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徐紓運筆如飛在白紙上寫藥方,師雨妃猶豫了一下,終於有些忍不住道,“呃,徐紓,你這個藥方沒問題吧?”
聽到這話,徐紓不禁苦笑。
徐紓自然知道她說的是什麼,徐紓年紀畢竟太小,而醫道一途又是一個很依賴經驗的行業,徐紓自然很難叫人產生信任感,給喬書記看病,診斷一下病癥還沒問題,但寫藥方就不對了。
藥方這個稍有一絲藥劑的偏差,對人體的傷害都是很大的,所以說藥方一般不可輕易信。
當然,師雨妃並不知道的是,這個藥方乃是記載於失傳的青囊書中的秘方,而藥劑量,更是徐紓憑著傳承自系統的宗師級醫術下的藥,可以說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比徐紓更敢下這個藥方。
可是這個話徐紓卻沒法給師雨妃解釋。
面對著兩人的目光,徐紓只能報以一聲苦笑,“這個藥方是孫老平日裡寫的,我按藥方背了下來。”
“哦哦。”師雨妃如釋重負的大鬆了一口氣。
聽到這話,喬書記卻是眸子一亮,孫素是誰?當今的一代大師級國手,他的藥方,可謂是千金不換的!
喬書記搓了搓手,第一次露出一抹爲難的表情的道,“……孫老的心血,這怎麼好意思。”
徐紓將藥方遞了過去,微微正色道,“再珍貴的藥方,也是用來救人的,如果因爲珍貴,就敝帚自珍,那這藥方又跟一張擺在抽屜裡的廢紙有什麼區別呢?”
徐紓說這話時,表情第一次露出了莊重之色,徐紓這麼說,自然是因爲這藥方乃出自青囊書的古藥方。
其珍貴的程度,何止是千金不換!
喬書記再三推辭,最終還是收下了,臨走時,喬書記深深的看了徐紓一眼,嘆息道,“年輕人,多跟孫老學學,做一個懸壺濟世的人也不錯,對了,有機會幫我當面謝謝孫老。”
“我會的。”聽到這話,徐紓只是再次無奈的搖了搖頭。
喬書記拍了拍徐紓的肩膀,走了。
“徐紓,你真的跟孫素學過?”
喬書記一走,師雨妃立即瞪大了眼睛,有些忍不住的好奇道,畢竟孫素那等級別的人,可不是一般人能見的到的,聽到師雨妃這問話,徐紓無奈的摸了摸鼻子。
“粗略的學過幾年。”
徐紓說的很謙虛的道。
一聽到這話,師雨妃不禁眸光一黯,臉上露出一抹失望之色,口中喃喃道,“如果孫老在就好了。”師雨妃這話雖然說的很輕,但徐紓是何等的聽力。
“怎麼了?”徐紓敏銳的抓住了師雨妃語氣中的一絲變化道。
“當然是我父親。”
師雨妃抿了抿薄薄的紅脣,眸光有些令人心疼的黯淡,順下目光,緩緩道:“我父親就是九龍集團的創始人,師賢其,這一點想必你知道吧。”
徐紓點了點頭,師老董事長的事徐紓是略有耳聞的,當年白手起家,徒手創下九龍集團偌大的家業。
可謂是商業史上一大不可複製的奇蹟!
但是好景不長,師賢其中年喪偶,又只有一獨女,年僅五十幾,就突然腦中風癱瘓再牀,再不能理事,只能把偌大個公司傳個了剛剛成年的師雨妃。
內憂外患,暗中又有著無數人的覬覦,可見師雨妃一個人扛著公司,究竟揹負了多少的壓力!
不過徐紓聽說師老董事長突然中風的事似乎有些蹊蹺。
“我父親與三年前中風癱瘓在牀,事情就傳到了我手裡。”師雨妃抿了抿脣,素手託著下巴,目光忽眨忽眨的,似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之中,白膩的臉頰幾乎叫人百看不厭。
“這些年來,求訪過各地的名醫,可是都沒有效果,中風癱瘓在醫療史上本來就近乎絕癥,唉,可我心底仍抱有著一絲不甘。”
“所以你就想找孫老?”
徐紓試探性的問道。
“嗯。”師雨妃白皙的下巴點了點,目光直勾勾的落在了徐紓的臉上,但徐紓聽到這話後,只是長長的“哦”了一聲,沒有繼續說下去,徐紓知道她想問什麼。
她想問,徐紓能不能找到孫素。
想找孫素來幫師老董事長看病,以徐紓的身份,這一點自然不難做到,甚至師雨妃自己也找的來,只是這中風的病,縱然是孫素也未必有辦法。
畢竟中風幾乎是世上的絕癥之一,想要治癒,難度微乎其微,只能靠自己的康復運動來一點點找回知覺。
中風分兩類,一類是腦缺血,即腦血管堵塞,導致的腦部供血不足,部分神經功能障礙,進而半身、或全身癱瘓,其次就是腦溢血,腦血管破裂,導致的腦後積血。
不過這兩類,前者佔八成。
中風之所以難治,因爲病根出在腦中,衆所周知,大腦的血管、神經末梢是最多的,幾乎很難開刀,做手術的成功率太低了,故而面對這種疾病,幾乎束手無策。
縱然是中醫,面對前者的腦梗塞中風,也只能以藥理進行沖洗血液中的垢病,一點點的自行疏通血管,達到治癒的目的。
可這治癒的機率,也是微乎其微。
所以當徐紓聽說師雨妃想說的,故意保持了沉默,沒有接話題下去,縱然徐紓把孫素請來了,給她的也只能是越多的失望。
徐紓搓了搓手道,“哪天有機會,我可以去看一看。”
徐紓沒有把話說的太滿,畢竟這病能否治癒,徐紓心裡也沒有底,配合以氣御針的話,必須要疏通到那根血管,纔有治癒的可能,至於到底怎麼樣,徐紓起碼要親眼見到了才能做定論。
要知道,徐紓在醫道上的造詣更高於孫素幾分,連葉家家主想請徐紓都費了不少的勁,像徐紓這樣自行點頭答應的,可謂是極其罕見了。
但聽到徐紓這麼這一說,師雨妃只是嘆息了一聲,眸光一黯,可有可無的點了點頭。
“那也好吧。”
徐紓苦笑,沒有解釋。
“對了,我聽說再過幾日就是你的十八歲生日了吧?”就在這時,師雨妃突然擡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