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我和胖子研究了半天都沒想明白,但是既然那個小男孩說的這件事情肯定不是空穴來風(fēng),但是這最後的一味調(diào)料究竟是什麼,我倆想了半天也是沒什麼結(jié)果。
“算了,這事還不簡單嗎?咱倆就明天去吃吃就行了,就憑著你胖爺我這個舌頭,餛飩裡面是什麼東西只要吃一口就吃出來了!”
我不屑的撇了胖子一眼,心裡還是一陣一陣的噁心,不過我覺得胖子好像一瞬間也明白過來了,反正這裡也是一團(tuán)糟,乾脆一口吐沫就吐在了地上,“呸,這夠噁心的,居然能用貓肉包餛飩,難道不知道這貓是靈物怎麼能吃嗎?”
胖子的一句話也讓我徹底的反應(yīng)了過來,一個翻身的瞪著眼睛看著他,大聲的問道。
“你吃過貓肉沒有?你說這貓肉究竟是什麼樣的味道?那些人竟然一個個的排著隊的想吃,而且那天咱們雖然沒有吃著,但是總歸是聞到了味道,就算真的是用貓肉包的餛飩,那爲(wèi)什麼那個味道會那麼香呢?難道並不單單是貓肉的作用?還有那另外一位香料?”
我瞪著眼睛看著胖子,似乎一瞬間好像是提醒了他什麼,我們倆此刻也是一點睡意都沒有了,乾脆兩個人就互相瞪著,胖子跟我說起了他小時候遇到的一件事情,彷彿和我們遇到了這個事情,多少都有點關(guān)聯(lián)。
“你這麼一說,我好像想起來了,我記得我小的時候,我們村口也有一個賣餛飩的,不過我小的時候也不讓我在外面吃東西,我自始至終也沒有嘗過那餛飩是什麼味道。
不過我記得有一回,我爺爺好像和我叔出去辦事去了,我自己一個人上下學(xué),那會兒我的同學(xué)下了課都會跑到他們家吃餛飩,我那個時候儘管是家教森嚴(yán),但是架不住同學(xué)都去那吃,我當(dāng)時也沒忍住,就跑去和他們在那個地方想吃一碗的餛飩。
當(dāng)時我記得也不貴,我身上的零花錢特別多,這餛飩足夠請全班同學(xué)吃的,那個時候也是餛飩,所以就給每個小夥伴都買了一碗餛飩,但是當(dāng)那餛飩遞到我面前的時候,我卻不由自主的一陣噁心,所以我沒有吃,讓給另外一個同學(xué)。
我倒是記得特別清楚,那個餛飩也是特別的香,但是比起那家人賣的,可能還差點意思,後來這事兒我就一直特別好奇,等到我爺爺回來的時候,我就跟他說了,可是我沒想到我爺爺居然特別生氣的把我罵了一句,當(dāng)他問我究竟吃沒吃的時候,我非常斬釘截鐵的告訴他說,我一聞到那個味就想吐,所以我沒吃,但是周圍的同學(xué)都吃了。
我爺爺再三的跟我確定,我肯定是一口都沒有吃那個餛飩,他才非常放心的嘆了一口氣,那個時候我年齡很小,他其實本不想告訴我,後來架不住我再三的追問,他才和我說,那個餛飩之所以會那麼香,是因爲(wèi)裡面有一味香料。”
胖子一邊說,一邊很是神秘的瞇起了眼睛,我聽得心驚肉跳的,總覺著胖子所說的這個餛飩裡面的香料,大概就和那個老闆裡面加的是差不多的,但是胖子說到這兒的時候卻故意的賣了一個關(guān)子,怎麼都不肯說下去了。
我一下子急了,一巴掌拍在了胖子的肚子上,疼得他捂著肚子瞇著眼睛,我生氣的拽起了他的耳朵,差一點就和他扭打在了一起。
“你個死胖子,你別以爲(wèi)你這樣就能矇混過去,你趕緊告訴我說是什麼,這可關(guān)係著我老婆的身家性命呢,你可不想我兒子這小小年紀(jì)就成了孤兒吧!”
