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恆瑞的聲音在耳側劃過,稚嫩的嗓音卻成熟得不像個孩子,他真的還是個孩子嗎?
中午的他和現在的他,給人的感覺完全不同。真有種衝動問:“你是穿越來的吧?你有人格分裂吧?”
看向站在自己左側的少年,從什麼時候開始,就長得幾乎和自己一樣高了呢?纔不過是一個月的時間而已呢。
轉頭看向遙遠的天空,或許在看煙花,或許在看星空,或許在看月亮,誰知道呢?輕聲呢喃著:“我在想我的故鄉,我的親人。”
聽到對方說了句不找邊際的話來:“那,唐卿是喜歡莞夏還是輝月呢?”
“嗯?說什麼呢?莞夏早就不存在了。”失落被她掩蓋在了心底看著夜空中綻放的煙花,美麗繁華的東西總是易逝的。
“不存在了嗎?是啊!雖然不存在了,但我希望它能夠重新出現在我的面前,通過我的努力。”
此刻他的聲音是如此的執著而堅定,唐卿總覺得,此刻他說的話,不會食言,也給人一種信服感,卻總是和某些時候的他背道而馳,到底是人格分裂到什麼程度了呢?
“是嗎?爲什麼會這麼想,畢竟你是輝月的皇子,這樣做等於滅國。”
“哼!我從來都不曾把自己當成輝月人。”
搭在陽臺的扶手上,身體全部的重量壓下去。託著下巴,是啊,他該是有恨的。從小就被當成質子遠送他國,開戰之時又被當做棄子淪爲兩國交戰的犧牲品,要不是當初她幫了一把,恐怕還沒有他呢,果真是緣分。
“跟我說這些,就不怕我把你的事抖露出來?”
“你不會的。”同樣是擡頭凝望著七彩的煙花,誰也沒有去看對方的眼神,或許聲音的交流更加真實“就這麼相信我?”
“不是。”
聽懂了對方的話,終究只是在心中輕嘆,相信與不相信,這都有什麼關係呢?只要有足夠的自信將所有的萌芽扼殺在搖籃裡,不就能夠相信一切了嗎?
想到這裡,不禁悲涼起來,要真是這樣,九年前何必要救他呢?
“何必要活得這麼累呢?你到底在執著些什麼?”
“不是我執著,而是我不想死。”
換句話說,執念就是我活下去的理由嗎?
“真是個絕望的人呢。”
“是啊,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經絕望了。活著只是爲了她而已。”
“她”嗎?
誰會有這麼大的榮幸成爲那個她呢?不想去問了,或許那個人本身就
是一個悲哀“你的傷是誰幹的?”
“明知故問。”
再也沒有了多餘的語言,兩個人仍舊仰望著星空,燦爛的星光,璀璨奪目的煙花晃花了人的眼唐卿突然想起了一首歌來,輕輕地哼唱起來,雖說不應景,但這是她前世最喜歡的詞。
嘆塵世妄言絕千戀,。
莫被妖言迷了眼願化作雲煙曉夢託蝴蝶,。
燈火闌珊倚人間納蘭書院中部:凝香齋。
“哎?你們聽說了沒?最近北輝城發生了一件大事!”
“我知道,我知道,有人說三皇子給人帶了綠帽子,真夠勁爆的!”
“怪不得最近我家老孃一直在給姐姐買這個首飾那個衣服的,這下可樂壞商會了!”
“這唐家大小姐當衆被人拒婚,而且還是在宮宴上,滿朝皆知。鬧了這麼一出,都成了都城人民茶餘飯後的談資了!”
這時,一個並不響亮的聲音出現了,但效果卻是很好的,頓時把人的注意力吸引過去了“哎?不對不對,你們說得都不對。”
一個個頭稍小的少年“啪!”地一收手中的摺扇,頓時沒人再說話了,大家都想聽聽這“萬事通”公孫憲的小道消息,一直以來都是相當靠譜的。
透著股精明的小眼睛滴溜溜轉了一圈,非常滿意地看著衆學生們圍著自己洗耳恭聽,享受這感覺的他,等了一等,看到把大家的興致吊得差不多了,公孫少爺點點頭,又“啪!”的一下將收攏的摺扇展開,緩緩說來。
“這事兒嘛,請端木少來給我們講講,他可是全程參與了這場宮宴呢!”
