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能跟村長說實話的話,可是我絞盡腦汁都沒有想到究竟該如何解釋,之前編了太多理由,都覺得無法自圓其說,想來想去幹脆就實話實說好了。
村長雖然表面上看起來火氣很大,但是實際上心裡還是軟的很,再把那些村民勸走之後,他乾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手裡的鐵鍬給扔了,看起來他並不是壞人,也沒有想把我們怎麼樣,只是爲(wèi)了出於保護村子的重要性,所以說纔對我們的到來感到格外戒備。
村長把我們帶離出了那間屋子,走到了旁邊的一個小洋樓裡面,告訴我這就是他的家,讓我們有什麼事情先到他的家裡再說,折騰了一番我們幾個都被嚇得夠嗆,除了氣定神閒的九尾狐仙以外,我和胖子的臉都嚇白了。
村長讓我們在客廳裡面的沙發(fā)上坐下,自己則沏了一壺茶倒給我們喝,可是這大半夜的我哪有心情喝茶呀,更何況時間緊急,我便一五一十的把我們的訴求都告訴了村長,果然不出我所料,村長聽完我的話之後一頭霧水,完全弄不清楚我的話是什麼意思。
“我說小夥子啊,你是在跟我講故事嗎,怎麼感覺跟我爺爺跟我講的故事那麼相像呢,我從小就坐在我爺爺?shù)耐壬下犨@些故事,可是沒有想到今天居然從一個外人他嘴裡聽到的幾乎是一模一樣的故事。”
我一猜就知道村長肯定是把這些事情當(dāng)成故事聽,可是一想也覺得沒有什麼,但凡換個正常點的人都會覺得這不可能是真實的,可是我想了半天究竟該怎麼解釋,也許實話實說是最好的辦法了,可是沒想到實話說了村長還是不信,反而質(zhì)疑卻越來越多了。
我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拿起了桌子上的那杯茶就一飲而盡,也顧不上茶水的滾燙一口氣全嚥了下去,使勁一擦嘴,看著村長便說了起來。
“就這麼跟你說吧,你看在那天我?guī)淼哪莻€女孩兒了嗎,他其實跟這棵樹,還有種下這棵樹的那個書生都有著密不可分的關(guān)係,我就是想知道,你知不知道當(dāng)時書生種下這棵樹之後,他的身邊還有什麼人嗎?”
村長撇著腦袋看著我,似乎是在思考,不過也許他知道的並不清楚,因爲(wèi)畢竟距離有這麼長的時間,經(jīng)歷了幾個朝代,也經(jīng)歷了那麼多人口口相傳的話難免會有誤差,可是沒想到村長思考了片刻之後,居然回答出了我的問題。
“我想起來了,我記得當(dāng)時的老人說起過這件事情,說書生一直心心念念一個心中的女子,說想著回鄉(xiāng)能夠娶他爲(wèi)妻,但是大家問他這個女子是何人的時候他又不肯說,總是一個人獨自飲酒作詩懷念那個女子,可是當(dāng)時所有的人都明白,以書生的身體情況他是不可能再回到家鄉(xiāng)去的,其實書生心裡也明白,但是也許是因爲(wèi)過度的思念卻始終不肯承認(rèn)這個事實,當(dāng)時陪在書生身邊的還有另外一個人,但具體名字我卻記不清楚了,只知道也是一個貌美的女子並且很有才華,他對書生一見鍾情,可是無奈書生早已心有所屬,而且書生的身體每況愈下,看起來已經(jīng)時日無多了,所以女子儘管對書生有情,卻無法與他結(jié)成伴侶,書生當(dāng)時就住在了那個房子現(xiàn)在所在的位置裡面,那個女子每天都會去看他,和他一起飲酒對詩,照顧他的起居生活,所以說書生最後的日子儘管是沉浸在思念當(dāng)中,但是卻也過的多姿多彩,就是因爲(wèi)有了這個女子的陪伴。
後來我聽老人們說,書生在最後臨終之前託付給了女子一件事情,但是具體的細(xì)節(jié)沒有人知道,是書生自己關(guān)上門和那個女子單獨交代的,你要知道在當(dāng)時的那個年代是很封閉的,每個人的思想都是很封建很保守,女子尚未嫁娶就經(jīng)常這樣和一個陌生男子來往,並且常常獨處一室,在當(dāng)時的那個時代,是很受人唾棄的,所以當(dāng)女子走出書生房間的時候,所有人都不願意聽他說話,就連女子的家人都試圖要跟他斷絕聯(lián)繫,也就更沒有人知道書生在臨終之前究竟交代了他什麼。”
村長說到這兒的時候不由得嘆了一口氣,皺著眉頭看著我們幾個人,聽他的語氣還是有點不太相信,便反問到我們。
“聽了半天你們難道相信這些事情是真的嗎?我怎麼都不敢相信,我一直都覺得這件事情只不過是一個傳說,其實在我們這個村子裡面,還一直流傳著一個傳說,就是說如果有一天這棵樹變成了通體金色,那麼就代表書生的靈魂回來了,可是我都活了半輩子了也沒有見到這棵樹變成金色的呀,除了那天這個年輕人的描述,但是我們卻沒有人親眼見到過,我們這個地方的太陽是很低的,所以說經(jīng)常會有陽光射到那棵樹上,你們一定是眼花了,看到的是陽光的金色纔對。”