胖子是大概被我掐的受不了了,雙手合十的求饒,就在我慢慢的退回去的時候,他非常生氣的瞪了瞪眼睛,卻一直猶豫著,不知道該怎麼和我說。
此刻我已經(jīng)感覺出來不對勁的地方,無非就是講一個故事,他又何必這麼吞吞吐吐的?但是他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總算還是吐了口。
“我就這麼跟你說吧,我爺爺當(dāng)時非常明確的告訴我,說那個餛飩之所以會那麼香,是因爲(wèi)他最後往裡面擱那一勺子的屍油,就是用屍體提煉出來的,所以那個味道纔會如此的迷人!”
胖子一邊說一邊瞪大了眼睛,我倒吸了一口涼氣看著他,其實我早就應(yīng)該想到了,我也知道爲(wèi)什麼胖子會聞到那個餛飩就會想吐,那是因爲(wèi)他從小喝曼陀羅花的緣故,身體本能的產(chǎn)生了排斥的反應(yīng),也就因此最後救了他一命。
“在你們村子口公然的賣屍油餛飩,難道就沒有人去舉報嗎?爺爺既然知道他賣的是屍油餛飩又爲(wèi)何縱容他?而且你們村子裡那麼多大人,多多少少都懂這方面的事情,他們的孩子吃了這樣的東西,沒有一個人去追究?”
一連串的問題讓胖子無法回答,他很失落的搖了搖頭,默默的嘆了一口氣。
“我爺爺說這件事情他管不了,因爲(wèi)無法證明他所放進(jìn)去的就是身體做出來的屍油,但是我爺爺告訴我說只要我不去觸碰,是他唯一可以管的事情,至於其他家的孩子,他也就沒有這個權(quán)利了。
後來我就接到我爸身邊去念書,我記得我放假的時候回去的時候還特意找過那個餛飩攤子,但是就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我還問過我爺爺,我爺爺說那個人在我去念書的時候就離開了,再也沒有回來過。
我曾經(jīng)因爲(wèi)這件事情好好的追問過我爺爺,問那個人是從什麼地方來的,爲(wèi)什麼他要用人的屍體的油去做餛飩?我爺爺只是告訴我說,其實有很多人都這麼做,只不過是沒有人知道罷了......”
胖子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我現(xiàn)在總算是知道爲(wèi)什麼有的時候在外面吃飯的時候,他會有一些東西是絕對不吃的,原來是因爲(wèi)這個原因,肚子又是一陣的犯惡心,看起來原來他不吃的那些東西確實有問題,但是這傢伙居然不告訴我,全都被我吞到了肚子裡。
我一臉無奈的靠在牀上,但是胖子的話似乎沒有說完,他再次轉(zhuǎn)過頭來看著我,猶豫了半天,才總算是又開了口。
“所以就算咱們明天不去吃那個餛飩,也有可能已經(jīng)確定了,那個餛飩裡面的東西不乾淨(jìng),但是咱倆必須親自嘗一嘗,只有這樣的話,纔有可能找到那餛飩當(dāng)中的秘密,最主要的就是那個玉蟬,究竟是怎麼跑到那個餛飩當(dāng)中去的!”
看著胖子堅定的眼神,我也沒好拒絕,我們兩個人就這樣強(qiáng)打著精神,一直等到了中午,第一個跑去餛飩店的門口排隊,本來以爲(wèi)想著能夠排到前一點,這時候才發(fā)現(xiàn),在我們的前面已經(jīng)站了十幾個人,不過還好,就算是已經(jīng)有十幾個人,今天晚上應(yīng)該也能輪到我們。
我們在門口整整站了一下午,等到晚上5點多鐘的時候,我們身後排的隊伍早就已經(jīng)看不到尾巴了,我和胖子翹首企盼,此刻空氣當(dāng)中,已經(jīng)瀰漫起了那個餛飩的香氣,可是我跟胖子卻一陣陣的泛著噁心,和旁邊那些等待著吃餛飩,滿臉流著口水的人完全不一樣。
我聽到周圍不少的人都在議論這家餛飩,真的很難想象他們在知道真相之後會是什麼樣的反應(yīng)!
好不容易等到餛飩店開了門,隨著人流一點一點的往裡走著,我和胖子找一個還算安靜的位置坐了下來,老闆很麻利的放了一碗餛飩在我的面前,那股香氣似乎越來越重,我數(shù)了一下,一個碗裡只有十個餛飩,每個餛飩也就只有一塊錢,硬幣那麼大小,這樣一碗餛飩要賣到一百塊錢,著實讓人覺得是徹頭徹尾的黑心商人!
