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然有個毛病,看到美男帥哥就會臉紅,其實倒不是覺得不好意思,只是有點條件反射似的。
此刻的月然正一臉訕訕的望著對面樓上的帥哥,正在費勁扯頭髮的手慢下來。
只見對面的帥哥只向月然輕輕一笑,把頭縮回去了。月然望著空落落的窗口回過神來。第一要務不是要看帥哥,要去找著落腳之處,至少不是這麼貴的客棧。
好半天,終於把頭髮簡單挽成一個公子簪,從包附裡找出一件樸素一些的衣服穿在身上。心說:這下去街上應該不再招搖了吧。
抱著自己的東西在城裡轉悠了半天,才找到一處看著樸素像是平常百姓住的客棧,把東西放下。這會兒才明白,昨天晚上真是被宰了,那家是皇家親戚開的客棧,名叫杜陵春。住進去的客人非貴即富。
其實十兩銀子在普通客棧裡能包上半年的房了。月然拍拍自己跳得太快的小心肝。對自己說:出門在外,一定要淡定,一定要淡定。才壓下跑去要回十兩銀子的衝動。
沒有小東西在耳邊吵著,清淨了不少,卻又有那麼一點的不習慣。不過很快就被滿街的熱鬧級吸引了。單那捏糖人的,就引得月然鬆開了捂著錢袋子的手。捏得真像,彷彿像真的一樣。
三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月然已經把京城的大大小小的街,林林總總的鋪都看完了,躺在牀上有點無聊的想,今天去哪兒玩呢。
青樓!月然腦袋裡冒這個詞,一個翻身從牀上坐起來,滿臉奸笑,終於找著好玩的地方了。
一會兒功夫,從房裡走出一位穿著月白衣衫的公子,雖然個子有些不足,也有些富人家公子的氣勢,一張略顯圓潤的臉,倒顯得這個公子像個娃娃一般。沒錯,這就是月然。只見她出了店門,從身上掏出一把摺扇,裝模作樣的晃了兩晃,一不小心,那把看樣子做工精細的細骨帛扇竟然“啪嗒!”一聲掉在地上。月然左右看了兩眼,看到沒人注意自己這燒包樣子,馬上彎腰撿起來,繼續裝腔作勢。
沿路問了幾個人,月然便向煙花巷真奔而來。這煙花巷,京城裡恐怕沒有人不知道了。全城大大小小的各色妓館,小館,鋪滿長長兩條街。用一個紈絝子弟的話來說就叫“東邊這街是妓館。西邊這條街是小館?!痹氯唤K於走到了,才發現自己有點土,好像來這兒的沒有一個是走路來的。
兩條街中間隔著一條河。河不寬有幾條小橋相連,還有各種裝飾得不俗的渡口,看樣子想坐船就坐船,想騎馬就騎馬。嗯,實在是沒人走路。
站在小橋上,月然有點愣住了。自己是應該往東邊妓館呢,還是要往西邊小倌館呢。歪著腦袋想了半天,還沒決定。不去青樓妄穿一次,不去小倌館又覺得對不起自己的眼睛。最終一拍大腿,算了兩個都去,一個挨一個的逛。
“哎呀,小爺來了。你找哪位姑娘呀?”月然前腳剛踏進風花樓,就被一個甜蜜蜜的聲音給粘住了。
順著聲音望過去,果然是一個美人,小甜心。心形的臉上長得一對嫵媚的大眼睛??吹皆氯煌蛩€故意忽閃忽閃幾下,放了幾股強力電流??上髦榘低读耍氯还亲友e是個女的。非但沒覺得這個動作有多吸引人,反而覺得作造得很。不過,月然也很有職業道德的走上前,用手裡的扇子托起小美人的下巴,笑嘻嘻地說:“小妞,來給爺笑個!”
