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孟獲一臉悲憤地回到族中,大帳已經被重新修補好了。
回到帳內,孟獲懶得理會其他,當即尋到那柄寶劍,噌的一聲抽了出來,帳內溫度驟然降低了不少,陣陣的森寒透體而來,孟獲忍不住打了一個寒噤。
“好劍!”
右手持劍,左手忍不住地湊上去撫摸劍身,忽然,孟獲手指一痛,一道血絲迅速地劃過劍身,最後滴落到地上,劍身依舊一塵不染!
孟獲手提寶劍來到帳外,伴著皎潔的月光,孟獲嘗試著武動了起來。
一刻鐘後,孟獲額頭滲出絲絲的細汗,停下身來,竟是微微有些喘息,這劍好重!少說也有十幾斤!比原先用的彎刀重了三倍!
月光下,寶劍上泛著森寒的光芒,一層寒氣縈繞在劍身之上,有如實質一般!孟獲定睛一看,劍柄上刻著一個“項”字,此外再無其它符號。
孟獲仔細琢磨了一番:“從今天起,就叫你飛仙劍吧!似乎不太好!飛天?也不好!飛雪?對!就叫飛雪劍了!”
說到這裡,孟獲止不住豪情萬丈,再次武動起寶劍,輕挑砍劈刺,一連串動作如行雲流水一般,將孟獲的劍法發揮到極致。
“天外飛仙!”
孟獲一記絕招,劍身忽然泛起一道雪白的光芒,光芒向前直撲而去,然後便如同消失了一般,沒了動靜。
孟獲搖搖頭,運氣收功,還劍鞘中,轉身離去。
“噗通!”
剛剛行了沒幾步的孟獲聽到身後一聲悶響,回頭一看,一顆一人粗的大樹轟然倒地,只留下半截樹根依舊紮在地上,孟獲愣了片刻,旋即哈哈大笑:“好劍!”
說完孟獲又轉身朝向聖山之巔的方向,想起今天又被祝融那個臭娘們兒給強上了一次,孟獲就忍不住心中悲憤,但卻又無可奈何,這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
“我要變強!”
第二天,天尚未亮,孟獲便起身練劍。
晌午,孟德來報,建寧城來了使者!
孟獲心中奇怪:上次跟雍闓差點撕破臉皮,這傢伙怎麼派使者來了?
那使者是一名三十多歲的男子,進到大帳後一絲不茍地行禮,呈上禮物、請帖,然後恭敬地說道:“大王,我家大人邀請大王到建寧赴宴,再敘前誼!請大王務必賞光!”
孟獲淡淡地說道:“替我謝謝雍大人的美意,就說我族剛剛西遷,爲公事所累,脫不開身,大人的好意我心領了!”
那使者似乎早有預料,當即跪伏在地說道:“大王若是不去,小人無法回去交差,便只好跪在這裡等大王回心轉意!”
孟獲冷哼一聲:“你就不怕我殺了你?”
“怕!但是小人更怕回去之後無法對大人交代!大王若是對小人不滿,儘管動手便是,我家大人會再派使者,直到大王滿意爲止!”
使者不卑不亢地說著,孟獲卻是聽得眉頭皺起,這是威脅,赤果果地威脅??!若是換了旁人,這一套壓根兒無用,可巧的是孟獲還就吃這一套。
這個雍闓真是不簡單??!這麼短的時間就摸準了孟獲的脈搏!孟獲也不是那般容易被要挾的人,便愣著臉說道:“既然你願意,那你就在這裡跪著吧!本大王還有許多事情要處理,就不奉陪了!”
一晃三天過去。
孟德前來報告:“大王,那使者還在那兒跪著,不吃不喝,已經暈倒兩次了!再這麼下去恐怕.”
孟獲停下手中的事物,起身袖手在帳內踱著步子,沉思良久,還是嘆息一聲:“罷了!看在這使者的面上,本大王就走上一遭又何妨?只要雍闓不明著來,又有何懼哉?”
下定決心之後,孟獲的神情變得凝重起來,這雍闓打得什麼主意?怕不是單純的拉攏這麼簡單吧?朱褒、高定元、雍闓先後到來,每一個都提出要與自己結盟,而且說得還是那般的懇切,他們到底圖些什麼?難道真如他們嘴上說得那般簡單?
唉,情報太閉塞了!
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雍闓、朱褒、高定元這三人都是南中的風雲人物,在南中經營多年,再加上祖輩的積累,一個個都是樹大根深,哪是孟獲這種後起之秀能夠比擬的?南中有什麼風吹草動,這三人立刻就能知道,而孟獲卻是後知後覺。
孟獲思索片刻,嘆息一聲:“罷了!上山去問問吧!”
聖山之巔,小青見到孟獲拔出飛雪劍的剎那立刻遁走,竟然沒有絲毫的遲疑,動作迅猛異常!