我並沒有著急去吃,而是拿起了勺子弄了一點點餛飩的湯,放在鼻子面前聞了聞,餛飩的湯是清的,裡面並沒有醬油或醋一類的東西,我看到上面飄著一點油花,看起來有點發(fā)黑,但是又不像是辣椒油。
我把那東西放在胖子的面前,低聲的問道。
“你看看這個,是不是就是你說的屍油,聞起來真的好香啊,真的很難想象,這個東西是從死屍裡面弄出來的。”
胖子瞇著眼睛點了點頭,雖然沒有說話,但是眼神已經(jīng)告訴我,這東西的確就是屍油,我是一點胃口都沒有了,但是很顯然,周圍的那些遊客三下五除二的功夫就把一碗餛吞到了肚子裡,每一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了非常滿意且意猶未盡的神情。
我和胖子面前的那碗餛飩卻久久都沒有吃到肚子裡,很快的那些遊客吃完就出去了,只有我們兩個人一直坐在那個地方,碗裡的餛飩一個都沒有吃到肚子裡。
“這兩位客人是有什麼問題嗎?我們這裡的餛飩每一個人在拿到的時候都恨不得一股腦的全扔到肚子裡,你們兩個還真是頭一回見到,怎麼這餛飩不合你的胃口,怎麼一個都沒有動呢?”
一個男人慢慢的走到我們的身邊,一臉微笑的看著我,我和胖子不約而同的擡起頭,發(fā)現(xiàn)在我們身邊站著的就是這家店的老闆,直到這個時候才發(fā)現(xiàn),這家店已經(jīng)停止?fàn)I業(yè)了,周圍的所有客人都已經(jīng)出去了,門口也少了熙熙攘攘的聲音。
看起來我們兩個人剛纔說話實在是太過於認(rèn)真,都沒有注意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有些尷尬的看著碗裡面的這碗餛飩,我的腦袋飛快的轉(zhuǎn)著,究竟該如何解釋。
“我們今天早上拉肚子,但是您家餛飩實在是太有名了,不過這上面飄著一層油,我擔(dān)心啊,一會吃完了又拉肚子,我們這不是剛來還沒玩兒呢嗎?這要是一直拉肚子的話我們這一趟就白來了,不然這樣吧,您找個打包盒,我們把這打包回去,等晚上要是餓了肚子再吃點也不遲啊。”
我想了半天,總算是想出了一個比較好的藉口,可是沒想到那個老闆居然還是一臉笑意的搖了搖頭,想都沒想的就拒絕了。
“真的非常抱歉,我們店裡的餛飩一律不許打包,要麼你們就把這餛飩到了,要麼你就把這餛飩吃了,如果真的是吃不下去的話,那我這店也打洋了,兩位就想走了。”
那個老闆依舊是一臉的笑容,但是很明顯語氣已經(jīng)變得冰冷了許多,我和胖子尷尬的笑了笑,反正弄死我們倆我們倆也不可能吃這東西,但是好不容易纔排隊進(jìn)來,這要是轉(zhuǎn)身就出去,說不定這個老闆有了戒心,明天就不會讓我們倆進(jìn)來了!
胖子四下看了看,屋子裡面已經(jīng)被全部都裝上了擋板,廚房裡面也沒有人了,我們現(xiàn)在是二對一,也沒有必要害怕,一左一右的把那個老闆夾擊的摁在了桌子上,胖子一臉陰笑的看著他。
“裝的夠像的呀,你當(dāng)我們兩個人不懂事吧?說,你這餛飩裡究竟放了什麼東西。”
那個男人似乎很是緊張的掙扎著,但是當(dāng)聽到胖子的這句話的時候,忽然冷冷的笑的出來,我有些疑惑的看著他。
那個男人輕輕地拍了一下我的手臂示意讓我把他鬆開,就在我鬆開的一瞬間,他點起了一支香菸緩緩的吸了一口,坐在我們對面的椅子上。
“鬧了半天,是對我這餛飩的秘方感興趣,你們這樣的人我見多了,無非就是想偷了我的秘方回去自己做生意,但是我告訴你們兩個人別白費心機(jī)了,我就是告訴你我這餛飩是怎麼做的,你們兩個人也做不出來,我就敢這麼告訴你們說,這普天之下只有我一個人能夠做出這種味道,你們要麼吃,要麼就滾蛋!”
