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昏迷也不知道就睡了多長時間,我感覺頭劇痛,當我昏昏沉沉的醒過來的時候,發現那個死胖子居然還壓在我的身子上,一動不動的睡得甚是香甜,這傢伙是多長時間沒有睡過覺了,卻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能睡成這個樣子!
“死胖子!趕緊起來!”
我大吼一聲,努力的想伸出腿使勁踹了一下,可是沒想到他壓著我實在太死了,我想翻身都沒能翻過來,無奈只好那樣趴著,希望身後的小男孩能夠出來幫我們一把,可是當我擡起頭,再次看了一眼這個屋子的時候才發現,哪裡還有什麼小男孩,空空蕩蕩的,除了牆角處的蠟燭,就剩下壓在我身上的那個死胖子了。
這是到什麼地方?難道我這一昏倒直接給暈穿越了?
不對,這裡還是剛纔的那個屋子,只不過,你剛纔要顯得陰森很多,也安靜許多,我很想往後看一看,看看別處的那個小男孩還在不在,這樣就能確定我們是不是遇到別的事情,可是胖子壓在我的身上一動不動,我根本就無法分身去看,只好再次的一努力掙拔,總算把胖子從我的身上給弄下去。
這裡實在是太安靜了,我分明聽得最清楚的就是胖子的打呼嚕的聲音,我瞪了他一眼,沒搭理他,自己則起身慢慢爬了起來,嚴肅的上下打量這間房子,當然,除了胖子的打呼嚕聲音,我分明聽到了那個滴滴答答的聲音,看來我和胖子的判斷都沒錯,這個聲音,的確是從這間屋子裡傳過來的。
剛想邁腿去別的房間看一看,身邊的胖子就哼哼著醒了過來,睡眼朦朧的看著我,一副完全不可置信的表情,似乎對於剛纔發生的事情已經完全不記得了。
“這裡什麼地方?我怎麼會在這兒睡著了?不過睡得真是香啊,哎,你又怎麼在這兒?”
我直接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做了一個讓他小聲的動作,這時候,胖子的呼嚕聲消失了,那個滴答的聲音就顯得越發明顯,胖子似乎立馬反應了過來,一下子雙手捂住了嘴巴,也側著身子仔細的聽了起來,然後努力的瞪大他那個綠豆小眼睛,把手放起來,用嘴巴比劃的說道。
“咱倆現在是去了那個房子對不對我想起來了,你起來之後就暈過去了,後來我想過去拉你,沒想到我也暈過去了,當時的感覺就好像特別困,被迷暈了一樣?!?
“我也不知道,對了,你不是說這個房間裡有什麼陣法嗎?我現在看除了空蕩蕩的房間和幾個破蠟燭,似乎什麼都沒有啊,對了,就還有著滴滴嗒嗒的聲音,咱去看看聲音從哪傳來的,也許就能明白怎麼回事兒了?!?
別看胖子長那麼胖,但是聽到我的話之後,居然翻身就咕嚕了起來,動作還算是靈活,不過最讓我不能理解的,就是胖子不管去哪,手裡都死活要抱著他那個大揹包,而且,那個揹包他把他視作寶貝一樣,上次我想看都不讓我看一眼。
不過我也懶得再問他,反正問他也不會說,乾脆就一直他揹著那個大包慢慢的跟在我的身後,這個聲音很渙散,似乎很難分辨出聲音來自的方向,不過可以確定的是,聲音肯定是來自於這個屋子裡面,因爲比起在男孩隔壁的屋子裡,這裡面的聲音聽起來更清晰,節奏也更加的明確。
我倆就那麼慢慢的走著,生怕出了什麼動靜啊這個聲音就被我們倆嚇跑了,憑著判斷力努力尋找著,終於發現,聲音來自於隔壁的一個房間,而這個房間,應該就和隔壁的那個男孩家的洗手間是連著的,慢慢地走到房門口,才發現房間的門是關著的,而且上面落滿了塵土,應該是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被打開過,我猶豫了一下沒敢動,轉頭看著胖子,胖子依舊瞇著那個小眼睛,上上下下打量這個門,還不停的用鼻子聞來聞去。
我直接一巴掌打到他那個圓圓的鼻子頭上,很不耐煩的衝著他吼了一句。
“我怎麼記得我帶過來的是一個人呢?什麼時候變成狗了!”
