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都是由我在開車,我把車開得飛快,我們幾個人都沒有說話,其實主要是顧及胡麗娜的情緒,他應該是把之前所有的一切都想得起來,就連他的師父也完全想了起來,所以他現在的情緒一定很不好,對於過去的事情,他一定有著太多的遺憾,所以我們沒有說話,想他自己先暫時的安靜安靜,開進市區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我們商量之後決定先一起去胖子的家裡,暫時在胖子家裡住一段時間,畢竟胡麗娜現在這樣的狀況,有大家在一起的話還是好找一些,胡麗娜當然不會提出任何的質疑,因爲此刻他的思緒根本就不在這裡,我直接把車停到了胖子家門口,拉開車門把胡麗娜從上面扶了下來,胖子打開家門我們便走了進去,胡麗娜說他很累,想洗澡睡覺了,我們也沒有多問什麼,就讓他自己上樓去了。
我跟胖子雖然也很疲憊,但是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思緒很亂,一時間也很難熟睡,所以乾脆決定就在樓下喝一點東西,順便聊聊最近發生的事情,想必胖子的心裡有很多的疑惑沒有解開,就等著我一給他解釋呢。
其實我本想跟著胡麗娜一起上去的,不過我看他現在的狀態,估計是想一個人安靜安靜,便也沒有去打擾他,和胖子坐在沙發上慢慢的喝著一些清茶,總算是回到了本該有的狀態當中,但是胖子似乎並沒有我想的那麼輕鬆,他依舊一臉憂鬱重重的樣子,我不由得笑了一下,看著他說道。
“你這是什麼表情?事情都已經解決了,不是跟你說了嗎,胡麗娜吃下了丹藥,他的功力就會大增,既然是這樣的話,我們也就沒有什麼擔心的了。”
胖子慢慢拿起了茶杯,在鼻子面前輕輕的聞了聞,但是卻少有的沒有喝就放了回去,依舊皺著眉頭看著我,似乎很是擔心的樣子。
“我覺得你不要把事情想的太樂觀,山本那個人又不傻,他自己被奪去了一半的靈魂,他怎麼可能不知道,我覺得他之所以會和馬家的人走得這麼親近,也許就是因爲這個原因,你可別忘了馬家的人是幹什麼的,驅魔師專門可以收服靈魂,那麼是不是有一種辦法可以修補他被奪走的那半個靈魂呢?老人已經是幾十年前之前的事情了,這幾十年當中究竟遇到了什麼樣的事情,會不會有法力更高深的人出現怎麼完全都不知道,所以我覺得你最好還是不要掉以輕心,一旦他們現在出現的話,我們也未必是他們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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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來是自信滿滿,只要我們得到了胡麗娜師父的幫助,那麼對付山本和馬春玲豈不是手到擒來,可是沒想到胖子的一句話,就是如同一盆涼水一樣從頭讓我冷到了腳。
不過想來想去胖子的話也不無道理,誰又知道這幾十年當中,山本那個老傢伙他究竟經歷了什麼,他遇到了什麼其他可以幫助他的人,我現在都覺得奇怪,山本那樣精明的人,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奪去他一半緊急和一般靈魂對他來說有什麼樣的影響,他既然肯同意,就證明他已經完全想好了這一切,如果不是做一個對自己有利的事情,他絕對不可能輕易同意的。
我跟胖子說著說著兩個人都困了,就各自說好回屋先睡覺去,等到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況且這件事情的是已經告一個段落了,我們真想好好的放一個假,不要再去管這些任何的東西,反正馬春玲他們暫時不會對我們產生威脅,山本還想從我身上得到東西,他應該暫時不會傷及我的性命,所以馬春玲也知道這一點,看得出來,在他們兩個人的合作當中,山本還是佔了主導的地位,所以如果山本說發馬春玲不要傷害我的話,他暫時是不會輕易的找我的麻煩,也正是現在這段時間,我可以好好的暫時休養一下,也讓一直以來自己疲憊的身軀完全放鬆放鬆。
