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人說話的時候顫顫巍巍,看起來非常的害怕,但是很顯然就算是害怕,他還是這樣做了,在他第一次見到我們兩個人沒有吃到餛飩的時候臉上顯露出來的是質(zhì)疑的神情。
很顯然在那個時候他就已經(jīng)猜到我們兩個結(jié)束了不對勁的地方,所以一直著急的想要送客。
但是現(xiàn)在的他已經(jīng)徹底的崩潰了,看起來他應(yīng)該是清清楚楚的知道那些東西是怎麼來的,他每天晚上都會到那個女人那裡去拿貨,就算是不知道這些東西具體的製作方法,但是總應(yīng)該知道這些東西不乾淨(jìng),他竟然還把這些東西包成餛飩賣給客人,很顯然這些東西帶給他的是物質(zhì)上的暴利,他纔會一而再再而三的這樣做。
“但是我還是有一件事情不明白,既然你的混沌這麼受歡迎,那爲(wèi)什麼你每天只賣一個小時,你多找那個女人拿一點肉多包一點餛飩,如果你一天開24個小時的話,說不定你門口依舊會排著長隊,那你掙的錢,豈不是數(shù)都數(shù)不清了?”
我疑惑的盯著那個男人,那個男人非常緊張的眨眨眼睛,頭搖的和撥浪鼓一樣,大聲的回答道。
“這個我說了不算,我每天可以拿的肉都是定量的,那個女人給我多少,我就拿多少,我剛開始的時候也跟他說過讓他多給我一些,我掙的錢也可以分給他一些,可是他說不可以,而且我從他那裡拿的肉,她從來都不要錢的。
他每天給我的肉都是定量的,我曾經(jīng)還想過,不如把它給我的肉餡當(dāng)中去摻一點別的東西,穿一點豬肉的話,說不定可以多買出一半兒的餛飩,可是我那次做了之後,店裡居然一個客人都沒有,嚇得我再也不敢這樣做了,所以每天,賣餛飩的數(shù)量都是有限的,多一碗都沒有。
而且這開店的時間也是那個女人訂的,他規(guī)定我每天六點鐘開門,賣夠一個小時就關(guān)門,哪怕是店裡的餛飩賣光了也要等到七點鐘再關(guān)門,每天絕對不能夠變,我也不知道爲(wèi)什麼,但是的確爲(wèi)我?guī)淼纳猓沧屛覓甑搅隋X,所以,我就只能聽他的也沒有產(chǎn)生過質(zhì)疑。
兩位大哥,你們就放過我吧,我知道我做的這是虧心買賣,但是我上有老下有小,而且我已經(jīng)開了這麼多年的店,從來都沒有人因爲(wèi)吃了我的餛飩而生病了,就證明我的餛飩是沒有問題的,我不管那個女人的混沌究竟賣的是什麼肉,至少能讓我養(yǎng)活一家老小就夠了。”
那個男人不斷的用力給我們磕著頭,儘管身體被綁著,但是他還是極力的掙扎,想讓我們把他放開。
其實我們也知道這件事情和他沒有什麼太大的關(guān)係,要想知道這件事情最後的真相,還是得問問賣給他肉的那個女人,不過還有一件事情也許和他有關(guān),我和胖子並沒有把他放開,而是繼續(xù)的追問道。
“你放心,我們兩個不是壞人,也不會把你怎麼樣,真要是想殺你的話,剛纔還用不了跟你廢話嗎?
不過現(xiàn)在還不能放了你,有件事情還得找你問問清楚,你有沒有聽說過雙胞胎自殺事件?這件事情鬧得沸沸揚揚的,也不可能都沒有聽說過吧。”
我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面前的那個男人,當(dāng)我提起雙胞胎兩個字的時候,他的眼神明顯閃爍了一下,不過他的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的否定,他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情,每天的客人很多,他根本就不記得了。
但是雖然只是一秒鐘的閃爍,我還是從他的眼神當(dāng)中肯定了他知道這件事情,而且很有可能知道一些我們並不知道的內(nèi)幕,現(xiàn)在如同貓抓老鼠一樣,我和胖子也不著急了,反正時間馬上就到11點,他如果不能如約出現(xiàn)的話,想必那個女人和他之間有合約,他一定會吃不了兜著走。
眼看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那個男人的額頭上出滿了汗水,他不停的乞求我們,讓我們放了他,哪怕是拿了那些肉餡之後再回來,但是我和胖子依舊不著急的盯著他,只要他不說出有關(guān)於那個玉佩的事情,我們兩個是下定決心,絕對不可能把他放走了。
眼看著時間已經(jīng)接近十點鐘,他如果再不走就來不及了,最終他還是和我們妥協(xié)了。
“我告訴你們,我告訴你們還不行嗎?那個玉佩是那個女人給我的,他在我的面前把那個玉佩一分爲(wèi)二,讓我塞到了餛飩餡兒裡面,說是如果那天有一對雙胞胎來我店裡吃東西的時候,就要把這個玉佩的餛飩賣給他們吃。
我當(dāng)時也問過,可是他告訴我說讓我不要多問,我當(dāng)時就想了,就算是雙胞胎真的到我店裡來吃飯,那說不定也輪不到他們,更何況了,如果他們吃出東西來,肯定會第一時間的找我算賬,我大不了賠錢給他們就是了,我的餛飩味道這麼吸引人,就算是被他們吃出了東西,也絕對不可能損失我的客人,所以當(dāng)時我也就答應(yīng)了,我沒有想到過會害死他們呀!”
