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幾萬的粉絲。他把剪好的視頻也放了上去。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這個視頻很快就火了。
一週之內,優酷上面的點擊播放破百萬,youtube上面更是上億。微博上被許多段子手和營銷號轉載,轉發基本上都是“舔屏!”“新晉男神!”“老公!我要和你生猴子!”youtube上的關注點則更加多元化一些,除了驚歎中國人也有這麼厲害的,更多的就是“買買買!”
南喬那晚回去之後,就鑽進實驗室,一心一意修改產品,並且讓溫笛開始著手建立海外銷售渠道。
時樾則在家休息了一天之後,獨自駕車去了阿爾山。
他在中俄蒙三國交界處的三角山哨所上看風景時,接到了郄浩的電話——
“時哥,你火了。”
“這他媽是又出什麼事兒了?”
“你在長安街上蹦躂了吧?”
“啊?違法啦?”
郄浩“噗”地笑了起來,“沒。那視頻被擱到了網上,你被人肉了。清醒夢境現在每天都他~媽~的爆滿,我再給酒水漲價,物價局他~媽~的就要來查了。”
時樾倏然放下手機,面色冷然地向遠方眺去。
無邊無際的草原和丘陵,光從雲層中投下來,落在河谷兩岸的白樺林上,澄淨又安寧。
他緩緩地舉起手機,問道:“安姐那邊有動靜嗎?”
郄浩說:“沒有。”
時樾漠聲道:“好。我今晚就開車回來。”
郄浩說:“沒事兒你就再躲兩天吧,我聽說都有導演想找你拍戲呢。”
時樾說:“拍他孃的戲。”然後掛了電話。
即刻飛行那邊,卻是一片歡騰氣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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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視頻讓他們在國外名氣大漲,開始有wired、verge之類的外國著名科技媒體過來接觸他們。溫笛這個海歸團隊在國內的經驗或許稍嫌不足,在海外開展銷售推廣、開拓銷售渠道卻是如魚得水。
將ixi改造成能夠配套安裝gp相機的飛行器並沒有什麼技術難度,南喬他們的小組連著幾天加班加點的工作之後,很快做出了正式的樣機,並且把形象改得更加具有前沿科技感了。溫笛決定趁熱打鐵,僱傭海外的專業團隊拍攝了一系列即刻飛行的宣傳視頻,在歐美國家展開了大規模推廣。南喬亦通過德國留學時候的導師,聯繫到了科技界不少名人,寄出ixi去供他們試用。憑藉試用後的優良口碑和高性價比ixi的海外訂單迅猛增長。
即刻飛行的所有人從來都沒有如此有幹勁過。溫笛每天足下生風,時間都安排得滿滿的。她喜氣洋洋地去找南喬:
“時樾呢?”
南喬道:“不在北京,怎麼?”
溫笛神秘兮兮地說:“我想請時樾給咱們拍一版新產品的宣傳片,你覺得怎樣?”
南喬頓時一雙修長的眉皺了起來。
鄭昊和q哥他們把時樾夜跑的那段視頻放到網上去,她全然不知。知道後來視頻火了,她才從辦公室中火熱的議論中知曉。
當時她的第一反應就是跑回家,從綠蘿後面抄了時樾的號碼,給他打電話過去。
“要不要刪?”她第一句話就這麼問。
電話那邊,她聽到熟悉的低笑。“你真不會打電話。”時樾說。“第一次給我打電話,說的話難道不應該是‘我想你’麼?”
南喬有點急,有點抱歉,哪裡有心情聽他打情罵俏?她說:“時樾,我擔心帶給你困擾。”
時樾又笑。“不用刪了。大不了以後出門墨鏡口罩都備著。”
南喬:“……”
時樾安慰她:“別多想,好好工作。回北京之後——”他的聲音低沉了些,“我來找你。”
雖然時樾告訴她不用刪短片——其實他們心裡都明白,刪也來不及了——但南喬始終心中有一種難以名狀的忐忑。她隱約知道自己心中有些憂慮,可是到底在憂慮什麼,她也說不清楚。
南喬對溫笛說:“拍宣傳片這個事情,還是不要了。”
溫笛好奇道:“爲什麼?時樾是咱們的投資人,趁著他現在的人氣,拍宣傳片正好是一次話題營銷啊。而他的外形、氣質、表現力,樣樣都很優秀,我覺得比請明星好多了。”
南喬沉默了一會兒,道:“這件事情得尊重他的意願。”
溫笛笑瞇瞇道:“親愛的,那就靠你啦!”
