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壁的日子終於結束了,重新在白天站在太陽下的月然大大的伸了一個懶腰,拍拍身邊小東西的腦袋說:“你看看,太陽多麼燦爛,空氣多麼新鮮呀。以後別得罪你二叔了,面壁也是件力氣活兒哦”
“那天你少吃一頓飯了?”小東西對月然的話很是不屑。
“那是算是我佔你的便宜了,反正你人緣好得多。就算多關兩天也不會餓著。我欠你一個情好不好?”不能得罪這個小祖宗,月然連忙拍馬屁。
“這可是你說的。以後要還我。”小東西霸氣十足。
“祖宗,你說吧,有啥要求現在說。”月然一身冷汗,一不小心竟然賣給小東西一個短處。這種極品兒童還是現帳現結比較好。
“我想一想哦。”小東西撫著腦袋想了一會,說:“以後你在我房裡陪寢吧。原來那個丫頭笨手笨腳的。”小祖宗說完這話頭也不回竟直走了。
“喂,我又不是你家的奴才,你要我幹活總得問一下我的意見吧。”月然在後面追著喊。
“你自己說的欠我一個人情。難道你還人情還要談條件麼。”小東西分明不把月然放在眼裡。
好的,這回算是上了你的當了。月然在心裡暗暗咬牙。
慕容雪宜的房子真是氣派,一個小孩子住著一個大院子。三間北房氣派非凡,院中的花廳更是裝得氣韻優雅。月然一邊跟在小主子後邊往院子裡,一邊在嘴裡嘖嘖稱讚。有錢就是好呀,這麼小就住上這麼氣派的湯耗子了。
“你嘀咕什麼呢,一路上聽你嘴就沒停過。”小東西問。
“我在感嘆小少爺的優越生活呢,我是沒見過世面的人,看到這麼氣派的房子,由不得自己不感嘆兩聲呀。”月然嘆了一口氣說。
“你跟對主子了吧,你可以再想一下,是不是要收回你說過的話。”小東西十分氣派的說。
“我說過的什麼話?”月然問
“不願意在慕容家做奴才呀。你要是收回我就給你個通房大丫頭的身份,想一想,一個月三兩銀份銀呢。”小東西循循善誘。
“那個平常幹活有小費掙麼?”月然問。
“小費?”小東西重複著。
“對,就是主子會不會打賞?”月然耐心解釋道,這事關係到自己的收入不能不關心,不能不問清楚。
“看主子心情了。把主子伺侯好了,自然有賞銀。”小東西看出月然的目的,偷偷奸笑著。
“嗯,這還不錯有點掙外匯的希望。”月然在心裡暗道。
小東西終於拆騰了半天睡著了,月然自己坐在小祖宗牀前的長蹋上開始想事了。別看白天打渾說笑的,到了晚上一想到自己堂堂一個二十一世紀的高材生現在淪落到這個破地步,給一個小屁孩子當奴才,心裡就止不住的傷心。唉,自己難道真是上輩子做孽了,要來這個世界還一還嗎?
“水!”小祖宗在牀上叫。
“嗯,來啦來啦。”月然連忙抹抹眼角那兩滴好不容易擠出來的眼淚跑到桌子上去倒水。現實就這麼殘酷,前幾天還是個人人羨慕的白領,住著高級公寓,在環境優雅的辦公室裡笑來迎來。這幾天就成了一個任一個小主子支來支去的奴才。老天,難道你就是要這樣子教什麼是世事無常麼。月然一邊端水一邊在心裡誹謗著。
“笨丫頭,倒到小爺臉上了。”小祖宗還沒睡醒就開始耍脾氣。一隻手拍的甩了過來,月然這臉上就實實在在的捱了一下。
“啊,是你呀。”小祖宗這才掙開眼。
“我要鄭重告訴你。雖然我是伺侯你的,但是如果你膽敢再對我動手,我馬上離開慕容府。”月然退回一步嚴肅向小東西說。這點小孩子身上的地主氣息就麼濃,如果將來長大這還了得。
慕容雪宜也沒料到打到的是月然,這會才明白過來,有點訕訕的說:“我一時沒睡醒,要是記得是你絕對不會動手了。”小宜也不知道,爲什麼自己對這個女人有一種熱切的親近感。
“即使是別人,你也不能隨便動手打人。懂麼?人都是平等的,即使來到你家爲奴,也是迫不得已。”不知道這話小東西能不能聽懂,月然還是用最白話的語氣說了出來。
“天生的奴才怎麼會是平等的?”小東西顯然不相信。
“只要是人都是平等的。你想一下誰不是父母生下來,誰不是和你長得一樣一個鼻子兩隻眼睛一張嘴?”月然準備對小東西進行人性教育了。
“哦,那就算是吧,我困了明天再說。”話音剛落,小東西一頭倒在牀上呼呼睡了。留下月然無可奈何的看著這個睡得天真的孩子,真有點哭笑不得。當然自己的覺還是要睡的。月然重新躺在牀邊那個比牀矮半戴的長蹋上,睡覺。伺侯的通房大丫頭都是這樣的待遇,睡在主子有腳下,如果主子有個風吹草動,通房丫頭就得馬上去辦。其實這個身份就是個貼身保姆。
