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總是帶著美麗行走,轉(zhuǎn)眼間冬去春來,萬物復(fù)甦。
開春,我的相如回來了,他說他想我了,想吃我做的桂花糕,所以當(dāng)相玨媚來到鳳華宮告訴我相如娶了相玨玉時,我是震驚的。
相如他沒有告訴我他要娶相玨玉,軒哥也沒有告訴我。
相玨媚說:“杜如,你的軒哥和你一樣,做了東烏的罪人,你是不是很高興他爲(wèi)你做得這一切,是不是很高興他爲(wèi)你在身上烙下污點。”
我目瞪口呆地看著相玨媚,軒哥他......他也被烙印了嗎?
相玨媚剛走沒多久,我的相如就來了,他還是那身白衣,風(fēng)度翩翩的公子,卻一臉的哀傷,他對我說他很愛相玨玉,如果他不娶她,不給她名分,她就要一個人在這深宮裡孤獨終老。
他說:“母妃,我真的很愛相玨玉,爲(wèi)什麼我們要愛的這麼辛苦?!?
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我不該讓相如去對相玨玉說那些話,不該讓相玨玉誤會他,恨他。
我讓相如去對相玨玉解釋清楚,他卻說不用了,從他的眼神裡,我知道他有事情瞞著我,但是什麼事情,他卻不肯告訴我,他說:“母妃,我愛相玨玉,她也愛我,這就夠了?!?
相如說他和相玨玉準(zhǔn)備要個孩子,他說:“母妃,以後我不在宮裡,就讓這個孩子陪著你,就像相如在你身邊?!?
我的相如每天清晨都來鳳華宮給我請安,陪我坐會再離去。有日我問他軒哥怎麼樣,他說:父王很好。
相玨玉懷孕了,當(dāng)相如來跟我告別時,我有些驚訝,我知道無憂觀有很多事情等著他去做,可是一個女人懷孕是很辛苦的,我想讓他在宮裡多陪陪她,他說:“母妃,我不對她絕情,她就不會恨我,她還會愛我,可我卻給不了她幸福?!?
我知道她們兩個在這皇宮裡是不被祝福的,就像我和軒哥。
相如告訴我他會在相玨玉生產(chǎn)前回來,他讓我放心,他說軒哥會派人守著興德宮,相玨玉她不會有事的。
相如走了,我這鳳華宮又冷清了許多。
溫暖有很多種,可以淡淡地,可以刻骨銘心地,而我所想要的溫暖,恰恰是人心所能夠接納我的那一小處渺小的地方。
自從知道相玨玉懷孕後,我每天的事就是做小孩穿的衣服鞋子,所以當(dāng)蘇沫沫甜甜地出現(xiàn)在眼前,我驚訝得差點扎著自己。
蘇沫沫告訴我蘇小小在太醫(yī)日夜守護(hù)下,身體好的差不多了。
這日她又在我這裡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我只是微笑地聽著,沒有說話。
說著說著,蘇沫沫突然很正經(jīng)地問我:“貴妃姐姐,你爲(wèi)什麼一定要出宮去?!?
我怔了怔,又穿了一線,輕聲開口道:“沫沫,我今年三十三歲了,距我十三歲進(jìn)宮已二十年了,我已二十年沒有見到我娘了。”
蘇沫沫問我爲(wèi)什麼不讓軒哥把我娘接進(jìn)宮來看我。
我告訴她軒哥不會讓我娘和我見面的。
她又問我爲(wèi)什麼。
我搖搖頭,沒有說話。
軒哥,你是知道我娘和我見面後我就會去死是嗎?你知道,我願意在宮裡活到現(xiàn)在,是因爲(wèi)我一直在等著與我娘見面。
蘇沫沫又把我這裡當(dāng)成她的家了,時不時就往我這裡跑,給我講著外面發(fā)生的事。
“貴妃姐姐,你知道大選那日你胡亂指的“李林兒”是誰嗎?”
我搖搖頭。
“是杜伽的表妹?!?
呃......這麼巧嗎?
“她最近可得瑟了,因爲(wèi)皇上喚她去侍了兩次寢?!?
又過幾日...