我本來以爲這次有胡麗娜引薦了馬伊和師伯,就可以完全把我身體裡面的蠱蟲給消除掉,現在可好了,整件事情完全都是人家的陰謀,對於我來說,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所以以後的事情還是得靠自己,我現在忽然明白爲什麼師父會跟胡麗娜說那樣的話,我必須要完成99個案子,才能完全把我身體裡面的蠱蟲給消除,我本來以爲師父的預料是錯的,可是現在想想才知道,真的是沒有任何的捷徑可以走,除了靠自己一點一點的去完成,似乎完全找不到任何可以投機取巧的辦法,我不由得在心裡感嘆師父真是對我的一切都瞭如指掌,也許今天我會遇到這麼大的事情,他老人家也已經算到了,只不過爲了歷練我所以他沒有提前告訴我,我跟胖子各自回到了房間裡面,我慢慢的打開門看到胡麗娜躺在了牀上,他此時背對著房門,我並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經入睡了,我慢慢的走到牀邊,輕輕地側身看了一眼他,他的眼睛緊閉著,但是從他的呼吸當中我可以判斷出來,他應該依舊沒有睡著。
我在他的身邊慢慢的躺下,胡麗娜這時開口說了話,他應該早就已經感覺到我回來了,但是心裡有很多話還是很猶豫,所以他應該是想了半天才把話給說了出來。
“老公,我剛纔想了半天,我好像是把之前所有的事情都想起來了,包括很小很小的事情,我小的時候在那個村子裡面的生活,被送走的日子,我都已經記起來了,而且好像那一切就像昨天發生的一樣,那些畫面一直在我的眼睛面前晃來晃去,我甚至可以記得師父當時跟我說過的每一句話,也許你不相信,畢竟那個時候我還那麼小,但對於我來說那一切似乎就像昨天發生的一樣,我完全不敢相信在我走後師父發生那麼多的事情,而且這一切居然都是爲了我。”
我從胡麗娜的話語當中聽到了無限的悲傷,他似乎很難接受他的師父忽然之間出現。,又忽然之間消失的這件事情,也許這一切對他來說都太突然了,他還完全沒有做好準備,就已經稍縱即逝,似乎根本沒有讓他等待的時間,不過他師父似乎等待他已經等待了很多年,終於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所以應該是去達到他本該去的地方,包括那些靈魂,也一同的跟他師父去了,這對於他們來說也許是好事,因爲他們完全可以開始新的生活了,不管是不是進入了輪迴,至少他們不用再到世間遊蕩,可是這一切對於胡麗娜來說似乎根本沒有意義,他一直沉浸在過去的回憶裡,雖然我知道如果他的師父還活著的話一定不希望看到他的樣子。
我現在忽然明白爲什麼流言可以殺死人,這並不代表有些人在說謊話,而是每個人都站在自己的立場上去看問題,那些人說他的師父是惡魔,會吸收無數人的靈魂,也正是這些人的靈魂,讓他的師父變得越來越強大,但如果不是今天真正遇到了這些事情,誰又能夠理解他所做這一切背後的目的是什麼,所有人都看到他收了一個日本人爲徒弟,並將自己滿身的絕學都教給了那個人,但是誰又知道在這背後存在這如此多的交易,而這一切的師父只是爲了一個人,在所有在別人看來喪心病狂的行爲背後,他只不過都是爲了把這些東西留給胡麗娜,那麼這個被人當成惡魔一樣的老人,他在胡麗娜面前又是什麼呢?
所以當我聽到胡麗娜悲傷的話語的時候,我並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也許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立場自己的目的,爲了達成自己的目的,他不惜放棄任何東西,也不惜傷害別人的命運,也許得到的最終目的的人會很感動,但是換在別人呢?會丟掉了性命,失去了親人,那麼對於他們來說這樣的打擊又是什麼,有太多的問題圍繞著我讓我無法明白,所以我只能慢慢的躺到了胡麗娜的身邊,側過身去從背後輕輕地抱住了他,輕聲的安慰道。
“不要想那麼多了,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從今天開始,你就有新的生活了。”
“可是這一切真的能過去嗎?我到現在都記得師父在我面前消失的樣子,我之前失去了記憶,我並不知道在我的生命當中還存在著這樣的一個人,可是當我記起來的時候,我才發現我聽到太多有關於他的故事,在那些故事當中,他是一個如此惡毒之人,讓周圍所有的人聽到他都聞風喪膽,但是實際上呢,只有我知道他是一個好人,是一個我從來都沒有遇到過的好人,我本來以爲我找到了他,可是沒想到,前後不到一天的時間他又消失了,他爲什麼要選擇那麼做,難道他不知道當我的記憶都回來的時候,我會傷心會難過嗎?我不想要他給我的丹藥,他爲了煉化那個丹藥犧牲了太多的東西,還傷害了太多無辜的性命,可是這一切的理由僅僅是因爲我,我並不覺得這樣對我來說是快樂的,也許我並不想出去我身體裡的怨氣,哪怕只是簡單的跟師父在一起跟你們在一起,爲什麼這麼簡單的願望就是不能實現呢?”