不過我倒發現了胖子的一個特點,只要沒有說到他的底線,他從來都不生氣,哪怕這話說的太難聽,他都一點沒有聽到的樣子,這次也是一樣,我都說成狗了他似乎一點意思都沒有,還是看著我挑挑眉毛,一副很神秘兮兮的樣子。
“這你就不懂了吧,幹我們這行的講究的是望聞問切,我現在,就用的是聞!”
這一折騰,連中醫都出來了,我實在無心搭理他,趕緊解決完這裡的事情,還回去陪老婆呢。
乾脆一狠心,伸出手指去按腳的那個把手,這一按不要緊,沾了滿手的灰,讓我覺得怪噁心的,可是沒辦法,如果想進去的話就必須從這道門,因爲分明聲音就是從這道門後出來的,我知道我努力的按下的時候才發現,門是鎖住的。
“全是鎖住的,這也太奇怪了,大門這麼容易就進來了,卻把裡面的這扇門鎖住,這裡面肯定有玩意兒。”
我回頭和胖子說話的時候,才發現他的注意力完全沒在這扇門上,而是一直回著頭,盯著我們剛纔暈倒的地方,那眉頭皺的都快皺到一塊兒去了,臉本來就大,這一皺就更像一個包子,我沒搭理他,直接用力的按著那個把手,可是無論我怎麼按,門就是死死的鎖著,我估計我就算把那個把手給按下來,門肯定也不會開。
正打算回頭吼那個胖子幾句,讓他過來幫忙的時候,胖子的聲音忽然悠悠地傳了過來。
“你看看咱們剛纔暈倒那個地方,像什麼?牆角處爲什麼那麼規律的有蠟燭?雖然沒有點燃,但是你不覺得那個蠟燭很奇怪嗎?有什麼人會把家裡的角落裡面放蠟燭,而且蠟燭的燃燒點都是一樣的,蠟燭的高度也是一模一樣的,這就證明了,這些蠟燭在當時使用和燃燒的時候,是在一塊用的,所以說,他們的燃燒高度纔會變得一模一樣,而且你有沒有發現,這個屋裡每一處幾乎都落滿了灰塵,但是唯獨蠟燭,蠟燭特別的乾淨,而且咱們倆剛纔暈倒爬起來,你看看你身上,一點灰塵都沒有,也就是說,那個客廳處應該是有什麼人經常來,而且經常打掃。”
胖子不說還不覺得,可是這一說不要緊,果然像他說的一樣,我才又把注意力收回來,慢慢的走回到了客廳處,蹲在了其中一隻蠟燭面前,本想伸出手去拿起來,可是沒想到卻被胖子大聲阻止了。
“別亂動,你仔細看看,從我這個角度看過去,這個客廳,儼然就像在擺陣,四個蠟燭的四角代表四方,而你站的那個位置剛剛好就是東方,還有一個蠟燭給你的位置是正對著,那麼就是大門的那個位置代表西方,你覺不覺得奇怪,大門是入口也是出口,但是卻是西,西在咱們的文化裡面,哪怕是外國的文化裡面,都代表著死亡,也就是說,咱們進來的大門處,其實是代表死亡的方位,咱們最好趕緊離開,我覺得這裡不太妙?!?