“貴妃姐姐,昨日我在御花園遇到李林兒,她竟推了我。”
“她爲(wèi)什麼要推你?!蔽乙贿吚C著衣服一邊問蘇沫沫。
“因爲(wèi)前夜皇上喚我去侍寢了?!薄百F妃姐姐,你說李林兒她爲(wèi)什麼只推我不推張嫣,張嫣她前幾日也被喚去侍寢了啊?!?
“張嫣是誰?”
“就是你那日指的另外一個,她和景妃是親戚。”
聞言,我終於肯放下手中的繡活,伸手摸了摸蘇沫沫的腦袋。
如果蘇小小不失寵,李林兒是不是就不敢推蘇沫沫了;
如果蘇沫沫也在宮裡有個根基深的親戚,李林兒是不是就不敢推蘇沫沫了。
又過幾日...
“貴妃姐姐,今日萬嬪和徐嬪在御花園打起來了,被皇后娘娘罰跪在御花園的鵝卵石上”
徐嬪又是哪位?
“貴妃姐姐,你知道徐嬪是誰嗎?”
我搖搖頭。
“是府尹的女兒,她可是最早進(jìn)太子府的人?!薄澳阒浪齻儬?wèi)什麼打架嗎?”
我又搖搖頭。
“萬嬪諷刺徐嬪最早成爲(wèi)皇上的女人可倒現(xiàn)在還是個嬪位,徐嬪回懟萬嬪她弟弟偷雞不成蝕把米,說她和她弟弟一樣是個蠢貨?!?
又過幾日...
這次蘇沫沫是愁著臉來的。
“貴妃姐姐,我今日上午在鯉魚池邊又碰到李林兒了,她把我罵了一頓?!?
“她爲(wèi)什麼罵你?!?
“她說貴妃姐姐你害我姐姐沒有孩子,我還不知恥地天天往你這裡跑,巴結(jié)你?!?
聞言,我放下手中的繡活,看著蘇沫沫,問道:“沫沫,你有沒有恨過我,恨我害了你姐姐肚子裡的孩子?!?
蘇沫沫似乎沒有料到我會這樣問,愣了愣,點點頭又搖搖頭。
“貴妃姐姐,說實話,開始我是恨你的,不過那日我看著你跪在那裡被他們烙上印跡,我就不恨了,那日我哭著可慘了,貴妃姐姐,你還疼不疼?”
“不疼?!蔽疑焓謸嵘咸K沫沫的腦袋,對她說:“沫沫,你呆會回去向我對你姐姐說聲對不起?!?
“貴妃姐姐,我姐姐她應(yīng)該是不恨你了,其實我覺得她的孩子沒了也好,萬一她像我一樣生個兒子,豈不是要像我一樣被下蠱蟲。再說,如果不是你讓皇上每天去看她,她估計現(xiàn)在應(yīng)該死不瞑目吧。”
“瞎說”我在蘇沫沫的腦袋敲了下,“你姐姐那麼年輕,你可別詛咒她了?!?
聞言,蘇沫沫大笑著,伸出手拍了拍自己的嘴巴。
“貴妃姐姐,你知道嗎,那日你在乾坤殿外暈倒,皇上立馬就衝到了你面前把你抱起來,叫你“阿如”,貴妃姐姐,原來你就是那個“阿如”啊?!?
蘇沫沫告訴我那日軒哥把我抱回鳳華宮,讓太醫(yī)院的太醫(yī)全部都日夜守在殿外,她告訴我是軒哥日夜在鳳華宮照顧著我。她還告訴我那些時日她們?nèi)P陽宮請安,每日總有幾個嬪妃會受到相玨媚的訓(xùn)斥。
蘇沫沫還告訴我新年剛過,她們就被叫去乾坤殿外看著軒哥受罰,因爲(wèi)他答應(yīng)我的相如娶相玨玉,他也成了東烏的罪人。
原來軒哥早就知道了相如要娶相玨玉,是相如過生辰那時回來告訴軒哥的嗎?
我想起曾答應(yīng)過軒哥蘇小小身體好後就給他做桂花糕吃,只是自新年那夜之後他就沒來過鳳華宮,下次他來要等到我生辰那日了。
我問蘇沫沫現(xiàn)在還敢不敢吃我做的東西。
她笑嘻嘻地說敢啊,“貴妃姐姐,你要做什麼好吃的給我。”
“桂花糕?!蔽艺f:“這個時節(jié)的花瓣做桂花糕最好吃。”
蘇沫沫問我什麼時候做,我說明天,她問我明天中午可不可以在我這裡吃飯,我說可以。
陽光很溫暖
當(dāng)蘇沫沫和蘇小小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時,我怔住了,待我回神時,她們已經(jīng)走到我的跟前。
“貴妃姐姐,你在做桂花糕嗎?”