溫笛走出去,南喬摸了摸小指上的指環,神色有些凝重。她拿起桌上的電話,按下了時樾的手機號碼,然而在按下最後一個數字時,她掛掉了電話。
☆、第23章 赴宴的男人
常劍雄看著手裡的兩張照片。
一張是南喬的側面照,露了大半張臉,能夠非常清晰地看到她的容貌。
一張是時樾笑著,握著南喬的手,拉她出車門。南喬下來的一下沒有站穩,險些撲進時樾的懷裡。這張是在南喬背後拍攝的,雖然對焦不準有些模糊,但是讓這個角度的他們看起來更加的曖昧不清。
常劍雄的表情,是一種憤怒到極點的冷。他強悍的手指從照片的一角慢慢滑到下面的角,眉心裡有決然的算計。
時樾夜跑的視頻在微博上火了之後,有一小撮好事者窮極無聊,開始在網上八卦“女主角”的長相。基本上站隊站爲兩邊,一邊認爲是俊男配美女,另一邊則堅持“女主角”相貌平平,不然怎麼會把臉模糊掉。
這時候就有當時和南喬同一節車廂的人出現了,在微博上po出了偷拍的照片。常劍雄看到之後,就讓人和那個博主聯繫,花一筆錢買斷了他的照片。
南喬這種身份,不應該被捲入這種風波里。
更重要的是,他需要這樣的照片,有別樣的用途。
……
嵩祝名院。
所謂大隱隱於鬧市。在故宮西北角樓不過五百米、沙灘北街裡頭,有一套起於明朝永樂年間的三聯體古寺廟,合成爲嵩祝院。也只有住在附近衚衕裡的老人,才知道這樣一個地方。
這嵩祝院從明代開始就作爲御用番經廠和漢經廠——也就相當於如今的中央編譯局,並不向老百姓開放。到如今更是被三米高的紅牆圍起,極少有人知道,裡面還有一個私人高檔會所——嵩祝名院。
天色已經徹底沉了。
經受了數百年風霜雪雨的大殿之下,一溜兒低矮的紅色喇嘛雕塑手舉白熾燈管,照出了斑駁而滄桑的牆壁、磨損嚴重的磚石地面。
時樾從西院進去。院中的水景佈置得十分清雅。水中央打著燈,從下而上,照得垂墜的青枝綠葉有種墨綠欲滴的豐滿。水邊的中式傳統古建築上懸掛著八角風燈,地面是水磨石的方磚,愣是看著溼溼潤潤的,在這空氣乾燥的北京,營造出了江南一般的水木情趣。
整個嵩祝名院中看不到一個侍應生。時樾徑直走向了水邊一座玻璃牆面的房子。
房中的燈打著浮光。當中一個圓桌,頎長的青瓷上,燃著一支蓮花香。
整個房中都瀰漫了淡淡的禪香。
時樾一身純黑西裝,臉上漠然又凌厲。他說:“安姐,我到了。”
“還是叫我安寧吧。”
女人的聲音一如既往,溫柔中帶著強勢,嫵媚中含著鋒芒,同她本人一樣——
安寧款款地走出來,步態閒雅。
一身墨色長裙,不見珠寶裝飾,可偏偏就是看著貴氣。衣服的顏色襯得她的皮膚羊脂玉一般,時樾知道那一雙手有多柔又多軟,然而折磨起人來,又是有多硬。
這雙手上如今多了一串烏沉沉的沉香佛珠。
三十九歲的女人應該長什麼樣?