“你怎麼爬到我牀上了?”第二天一大早,月然是被某小祖宗給吼醒了。睜開眼睛一看,自己不僅爬到主子那張超舒服,鋪著織錦牀單的牀上,而且還像抱個布娃娃一般抱著小東西睡得哈啦子流了小東西一臉。
“這個,不是你的牀比較舒服嘛,又這麼大,一個人睡都浪費了。我躺在那個類似板凳的東西上,腰都疼了。”月然也有點不好意思,幸好從小養成的習慣都是東西一定要揀好的用,揀好的吃。睡著之後才條件反射爬上大牀了。
“那不叫板凳,那個腳蹋。”小東西大聲糾正。
“好,腳蹋就腳蹋吧。反正那玩意睡著不舒服。睡你牀上了,不好意思哦。”月然連忙道歉。
“你膽子太大了!”小東西吼道。
“你還想怎麼樣呀,我已經睡了,難不成要賠回來。事實已經是這樣子了,你想怎麼辦?“月然沒辦法,只能耍無賴了。
“你還抱著我睡。”小東西繼續找理由罵月然。
“這不是因爲你手感比較好嘛,比較像袋袋熊。我平常睡覺抱習慣了,夢裡就把你當袋袋熊抱了。”月然一臉無辜的說。不就在你牀上睡了一宿麼,至於反應這麼大麼。
“你,你……”小東西第一次氣得說不出話。月然看著小東西一臉的氣憤,心中暗自高興。
“你以爲誰都可以上我的牀呀?”小東西還在發飈。
“你都道了歉了,你還想怎麼?”月然無奈的問。
“那也好辦,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上了我的牀,還抱了我,還流了我一臉口水。”小東西細數月然幾大罪狀。
“你還給我取了一個狗名字,昨天晚上還打了一巴掌,晚上睡覺的時候還踢我幾下呢。”不說出點他的醜事,他還真拿自己是小皇帝了。月然心裡憤憤的想,天理何在呀,我就這麼被這個小屁孩子欺負麼。
“你,你睡覺打呼嚕。”小東西氣憤的說。
“我打呼嚕,你知道麼那是給你唱催眠曲呢,沒那呼嚕你能睡得這麼好,一下子睡到日上三桿?”月然從前嘴上就沒饒過人,今天豈能被這麼一個小屁孩子給說啞口無言了。
“你不講理。”小東西想了半天氣哼哼的說。
“大少爺,你講理呀你!”月然反問。
“是小少爺。”小東西糾正。
“對對,小少爺你講理呀你。我半夜三更爲你端水,你還莫名其妙的打我一巴掌,所幸你年紀小沒多大力氣,不然我這滿嘴牙還不被你打掉哦。”月然一把揪過穿著一身潔白純真絲中衣的小東西問。不錯,這絲綢的手感真不錯,不由手下多摸了兩下。
“你,你還趁機摸我?”小東西一把打掉月然的手說。
“我哪有摸你呀,只不過見你布料不錯多摸幾下。小少爺你也知道我是沒見過世面的人,見著好東西都想摸一摸。要不你派我去院子裡掃個地啥的,等我掙零花錢再求你放我出去。好不好?”月然問。
“你,你!”小東西又一次氣得說不出話來了。
“小宜,今天怎麼不去練功?”那個冰山二叔來了,一開門就看到月然正一手揪著小東西的脖領子,惡狠狠的問罪。小東西一臉疑似的口水,滿臉悲憤的望著月然。
“你,你你,你對他做什麼了?”二叔顯然急了。
“我沒做什麼呀,正在教他早睡早起身體好呢。”月然一臉無辜的說。
“你怎麼會在他牀上?難道你竟敢對小宜……”二叔顯然氣得不知道話該怎麼說了。
“拜託你長點腦子好不好?他一個七八歲的孩子,我能做什麼?”月然無奈了,這古代人的思想咋就這麼複雜呢。
“二叔,她昨天夜裡跑我牀上來睡,還親我,還流了我一臉口水,還踢了我幾腳。”小東西一看救兵來了竟然告狀。
“你說話能不能尊重點事實呀。”月然歪著頭看著那個哭得梨花帶雨的小東西撲到那個美若謫仙的二叔身上哭。
“拉出去!”二叔顯然是心疼自家小東西了。
“不行,她現在已經上了我的牀,是我的人了。你以後能不能不讓她離開慕容府?”小東西出言阻攔。
“你不是討厭她上你的牀嘛,二叔給你出氣!”慕容夜護著小東西說。
“我是討厭她,我纔要把她留在我身邊慢慢收拾她。”小東西邊哭邊說,還不忘從二叔的懷裡露出半張臉向月然一笑。
媽的,本姑奶奶又上當了。月然看著那個小東西的一臉壞笑,才猛然拍自己的腦袋心說:我怎麼越活越回去了,被一個小東西耍得溜溜轉。
“好好好,別哭別哭。二叔保證她不離開慕容府。”這二叔真不是一般的護犢子。
月然仰天長嘯:老天,你是不是故意整我呀,看我原來活得太輕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