我朝蘇沫沫點點頭,不敢去看蘇小小,只得低下頭去繼續(xù)去做我的桂花糕。
“貴妃姐姐,我可以和你一起做嗎?”
聞言,我擡起頭來看向蘇小小,她朝我笑笑,那麼好看的女人,卻因爲(wèi)我變得有些憔悴了。
我朝蘇小小點點頭,她便去淨(jìng)了手和我一起做起了桂花糕。
“貴妃姐姐,我不會做桂花糕,不如我?guī)湍闾砘鸢?,這個好學(xué)?!?
蘇沫沫這樣說著,就讓下人起來她坐在小凳子上往火裡添著柴。
我和蘇小小靜靜地做著桂花糕,聽著一旁的蘇沫沫講她在來鳳華宮的路上發(fā)生的事。
“貴妃姐姐,我們剛纔來的路上又遇到李林兒了,我倆還打了一架,你說她侍寢就侍寢,有什麼好得瑟的,我看皇上也挺喜歡朱笑笑的,怎麼沒見她得瑟。”
我笑笑,不答話,靜靜地聽著她說。
“貴妃姐姐,朱笑笑就是上次大選皇后娘娘選的其中一個,聽說她纔剛滿十三,她爹就把她送來參加大選了。她也不愛說話,李林兒埋汰她她也不啃聲,不過今日我把李林好揍一頓,”
我問蘇沫沫爲(wèi)何要揍李林兒。
“她問我去哪裡,我說你昨日說今日要給我做桂花糕吃,她竟然說:蘇沫沫,你不怕她毒死你啊。我就一巴掌呼她臉上去了。”
聞言,我怔了怔,我想問蘇沫沫你真的不怕我給你們下毒嗎,但是我沒有問,我不想把這美好的局面搞得尷尬,不想讓她對我防備,畢竟她現(xiàn)在還願意來鳳華宮看我,對我來說,是開心的事情。
蘇沫沫這樣沒心沒肺,在這人才濟(jì)濟(jì),勾心鬥角的皇宮能走多久。
我不知道蘇沫沫爲(wèi)什麼願意和我親近,我也沒有問她,我怕得到的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但我知道與我沾上邊,她肯定不會好過,這不,我們剛從廚房走出來,相玨媚的懿旨就來了。
因與李林兒打架,蘇沫沫和蘇小小被罰跪在鳳華宮宮外,宣旨的下人剛走,李林兒就過來看蘇沫沫的笑話了。
蘇沫沫看著嘲笑她們的李林兒,生氣地問道:“李林兒,你爲(wèi)什麼沒有被罰跪?!?
李林兒嘲弄道:“我爲(wèi)什麼要被罰跪,是你先動手打我的。”
蘇沫沫:“李林兒,你見到貴妃姐姐爲(wèi)什麼不請安。”
李林兒:“她都被打入冷宮了,有什麼好請的。”
這囂張的性格真是和杜伽一樣啊。
李林兒:“蘇沫沫,你得罪誰不好,非要得罪皇后娘娘,你是活膩歪了嗎?”
看來以後不能讓蘇沫沫再到鳳華宮來了。
蘇小小一直未說話,她本來就是個軟性子。
蘇沫沫:“李林兒,你看夠沒,看夠就走?!?
李林兒:“我爲(wèi)什麼要走,我要一直看著你跪到入夜,然後再看著你們姐妹狼狽地、相互攙扶著起來,蘇沫沫,你要是在我面前摔跤,我做夢都要笑醒。”
李林兒盡數(shù)地埋汰著蘇沫沫和蘇小小,那張嘴像極了那夜杜伽罵我時的嘴,我從未出聲教訓(xùn)過誰,也不敢,我一直在這皇宮裡唯唯諾諾地活著,如今蘇沫沫她們因爲(wèi)我被罰,我只能默默地陪著她們站在這庭院裡了。
軒哥從未在這個時候來過鳳華宮,所以當(dāng)他出現(xiàn)在罵罵咧咧的李林兒身後時,我有些驚愕。
蘇沫沫是個機靈鬼,見軒哥站在李林兒身後冷著臉也不說話,開口道:“李林兒,你趕緊離開這裡,要不然一會皇上來了,就有你好看了?!?