這時,早在一旁準備好了的端木翔裡挺了挺胸膛,表示自己在人羣裡至高的地位,咳嗽了幾聲,清了清嗓子,開始講述:“話說這天,乃昭寧貴妃的生辰,文武百官齊齊來賀喜……”
“……”
端起茶盞,捻起蘭花指,用尖細的嗓子嗲聲嗲氣地說:“本宮的生辰只有一個願望,那就是選個日子,早些把恆和與令愛的婚事辦了。”
這話將昭寧貴妃的語氣學了個十足十“哈哈哈哈!”衆人皆鬨堂大笑起來“這時,只聽得三皇子說道:‘父皇,兒臣不能娶唐小姐!’”
“爲什麼呢?”
“可憐的唐小姐竟然被拒婚!太沒天理了!”
“是啊!爲什麼啊?”
“安靜!大家稍安勿躁,稍安勿躁!聽老大繼續講下去。”在一邊的鄭宣極力維持著秩序端起茶,抿了口繼續說:“因爲啊!唐大小姐有了心上人啦!
”
“這是從哪裡聽來的?”
“啊!我的心碎了!我的夢中女神!”
“我覺得不靠譜!”
“這可是三皇子親口說的,你們不信可以回去問問自家老爹。”端木翔裡一副這你都不相信,還是趁早回家的好!
接著又學著皇甫恆和的樣子站起身來,斂眉嚴肅地說:“其實唐小姐早已心有所屬,何必拆散了這對有情人?我皇甫恆和還不屑於做這樣的事情。”
“好!說得好!”
“話說,這堂堂唐家大小姐膽子太大了,竟敢給三皇子戴綠帽子,以前那些傳言把她說得天上有地上無的,那些都是假的吧?”
“假的?”
“不會吧?你瞎說的吧?”
“快,快給我們說說。”
被某女搞得怨念極大的端木翔裡,再受衆學生吹捧的同時,完全滿足了虛榮心,頓時瞬間忘了可能會發生的事情,此刻將被壓抑的心情全然爆發了,口無遮攔地胡侃一氣。
“女神?我今天就要毀滅女神在你們心中的完美形象!”
“她簡直就是沒有節操,隨便就和別人搞在一起。就連她老爹也無可奈何,要是我有這樣的姐姐或者妹妹我非得打斷她的腿不可,別給我家族抹黑!”
“端木兄,你這樣可不好。”
“不好?哼!別讓我見到她,見到一次,我就啐她一次!真是丟了我們世家大族的臉面了!好歹也是從璃月來的人,怎麼可以和莞夏原來的那幫土包子一路貨色呢!”
這話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衆多是莞夏原地居民甚至是官員之子的學生們皆是被欺壓得久了,敢怒不敢言“你說什麼呢?”
就在這時,一個陌生的男聲非常響亮地蓋過了端木翔裡的聲音,從門口傳來,衆人皆是轉身望去。
一個略顯瘦弱卻異常俊美的青衣少年;身旁的是溫和儒雅的納蘭若軒,但看到他臉上也有些慍色,瞬間大部分人冷汗直冒;還有曾多次見過的“病西施”納蘭纖雲。
三人並排走了進來,頓時全場禁聲,心裡在不停地打鼓,也在猜測著這少年是什麼來歷。
他們不怕別的,最怕的就是納蘭老師表現出這副表情的時候,這就代表,他動怒了,平時溫和儒雅,卻骨子裡是個腹黑的主兒,他們可是見過的!
可這回錯了,要出頭的並不是他只見,那全身冷氣的青衣少年穿過學生自動讓出的通道,緩緩走到端木翔裡跟前,冷峻的眉峰正顯示著他的怒意。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