我聽到回答一連串的說完這些話之後發出了嗚嗚的哭泣聲音,我從背後把他抱得更緊了,但是我沒有再說一句安慰他的話,因爲我知道此時哭泣對他來說也許是最好的發泄,任何的言語他都無法聽進去,對於他來說,今天所發生的一切無異於親人離世,也許比親人離開還要痛苦,因爲他們相處還不到半天的時間就必須要分別,而且這種分別是被動的,胡麗娜完全不能掌控,除了接受,似乎並沒有別的任何辦法。
我們就一直保持這樣的姿勢睡去,一直很平靜的睡到了第二天早上,由於昨天晚上睡得很吧,所以早上的時候我們都沒有起牀,猛然間胡麗娜突然轉過身把我推醒了,他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看著我猶豫了一下,很急切的就說了起來。
“老公,老公,你趕緊醒醒,也許我忽略了一件事情,昨天晚上我忽然想起來了,師父似乎有一件很重要的東西,我現在終於知道那些年輕人上山是爲了找什麼了,他們找的應該就是師父的那樣東西。”
我看這回那急切的樣子,雖然依舊很睏倦,但是還是揉了揉眼睛,靠著枕頭坐了起來,迷迷糊糊的看著他問道。
“老婆你彆著急,你慢慢說,你想起什麼來了?有什麼東西是你師父忘記跟你說的,我覺得按照你師父那樣的人,他不應該忘記什麼東西吧?你說的年輕人是什麼人?他們想上山找什麼東西?”
儘管我坐起來了,但是在內心裡面我還是覺得胡麗娜有點太神經質了,想必是因爲他師父的離去對他打擊有點太大,所以說一晚上他都沒能緩過來,對於胡麗娜來說,也許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所以很可能這件事情對於他來說,要短時間內是緩不過來了,昨天一晚上估計他都在想這個問題,所以今天早上纔會拉著我說起這樣的話,不過我想來想去,按照他師父那樣的人是絕對不可能輕易的忘記什麼東西的,所以我一直認定是胡麗娜太過敏感,但是爲了不打擊他,我還是很認真的聽起了他的話。
胡麗娜看到我滿不在乎的樣子似乎有點著急,他直接把我的被子給掀開了,一陣冷氣傳遍了全身,整個人頓時清醒了,我最終深吸了一口氣,慢慢的從牀上爬了起來,盤腿而坐在整個牀的中間,盯著他問道。
“咱們有話好好說行不行,你這忽然間的掀被子可不是什麼好習慣,再說了,你師父留給你的東西都已經給你了,他怎麼可能有什麼重要的東西不給你,命都可以給,你還在乎別的東西嗎?”
可是胡麗娜皺著眉頭聽我說完之後,忽然伸出一巴掌直接拍在我的肩膀上,這個時候我懷間感到之前那個回答又回來了,他面色很嚴肅,似乎不像開玩笑的樣子,他也長舒一口氣,皺著眉頭盯著我說道。
“我不是說我師父忘記了,而是那樣東西應該此刻不在我師父的身邊,雖然我離開的時候年紀很小,但是好像很奇怪,我對於當時所有的事情似乎都有記憶,我記得何師父生活的那段時間裡面,師父家裡有一樣很重要的東西,是一本書,師父是那本書爲珍寶,藏在家裡很重要的地方,他每天都會把那本書拿出來閱讀,讀完之後就會認認真真地藏起來,不過當時我太小了,而且連話都不會說,我只是有這樣的印象,但具體那本書究竟是什麼,甚至連什麼樣子我都想不起來了。”
“一本書?什麼書?”
我很不經意地回答了回答的問題,在我看來那無非就是他自己臆想出來的,一個不到三歲的孩子怎麼可能有記憶,就算是他面容再嚴肅,我也無法想象這一切都是真實的,更何況就算他的記憶都是真的,一本書有什麼稀奇的?誰家裡不會有三個本書的裝裝樣子,更何況他師父看起來也是飽讀詩書之人,家裡有書,平時愛讀書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我不明白爲什麼胡麗娜忽然會這樣大驚小怪的。
“我都跟你說過了當時年齡太小,根本就不知道是什麼書,但是我可以肯定那本書對師父來說很重要,我雖然不知道那本書的內容是什麼,但是我知道,師父每天都要讀那本書,一邊讀還一邊比劃著什麼,按照我現在的猜測,應該是一本秘籍之類的東西,如果對師父很重要的話,那90%以上是一本秘術之類的書籍。”
我看著胡麗娜認真的樣子無奈的笑了笑,真是越說越玄乎了,胡麗娜的意思就是說他師父藏了一本秘籍沒有交給他,而且那本秘籍現在已經沒有了,是被什麼人給偷去了,可是在我聽來完全都是天方夜譚,只有在小說裡面纔會出現的情節故事,偏偏從胡麗娜這張嘴裡說了出來。
看著他嚴肅的樣子,我也不好意思反駁,只得無奈地笑了笑,在心裡根本就沒有把這件事情當回事兒,他自己居然還說那些年輕人上山就是爲了拿到那本書,可是如果這本書真的那麼重要的話,他師父無論變成什麼什麼也一定會隨身帶到身邊,而且如果真的是什麼秘術之類的書籍,他師父一定會把他交給胡麗娜,不可能大意到連這樣的東西都忘了,他師父爲了找尋胡麗娜找尋了幾十年,也就是說準備把這些東西交給他也準備了幾十年,好不容易見到之後居然把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了,怎麼想都不符合邏輯,就算真的忘記,也不可能是他師父做出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