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驚得瞪大了眼睛看著胖子,好不容易纔從那個傢伙的手裡逃了出來,現(xiàn)在胖子居然讓我自投羅網(wǎng),我就算是死也絕對不可能答應這個要求,可是當我冷靜下來的時候卻忽然覺得胖子的話有道理,但是讓我主動去找馬春玲,多少的,還是有些猶豫。
胖子倒是也沒有繼續(xù)的勸我,他一直都在等待著我自己做回答,不過我一想,我這條命好歹也是人家救回來的,他只不過是想和我合作,也不一定非得是傷害我性命,無奈之下,我只得妥協(xié)了。
既然決定了去找馬春玲,那麼對於這對雙胞胎,我們兩個人也沒有任何的興趣了,更何況如果確定了這個是馬家的後人,那麼他們馬家人雖然有自己處理的辦法。
我倆本來想開著車,直接往馬家的方向走,可是走到半路的時候,那個傢伙居然和我們心有靈犀的一樣把電話就打了過來。
我倒是不願意緊貼著那個傢伙的聲音,所以乾脆打開了車載電話,裡面?zhèn)鱽淼哪莻€小丫頭非常不屑的笑聲,這才一張口就是對我們一通奚落。
“你們兩個人現(xiàn)在是不是在來找我的路上,不用費盡心思了,我在解放路上的那家咖啡廳等你們,你們現(xiàn)在開過來就是了,至於你們想要知道的疑惑,我自然會給你們答案,不過記住了,我是有條件的,想要知道這個故事的答案,用一個靈魂來換。”
那個小丫頭沒等我們倆說話就把電話給掛斷了,這倒是讓我犯了難,我們在那個地方折騰了半天,的確是一個靈魂都沒有帶出去,更何況哪個靈魂交在了馬春玲的手裡,一定就是死路一條,我們兩個人可不願意做這個惡人,不過既然他已經(jīng)說出了這樣的條件,是並沒有反悔的可能,一路上我們倆都在尋摸著,果然被我們找到了對象。
在去解放路上的那家咖啡廳的時候,會經(jīng)過一家醫(yī)院,只不過這家醫(yī)院看起來是一傢俬立醫(yī)院,門口有不少的人坐著,看起來一個個都是愁眉苦臉的樣子,這家醫(yī)院在媒體上不少曝光,但是一上有不少的人主動送上門的受騙上當,我和胖子看著那些人實在是不忍心,乾脆就把車停在了路邊,裝作病人衝到了那家醫(yī)院裡面。
我?guī)啄昵霸?jīng)聽過一則新聞,說這家醫(yī)院因爲行騙被人砍死了一個醫(yī)生,這個醫(yī)生的屍體到現(xiàn)在還留在這家醫(yī)院的停屍間,估計早就已經(jīng)成了乾屍了。
至於這個醫(yī)生之所以一直沒有被火化的原因也非常簡單,就是這家醫(yī)院死活不同意進行賠償,醫(yī)生的家屬和病人家屬居然站在了同一條戰(zhàn)線上,似乎非讓醫(yī)院拿出一個說法,所以醫(yī)院爲了息事寧人,只是賠了幾千塊錢了事,家屬當然不可能輕易同意,也就一直阻攔著不肯火化,愣是活生生的把這個醫(yī)生的屍體就丟在這家醫(yī)院裡。
這家醫(yī)院做事也真是絕,就是讓這個屍體放在自己的太平間冷凍櫃,已經(jīng)三年的時間,愣是沒有把這件事情給出一個和平的解決方法。
我也是猛然之間想到這件事情的,如果說這個醫(yī)生的屍體現(xiàn)在依舊在家醫(yī)院,想必他冤死的亡靈也應該依舊陰魂不散,只不過看到門口這麼多患者依舊拿著錢送上門挨宰,我心裡還是說不出來的痛苦,畢竟那個醫(yī)生如果不參與行騙的話,他也不可能死於非命,總的來說他也是死有餘辜。
這家醫(yī)院倒是霸王條款,我和胖子必須全都掛一個號,才能允許進入到展區(qū),我和胖子兩個人忍痛,居然花了500塊錢,掛了兩個號,每個人250!
