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玉氏說道：“這是你爹的爛攤子，就讓他自己處理。當爹的老不羞，還要女兒給他擦屁股 ，哪門子的道理？”
楚雨沁和小玉氏面面相覷。
兩人又看向玉晴和楚大山。
玉氏不讓楚雨沁把玉晴帶走，放任他們呆在一起，這樣不合適吧？
“玉晴，當初不是說好不要留下這個孩子嗎？你怎麼沒有打掉他？”楚雨沁問道。
“大小姐，奴婢不忍心。他是一個人啊！奴婢感覺到他在我的肚子裡一天天長大，實在是……”玉晴臉色蒼白，撲通跪下來。“大小姐，奴婢的肚子這麼大了。要是這個時候不要孩子，奴婢的命也沒了。還求大小姐留下這個孩子。”
“留下他，然後生下他。到時候這孩子就在親爹身邊，你卻做著丫頭。你說別人會怎麼說我娘？這個孩子長大後又會怎麼看待你們的關係？說不定還以爲我娘多委屈你，就此記恨上我娘。”楚雨沁半彎著腰。“玉晴啊，我以前一直覺得你挺老實的，所以對你格外的寬厚。可是現在發現，你很聰明，聰明得讓人不喜歡，甚至想做點不開心的事情。”
楚大山蹙眉：“這個孩子我是不會認的。留下她，只是看她可憐，沒有別的意思。”
“爹，真生下來你還會說這個話嗎？你的性子誰不知道，比綿花還溫柔。”楚雨沁說道：“以我看，還是我帶她去國公府。”
“我說不用就是不用。”玉氏道：“你只管過你的日子，這裡的事情不用你操心。我們活了大半輩子了，老了還來連累子女，他不心疼，我心疼。這孩子生下來，他要是想納玉晴爲妾，我給他們這個機會。孩子是庶子，那也是要叫我母親的。我想怎麼收拾他，玉晴還敢反抗不成？楚大山，不要以爲我就不知道這些手段。惹火了我，你們誰也別想好過。”
玉氏說了這番話，對楚雨沁說道：“我們母女進去說話。”
楚雨沁抓住玉氏的手臂，小玉氏抓住她另一隻手臂。
當著楚大山的面，他們把門關上了。
“老爺，要不玉晴還是離開吧！要不然夫人又要不開心。”玉晴在旁邊說道。
“不用。”楚大山輕嘆。“她現在在氣頭上，說的話難免不中聽。等她的氣消了，這件事情就過去了。你只管好好呆著。”
房間裡，楚雨沁勸著玉氏：“娘，我帶她走，你這裡就沒麻煩了。我想好了，把她安排 到莊子上，又可以養胎，又可以眼不見心不煩。你怎麼還要留在身邊添堵？那玉晴以前我還有幾分憐惜，這次見到她，我也沒那麼好的耐心了。不管她是不是故意的，沒有打掉孩子就算了，還在你們面前晃悠。這點我原諒不了她。”
“你還是不瞭解男人。更準確地說，你不瞭解像你爹這種優柔寡斷的男人。”玉氏說道：“如果你今天把玉晴帶走了，他必然會日思夜想，擔心著那人。他就是這樣。心腸軟，耳根軟。哪怕玉晴的事情是個意外，他何嘗放下過？”
小玉氏擔心地看著玉氏。
“娘，對不起。”楚雨沁說道：“早知道如此，當初就把玉晴帶到遠遠的，這樣一勞永逸。”
“我想明白了。與其讓你爹整天惦記著，還不如放在眼皮子底下。至少他們之間的事情我看得清清楚楚。你爹也知道玉晴在這裡安全，沒有後顧之憂。”玉氏說道：“你不知道，你姨媽是知道的。玉晴還真有幾分我年輕時候的樣子。呵！真是諷刺。”
楚雨沁沉默了。
她相信楚大山，可是玉晴去而復返，讓玉氏這樣傷心，她還是覺得是自己處理不當。
“對了，你是突然回來看看， 還是聽說你娘病了特意回來的？”小玉氏問道。
“我先去了表姐那裡。”楚雨沁說道：“沒有見到姨媽你，問了表姐才知道你回來了，然後聽說我娘病了，特意回來看看她。”
提起蘇慧娘，小玉氏又是一陣長吁短嘆。
“要是我們沒有來京城就好了。沒有來這裡，這些事情就不會發生。”
“胡說。你家那丫頭可是從一開始就被童家的人哄到京城來了。就算我們不來京城，她的情況只會更加糟糕。”玉氏道。
“對，我把這件事情忘記了。說起來姓童的真不是東西。我們只是普通的老百姓。他童家家大業大，我們招惹不起。我們從來沒有想過高攀他們童家。可是他們偏要來招惹慧娘。既然招惹了，就應該好好待她。弄成現在這幅模樣，全是他們童家造孽。”
“孩子都要出生了，那些事情就別提了。”玉氏勸道：“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照顧慧娘。有了孩子也有個盼頭，就像你當年一樣。”
“這個哪能一樣啊？”小玉氏說道：“當年孩子他爹給我留了店鋪和一些銀子，我們也沒有那些勾心鬥角的事情。我一個人把慧娘帶大確實有些辛苦，但是沒有人想害我們啊！慧娘倒是有個丈夫，但是還不如沒有呢！”
“咱們姐妹也是苦命 的。這大半輩子過去了，沒過幾天安生日子。”玉氏拉著小玉氏的手。
“雨沁在這裡呢，別說這些話安慰 我，到時候還傷了她的心。她多懂事聽話啊？從來就不讓你操心。”小玉氏苦笑。“慧娘要是有她一半的聰明，也不至於讓自己過成這樣。”
“我瞧著表姐已經很好了。”楚雨沁說道：“如果放在以前，她除了哭還是哭，現在她不僅懂得保護 自己，還懂得反擊。”
楚雨沁剛來時的事情告訴 了玉氏和小玉氏。
玉氏和小玉氏聽了笑了起來。
“這丫頭確實長進了。”小玉氏欣慰。“還是我們雨沁教 得好。早知道如此，早就該 讓他們姐妹一起生活，也能多學些。”
“別誇她了。她那裡還是一堆爛賬呢！我雖沒有去凌國公府，但是也聽過不少。京城這麼大，但是能夠 引起大家談論的可沒有幾人。我這寶貝 女兒偏偏就是備受關注的其中之一。”玉氏說道：“別的我也不說了，你和世子也不年輕了，是不是該注意一下子嗣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