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家的店鋪都標著‘鄭記’兩個字。
鄭記糧行，鄭記布行，鄭記錢莊，鄭記胭脂鋪……
護膚品屬於女人用的，一般放在胭脂鋪裡面販賣。
楚雨沁跟著朱寒進了鄭記胭脂鋪，卻發現這裡門可羅雀，根本就沒有人氣。
“掌櫃的，‘楚氏’面膏怎麼賣？”
女掌櫃原本見來了客人，臉上揚起了笑容，聽見她的話沉下臉來，沒好氣地說道：“你從外地來的？”
“是啊！你怎麼知道？”楚雨沁問。
“只有外地人才不知道我們店鋪的‘楚氏’護膚產品被官府查抄了。”女掌櫃說道。
“爲什麼？難道‘楚氏’有什麼問題嗎？”楚雨沁和朱寒相視一眼。
“你別管這些了。反正我們店鋪現在不賣。你要不要看其他的，不要的話就送客了。我現在心裡煩，沒空招呼你。”
“哪有你這樣做生意的？我在別的地方都能買到楚氏，偏偏在你這裡買不了。官府爲什麼查抄？總得有個說法。是產品有問題，還是別的原因？”
“煩不煩？我說了現在沒有，你問了也白搭。快走吧！”
楚雨沁從荷包裡拿出一個木製的牌子，放在女掌櫃面前晃了一下。
“現在我可以過問了嗎？”
“你……你是二東家？”女掌櫃見了木牌，連忙行禮。“對不起，二東家，小的有眼不識泰山。”
“你告訴我，爲什麼要查抄楚氏？”楚雨沁走向對面的位置，坐下來。“朱大哥，你也坐。”
朱寒在她旁邊坐下來。
夥計非常有眼色地送來最好的茶水。
女掌櫃便解釋著原因。
“前不久我們還賣得挺好的。只要是楚記的護膚品，一擺上來當天就能搶個精光。可是三天前，官府派人搜走了所有的護膚品，說那裡面有毒，傷了好幾位夫人的臉。要不是我們三老爺四處打點，只怕連我們鄭記都要受到連累。”
“這件事情沒有上報？你們大公子不知道情況？”
“這個小的就不知道了。我們都是聽三老爺的。發生這種事情，三老爺應該會給我們大公子說吧！”
朱寒在旁邊開口：“除了你們這裡，耀城還有其他鄭記的店鋪在賣楚氏的護膚品嗎？”
“沒有。我們這裡是唯一一個賣楚氏護膚品的地方。”女掌櫃說道：“這位公子，二東家，你們大人大量，饒了小的這一次。要是讓大公子知道小的怠慢了兩位，只怕這掌櫃的位置就保不住了。”
“我們不會爲難你。你也是事出有因。”楚雨沁站起來。“你好好看店吧！我們會處理好的。”
朱寒和楚雨沁走出鄭記胭脂鋪。
“別想太多。我等會兒派人送封信給鄭大公子，等他來了再說吧！現在要不要逛逛耀城？”
楚雨沁是沒有興致逛街的。不過，她知道朱寒是想讓她放寬心，不想她胡思亂想。爲了不讓朱寒擔心，還是同意了他的建議。
耀城確實比她們那裡繁榮多了。走在大街上，看著普通百姓的生活，就知道比他們那裡強了不少。
“王記開業了。今天所有的胭脂水粉都半價。你們不去看嗎？”
幾個打扮不俗的少女從衣行裡出來，然後說著激動的話。
“自從用了‘楚氏’，對別的都沒啥興趣。可是現在楚氏被查抄了。哎！聽說有人爛了臉，嚇得我都不敢再用。可是用別家的吧！又覺得感覺不對。”
“王記的這個產品和楚氏的效果差不多。價格還少了一半。剛纔我買了一些回去，試用了下，確實不錯。你們不去，我就自己去了。今天之後，明天就會恢復原價。到時候就比‘楚氏’貴一兩銀子了。”
楚雨沁停下來，攔住說話的幾個少女。
“各位妹妹，你們說的王記在哪個位置？能帶我去看看嗎？”
“行啊！離這裡不遠。你要是想買，跟我們走吧！”
“姐姐，這位是你……哥哥嗎？”其中一個少女羞澀地看著朱寒。
楚雨沁睨了朱寒一眼，笑道：“是啊！”
“這位公子貴姓？小女子姓陳……”
“小女子姓李……”
楚雨沁偷笑。
朱寒無奈道：“在下姓朱，見過各位姑娘。”
“朱公子……”
“朱公子，我家就在不遠處。朱公子去喝兩杯茶吧？”
“各位姑娘，還是先去買東西吧！不是說先到先得，後面有可能買不上了嗎？”
朱寒對這種場面已經習以爲常，所以很容易就安撫住了那些燥動的少女。
“對對，咱們先去買東西。”
楚雨沁跟著幾個少女來到王記。
門口堵滿了人。
朱寒見楚雨沁好不容易擠到門口，但是還沒有進去又被擠了出來，連忙扶住了她。
“小心。”
楚雨沁看著前面的人頭，說道：“這是一場硬仗。”
“你在這裡呆著，不要去擠了。要是摔了，那就得不償失。”朱寒嚴肅地看著她。
“可是我覺得這個王記有點問題。不要問爲什麼知道，就是一種感覺吧！我們的貨被查抄，這個王記就出現了。而且他還敢定相似的價位。現在那些百年大店也不敢訂這樣的價位。畢竟與我們店的貨做對比，要是達不到這樣的質量，又定這樣的價位的話，肯定會被客人們嫌棄。”
“我也覺得不對勁。”朱寒說道：“你在這裡呆著，不要亂跑。”
說完，朱寒走向那些擁擠的少女。
他先對其中一個少女拱了拱手，又指了指楚雨沁的方向。
那少女聽他說了幾句話，非常羞澀地讓開了路。
其他少女見狀，也都害羞地讓出一條道。再然後，朱寒進了店鋪，買了裡面的東西出來。
“我把王記推出來的貨都買了一份出來。”朱寒提了一個小包袱。“回客棧慢慢看吧！”
“好。”楚雨沁說道：“還是朱大哥的美男計好使。”
“胡鬧。”朱寒有些不自在。“我就是跟他們說我們遠道而來，又要趕時間離開，所以想先進去買一份而已。”
“如果不是朱大哥長得好看，他們會謙讓嗎？要知道今天打了半價，明天可是恢復原價的。誰願意吃這個虧？”楚雨沁跟在朱寒後面。“朱大哥，你以前是不是也用自己的臉開路？”
朱寒停下腳步，回頭捏了一下她的鼻子。
“再胡鬧，以後就自己去擠。”
楚雨沁後退兩步，裝作怕怕的樣子。
“我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