等我們倆走到候診區(qū)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雖然是一傢俬立醫(yī)院,但是這明顯排隊的人比公立醫(yī)院還要多。
整個樓道里面亂哄哄的,甚至連一個維持秩序叫號的護士都沒有,不過這樣也好,倒是沒有人阻攔我和胖子到處走。
反正既然已經(jīng)花了250塊錢買了一張門票進來,我們兩個人勢必要在這個地方參觀參觀,找了一下導診牌,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太平間所在的位置,和一般的醫(yī)院看起來差不多,太平間也位於地下一層的地方。
我們順著樓梯一路往下走著,一樓和二樓都有不少的人擠擠囔囔的,可是當我們走到地下室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一切已經(jīng)歸於平靜,地下室的大門是開著的,地上有不少的水漬,看起來平常也有不少的屍體被送到這裡。
我心裡不由得一陣緊張抽搐,這個地方的冤魂一定不少,這裡的庸醫(yī)真是看一個死一個,真不明白那些家屬爲什麼一個個的還非常相信這裡。
不過這一次我跟胖子的目標非常明確,就是爲了找到那個醫(yī)生的靈魂,他竟然活著的時候看死了那麼多人,那麼勢必他的靈魂也得不到安息,還不如交給馬春玲,讓他直接煙消雲(yún)散算了,也算是我們做了一樁好事,免得她死了還禍害人。
一路順著地下室往裡走,果然很快就找到了一個鎖著大門的地方,我們往邊上看了一眼,應該有一個守門的人的辦公室也是空空蕩蕩的,桌子上已經(jīng)落滿了厚厚的灰塵,看來這個地方根本就沒人管。
我嘗試著推了一下那個大門,果然那個大鎖就是一個擺設,我們兩個人竟然非常輕鬆的就走到了太平間裡,一陣冷颼颼的風吹來,我不由得打了一個噴嚏,和胖子輕手輕腳的走了進去。
我們怎麼都沒有想到這個醫(yī)院表面上看去並不是很大,可是這地下的空間倒是不小,著數(shù)了數(shù),都有一百多個冰櫃,如果這每個冰櫃裡面都躺著屍體,那我們現(xiàn)在豈不是已經(jīng)被靈魂包圍了。
胖子打了一個寒顫,從兜裡拿出了犀角香,用打火機點燃的那一刻,無數(shù)的黑影靈魂就把我們包圍了起來,我們兩個人瞬間被嚇得坐在了地上,雖然知道這些靈魂對於我們來說也是無害的,但是一瞬間的出現(xiàn),還是讓我們兩個人多少覺得有些意外。
不過那些靈魂也只是圍著我們,看起來似乎對於我們沒有任何的傷害,我跟胖子慢慢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故意的咳嗽了兩聲,裝出一副非常嚴肅的樣子,在這些影子當中尋找著,果然就被我們倆找到了,一個穿著白大褂兒,但是胸口明顯有好幾處傷口的人。
這個人看起來面色是鐵青的,面無表情的盯著我們,胖子對著他招了招手把他叫過來,出乎意料的是這個鬼魂兒真聽話,他真的就飄到了胖子的面前,但是依舊面色鐵青的盯著他。
“你們趕緊把他帶走,不論你們是鬼差還是什麼人,這樣的一個王八蛋,生活在我們中間,簡直就是對我們的侮辱。”
不知道是哪個鬼會忽然說了這樣一句話,周圍其他的那些靈魂也開始不斷的附和著,看起來這個醫(yī)生在這個地方生活的環(huán)境並不算很好,儘管是死了,依舊像一個過街老鼠一樣被鬼喊的。
胖子並沒有搭理他,甚至沒有告訴那個醫(yī)生,我們就這樣做什麼,快速的拿出一道符咒,貼在了那個醫(yī)生的腦袋上,那個醫(yī)生一瞬間化成了一道影子被胖子收復雜的符咒當中,胖子拿出了一個繩子,把那個符咒慢慢的記上,靈魂就此被我們封印,也可以輕易的帶出去了。