孟獲換劍鞘中,來到石屋跟前,發現祝融竟然在練習武藝!而且動作一絲不茍,嚴謹異常!
孟獲呵呵一笑:“融融,這麼刻苦???”
祝融緩緩收功,輕輕拭去額頭的汗水,轉過身來,冰冷地說道:“怎麼,還敢上山來?”
孟獲心中微怒,想起昨日的糗事,頓時爲之一滯,稍微平復一下怒火,儘量淡定地說道:“別鬧!找你有正事!雍闓請我去建寧,我打算去一趟!”
祝融一聽,頓時柳眉倒豎:“不能去!”
孟獲聳聳肩:“可我已經答應了!”
祝融冷哼一聲:“我不同意!”
“爲什麼?理由?”
“你是我的人,我不同意,你就不能去!”
孟獲咬牙切齒地說道:“你個臭娘們兒!我忍你很久了!你不要得寸進尺!”
祝融鳳目生寒,冷聲道:“那就打過再說!”
“你!”
“噌!”的一聲,祝融已經拔刀攻來,孟獲怒極,當即抽劍還擊,飛雪劍劃過的地方留下一道淺淺的劍芒,轉瞬即逝。祝融心頭一驚,趕忙閃避,驚怒道:“你這是什麼劍?”
孟獲見狀心情大爽,豪氣干雲地哈哈大笑:“專門收拾不聽話的女人!就叫它管妻劍好了!爲夫忍你好久了!今天就好好管教管教你,讓你知道什麼叫三從四德!”
祝融一聽臉若寒霜,心中思量半晌卻是雙眼微瞇,回刀鞘中,彪悍地朝著孟獲走來。
孟獲眼皮直跳,這是什麼情況?飛雪劍舞動幾下,示威似地說道:“站住!再向前我就不客氣了!”
祝融聞言不退反進,而且還刻意朝著孟獲的劍芒主動迎去,腳下的速度竟然也提高了幾分。
孟獲心中略微掙扎一下,還是及時收回了寶劍,不忿地說道:“你真卑鄙!”
祝融眼看計謀得逞,冰冷的臉上閃過一抹喜色,但旋即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一個縱躍朝著孟獲飛撲而來,孟獲二話不說,掉頭就走,全力逃命。
二人一追一逃,在這聖山讓兜起了圈子。
足足折騰了半個多時辰,孟獲已經有些力竭,這祝融步法奇快,孟獲逃得相當辛苦!還時不時地得應付祝融的各種出其不意的攻擊。
孟獲一邊跑一邊喊話:“融融,有話好好說行不?你再這般仗勢欺人,我,我就不要你了!”
“沒關係,我要你就行了!”
孟獲心中一陣的悲催,這尼瑪什麼世道!堂堂八尺男兒竟然被個女人追得到處亂跑!媽的,跟你拼了!
下定決心,孟獲停下腳步,飛快地抽出飛雪劍,朝著祝融迎擊而去,祝融卻是故技重施,頂著劍芒飛撲上前。
孟獲恨得咬牙切齒,一狠心,收回劍勢,卻是反架到自己的脖子上:“你若再上前一步,我就死給你看!士可殺不可辱!”
祝融一愣,終於還是停下了腳步。
“是男人就與我戰上一場!”
孟獲卻是惱羞成怒:“你見過天天被自己女人欺負的男人麼?老子他媽不想活了!”
祝融聞言楞冷了半晌,心中生起一絲慚愧,語氣和緩了許多:“你進步實在太過驚人,用不了多久我也不是你的對手!到時候還不是天天被你欺負?人家就是想趁現在多佔點便宜,你倒是這般小氣!你我本是一體,被我欺負一下又有何大不了?其他人想被老孃欺負都沒機會呢!”
孟獲有些無言,這祝融雖然行爲彪悍,但心裡十分著緊孟獲,而著緊的表現是就是親自動手蹂躪一番。打是親罵是愛,這一點在祝融身上得到了很好的體現。
想通了其中的關節,孟獲苦口婆心地勸道:“融融,女人最有力的武器是溫柔!似你這般蠻橫霸道,也就我能忍你,若是換了別人,一天不打你十八遍纔怪!”
祝融目光一寒:“你敢!”
孟獲整理一下情緒,正色道:“好了,說正事兒!我還是決定去建寧!”
祝融毫不猶豫地答道:“那我跟你一起去!”
祝融一臉的決然,心中還有半句沒有說完:要死也一起死!
“你不能去!”
“爲什麼?”
“因爲我是你男人!我不同意!你就不能去!”
“那就打過再說!”
二人誰也說服不了誰,談判破裂,又戰作一團!
一刻鐘後,在小青的偷襲下,孟獲被祝融推倒在地。
黃昏,二人筋疲力盡地躺在聖山之巔的草地上,祝融趾高氣昂地說道:“我贏了!咱們一起去!”
孟獲沉默良久,終於勉強點頭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