胖子邁了一大步,揹著身後那個碩大的書包就衝我擠了過來,真想一下子拉起了我就想往外走,可是當我們剛剛好走到四角中心點的時候,忽然周圍變得很黑,這裡本來就不進陽光,可是現在這麼黑,幾乎是伸手不見五指,但是,就在我吃驚的瞬間,四角的蠟燭,忽然無聲無息的自己點燃了起來。
隨著蠟燭的點燃,那個滴滴答答的聲音似乎變得快樂一些,我的心率,似乎也隨著那個聲音開始加快,本能到靠在的胖子的身上,我們倆背對背的站著,一個人面對兩個方位,生怕出現什麼東西會攻擊我們。
我壓低了聲音,眼睛不住的看著四方,對著胖子的身子說道。
“看來被你說對了,我們確實入了什麼陣法了,不過我看不出來,你呢?你能看的出來這個陣法是幹什麼用的嗎?如果是把咱們困在這兒,想必這時候應該跟咱們有關係了?!?
雖然嘴上是這樣說,但是我的心裡比誰都明白,胖子不過是纔來,沒幾天,如果這件事情真的是衝我們來的,那麼多半目的就是我了,現在忽然有點後悔,自己隻身過來,如果不是胖子跑過來找我,也許現在被困在這裡的就是我自己一個人了。
“不知道,這個陣法很特別,不像是那些常規的,按理說我胖子見過的陣法也夠多了,可是這個未免太簡陋了吧,隨便點起蠟燭就能把他困在這也不可能,趕緊,咱倆就這麼背靠背的走,你走到門口處,打開門趕緊走出去就完事兒。”
真的如同胖子說的這麼簡單嗎?打開門就能走出去,剛纔分明是他自己說的,我所站的最裡面的位置是東方,而我背後的位置,就是大門口處被西方,西代表死亡,如果我們現在這樣貿然地朝大門口走去,就代表著我們向死亡走去,絕對不可能這麼簡單,如果這個陣法就是爲了引我入套,那麼,我們這麼貿然的走,只能死路一條。
“你是不是在這裡呆傻了,就算想出去也不要想那麼簡單,你自己剛纔都說了那是死,他們難道死走嗎?絕對不會那麼簡單。”
“那你倒是說辦法就會在這裡說我,我是沒辦法了,如果不是爲了找你,我怎麼會那麼倒黴被困在這種地方?你究竟在外面得罪多少人?至於各處都是害你的陷阱?”
胖子的話倒是提醒我了,得罪了多少人?我確實得罪了人,但是沒有多少,還不是馬春玲那個小丫頭,難道說這個陣法是跟那個小丫頭和馬家有關的?
“你就先別廢話那麼多了,反正你來都來了,咱倆現在是捆一起了,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吧,現在我看那個門是肯定出不去了,既然進來都進來了,咱們不如往裡面走,滴滴答答的聲音應該就是來自於裡面那個屋子,咱們進去看看,興許能發現點什麼?!?
胖子沒說話,但是腳步卻順著我一步一步的往裡面走,他的身子始終貼著我,剛開始我還認爲他的膽子比我大很多,可是現在看,也是一個膽小如鼠的傢伙。
裡面的門依舊緊鎖著,看來用常規的方法肯定是打不開了,我轉頭看著胖子,希望向他求助,看看有什麼辦法能夠讓那個門趕緊打開,這一次,胖子沒有再轉頭看著那幾個蠟燭,不過也奇怪,在這樣一個封閉的空間裡面,蠟燭全部燃燒的左右搖擺,似乎是要被風吹一樣,可是我還特意觀察過,這個屋子裡面根本一點風都沒有,可是如果沒有風,這個蠟燭又爲什麼彷彿被吹過了一樣呢?
“打不開,實在不行就撞吧,興許就能撞開了,我看這破門也不結實,你起來我來撞!”
胖子沒等我回答,就一把推開我,揹著那個大揹包一甩,整個人就從那個門撞了過去,我還沒來得及阻止,就看著他給彈了回來,一下子就撞到了我的身上,我絲毫沒有防備,就這樣他再一次的死死壓在我的身上,把我家的地上絲毫不能動彈。
我還趁機看了一眼那道門,雖然看起來破破舊舊的,但是被胖子這樣一撞,卻絲毫沒有動彈的痕跡,依舊安安穩穩地關著,彷彿在嘲笑倒在地上的我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