我們並不想耽誤任何的時間,轉身準備出去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了一個小女孩說話的聲音,他甚至拉住了胖子的衣角,唯唯諾諾的看著我們。
我轉頭看去的時候,發(fā)現(xiàn)小姑娘的肚子上有一道大大的傷痕,他應該是因爲手術失敗而死亡的,看他的年紀應該也就五六歲左右,他一臉乞求的盯著我,我慢慢的蹲下身子看著她,對著她淡淡的笑了笑。
“小妹妹,哥哥現(xiàn)在要離開了,你無法阻攔我們,你乖乖的呆在這裡,你一定會有很好的去處的。”
我不得不承認,此刻我真的心軟了,真的想送他去輪迴,只可惜我現(xiàn)在沒有這樣的能力,胖子此刻似乎也沒有什麼心思,但是那個小姑娘卻忽然一下子流出了眼淚,死死地拉住了胖子的衣角,不肯把我們放走。
“兩個哥哥,我不想走,但是你們能不能在我媽媽來看我,我已經(jīng)很長時間沒有見過她了,我求求你們,讓他們把我?guī)ё甙桑也活娨獯谶@個地方了,這個地方實在是太冷了。”
我擡起頭來看了一下他身後的靈魂,每一個人都是因爲醫(yī)療事故而去世的,我真的很難想象,這些人全部都是因爲這個醫(yī)院而死亡,這個醫(yī)院究竟造成了多少的亡靈,不由得讓我恨得牙根直癢癢,只可惜我真的無法把這個小姑娘的靈魂帶走,只得默默的點了點頭,暫時先答應了他的要求。
“好吧,我一定會找到你的媽媽,然後讓他把你的屍體帶回去,你放心,我答應你的事情一定會做到。”
小姑娘總算是鬆開了胖子的衣服,我們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快速的離開了,在身後太平間大門關上的那一刻,我甚至還能感覺到小姑娘期盼的眼神。
我們帶著封印的靈魂上的車,才發(fā)動汽車的瞬間,胖子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轉過頭來盯著我輕聲的說道。
“你不應該答應那個小姑娘的要求,你不可能帶著它的屍體走,因爲他們?nèi)胰硕妓懒耍í氈挥兴膶企w留在了那個太平間裡。”
胖子的一句話多少讓我覺得有些意外,我不可思議的轉過頭來看著他,沒想到他居然認出了那個小姑娘,胖子故意放慢了車速,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輕聲的解釋道。
“也許只是一個巧合,我從報紙上看過這個報道,小姑娘一家人出遊的時候遇到了車禍,死亡了,她的父母當時是當場死亡,屍體已經(jīng)被壓得不成樣子,當時她的媽媽和爸爸把這個小姑娘絲絲的加大的身體的中間,也就是說他們兩個人是用自己的軀體保護了這個孩子一命。
當時孩子大量失血,如果想要救這個孩子的命必須就近就醫(yī),周圍最近的醫(yī)院就是這傢俬立醫(yī)院,當時的交警沒有任何的選擇,只得先把孩子送到這個醫(yī)院裡面進行搶救,而且第一時間的聯(lián)繫了市裡的醫(yī)院,其實只有十分鐘的時間,這個醫(yī)院只需要給孩子輸血,就可以延時孩子的生命送到市裡的醫(yī)院,可是他們居然給孩子用了過期的血,所以孩子還沒有等到做手術就死了。
這件事情當時鬧得沸沸揚揚,這個醫(yī)院的院長差一點被判刑,可是不知道爲什麼,這件事情最後不了了之,孩子的父母死了,孩子也沒有其他的親人,所以孩子的屍體一直也沒有進行火化,這家醫(yī)院就把孩子的屍體放在了冷凍櫃裡,距離現(xiàn)在應該已經(jīng)有兩年的時間了。”
胖子說完的時候,瞥了一下他手裡的那道符咒,忽然冷冷的笑不出來,他一下子踩到了油門把車開了出去,語氣陰冷的說了一句話。
“我現(xiàn)在總算是相信這個世界上有因果輪迴了,當時給那個孩子輸血的,就是這個挨千刀的醫(yī)生!”
