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褒有些惱怒,但旋即又呵呵一笑:“好!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大王你死而復生之後竟是變化這般大,三百神兵退雍闓的事情南中人盡皆知,此舉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啊!不過這樣更好!雍闓不是易與之輩,大王越厲害,我們成功的把握也越大!那個金礦纔剛發(fā)現(xiàn)吧?請不要誤會,朱某隻對雍闓的項上人頭感興趣,不會覬覦大王的金礦!而且,若是大王肯合作,朱某倒是可以稍解大人的燃眉之急,比如說,糧食!還有些很有用的寶貝,想必大王定然會感興趣!”
孟獲瞳孔微微收縮,心中有些意動,雖然從龐大那裡買了五百石的糧食,但也是杯水車薪,遠遠不夠熬過今冬的,若是能從朱褒這裡得些糧食,也是極好的事情。而且雍闓已經上了孟獲的必殺名單!無論怎麼看,這都是一件很劃算的生意!
但是,前世的經驗告訴孟獲,看似甜美的糖果裡面包著的往往是致命毒藥!貪圖一時之利,待得對方圖窮匕見的時候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實話實說,在下對朱大人的提議很感興趣,只是在下還有一事不明!朱大人爲何如此痛恨雍闓?雍闓在建寧雖然跋扈,但似乎也沒礙著牂牁的朱大人吧?”
朱褒嘆息一聲答道:“大王還真是個謹慎人!不瞞大王,此事還要從四百年前說起!”
孟獲一聽,頓時翻了個白眼,別動不動就幾百年幾百年的,老子沒興趣聽你講故事!
朱褒似乎猜到孟獲心中所想,所以簡練的地事情的起因經過敘述了一遍,不得不說,這朱褒口才不錯,故事講得十分生動。孟獲聽得連連點頭不已,總算是明白了事情的起因。
四百年前,雍闓的祖先雍齒和朱褒的祖先朱啓被高祖劉邦分封到南中地區(qū)來。雍齒一路上對朱啓十分恭敬,一副唯朱啓馬首是瞻的姿態(tài)。但誰承想,雍齒此人卑鄙無恥,最無信義,暗地裡煽動土人襲擊朱啓,那些土人思想單純,被雍齒的花言巧語矇蔽,把朱啓當成朝廷派來鎮(zhèn)壓他們的首領,所以奮起攻擊,而雍齒竟是背後偷襲,重創(chuàng)了朱啓。
朱啓在忠心的部下的護衛(wèi)下逃得一命,但卻是重傷在身,不久便病死了。朱家逃往成都向朝廷求援,但不知是何緣故,朝廷竟然沒有責難雍齒,只是將朱啓之子重新分封到了牂牁。
從那以後,朱家與雍家便成了世代死敵,起初雙方征戰(zhàn)不休,都付出了極其慘重的代價。後來,雙方見這麼鬧下去誰都佔不到便宜,便只能約法三章,不進行正面對戰(zhàn)。但背後埋伏、暗殺、破壞卻是少不了的,到了如今,手段越來越極端,簡直是無所不用其極!
孟獲聽聞後,微微頷首,這個理由的確足夠充分!只是兩家打了四百年,這動靜定然不會小,這種事情定然是人盡皆知的。
朱褒神色平靜下來,淡淡地說道:“雍家在建寧經營四百年,樹大根深,若是垂死掙扎,我們朱家和大王你都好過不了!我朱褒要的只是雍闓的項上人頭!此事雖然困難,但還不至於逼得雍家拼死反擊,我這麼說,大王可是明白?”
孟獲點點頭:這才合理!看到朱褒提到雍闓時冒火的眼睛,孟獲也能猜出幾分原因,想必這朱褒和雍闓除了家仇之外,還有些別的刻骨銘心的齷齪!不過此事就不關我事了!
孟獲突然說道:“朱大人,可否告訴我前幾日爲何要刺殺於我?”
朱褒先是一愣,旋即哈哈一笑:“敵人的朋友就是我的敵人!那雍闓要利用你操縱南蠻,我怎能令他如意?不過此一時彼一時也!”
政治這東西,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有的只是永恆的利益!沉思片刻,孟獲點頭道:“我同意了!”
朱褒頓時喜上眉梢,呵呵一笑:“痛快痛快!既然大王這麼有誠意,朱某也不能小氣了!十日之內必有回報!告辭!”
打發(fā)走了朱褒,孟獲已經有些疲倦,躺到榻上很快便沉沉地睡去。
睡夢中,孟獲感覺到一股殺意撲面而來,旋即便驚醒過來,暴喝一聲:“誰?”
“哼哼!還挺驚醒的麼!”
一個不屑的聲音傳入耳中,脖頸上傳來一陣透骨的冰涼,但孟獲卻是鬆了口氣,說道:“深更半夜闖我大帳,是不是想我了?”
輕輕推開脖子上駕著的彎刀,孟獲笑瞇瞇地說道:“別動不動就揮刀相向,女人就要有女人的樣子,等回頭我找商人買些女紅的物事來與你修身養(yǎng)性,否則以後怎麼有人敢娶你?”
祝融回刀鞘中,臉上微微一紅,但嘴上依舊倔強地說道:“你這人真不要臉!有沒有人娶關你什麼事?!那朱褒手段極其陰險,連我都得小心翼翼的,你這沒心沒肺的傢伙竟然睡得跟死豬一般!就不怕做個糊塗鬼?”
