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哭不要緊,本來已經(jīng)熟睡的胡麗娜被吵醒了她慌亂的抱著孩子衝了出來,一臉的緊張盯著我和胖子,看到胖子的那一刻,多少覺得有些意外,抱著孩子哄了半天,可算是把孩子哄著了,回到屋裡放下孩子,急急忙忙的跑過來。
胖子纔看到胡麗娜的第一眼笑的出來,打趣般的看著我說:“你小子真是豔福不淺,娶個女鬼當老婆就是不一樣,這麼多年過去了,沒有一點兒變老的痕跡,反倒是越長越水靈。”
我無奈的笑了笑,和胖子坐在沙發(fā)上,胡麗娜沏了茶,一臉憂慮的看著我們,他應(yīng)該是看出了什麼,但是並沒有說。
迎著面前的茶香,看著對面的胖子,我彷彿一瞬間又回到了幾年前的樣子,胖子喝了一口茶,舒心的靠在了沙發(fā)上,盯著我和胡麗娜,語重心長的說。
“這筆生意做成了咱們在想想之後的事情了,這免不了要暫時的離開這個地方,只是委屈你們兩個人剛剛安家就要離開這裡,不過你們放心吧,我明天天一亮就去安排,咱們儘早離開,也算是踏實了。”
我有些疑惑的看著胖子,自從他出現(xiàn)到現(xiàn)在,他似乎從來沒有提及自己的事情,我忍不住的問起了小亞,可是沒想到胖子卻無奈的搖了搖頭。
“不用提這些事情了,都已經(jīng)是過去的事兒了,明天一早我就會把錢去兌現(xiàn)這麼大一筆錢,不可能全部都對出來,但是我會要求銀行分別存在兩個賬戶裡,你我一人一半,然後咱們立馬辦偷渡手續(xù)離開這裡。”
那個胖子嚴肅的神情,胡麗娜感覺出來不對勁,他轉(zhuǎn)過頭來盯著我,不斷的開始逼問。
“你們兩個人到底幹什麼了?從你們一進來的時候我就感覺到了極重的陰氣,如果不是因爲我體內(nèi)的陰氣把他逼出去,你們倆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什麼東西給困住了?這股陰氣已經(jīng)威脅到我兒子,所以剛纔他纔會哭出來,你們究竟帶了什麼東西回來。”
我知道這些事情是瞞不過胡麗娜的,更何況我覺得並沒有什麼可隱瞞,便把身上所有的東西都拿了出來。
就在這個時候,兒子忽然跑了出來,他現(xiàn)在完全已經(jīng)是個大小子,我回來的時候很是高興,一下子就衝到了我的懷裡。
說來也奇怪,他很快就找到了我身上藏起來的那個小金鎖,一把就拽了出來,掛在了自己的身上,笑嘻嘻的看著我問的好不好看,可是纔看到那個金鎖的時候,胖子臉色瞬間就變了。
他臉色兇狠的用力把金鎖拽了下來,可是卻被我兒子一把奪了過去,我兒子面色冰冷的盯著胖子,本以爲胖子這樣的行爲會把我兒子嚇哭,但是沒想到確是胖子盯上我兒子眼睛的那一刻,被嚇的坐回到了沙發(fā)上。
“你先帶著兒子回去睡吧,有什麼事情咱們明天再說。”
我儼然發(fā)覺出了不對勁的地方,趕緊把兒子塞回到了胡麗娜的手裡,胡麗娜隱約的點了點頭,但是可以看得出來充滿了疑惑,可是兒子此刻似乎並不願意回房間,而是一臉冰冷的盯著胖子,說出了一句,根本不像是這個年齡段孩子應(yīng)該說的話。
“你別給臉不要臉,趁早離開我家,否則的話,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胡麗娜生氣的在兒子的腦袋上拍了一把,訓(xùn)了幾句就把孩子抱了回去,兒子說出了這樣得罪人的話,我心裡畢竟感覺到無光,可是我和胖子這樣的關(guān)係,我也就沒再解釋什麼。
我本來以爲胖子是因爲生氣,我把那個金鎖帶出來,可是沒想到我和胖子說了很長時間的話,他都一直呆呆的發(fā)愣,看起來依舊非常的緊張。
我心中覺得有些慚愧,畢竟是因爲我瞞著胖子做出了這個事情,可是金鎖已經(jīng)被我的兒子拿走了,事已至此,再反悔已經(jīng)沒可能我拿著茶杯坐到胖子身邊,可是沒想到胖子卻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我當時就應(yīng)該好好檢查一下,我沒想到你居然把那個東西帶出來了,事已至此,也只能這樣,明天一大早我趕緊把錢給對出來,然後你收拾東西,咱們明天就離開這一刻都不能停留。”