“小爺,你真是的!”又一記強力電流。
這個小美人還是很敬業的,在月然還沒弄明白時,已經拉著月然來到桌子旁邊坐下,還一屁股坐在月然腿上。幸好這小美人生得比較嬌小,月然那瘦小的腿才勉爲其難的承受了小美的人重量。
“小爺,很少來風花樓吧?”小美人一邊在月然腿上晃悠,一邊拿了一粒葡萄喂月然,服務這叫一個周到。
“嗯,給爺說說,你們這兒都有什麼好玩的?”月然終於鬥過了心理鬥爭,理直氣壯起來。
“小爺好面生,是哪個府上的?在風花樓有沒有相好的姑娘?”看樣子這個小美人的地拉不低,有點像老鴇子的樣子。
“小爺看你就不錯?!痹氯簧焓帜罅艘幌滦∶廊说哪樀?,真滑。不過心裡還是惡寒了一下。
“小爺說笑了,我這人老珠黃的,哪兒能入小爺的寶眼?!蹦莻€小美人嬌笑連連,一會兒功夫,周圍圍上十幾個如花似玉的姑娘?!皣K嘖,這妓院可不是一般人能混的,這模樣,這身段,一個兒比一個兒漂亮?!痹氯辉谛难e暗道。
“小爺?!?
“小爺!”
……
一屋子的燕語鶯聲,月然這叫一個惡寒,天呀,這些丫頭要多少錢,今天身上的錢好像不太多呀。
“小爺我今天就來聽聽曲兒。”月然捂了捂自己的口袋說。
“小爺來風花樓哪兒能就聽聽曲呀,不耍耍錢麼?”有個溫香軟玉入懷。月然身子僵了一僵。心說,膽子果然大呀??礃幼幽饺莞娜瞬唤洺磉@兒,不然就不會說自己膽子大了。
終於月然滿頭霧水的點了一位看起來話少一點的姑娘,直接被拉到後院。一到後院才發現,原來這風花樓的好處盡在這後院呀,亭臺樓閣就不用說了,單是這一排幾十個敞開的賭局也讓月然的手心癢癢了一下子。
“小爺想聽清雅些的?還是?”那個清秀的小美人清爽的問。
“來曲清雅的吧。”月然又在心裡鄙視自己一下,心說,看來有錢就可以當大爺,雖然自己是個假大爺。
“敢搶大爺的人?!币粋€霸道的聲音說。
這小美人剛開始唱曲就聽到有人大聲叫嚷道從旁邊的屋子裡衝出來了。
“怎麼回事?”月然的八卦心理起來了,馬上跑到走廊上看熱鬧。
“膽子不小,敢擾爺的雅興?!本o跟著一個長得俊美的公子從房裡跟了現來,對那長得五大三粗的人一臉不屑。
“小爺就是點了頭牌又如何?”那公子慢悠悠的說,眼光忽然就轉到月然臉上了。
“天呀,竟然是他?!痹氯辉谛难e暗叫一聲,“千萬別說我是女的?!边@個俊美的公子竟然今天早在小樓向月然打招呼那位。
“你也來了?”那人果然是向月然打招呼的。
“公子認錯人了?!痹氯活櫜坏每礋狒[,連忙進門,對小美人扔下一兩銀子。拿著小紙扇連忙走後門閃了。
“天呀,真險呀,幸好沒被揭穿。”月然站在橋上擦擦的頭上的虛汗。心裡真心疼剛纔扔出去的一兩銀子。連個小曲也沒聽成,就丟了一兩銀子。肉疼呀,連小美人端的茶還沒來得及喝一口。
正在月然站在橋上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時,天下雨了。細濛濛的雨霧一般落到河面上。月然連忙抱著腦袋跳到最近的船上,先躲過雨再說。
“膽子真大!”一個熟悉的聲音說。
“完了完了。”月然不用回頭也知道是慕容月來了。心裡那叫一個苦,心說,我都是自由人了,你咋還來找我呢。
“小宜鬧了三天了,跟我回去?!闭f話間那張妖仙一體的臉在自己面前放大,看得月然一陣心慌。
“我已經和你家沒關係了?!痹氯回W詮姄沃?。
“關係大了。小宜要你去做娘?!蹦饺菰履菑埑裟樕饸鈦硪策@麼好看。
“不回也要回。”又加入一個,不用看也能聽出來是那個寵小祖宗如寶的慕容夜。
月然還未來得及再說一句話,已經被慕容夜拎著上了岸,直接塞到馬車裡。
“我的東西還在客棧呢!”月然連忙大叫。
“一會兒命人去取?!蹦饺菀箤υ氯欢嘁痪湓捯舱f,馬車竟直來到慕容府前。
三天的自由生活在落雨的渡口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