李林兒:“蘇沫沫,你把我當(dāng)傻子嗎,皇上什麼時候來過這裡?!?
李林兒又埋汰起蘇沫沫來,蘇沫沫沒有再說話,倒是軒哥身後的大監(jiān)看不下去了,默默地咳嗽了一聲,這不大不小的一聲傳入耳中,李林兒回過頭去,還未來得及給軒哥請安,已被軒哥一巴掌打在臉上。
軒哥今日心情似乎不好,又連續(xù)打了李林兒幾巴掌。
軒哥罰李林兒跪在鳳華宮外到明日,讓蘇沫沫和蘇小小起來後,徑直走到屋裡去了。
秀荷從廚房走出來告訴我桂花糕做好了,我讓她去端來,又招手喚蘇沫沫她們過來,我知道蘇沫沫有些怕軒哥,若是今日她逃走了,我這用心做給蘇小小道歉的心意就廢了。
待我領(lǐng)著蘇沫沫她們走到屋裡去時,軒哥正手拿著我做的小鞋子看著,我領(lǐng)著蘇沫沫她們坐在軒哥附近,本想著去廚房交代一下繡荷桂花糕上兩份,哪知軒哥卻突然把我拉入他懷中,開口道:
“阿如,爲(wèi)何不叫軒哥來吃桂花糕?!?
軒哥這親密的舉動著實讓我有些尷尬,畢竟蘇沫沫她們還在這裡,我掙扎著要起來,軒哥把我的手鬧鬧鉗制著,在我耳邊低聲道:“阿如,有外人在場,你想讓軒哥在她們面前丟人嗎?”
聞言,我便不再動,問他怎麼知道我做了桂花糕。
軒哥伸手指著蘇沫沫,道:“全皇宮裡的人都知道了?!?
蘇沫沫被軒哥這一指,腦袋瞬間低下去了,只聽她嘀咕一句:李林兒這個大嘴巴。
秀荷端來桂花糕,正是兩份,一份她放在了軒哥面前,一份放在了蘇沫沫她們面前,軒哥拿起一塊放入嘴裡品嚐著,我瞅著蘇沫沫她們半天不動,想來是在等軒哥開口,而軒哥這個人最喜歡吊人胃口,我便出聲讓她們食起來,她們這纔拿起一塊糕點開吃。
我問蘇沫沫桂花糕好不好吃?
蘇沫沫看了一眼軒哥,點點頭,我知道如果此時軒哥不在她一定會說:“貴妃姐姐,這桂花糕真好吃。”
蘇沫沫怕軒哥大概是那年我生辰時她們在我這吃麪條,軒哥對她說的一句“食不言”開始的。
我問蘇沫沫是我做的好吃還是她姐姐做的好吃。
蘇沫沫看了眼手裡的桂花糕,又看了眼食盤裡的桂花糕,又看去蘇小小,只見蘇小小朝她搖搖頭,蘇沫沫這纔出聲對我說:“貴妃姐姐,我分不出哪個是你做的哪個是我姐姐做的?!?
我笑笑,然後我的笑容就變成了驚訝,因爲(wèi)軒哥他拿起一塊糕點對我說:“阿如,這塊是你做的?!?
我看著那塊他放入嘴裡的糕點,的確是我做的,我問他怎麼知道,好半天他纔回我:“我的阿如會捏花。”
我又笑了,軒哥把我往懷裡抱了抱,道:“阿如,你笑的真好看?!?
我的臉蹭地紅了,這下?lián)Q我垂下腦袋不敢看蘇沫沫她們了,奈何軒哥今日是要捉弄我到底了,他竟然附在我耳邊說了句:“阿如,軒哥今夜歇在你這裡好不好?!?
