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房子,可以說,完全就是鮮花組成的。
房子主體是一顆大樹,顏歡說不上來這是一顆什麼樹,反正自己的沒有見過的,看起來,至少有幾十層樓那麼高,樹幹也十分粗壯。
而房子,則就是在樹幹裡面。
之前自己所有的目光都被鮮花吸引去了,居然沒有發現這麼大一顆樹。
樹上爬滿了花朵,各色各樣的花朵拼湊在了一起,居然毫無違和感。
彷彿就是最好的設計師設計過一般,整個畫面,讓顏歡都不忍走近,生怕因爲自己的加入,而破壞這麼完美的一個畫面。
就在顏歡止步不前之時,花房的門打開了,裡面走出來一位仙女般的人兒,白衣飄飄,膚若凝脂,面若桃花,笑著對顏歡說道:“歡兒,你終於來了。”
顏歡看著眼前的人,有種說不出的熟悉感,半餉,試探性的開口叫道:“夭夭?”
面前一直仙氣飄飄的人仿若電擊,嘴巴張得差不多可以塞下一個雞蛋那麼大,一臉傻樣,哪裡還有一分之前的謫仙氣質?
一把提起自己的裙子,就大步的跑了出來,一臉激動的撲倒顏歡的懷裡,哽咽的說道:“歡兒,你還是記得我的,這麼長時間沒見你來,還以爲你不要我了呢,琉璃最近也不進來了,我還以爲,你們都不要夭夭了。”
原來真的是夭夭,剛纔自己也就是隨便那麼一說,卻沒想到居然真的被自己猜對了,眼前這姑娘,除了那歡脫的個性,哪裡有半點夭夭的影子啊。
顏歡一臉怪異的看著已經完全陷入自己悲傷情緒中的夭夭,問道:“夭夭,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夭夭在顏歡身上擦了擦眼淚,才擡起頭來幽幽的說道:“不是歡兒說,我那個樣子不好帶出去嗎?我不想一直一個人呆在這裡面,所以才閉關修行啊。”
說到這裡,夭夭臉上露出了燦爛的微笑:“歡兒,你看我現在這樣好不好看?這可是我想了好久,纔想出來的,我想啊,你和琉璃長的都那麼好看,若是我長的太寒酸,你們不帶我出去怎麼辦?”
顏歡看見她那機靈鬼的模樣,噗嗤一下就笑了出來,這傢伙,雖然做事有些不太靠譜,性子有些歡脫,但個性還是蠻討人喜歡的,至少有她在自己身邊,自己是不會寂寞的。
夭夭看見顏歡笑了,就更加得意了,小臉仰得老高,開心的說道:“我爲了化形成這樣,可是花了血本,空間裡的藥草都被我吃了大半,纔算是沒出什麼大亂子。”
顏歡一聽,嚇了一跳,一把抓住夭夭的衣襟,瞪大眼睛看著夭夭:“你說什麼?你把空間的草藥都吃了?”
夭夭看見顏歡兇神惡煞的樣子,嚇了一條,連忙回道:“沒有全部啦,只是把那些蘊含靈氣足些的吃了。”
顏歡覺得眼前一陣發黑,這意思是,自己那些珍稀草藥都被吃了?好些草藥自己在外面是聽都沒聽過,若是沒有留下一點種子,那以後自己還去哪裡找啊。
見顏歡不說話,夭夭繼續說道:“這些草藥,在空間裡時間還是太短,雖然靈氣還可以,就是口感差了點,若是能夠再醇厚一些,吃起來也要舒服些,你是不是知道,我吃那些草藥時,費了多大的氣力,才讓自己嚥下去。”
夭夭嘮嘮叨叨個沒完,卻沒發現顏歡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直到最後,顏歡大吼聲,她才發現事情有些不太對勁。
“你說完了沒?”
夭夭點了點頭,嚥了口口水,搖了搖頭,然後又趕緊點了點頭。
顏歡往前逼近一步,目光清冷的說道:“是不是稍微好一些的草藥,都吃完了?”
夭夭縮了縮脖子,點了點頭。
小聲嘀咕道:“那些凡草俗藥,能被本姑娘吃是他們的榮幸,若是平日裡,我還嫌他們塞牙呢。”
“那你有沒有留下一點點根莖,好讓它繼續生長?”
夭夭搖了搖頭,有些嫌棄的說道:“那些破草,有什麼好留的?沒什麼大用不說,還要吸收靈氣,是在是糟蹋了空間的靈氣。”
見顏歡臉色有色很是難看,才改口道:“當時我吃的時候都是閉著眼睛強迫自己吃的,哪裡還記得那些。”
顏歡已經被夭夭氣的有些咬牙切齒,眼前發黑,聲音有些哆嗦的說道:“好,很好,那我問你,我可是這個空間的主人?這草藥可是我的東西?那你取用藥草是不是也該和我打個商量?你吃了不說,你還這個態度,不問自取便爲偷!!”
見顏歡說的聲色俱厲,夭夭這才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小聲的說道:“那你不是這麼久都沒進來嗎?我怎麼跟你說。”
顏歡冷笑一聲,冷冷的說道:“別說你沒辦法聯繫我,當初琉璃化形我都能感應到,這次空間發生這麼大的變化,沒道理我一點感覺都沒有,這其中,可能還有你的功勞吧。”
夭夭臉色一白,一直昂著的頭,終於低了下來,雙手擰著自己的衣角,半天說不出話來。
顏歡暗暗的嘆了一口氣。
夭夭對自己來說,就像是一個孩子,一個什麼都不懂的稚兒,一個行差踏錯,就會走歪路,其實自己剛纔並不是真的就是因爲這些草藥纔對她那麼兇,而是因爲她犯錯之後的態度。
對於自己來說,那些草藥的珍貴性,夭夭是知道的,當初這些草藥救了父親的命,甚至替夏承君解了頑毒,夭夭也是知道的,可是從自己一說起這個話題開始,她就是一副嫌棄草藥的樣子,還露出一臉不屑的表情。
其實自己知道,她並不是真的不知道這些草藥的珍貴性,也並不是真的就不把這些草藥放在眼裡,。
若是這些草藥在她心裡真的這般沒用,她又怎麼會在自己性命攸關之時,想到吃下去呢?
她之所以那樣,只是爲了掩飾自己的心慌,逃避自己的責任,不承認自己的錯誤。
正因爲如此,自己纔會發那麼大的脾氣,纔會說出那麼嚴厲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