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氏聽到白氏的話,也接著說道:“是啊,咱們歡兒啊,是被當初那個家,那些人,逼得不得不變了樣,當初的歡兒雖然性子也是好的,但是太過溫善,你看看咱們現(xiàn)在的歡兒,哪裡還有當初那副軟弱可欺的樣子?不過歡兒,現(xiàn)在你可是大姑娘了,再過兩年都可以成親了,性子可要溫婉些。”
顏歡聽到這裡,心裡隱隱有些警醒,看來自己有時候多少還是要注意下,若不是家人對自己無條件的信任,自己肯定都早已經(jīng)露餡了,有些東西,以前的顏歡根本就不會,也不可能一時間就能學會,就拿這個雕刻來說,沒個幾年的練習,是不可能雕刻成那樣的,也幸好家人沒有深究。 wωω .ttka n .C 〇
“好了,二伯孃,娘,快吃飯吧,再說下去,一會兒飯菜該涼了?!?
許氏和白氏還以爲她是因爲提到親事,有些害羞了,相視一笑,這纔沒有再說。
把桃心木給了許氏,顏歡也算是了了一樁心事。
已近年關(guān),也要開始著手準備過年的事情了。
現(xiàn)在顏寬身體好了,白氏也閒了下來,家裡大部分都是她在打理,這準備年貨,自然也是她來辦。
而顏歡,也開始準備自己到時候送給大家的禮物。
既然母親喜歡那項鍊,那自己準備給家裡所有女眷都雕上一條,這東西又好,又省錢,反正材料有的是,只不過費些時間而已,現(xiàn)在開始雕,過年之前也還來得及。
而父親、外公和舅舅們的禮物,還有聰兒、白文清、顏進,還有三舅家的那對龍鳳胎的禮物,則需要費一番心思。
到臘月二十四那天,顏歡把鋪子裡的人都聚在一起,給大家放了假,讓大家過了正月十五再來,並給衆(zhòng)人都發(fā)了一套新衣裳,還有一封紅包。
衆(zhòng)人都千恩萬謝的回家過年了。
顏歡本來是想讓二伯孃和二伯一起過年,但兩人還是堅持要回小牛村,顏歡苦勸無果,也只有給他們準備了馬車。
到要離開的時候,許氏看著還站在那裡不動的荷香,開口叫道:“荷香,還愣著幹嘛?跟我一起回去啊?”
讓衆(zhòng)人跌破眼鏡的是,荷香居然笑著開口道:“二嬸,我已經(jīng)跟爺奶說過了,今年不回家過年?!?
大家都被雷得裡焦外嫩,誰過年不回家?她這留在三房算是怎麼回事?若是外人說起來,還以爲是三房刻薄,連過年都不準人回家。
許氏看了看白氏和顏歡,發(fā)現(xiàn)兩人也是一臉的驚訝,分明是不知道這個事情的,心裡更是奇怪。
“荷香,別鬧,跟我一起回家,你要是不回,到時候你爺你奶還不得有話說啊?”
荷香笑著說道:“二嬸,放心吧,我留在這裡,也是爺奶同意了的?!?
顏歡心裡也是有些納悶,且不說當初荷香回家?guī)讉€月後再回來的事情有多蹊蹺,就說這不回家過來,沒個特殊理由,爺奶怎麼會答應?心裡越想越不對勁,開口問道:“荷香姐,這鋪子也要明年正月十五以後纔會開,你怎麼不回家過年?”
“歡兒,你不會是不歡迎我留下來過年吧?”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顏歡還真能說出不想留下她?只有讓許氏兩口子先走了。
一直到臘月二十八,顏歡都沒有搞明白荷香要留下來的目的,直到二十九這天,王氏突然來了,顏歡心裡纔算是明白了一些。
王氏不是來接荷香回家的,是來看荷香的,順便給她送點她喜歡吃的東西。
也直到這時候,顏歡才知道,當初荷香回家後,到底經(jīng)歷了些什麼苦痛。
王氏過來時,顏歡都差點沒認出來,王氏變化太大了,頭髮有些花白,整個人消瘦了許多,而且,有條腿還有些瘸了,顏歡沒有問她爲什麼,對於她的事情,自己根本沒興趣知道。
不僅是外貌,就連性子,也是三百六十度的大轉(zhuǎn)變,本來一直囂張跋扈的她,居然在進門後,一直都不安的搓著手,對自己謙卑的笑,就連看到她一向欺負慣了的母親,也是點頭哈腰。
若說這是因爲三房現(xiàn)如今有錢了,她就開始變了態(tài)度,那她看見荷香時的態(tài)度,就更加耐人尋味了。
本來荷香聽說王氏來了,是不願意出來的,但在顏歡親自去叫她之後,想著若是王氏一直留在這裡,那有些秘密很可能就保不住了,所以還是出來了。
王氏一見到荷香,就直接衝了上去,拉著荷香的手說道:“香兒,你怎麼不回家過年呢?”
荷香一把講她推開,有些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道:“別碰我?!?
王氏卻並沒有因爲她瞪自己生氣,還是腆著臉說道:“香兒,你還在生孃的氣嗎?娘已經(jīng)知道錯了,你爺也打過我了,你跟我回去吧?!?
荷香怕她說出來,連忙大叫一聲:“你閉嘴!”
“香兒,娘真的錯了,娘當時也是沒辦法?!?
荷香見她還在說,想去捂住她的嘴巴,不知道爲什麼,伸出去捂嘴的手,到臉邊卻是變成了扇巴掌。
“啪!”聲音又大又清脆,顏歡和白氏都愣在了那裡,有些驚訝的看著荷香,而王氏的嘴邊,很快就流下一絲殷紅,很明顯,這一巴掌勁道十足。
荷香一向文靜不太愛說話,真的沒看出來,她會下這麼大的狠勁。
而王氏,就算被扇了一巴掌,除了剛開始的驚訝,卻沒有生氣,只是神情有些萎靡,不再說話。
一時間,屋裡的氣氛有些奇怪。
白若蘭和顏歡雖然不解面前的局面,卻對於大房的事情一點知道的興趣都沒有,並沒有開口說些什麼。
而那兩母女,也是像被點了穴,一時間都不再說話。
過了許久,王氏卻突然哭了起來,還是毫無形象的嚎啕大哭。
白氏和顏歡就是再不想說話,也不得不上前去安慰幾句。
白若蘭上前扶著她,讓她先在一邊椅子上坐著,還遞上來一根手帕:“大嫂,有什麼話和孩子慢慢說,彆著急,我想,荷香剛纔也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