我的臉更紅了,而蘇沫沫因爲(wèi)軒哥這句話嗆得連連咳嗽,蘇小小見狀連忙倒杯水給蘇沫沫。
我見蘇沫沫嗆著了,擡起頭朝她看去,這一看不禁失笑,這丫頭吃得嘴角都是糕渣,蘇小小也笑了,她伸手在脣邊指了指,蘇沫沫不笨,臉蹭地紅了,連忙拿出手帕擦著嘴角,這丫頭是個急性子,越擦糊得越多,我拿出手帕伸手準(zhǔn)備去替她擦,卻不想軒哥一掌打在我伸出的手上,疼得我連忙收回手。
“讓她自己擦?!避幐缯f完又朝我耳邊附來:“阿如,你怎麼對蘇沫沫這麼好,軒哥吃醋了?!?
我看了軒哥一眼,沒理他。
軒哥你還小了嗎?蘇沫沫多大,你多大。
我讓蘇沫沫順著脣角擦,別胡亂擦一通,她朝我點點頭。
軒哥身邊的大監(jiān)這時站在門口詢問是否現(xiàn)在上午膳,軒哥大手一揮,大監(jiān)就退下傳膳去了。
我估摸著蘇沫沫這頓飯吃得怕是會不自在,因爲(wèi)軒哥在,她不能說話,而她又是個喜歡說話的。
果然,食桌前,蘇沫沫低著腦袋默默地吃著飯,她與蘇小小不同,蘇小小本就是個安靜的人,吃飯也是文文靜靜,我就納悶,都是一母所生,差別怎麼這麼大。
軒哥一直往我碗裡放肉,說我最近又瘦了,我本來都是一直吃素的,只有在相如回來時纔會吃肉,因爲(wèi)我的相如說:母妃,你又瘦了,一會吃飯時吃些肉吧。
我把軒哥給我夾的肉放在一邊,默默地吃著素菜,誰知他突然給我來了一句“相如過段時間就要回來了,他看到你瘦了,又該心疼了?!?
聞言,我默默地夾起軒哥給我夾的肉放入嘴裡。
蘇沫沫她們吃完飯就告退了,軒哥讓我陪他躺會,就這樣,他從後擁著我睡去,我本是沒有午休的習(xí)慣,但聽著軒哥均勻的呼吸聲,我也睡著了。
下午軒哥沒有走,我做著繡活,他在一旁看著書,這樣的日子也是極好。
今夜,軒哥歇在我這裡,剛上牀沒多久,秀荷就在外稟報說李林兒在殿外暈過去了,軒哥沒有說話,似乎並不打算理她,我知道他是想給那些新來的嬪妃立個威,告訴她們就算他對我不聞不問,她們也不能欺負(fù)我。
我對軒哥說讓李林兒回去,她還小,別把身體弄壞了,軒哥沒理我,我又對他說李林兒如果死在這裡,我的罪過就大了,軒哥這才讓人去傳話把李林兒送回她的寢殿去。
歷經(jīng)繁華似錦,貪戀紅塵煙雨。
蘇沫沫告訴我李林兒被打入冷宮了。
蘇沫沫告訴我軒哥升了她妃位。
我的鳳華宮一下子又熱鬧起來,只因蘇沫沫常往我這裡跑,軒哥接連寵幸了她幾次,那些新來的嬪妃也想以此來獲得軒哥寵幸的機會。
比起被相玨媚罰,她們更傾向於得到軒哥的愛。
“貴妃姐姐,她們都來找你玩,你最喜歡誰?!?
這日,蘇沫沫又過來我這裡蹭飯。
我伸手撫上她的腦袋道:“當(dāng)然是喜歡沫沫了?!?
蘇沫沫呵呵地笑著,說道:“貴妃姐姐,每次皇上召我侍寢,我都怕的要命?!?
我問蘇沫沫爲(wèi)什麼,她說:“我怕他突然兇我?!?
聞言,我不禁失笑,果然是因爲(wèi)那日軒哥突然對她說“食不言”把她嚇住了。
蘇沫沫說:“還好每次侍寢完皇上就走了,要不然我得怕得一夜睡不著覺?!?
呵呵......這丫頭。
日子像念珠一樣,一天接著一天滑過。
蘇沫沫告訴我太子大婚了,太子妃是一個六歲的小女孩.
“貴妃姐姐,你說太子有那麼多側(cè)妃,這個小女孩會不會被她們欺負(fù)。”
我問蘇沫沫這個小女孩姓什麼,她告訴我姓“相玨”。
這個小女孩會是下任東烏聖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