”
“您還有良心?”這次是瑞娜打斷了我。天哪!我真後悔我要來這裡幫助這兩個**!
“你們這幫蠢貨,我還以爲你們會聰明的交出精華拿了獎賞走人,沒想到你們非要將自己陷入這般境地。我告訴你們,我是不會直接幫助你們什麼的,畢竟我還是御前法師,但爲了不愧對我的良心,我要告訴你們,你們唯一的機會就是利用夏洛士的淫慾…”
說到這裡,我外面的學徒咳嗽了兩聲,他可能是在提示我聲音太大了,也可能是在提示我時間快到了。
“…發揮你們女人特有的技能,在夏洛士沉醉的時候做些什麼,離開這個皇宮,去救埃德克,我也會盡可能的幫你們。你們好自爲之。”我將帽子戴上,站起身來,這次她們只是盯著我,一句話也沒說。在我離開她們的牢房的時候,我又補充了一句:“好好動動你們的腦子,別再犯傻了!”
在學徒的帶領下,我離開了牢房,在外面,我看到了一羣剛吃過晚飯的禁衛軍士兵正朝牢房走去。這時我問自己,爲什麼還要插手埃德克他們的事情?他們已經和自己沒有關係了。我這是在自討苦吃。
我的大腦一片凌亂,也找不到能回答這個問題的答案了,總之,我已經不是剛到因塔曼,剛見到埃德克時的那個我了。
回到我的住所後,我叫來了我的另一名學徒,他是夏洛士的貼身保鏢之一。我讓他儘可能的關注皇帝的動靜,一但皇帝傳喚了關在牢房裡的女犯立刻通知我。我還叫來了幾個對我死心塌地的來自各個部門的法師,告訴了他們要儘可能的幫助兩個女犯逃離賽曼德爾——如果瑞娜的第一步能成功的話。我向我的學生們極力解釋這兩個女犯是無辜的,我也不知道他們是否真的相信了。至少我知道這些人對夏洛士的忠誠度並不高,因爲沒有哪個權力神授的君王會如此沉迷於凡間的美色,我的一些年紀比較大的學徒都認爲夏洛士三世比不上他父親的十分之一。
無論如何,在稀裡糊塗的情況下,我已經擬定了一個只起到輔助作用的救援計劃,該說的也都說了,只求這件事情不會讓我偷雞不成蝕把米,威脅到自己的地位與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