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扣!扣扣!”房門外一陣敲門聲傳來,將頭埋進被窩裡的唐卿嚶嚀了一聲,很不情願地掀開被子,迷迷糊糊穿著睡袍就這麼走過去開門。
毫不意外地看到一臉平靜的孩子站在門外,問道:“小瑞,怎麼了?”說著的時候還揉了揉眼睛,瞪了他一眼,我好不容易睡個好覺擾人清夢啊!
“姑娘你”
聽到個生人的聲音,頓時被驚嚇到了,四目相對之間,竟是同時迅速地背過身去。
納蘭若軒上樓就看到這樣的場景,少女穿著寬鬆的荷色睡衣,慵懶迷濛的摸樣就好像是初生的蓮花一樣清雅動人。若隱若現(xiàn)的玲瓏身姿突兀地浮現(xiàn)在眼前,頓時耳根通紅。
唐卿雖說是穿越人士,也不可能這麼開放啊,看看自己身上穿的裝束就這麼去見人了,這下好了,他要是誤會自己,以後還怎麼爲(wèi)人師表?
站在中間的小瑞不聲不響,也不知在想著什麼,唐卿慌張地說道:“先等一下。”立時向右轉(zhuǎn)奔進了房間,“砰!”的一聲關(guān)上了房門。
白色的千褶羅裙層層疊疊地鋪散開來,就像是開在廣寒宮裡的荷花,或許廣寒宮的寒冷是開不出這樣的花來的,但,這是他對她最爲(wèi)深刻的印象。
“納蘭公子,走吧,是院長大人要見我吧?”踩著臺階下來的少女,璀璨的眸子闃然生輝,到底是什麼讓她如此自信?一個女子帶著一個護衛(wèi)來這個地方,到底是什麼信念支撐著她呢?
納蘭若軒放下手中的茶盞,站起身來,拱拱手道:“是的,家父在已在清韻閣等候唐小姐多時了,還望小姐肯賞臉一見。”
嗯?什麼時候她有這麼大的面子了?難道說自己的身份……怪不得他要親自來請,非得見到真人才行。
在納蘭若軒的面前站定後,“好。
”朝著在院子裡打掃的少年,喊道:“小瑞,我要出去會兒,別把自己弄太累了。”這是一個三層的獨立小院,若是沒有看錯的話,這院子並不是隨便哪個人都可以進來的。到底是什麼意思呢?總覺得這地方不簡單,不光是人,連房子都是有故事的。
曲徑通幽處,穿過許多小路,掀開擋住面前纏繞的藤蔓,跟著納蘭若軒來到了風(fēng)瀾山的偏北部,也就是後山。再過去就是該下山了,跨過風(fēng)瀾溪,徑直往前走便是炎寧山了。
清韻閣,也就是院長的書房,三個翠色的大字閒情逸致地隨意書寫在了院門外的門匾。黃色不知名的木頭看起來古舊異常,可這納蘭書院是輝月一百二十年建成的,距今只有九年。
不至於如此老舊吧?
一旁的納蘭若軒似乎是知道她的疑惑,清潤的嗓音就像是風(fēng)瀾溪的溪水在耳邊淙淙流過,“這是辰?jīng)鰢€沒有淪陷的時候,家父從皇宮裡帶過來的,他早年縱情山水,所以就將清韻閣搬到了這裡。”
唐卿點頭道:“原來如此,看著這些樹啊鳥的,果真是閒情逸致啊。”
輕聲笑了幾聲,伸出右手來,做了個“請”的手勢:“唐小姐請,我在此等候便是。”
少女邁開步子,踩在了大小均勻的石子鋪就而成的路上,光華的鵝卵石直通到書房門口,八角飛檐充滿了辰?jīng)龅慕êB特色“扣扣!扣扣!”
一箇中年男子的聲音,不急不緩地透過門板傳來:“進來吧!”
“咳咳!咳咳!咳咳!……”一股濃重的海棠花香撲鼻而來,該死的,絕對是爹爹搞得鬼!誰會這麼清楚地知道她從小就對海棠花過敏,常人聞不到,但不代表她聞不到。
人還沒見到,你就給我來個下馬威是吧?扶住剛打開的門框,從懷裡掏出一枚綠色的丹
藥來,馥郁的清香迎面而來,這是師傅專門爲(wèi)她配置的阮寧丸,好歹也是空山老人的弟子,總不能在這裡輸了他老人家的架勢。
稍微好些了後,在陰暗的光線下,在一排排的書架裡,摸索著前進,果真是個怪人,大白天的把自己鎖在一封閉的環(huán)境裡,不是心裡有問題就是他有惡疾!
終於,在她走到最後一排書架的後面,一箇中年男子的身影出現(xiàn)在整齊至極的碩大書桌前,那書桌竟與前排的書架的長度差不了多少,足足有三米長。
他摸了摸黑色夾雜著幾縷白色的鬍鬚,眼裡時不時地閃現(xiàn)出幾道睿智的光澤,只見他拿起手邊的一封信,看也不看面前的少女,徑直念道:“唐卿,天生寒毒;七歲時跟隨空山老人上山學(xué)藝,十二歲學(xué)成歸家;十四歲名動天下,是爲(wèi)北輝第一才女;兩年後,也就是五個月前,輝月皇與唐相國私下商討,將其賜婚於三皇子皇甫恆和。”
前面幾句都沒有問題,但聽到最後一句的時候,她不得不懷疑下,對方和自家老爹的關(guān)係問題了,這樣的事情也寫下來嗎?不是明擺著告訴人家我是逃婚來的?非常好,非常好!你拿這個來堵我的嘴,勸我回去是吧?
我也不是吃素的,你揭我的底,那我也要翻開舊賬,好好清算清算,說到底她反正是進不了了這書院了,老爹我恨你。
心思轉(zhuǎn)過千百遍,將失落化作動力,旋即婉轉(zhuǎn)一笑,淡定地接下他的話:“納蘭宗棠,辰?jīng)龌适掖巫樱藲q被封爲(wèi)銘逸王;二十九歲,復(fù)國無望,帶著妻子和一雙兒女隱居風(fēng)瀾山,三十歲喪妻至今未娶;兩年後,輝月國佔領(lǐng)夏陽城,統(tǒng)一天瀾大陸,特聘納蘭唯一皇室銘逸王太子太傅,拒職不受;納蘭書院隨後成立,現(xiàn)該書院爲(wèi)天瀾四大書院之末,不知院長您作何感想?”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