看著胖子咬牙切齒的樣子,我終於知道爲什麼他在收服這個男人靈魂的時候沒有任何的猶豫,看起來早就已經(jīng)認出了這個男人究竟的身份,所以這似乎是報酬一般的乾淨利索,我倒是沒有再說任何話,反正一會交到馬春玲手裡,這個男人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我們快速的把車開到了解放路的咖啡館,把車停在門口的時候,已經(jīng)有服務員在門口等著我們了,這時候才知道買車的那個傢伙居然把整個咖啡館都包了下來,多少覺得有些人就是任性,我們帶著那個收復了靈魂的符咒,走進了咖啡館,直接拍在了馬春玲的面前。
此刻的符咒已經(jīng)變成了通體的黑色,馬春玲但面色看起來非常的興奮,他用力的抓起了那道符咒,慢慢的貼在了自己的手心上,用力的一抓,一股黑煙四起,馬春玲的眼睛頓時變成了通紅的顏色,我聽見耳邊傳來了撕心裂肺的吼叫,應該是來自於那個醫(yī)生的靈魂,可是很快就消散了,而馬春玲的面色,也因此紅潤了不少。
他擡起頭來,看著我們倆很是滿意的笑了笑,伸手指了一下對面的沙發(fā),默默的說道。
“這幾日不見,真是要刮目相看呀,這個靈魂真的非常讓我滿意,如果以後你們兩個人真的能拿這種東西來跟我交換的話,說不定我們可以化敵爲友,成爲合作伙伴。”
胖子非常不屑的瞪了他一眼,用胳膊肘捅了我一下,顯然是不願意和他說話,我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瞪著眼睛看著面前的馬春玲,直接切入主題,也是一句廢話都不願意多說。
“廢話少說你答應我們的事情了,靈魂已經(jīng)給你找來了,既然你那麼滿意,而且已經(jīng)被你完全收復了,那麼就該告訴我們那種雙胞胎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可千萬不要告訴我,他真的是你們馬家的後人。”
我故意著重說出了最後一句話,可是沒想到得到的卻是事與願違的答案,馬春玲得意的笑了笑,輕巧的點了點頭。
“那可能要讓你失望了,因爲他真的是我們馬家的後人,而且是我們馬家非常重要的後人,一直到今天我們都從來沒有放棄過他們呀,只不過這人需要鍛鍊,尤其是男孩子。”
我和胖子都面無表情的看著他,雖然我們早就已經(jīng)知道答案了,但是真的從他嘴裡聽到的時候,多少還是有些吃驚,馬春玲喝了一口茶水,收起了剛纔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慢慢的瞇起眼睛看著面前的桌子,一字一頓的說起了當年的往事。
“當年我們家被仇人追殺,而我的伯母肚子裡懷著我們家最重要的後人,他們是一對雙胞胎,只有雙胞胎才能繼承馬家,我的父親就是一對雙胞胎,但是當年她只生出了我,所以說伯母肚子裡懷著的一定就是馬家最後的繼承人。
我們被仇人追殺幾乎滅門,父親爲了保護我,帶著我連夜逃離,母親當時就死在了仇人的手裡,伯母本應和伯父在一起,但是不知道爲何他們兩個人最終走散了,伯父死在了仇家的手裡,而伯母也就沒有了音訊。
我們當時被殺的四分五散,父親帶著我逃離到了一個很遠的地方,我們在那個地方整整呆了半年的時間,期間父親一直在找尋伯母的下落,就算是伯母死了,也一定要保住肚子裡的孩子,那是我們家族唯一的希望。
可是父親努力找尋了很久,卻沒有任何的下落,他甚至還利用我身上的印記去尋找,但是依舊沒有任何的線索,但是我的父親就認爲孩子一定是死了,可是畢竟死要見屍,一天沒有見到那對雙胞胎的屍骨,我們馬家就絕對不會放棄。
直到後來我們才知道,大伯父在路上被人追殺,爲了保全肚子裡孩子的性命,他被仇人殺死,但是大伯母卻僥倖逃脫,本想在一個沒有人的地方把孩子生下來,只要孩子落地,仇人就不會有任何辦法可以奪取他們倆雙胞胎的性命,可是沒有想到想找一個無人之地太困難,最終大伯母來到了一個村子,被村子裡的好心人收留了。
她在那個村子人的幫助之下生下的雙胞胎孩子,可是這一切並沒有結束,想要保全住那兩個孩子的性命,就必須要在他們的身上打上我們馬家的印記,這打印記的辦法,就是把它們養(yǎng)成活死人。
這也是我們培養(yǎng)驅魔師的一種方式,只不過這種方式必須要用在男孩子身上,所以大伯母在兩個孩子28天的時候把他們掐死,本想帶著他們偷偷離開,但是沒想到卻被人發(fā)現(xiàn)了。”
馬春玲非常痛苦的閉上了眼睛,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模樣,不由得更加疑惑,一定是發(fā)生了什麼讓我們覺得無法想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