我真是無奈於村長到現(xiàn)在爲(wèi)止,還在試圖用科學(xué)的角度來解釋我的疑問,可是從他的故事裡面我們也聽得出來,書生在臨終之前身邊的確有一個人,但是那個人似乎很神秘,除了知道他是一個女人之外甚至都一無所知,但是也許謎團就在這個女人身上,書生在臨終之前交代的,一定是有關(guān)於另外一棵桃花樹下琴魂的事情,想必是想讓這個女人幫助他和琴魂的靈魂共通,可是這個女子深愛著書生,就算出生死了,他又怎麼可能把書生教育到另外一個女人手中,所以說他一定是沒有履行書生交給他的事情,或者說是在從中做了什麼另外的手段,才導(dǎo)致琴魂苦苦等待了千年也沒能等待心上人回來的消息。
只可惜這個故事裡面關(guān)於那個女人的信息實在是太少了,不過還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如果說那個女子可以時常跟書生在一起,就證明女子是這個村子裡面的人,而且那個年代,一個女子能夠隨意出來走動但家裡人卻不阻攔和管教的話,就這名女子的家裡應(yīng)該沒有什麼可以說話的長輩,從這個線索來查找的話,也許真的可以查到什麼蛛絲馬跡。
可是這個女子距今確實年代太久遠(yuǎn)了,村長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但是一定會有什麼東西記載著這個村子的歷史,想到這一點的時候,我忽然精神一振奮,看著村長問了起來。
“村長,咱們這個村子有沒有類似於縣誌那種東西,就是記載了咱們這個村子從建立以來到現(xiàn)在爲(wèi)止的很多大事情,有沒有類似於這種書籍之類的東西?”
沒想到村長聽了我的問話之後居然連連點頭,說他的家裡就有這樣的東西,我激動得讓村長把那本書給我找了出來,可是當(dāng)村長把那些書遞到我面前的時候我頓時傻了眼,這哪裡是一本書啊,磚頭那麼厚的書籍大大小小加在一起將近有幾十本,我們要從這麼多的書籍裡面找出一條關(guān)於那個女人的線索,簡直比大海撈針還要困難。
看著堆在我面前如同山一樣的書籍我整個人都呆住了,完全不知道該從何下手。
村長倒是一副很大方的態(tài)度,說我們今天晚上就可以住在他的家裡,已經(jīng)接近凌晨了,說我們幾個年輕人要是現(xiàn)在開車回去肯定也不安全, 而且要把這裡的書籍全部都看一遍的話,不要說今天已經(jīng)凌晨了,就是再多上個幾天幾夜也看不完啊。
村長準(zhǔn)備了兩間房讓我們幾個人暫時住下,九尾狐仙說他很疲憊想趕緊休息了,丟下我跟胖子和一堆沉重的書籍獨自上樓去了,無奈的看向胖子點了點下巴,示意讓他和我一起把書先擡上去再說,胖子很無辜的搖了搖頭,大叔一下子都抱在了懷裡,只留了兩本給我,就快步到了二樓跑去。
村長準(zhǔn)備的房間雖然簡陋,但是還算乾淨(jìng),胖子一進門就把所有的書都扔在了地上,直接轉(zhuǎn)身躺在了那張大牀上,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終於把氣兒給倒勻了,則直接問了我起來。
“我說你真倒騰出來這麼多書你該怎麼看呀,而且村長剛纔講的那個故事有可能根本就是謠傳,你就算找遍了全部的書也可能找不到相關(guān)的事情,更何況咱們只說服村長讓咱們把樹靈抽離出來就可以了,對於那棵大樹和大樹底下壓著的書生靈魂完全沒有影響,你又何必費勁巴力的找了這麼多無關(guān)緊要的東西,你別告訴我你今天晚上真的打算想看書啊!”
我聽著胖子的話直接走到那堆書的旁邊蹲了下來,隨便拿出一本直接丟給了胖子,他本能地一下子把書抱在了懷裡,很是不解地盯著我。
“你是不是來真的!我告訴你,你可別打著拉著我一起啊我看著字我都頭疼,更何況你看這些書加在一起都能蓋房子了,好多的書籍都?xì)埲辈蝗渲杏幸徊糠诌€是用文言文記載的,你真的打算一本一本的看下去,就爲(wèi)了找尋一個根本就不存在的故事嗎?”
我一邊翻著書,一邊語氣很淡的反問道。
“你怎麼知道根本就不存在,村長的故事裡都說了,書生的身邊就是有那麼一個女人,這個世界上沒有那麼多空穴來風(fēng),既然故事能流傳下來,而且這麼多年都沒有斷掉就證明是有據(jù)可查的,現(xiàn)在證據(jù)都在你面前了, 就看你肯不肯去發(fā)現(xiàn)了。”
其實我說這話的時候就已經(jīng)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胖子會把我丟給他的那本書直接丟回來,我故意沒有回頭就是把那本書會直接砸到我的臉上,可是我沒有想到在我等待了幾分鐘之後再次回頭看去的時候,胖子居然蜷腿坐在牀上,認(rèn)真的翻看起來那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