胖子說完彎腰躺在沙發(fā)上,閉眼準備睡覺,我也知道今天他不可能走了。
看著胖子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自個也覺得有些疲憊了,起身回到臥室裡的時候,兒子已經(jīng)昏昏沉沉的睡著了,但是胡麗娜依舊一臉憂愁的盯著我,招呼著我趕緊過去。
我好久沒有見她了,心裡多少覺得有些溫存,一臉抱歉的笑了笑,坐在了他的身邊,親了他一口胡麗娜默默的深吸了一口氣,張口就問起,我們今天究竟去幹了什麼。
我知道胡麗娜的本事我瞞不了他,所以也沒有打算要隱瞞他什麼,乾脆把今天所有發(fā)生的事情都說了。
胡麗娜大驚失色,驚呼不妙:“你們真的把那個棺材板兒給賣了這麼大的膽子,那棺材裡面埋著的究竟是何人,你們都沒有弄清楚,更何況有道士壓陣,這就證明裡面埋的一定是兇物,你們兩個人真的就給他拿出來了,而且居然還有買家敢出手,賣了多少錢?”
我伸出一根手指頭,胡麗娜猶猶豫豫的說了一個數(shù)字:“一百萬?”
我嚥了一下口水,那個東西胡麗娜不可能不知道,他報出這個數(shù)字,明顯是在和我開玩笑,我沒有任何猶豫說出了最終的那個數(shù)字,胡麗娜頓時傻眼了。
“你們買的那個東西並不是金絲烏木還是金絲骨木,是用人的骨頭燒成灰而鍛造而成的,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個人給你們的錢應(yīng)該並不是買那個棺材,而是買了你們倆的骨頭和你們倆的命,明天一大早趕緊把那張支票燒了,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趕緊睡吧,我在想想辦法。”
我頓時傻了眼,不明白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可是我已經(jīng)坐不住了,起身到客廳想找胖子說一說,可是沒想到我出去的時候,胖子居然已經(jīng)不見了!
我頓時覺得傻眼了,難不成胖子瞞著我把那張支票拿去兌換卷錢跑了,如果真的是這樣子的話,我豈不是大難臨頭,連錢都得不到,可是就在這時,胖子又回來了,手中的支票不見了,換過來的是兩張銀行卡。
我急急忙忙的迎了上去,還沒有等我開口說話,胖子已經(jīng)把以其中的一張銀行卡塞在我的手裡,激動的看著我說:“我實在是等不到明天早上了,錢我已經(jīng)找黑市兌出來了,你趕緊收拾東西,帶著老婆孩子和我走船我已經(jīng)找好,咱們今天晚上連夜就走,這個地方呆不得,被那些人盯上,咱們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但是此刻胡麗娜似乎已經(jīng)收拾好了東西,抱著孩子,我兒子睡得昏昏沉沉的,躺在胡麗娜的肩頭,胡麗娜對著我肯定的點了點頭,我不知道爲何他和胖子如此有默契,但是我知道這一切應(yīng)該已經(jīng)大禍臨頭,無法再回頭了。
我沒有問胖子銀行卡的密碼是多少,也沒有告訴胖子,剛纔胡麗娜和我說的一切,我把銀行卡收好,抱著兒子和胡麗娜一起跟著胖子下了樓,樓下已經(jīng)準備好了一輛破舊的越野車,胖子開著車一路飛奔到了郊外的碼頭,這個碼頭是廢棄的,但是的確有不少偷渡的船隻會在這裡停靠,所以儘管是深夜最安靜的時候,這個地方卻異常的熱鬧。
這一次偷的並不是我們自己,胖子給了蛇頭很大的一筆錢,蛇頭特意爲我們安排了一個特別的船隻,胡麗娜抱著孩子進了船艙,和胖子在甲板上呆著,蛇頭很快就發(fā)動了船隻,我們是時候和這個地方說告別了。