孟獲爲一錯愕:“你早就來了?”
祝融狠狠瞪了他一眼:“廢話!這幾天光處理掉的探子就有十幾個!其中還有兩個高手!”
孟獲一聽,心頭微微一顫,這祝融果然是個外冷內熱的女人,竟然一聲不吭地守護自己好幾天,而自己竟然還因爲蛇王的小事生她的氣!我他媽還是男人麼我?
看到孟獲雙眼變得炙熱,緩步朝自己走來,祝融有些驚慌失措,顫聲問道:“你別過來!”
孟獲也不答話,直接走到跟前,一把將祝融攬進懷裡,大嘴霸道無比的吻了上去。祝融雖然羞澀不已,但心中卻是微微鬆了一口氣,只是親親,倒也無妨!
但是,祝融很快就發(fā)現(xiàn)不對了。孟獲的大嘴沒有前兩次那般溫柔,反倒是霸道無邊,舌頭在祝融的櫻脣裡肆虐一番後,便開始遊走,臉頰,眼睛,耳根,鵝頸,一股雄性的氣息撲面而來,將祝融逼迫得喘不過氣來,又是期待又是忐忑。孟獲的一雙大手也不老實起來,在祝融嬌軀上攻城略地。
祝融心中暗叫不好,想要運功將孟獲擊退,但卻是發(fā)現(xiàn)渾身發(fā)軟,竟是提不起絲毫的力氣。祝融又驚又怒:“你這個混蛋!你對我做了什麼?你用了什麼邪法?你快住手!”
孟獲根本不理會,抱起祝融就往榻上走去,祝融驚怒交加,狠命地拍打孟獲的寬闊的後背,但手上卻是一點力道都沒有。
“快住手!你這個混蛋!住手!我要殺了你!”
孟獲輕咬著祝融的耳垂,低聲說道:“融融,我愛你!”
祝融心中顫抖不已,美眸輕輕閉上,兩滴晶瑩的淚珠滑落下來,打溼了榻上竹枕。孟獲的熱血冷卻了不少,停下手上的動作,輕嘆一聲:“對不起,是我太沖動了!我是禽獸!”
“砰!”
孟獲胸口結結實實吃了一掌,倒飛出去丈許遠才墜落在地上。
祝融飛快地起身整理好衣衫,恨恨地瞪了他一眼,轉身朝著帳外走去,臨走時留下四個字:“禽獸不如!”
孟獲苦笑一聲:女人心海底針!
腦海中卻是想起那個禽獸和禽獸不如的故事。
孟獲不知道的是,此時的祝融離開大帳之後卻是劇烈的喘息,步法散亂,還在微微地打顫,雙頰的嫣紅經久不褪,一雙媚眼時不時地回頭查看一眼,神色複雜,既有些惱怒,又有些期待,但很快便是歸於平靜,然後頭也不回地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第二天,孟獲安排好族中事宜,便迫不及待地往聖山而去。
半路上,一陣熟悉的“嘶嘶”聲響起,孟獲心中一驚,是蛇王小青!
小青盤著身軀橫亙在上山的路上,一雙碩大的蛇眼得意洋洋地瞪著孟獲,嘴裡的信子不時地噴吐幾下,似乎是在挑釁一般。
孟獲冷哼一聲:“閃開!我找她有要緊的事!”
小青卻是根本不理會他的說辭,直接飛撲了上來。孟獲一咬牙,逃跑固然能夠逃得掉,但今天見不到祝融怎能甘心?
想到此,孟獲一咬牙,拔出彎刀朝著小青義無反顧地撲了過去。小青先是一愣,但旋即蛇眼中就透出幾分驚喜,那意思彷彿在說:小樣,這纔有咬頭嘛!
半個時辰後,孟獲力竭倒地,小青以勝利者的姿態(tài)又蹂躪了他一個時辰才揚長而去。
孟獲拖著快散了架的身軀悻悻然地下山而去。
第二天,生龍活虎的孟獲再次登山,一場大戰(zhàn)自然是免不了的。
半個多時辰後,孟獲再次戰(zhàn)敗被擒,一番蹂躪後下山離去。
七天後,當孟獲再次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山下的時候,黑心商人來了!一支龐大的商隊,上百匹的馱馬,竟然還有二十頭大象!給孟獲送來三千石糧食,而龐大隻是象徵性地又收了五百斤金砂便告辭離去。 wωw?тт kān?C 〇
孟獲心中微凜,俗話說: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
這龐大跟那朱褒明顯是一路人!從結盟以來朱褒沒有提過任何要求,現(xiàn)在倒是送來這麼多糧食,孟獲部落的口糧問題得以解決,度過了眼下最困難的時日,來年一切穩(wěn)定下來後局面會好很多!
孟獲雖然喜歡交朋友,但卻不喜歡欠人情。人情這東西,太複雜,一旦欠下,想要償還,可不是那麼容易的!
孟獲心中煩悶,想要找個人商量一下,但部落的人要麼是靠不住,要麼是對牛彈琴,唯一能夠商量的人就是祝融!可是,這個女人自那夜之後再也沒露過面,而自己上山每次都會被小青給攔住!
不行!我一定要見到祝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