我跟胖子一陣欣喜,果然是收到的收穫,看起來那個玉佩是來自於那個女人,就是那天晚上我們在院子裡面見到的那個,我和胖子放開了那個男人,那個男人起身就想逃開,但是卻被我們兩個人攔住了去路。
他一下子跪在地上,對著我們兩個人不停的作揖,滿頭都是汗水,看起來是徹底的慌了。
“兩位大哥,我求求你們了,你們就放過我吧,我知道的事情都已經(jīng)告訴你們了,你們還想把我怎麼樣!”
我對著他冷冷的一笑,故意挑逗般的挑了挑眉毛。
“很簡單呀,今天晚上我們和你一起去,我們要親自會一會那個神秘的女人。”
那個男人起初是拒絕的,但是也知道他扭不過我和胖子,無奈之下也只好同意了,他開著那個小破車,帶著我們走到了那個郊外的小路上,也許是因爲(wèi)我們來過一次,這一次我們並沒有感覺到很多的詭異,天已經(jīng)黑了,很快的就開到了那個院子的門口。
沒人把我們藏在了車的後備箱當(dāng)中,天氣很黑,如果不是刻意觀察很難想到後備箱中可以藏著兩個大活人,車子一直都開到了那個院子當(dāng)中去,我們偷偷的從縫裡面看去,發(fā)現(xiàn)那個女人出來了,和我那天晚上看到的是同樣一個人。
那個女人似乎沒有讓男人進(jìn)入到屋子裡,而是拿出來了一個大紙箱子放在那個男人的面前,他好像和那個男的說了一些什麼,男人的面色顯得非常的緊張,我一直努力的聽著,但是根本就聽不見,胖子偷偷的指了指旁邊的那個房間,我會意的點了點頭,我們兩個人從後備箱裡翻了出來,趁著他們倆說話的功夫,跑到了後面那個屋子裡面躲了起來。
很快的我就聽見了汽車發(fā)動機的聲音,想必那個男人是不知道我們倆已經(jīng)偷偷的溜走了,躲在那間屋子裡面,很快的女人回來了,在她進(jìn)屋的那一刻,藉著屋子裡面非常微弱的燈光,我卻被這個女人的臉給嚇了一跳。
“我操,怎麼是他呀!”
大概是因爲(wèi)我太激動了,說話的聲音大了一些,要是放在一個嘈雜的環(huán)境肯定聽不到,但是壞就壞在這個屋子裡太安靜了,那個女人一個激靈的瞪著眼睛,對著我的這個方向就走了過來。
“什麼人給我滾出來,敢跑到我的這個地方來,簡直是找死!”
我和胖子也知道這次躲不過去了,反正早晚得和他有正面的衝突,直接站起身來看著他,對面那個女人很明顯也是一愣,瞇著眼睛看著我們非常驚訝的樣子。
“怎麼是你們,真是冤家路窄呀!”
胖子此刻顯然已經(jīng)認(rèn)出了這個人是誰,當(dāng)時就是這個女人裝成了九尾狐仙的樣子,一次又一次的夢見我們,本來以爲(wèi)她和那個人在一起,不知道到什麼地方去了,可是沒有想到居然在這個地方做起了這種見不得人的勾當(dāng)。
我冷冷的一笑,此刻也就沒那麼緊張了,他本來就曾經(jīng)是我們的手下敗將,就算是現(xiàn)在單打獨鬥起來,他也未必是我和胖子的對手。
“你這隻臭狐貍,當(dāng)時把我們蒙得團團轉(zhuǎn),怎麼,這狐貍吃貓自古不變的法則嗎?就和狗吃屎一樣走到哪兒都變不了,不過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了,我要替這些貓貓狗狗的報仇!”