我和胡麗娜安居的這個城市,距離緬甸非常的近,偷渡過去只需要十幾個小時,這個船隻的條件還不錯,胡麗娜和孩子在船艙裡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中午,我和胖子則一直在甲板上呆著,船老大說的是緬甸語我和胖子聽不懂,但是可以看得出來,他只不過是爲了賺錢,我和胖子有的是錢不吝嗇,所以他對於我們很是照顧,一路上我們倒也沒有受什麼委屈。
奔波了整整十幾個小時,我們的船總算是靠著碼頭停了下來,下船的地方是一個樹林,氣溫很熱,不少蚊蠅衝我們飛了過來,胡麗娜把兒子包裹了起來,胖子拿起手中的符咒,點燃變成了粉末,讓我們抹在了身上,說來也奇怪,那些蚊蠅在聞到我們身上味道的時候,都一瞬間躲得無影無蹤。
我們把錢給了蛇頭,蛇頭還安排當?shù)氐膰粚?dǎo),帶我們到了臨時的住所,條件很差,是在樹林當中的一幅木頭屋,不過這是我們暫時的落腳點,不出一個星期,胖子就會在這個地方爲我們買上最好的房子,而我們暫時就會在這個地方定居。
我和胖子把我老婆兒子安頓好,便想著出去買一些生活的日用品,但是我知道胖子想要幹什麼,他想要變賣我們帶回來的那些首飾,現(xiàn)在這些東西對我們來說已經(jīng)沒有任何的作用,賣出去變成錢對我們來說纔是最重要的,更何況我知道這個地方並不是我們的落腳點,只不過是一箇中轉(zhuǎn)站而已。
我和胖子很快在集市上買好了所需要的東西,這些東西對於我們來說,只需要有錢就可以買得到,回去的時候隱約感覺到了不對勁,因爲就在樹林當中,我聽到了,有一種非常奇怪的音樂聲,胖子告訴我說這是當?shù)厝怂廊瞬艜底嗟囊环N樂器。
我們回到所住地方的時候,兒子一直在睡著,胡麗娜告訴我,她利用符咒讓兒子暫時不要醒來,否則我們在行動的時候會多了一個累贅,這樣也好,我問胡麗娜是不是這附近有人死了?她有些疑惑的皺起了眉頭,說並不知道。
音樂的聲音越來越近,我和胖子從窗口往外看去,果然看到了一對擡著棺材的隊伍,他們的棺材倒是非常的特別,只不過是用木頭板子搭的一個類似於傳形的東西,上面躺著一個人,身上蓋著一塊紅色的絲綢。
可是我只是看了一眼,就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帶的這個人身上的紅色絲綢,跟那個棺材裡面的一模一樣,很有可能就是同一條!
胖子很顯然,也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的地方,但是他比我冷靜了一些,把我攙扶起來,帶著我出去了,我們並沒有攔著人在行進的隊伍,畢竟在這樣的一個地方,有著自己的習(xí)俗,我們太過於衝動,有可能爲自己帶來性命之憂,胖子和我在遠處遠遠的站著,我們學(xué)著當?shù)厝说臉幼樱鞒隽艘粋€恭敬的姿勢,沒想到當?shù)厝税l(fā)現(xiàn)了我們,反而很是恭敬的對我們回了禮。
隊伍的末端有一個男人,看起來大概是40多歲,他好像是這個隊伍的司儀,在看到我們的時候還特意停下了腳步,迎著我們的方向走了過來。
“你們兩個看起來不是當?shù)厝耍硬皇沁[客,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應(yīng)該是偷渡過來逃命的。”
那個男人一開口把我和胖子嚇了一跳,他的中國話說得如此的利索,男人大概是也發(fā)現(xiàn)了哈哈一笑解釋道:“你們不用那麼緊張,我本來就是中國人,只不過來緬甸做一點小生意,我所做的生意就是這個,幫助當?shù)厝说恍┘t白喜事,這在咱們這掙不了多少錢,可在這個地方可是能是掙大錢的生意,看的出來,你們兩個不是一般人留下來幫我,咱們做生意平分。”
我和胖子被這個男人的話給說的嚇了一跳,我們只不過只有一面之緣,就算他是中國人,也不代表我願意留下來,更何況他不知道我們是幹什麼的,這樣做未免太冒險。
大概是知道我和胖子不會同意,男人哈哈一笑,說我和胖子一定會在不久之後就過去找他,然後就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