時樾從來沒有去想過這個問題。但眼前的這個女人,和他九年前剛見到的時候,看起來並沒有太大的變化。
“幾年沒見了吧?怎麼穿得還是跟奔喪似的?”安寧在主位上坐下來,手輕擡:“坐。”
時樾依言在她對面坐下。
飯菜陸陸續續上了上來,都是精緻的粵菜,時樾看著毫無胃口。安寧讓他吃,他便擡著筷子動了兩口。
安寧這邊多一碟小小的水晶餃,晶瑩剔透,透出裡頭紅紅的餡兒。
她也並不怎麼吃其他的,就拈著這餃子吃,那餡兒吃起來,偶爾有脆骨一樣的細碎聲音。
看她吃這種東西看了好些年,時樾仍覺得不大適應。勺子裡的皮蛋瘦肉粥都似乎變得更加腥羶起來。
那纏繞在她手腕和虎口之間的佛珠,又怎麼壓得住人心這麼多的*。
安寧緩慢而優雅地吃著,這樣玲瓏的水晶餃,天然就是爲女人的矜持和端莊準備。
“最近怎樣?”
“好。”
“生意呢?”
“好。”
“聽說你剛從阿爾山回來,那邊怎樣?”
“挺好。”
“去哨所了吧?”
“去了。”
安寧將那五六個水晶餃吃盡了,拿著餐巾優雅地沾了沾脣,很細膩地,沒有沾染上半點顏色,雙脣仍是豐潤如脂。
“心裡有事吧?”安寧淡淡地瞟了時樾一眼,“這麼多年,還是抹不掉你心裡的那點部隊情結。一有點事兒,就往邊境線上跑。”
時樾的勺子攪著面前那碗皮蛋瘦肉粥,動作稍稍一頓,又繼續緩緩地攪動。
“有什麼事。”
時樾這語氣,是在給她的問題一個否定的回答,卻又像是在質詢她叫他過來的用意。安寧聽在耳裡,紅脣微彎,玉筍一般的蔥蔥手指隨性地搭在膝蓋上,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盡是成熟女人的風韻。
“身邊各色各樣的男人看膩了,還是想起你時樾來。”
她端起桌上的高腳杯,琥珀色的葡萄酒淺淺地斟了個底兒,隨著她的手緩緩盪漾,在她白皙的手背上折射出清澈的光。
看著時樾的目光和對酒一樣的玩味。
時樾勁銳的眉鋒微凜,擱下勺子,看向安寧。
“你想怎樣?”
安寧嫵媚一笑,高挺的鼻尖輕輕嗅過葡萄酒浮出來的醇香,道:“從你二十歲看到三十歲,本來以爲你成熟了不少,沒想到還是不沉著。”
她呡了口酒,放冷了調子,道:“我安寧一諾千金,出了我的門,再想進來,就沒那麼容易了。”
“好歹你也是跟過我幾年的人,怎麼我現在有心關心關心你,你還不領情了?”
“我時樾不是忘恩負義的人。”
“你知道就好。”安寧冷冷一笑,指尖轉過酒杯,欣賞著透明的杯沿被自己印下的硃紅脣紋,輕描淡寫道,“交了個女朋友?”
“沒有。”
“回答得這麼快,假話無疑。”安寧道,她的目光世故又犀利,富於閱歷的女人,總是有不尋常的洞察力。“你知道的,時樾,我安寧,最不喜歡的就是對我撒謊的男人。”
時樾微微地瞇起了眼。
安寧知道這事兒不奇怪。接到郄浩電話的那時候,他就預料到有這一天。
他只是在計算安寧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他在錄下視頻的時候,就很注意不和南喬有過多的接觸,後面親密時,他早就關了相機了。這無論對於南喬還是他來說,都是安全的。他之所以沒有讓南喬刪視頻,主要是他了解安寧,那種內容的視頻,還不足以讓她起疑。
所以只能是車廂上那些好事者拍到了什麼,流傳了出來。
然而誰又會那麼無事生非地把照片去給安寧看?誰又有那麼大的面子,能接觸到安寧?都無需多想。
常劍雄,你太不懂安寧了。
你以爲這樣做,害到人的是我,但像安寧這種佔有慾極強的女人,又怎麼會不捅南喬一刀才肯善罷甘休呢?
時樾淡漠道:“常劍雄當年坑我,我玩他女人,安姐有什麼意見?”
“玩?”安寧笑得別有意味,“你知道她父親是誰?”
“知道。”
“知道你還有這樣的膽子?”
“見好就收。”
安寧“哈哈”地笑了起來,“算你有本事。這姑娘我見過,也就是兩三年前吧,和一個姓周的小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