我很是生氣的瞪著對面的那個女人,她也是一隻狐仙,只不過比起九尾狐仙藥差點意思,他當(dāng)時曾經(jīng)替代九尾狐仙呆在了那個書生身邊,只不過現(xiàn)在那個書生應(yīng)該換來稱呼,稱之爲(wèi)紅光之神了。”
那個女人顯然顯得有一點緊張,他怎麼都沒有想到我們居然會找到她的下落,不過很快就笑了笑,她慢慢的走到我的面前,我看到他的手裡拿了不知道什麼東西,猝不及防的被他潑了一臉,頓時覺得渾身灼燒,躺在地上不停的滾動起來。
一旁的胖子拿出了自己書包裡面的桃木劍對著那隻狐仙就刺了過去,但是他很快就化成狐貍逃走了,我感覺到自己好像被火焰包圍,已經(jīng)疼得快要昏過去了,胖子蹲在我的身邊,大聲的喊著我的名字,但是我卻一個字都聽不見。
我可以清楚的看到胖子蹲在我的身邊,我的身體如同火燒,但是周圍卻看不到任何的火焰,我看到胖子奮力的從自己的大書包裡找著什麼,拿出來了一個不知道是什麼粉末的東西,對著我的身上潑了過去,一陣冰涼傳來,我的感覺才總算是好了一些。
胖子一屁股的坐在了我的對面,我慢慢的從地上爬了起來,看著他滿頭汗水問了起來。
“剛纔那王八蛋往我身上潑的是什麼東西?我感覺我都快被燒死了,然後你這王八蛋又把我身上潑的什麼東西,那麼冷,如果不是因爲(wèi)我身上有灼燒感,我估計這一冷一熱的,非得被你們兩個東西給弄死......”
我倆總算是安全了,我看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大概是因爲(wèi)我剛纔在地上折騰的實在是太用力,衣服都已經(jīng)被磨破了。
胖子也沒跟我解釋什麼,扶著我從地上站了起來,我們倆走到了關(guān)著小貓的那個屋子,裡面的很多貓的眼睛都亮著綠幽幽的光,我打開手機照亮了周圍的一切,裡面的小貓和那天晚上進(jìn)來的時候一樣。
那隻臭狐貍只是暫時的逃跑了,不知道什麼時候還會回來,如果想要知道這個女人究竟幹什麼,唯一知道真相的也只有這些小貓了,但是可惜就可惜在我們好像沒有這個能力可以和貓說話,唯一能夠做的就是把這些還活著的小貓給放出去。
我和胖子簡單估算了一下,被他困在這裡還活著的小貓,少說他有幾百只,至於另外一間屋子裡面那些干涉的小貓就不計其數(shù),我們兩個人把所有的小貓都安頓好,他們似乎真的很通人性,在離開的時候還對著我們不斷的摸著爪子,但是他們的舌頭已經(jīng)被割掉了,不知道在野外他們能不能生存下去。
我和胖子也顧不得那麼多,看著那些小貓離開,快速的走到了另外一個房間裡,胖子拿出了一個手電,照亮了房間裡面的一切,我們這才發(fā)現(xiàn)上一次來的時候太過於緊張,都沒有看清楚,在那個屋子裡面還有很多的架子,在架子上面擺著的居然是一具具人類的頭骨!
“看來他們不僅僅殺了貓,這裡面還有很多死人,但是應(yīng)該不是他們殺死的,這個地方比較偏遠(yuǎn),雖然開發(fā)的旅遊但是大部分的人還都比較閉塞,我看了一下這些頭骨的痕跡,應(yīng)該是死了很久,應(yīng)該是從墳地裡挖出來的,因爲(wèi)這個地方多半還是實行土葬,這些頭骨的主人,大概就是那些屍油的來歷......”
胖子慢慢的放下了手裡的那個大書包,從裡面拿出了兩個紅紅的蠟燭,他把蠟燭放在了架子的左右兩邊,拿起火柴緩緩的點燃了,蠟燭散發(fā)出來的藍(lán)色的光芒。
我有些疑惑的看著胖子,在這樣的一個地方開壇作法,似乎有一點不太合適。
“你要幹什麼?這個地方有這麼多貓的乾屍,還有這麼多的人的頭骨,你在這個地方招魂很有可能招來鬼魂野鬼,先不說這些屍體被挖出來的時候怨氣有多重,就是鬼門打開那些孤魂野鬼被你招來咱們就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