那個男人似乎也有些不耐煩了,他用力的把煙扔在地上,狠狠的踩了一腳,伸手拿起了我們面前的兩碗餛飩,想都沒想的就丟到了旁邊的垃圾桶裡。
他走到門邊摘下了門板,讓我們出去,但是我和胖子就在此刻,又再次把他摁在了桌子上,冰冷的說道。
“我們的確是做不出來,因爲(wèi)實在是沒你這麼變態(tài),殺了貓,把貓糧成乾屍,在用貓的乾屍做成肉餡包成餛飩,最後在出鍋的時候,還不忘了澆上一層屍油,你的餛飩就是這麼做出來的,這普天之下當(dāng)然沒有第二個味道!”
胖子瞬間使出了殺手鐗,被我們按在桌子上的男人臉色變得慘白,我可以感覺到他的身體在顫抖,剛纔還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瞬間就開始不斷的求饒。
“你們是怎麼知道的?這不關(guān)我的事,這是那個女人讓我這樣做的,我只不過就是想做點小生意發(fā)財而已,你們要去找就去找她,這件事情真的和我沒關(guān)係,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讓我這麼幹的!”
我和胖子微笑著對視了一眼,看起來這個男人果然就是個慫包蛋,只是被我們炸胡了兩句就已經(jīng)全盤托出了。
但是我們此刻也學(xué)乖了,並沒有鬆開那個男人,而是找來了旁邊的一個繩子把他捆上,丟在了角落裡面看著他。
“說吧,說說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從什麼時候開始認(rèn)識的誰,又爲(wèi)什麼會賣起這個?”
胖子和我拉過來一把椅子坐著,搭出了一副準(zhǔn)備長期抗戰(zhàn)的姿態(tài),我們估算了一下時間,從現(xiàn)在關(guān)門,等他晚上去上貨少說還有三四個小時,不用多了,我和胖子只需要一個小時,就可以讓這個人精神崩潰,徹底的全部都說出來。
但是事情比我們倆預(yù)想的還要更簡單一些,那個男人只是被我們隨意下了兩句,就乖乖的開了口。
“我說還不行嗎?這都是那個女人讓我這樣做的,我本來只是在古鎮(zhèn)當(dāng)中一個做小生意的,賣的就是這個餛飩,可是遊客那麼多,這餐飲業(yè)的競爭也就很大,我就是一個賣餛飩的沒有別的手藝,這餛飩店就這麼大點兒,所以根本就入不敷出,就連房租都付不起,只好關(guān)門營業(yè)。
就在我準(zhǔn)備把店面轉(zhuǎn)讓的時候,忽然出現(xiàn)了一個女人,他跟我說讓我繼續(xù)做生意,他能有辦法讓我的生意變得紅火,但是唯一就是必須從他那個地方進(jìn)包餛飩的肉餡。
我當(dāng)時本來沒想搭理他,心想著這要是賣出去的肉再把人吃壞了,我這錢沒掙到說不定還得負(fù)上法律責(zé)任,可是我回家跟我老婆一商量,她說反正我們這生意也半死不活的,那個女人她竟然說出這樣的話就一定會有辦法,倒不如先讓我試一試,實在不行的話再關(guān)門也不遲。
我上有老下有小,這唯一靠的收入就是這家餛飩店,而且餛飩店已經(jīng)開了三代了,從我爺爺那代起就一直在開著,這要是在我這關(guān)了門我怎麼能對得起我爺爺呢?
所以就想著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先和那個女人合作一段時間試一試。
第二天那個女人又來了,她帶來了一些肉餡,說讓我用這些肉下來包餛飩,還給了我一瓶子油,我看見那個油通體透亮的,聞起來還有一股很特殊的香味兒,我當(dāng)時就同意了,而且他給我這些東西他也不要錢,都是白送給我的,你說誰不要呢!
反正當(dāng)時我都已經(jīng)決定要把店關(guān)了,我的店裡只剩下了一些餛飩皮,肉餡什麼的一概沒有,他竟然給我送來了,那我當(dāng)然要試一試。
但是他送來的肉餡並不多,我當(dāng)天晚上只包出來了一百個餛飩,這煮出來也只有10碗,可是沒想到煮完之後滿屋子都是這餛飩的香氣,再擱上那個不知道是什麼的油之後,這香氣似乎變得更濃了。
當(dāng)晚一開門店門口就排滿了隊伍,不到五分鐘,這包出來的一百個餛飩,就已經(jīng)賣得乾乾淨(jìng)淨(jì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