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洗手間出來,站在門口駐足,即不想太早回去,又不能一直站在這裡。倚著牆,仰頭想著去處,無意間瞄到走廊最裡側的酒吧後門。不知道它是通向哪兒?心裡琢磨著,反正無處可去,就當探險吧,去瞧瞧。
決定後走過去拉開門,門外是一條普通的昏暗後巷,門兩邊還有沒清理的幾個黑色大垃圾袋。也沒什麼有趣的,正準備回去,意外發現不遠處牆角邊地上,有一團黑影在動。一下來了精神,感嘆老天真是太夠意思了,知道自己無聊讓她察覺了他。
向黑影靠攏,原來是一位躺著的外國男子,穿著一身黑,多虧自己眼神好,要不就他這打扮能發現纔怪。魅兒站在他一步外觀察著,從他衣服上大小不一的口子,可以清楚看到正流血不止的傷口,不難想象他剛經歷了一場怎樣激烈的打鬥。不過,人還挺能忍,都傷成這樣也不見哼一聲。
亨利防備地看著眼前的女孩,沒辦法現在自己的傷,一個小女孩就能要了自己的命,不得不防。小女孩看上去也就十五六歲,比起自己有過的女人,她算不上漂亮。但就經歷過無數風浪的自己也看不透她。像現在,一般人看到不是應該或驚異而逃,或見義勇爲嗎?而她只是站在那,瞪著充滿興趣的大眼睛看著自己,不出聲。她到底是什麼人?如果是偶遇,她那是什麼反應?如果是另一個想殺自己的人,爲什麼又停步不前?
魅兒繼續旁觀,沒辦法,不看他自己又沒地方去,只能先將就著看唄。可他幹嗎那樣看自己,一會兒像防敵人樣,一會兒又像看到神經病似的。看來自己不得不說點什麼了,用英語非常禮貌打招呼:“嗨,先生,您放心,我不會傷害您,您該幹什麼幹什麼,不用理我,我不會介意。”
魅兒的好心解惑換來他憤怒的眼神。爲什麼?魅兒反省,因爲自己不救他?可然說,外面的人很注重隱私和人權,他又沒要求,她也不知道他是否要自己介入啊?她還在想要不要出手。另一邊的亨利不再理會面前怪人,用一手按地,想支撐坐起,可身上還在流血的傷口,使他不能如願。
亨利的掙扎動作,不知怎麼形象竟和以前的同伴樣子重疊,自己好像又看到樓、哲他們在實驗室裡爲了生存而掙扎。
不,不要離開,害怕他會突然再消失,魅兒疾步跪在他身邊,費力的扶起,讓他靠坐在牆邊。
亨利不解地瞪向她,剛纔還一副置身事外,怎麼突然像換了一個人,而且她看著自己,眼睛裡映出的是傷心、恐慌、還有擔心。看著她水汪汪的眼睛,竟讓自己冷硬的心一軟,不受控制地安慰出聲,“我沒事!不要擔心!”自己聽到都嚇一跳。
自己在道上以冷酷著稱,父親死在自己面前臉都沒變過色,更不用說從小打大都沒想過主動關心人。今天自己真是受傷太重,大腦短路,竟在一個小女孩面前失態。亨利還在懊悔時,小女孩突然用手指在身上點了幾下,血竟神奇的止住了。
魅兒堅定中來著渴求望著亨利,“這次我一定不會讓你有事,不要再離開我。”
說著又拿起亨利的手腕,亨利對這個知道,是傳說的中醫診脈。夜魅的話再次讓亨利動容,靜靜地注視著閉眼認真把脈的夜魅。多年的血雨腥風,從來沒人對自己如此珍重,自己如此被需要,在這冷清的小巷竟感覺到溫暖。亨利自己都不知道,現在看著女孩的眼裡是從未出現過的溫柔。
經過一番簡單的查看,確定問題並不嚴重。夜魅就讓亨利在巷裡等,自己去叫然和雲來,沒辦法,事有輕重緩急,泡妞留待以後吧。
從後門進酒吧,就看到一位法國美女正從洗手間出來,叫住她,請她通知七桌的然和雲來找自己。美女不像自己看到的其他來酒吧的女人般妖豔,有一種知性美,她禮貌的答應了。怕那位傷員有什麼事,魅兒就又回到他身邊,一起等。
沒多久然和雲就趕來了,後面還跟著剛纔那位去通知的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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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和雲先對魅兒全身檢查了一遍,看看她沒事,就什麼也沒說扶起了地上的人。邊上一直看著的美女插話說,“看上去這位先生傷的很重,坐我的車走吧?車就在前面拐彎處。”在美女熱情的提議下,大家就坐上了她的紅色寶馬。
在車裡得知美女名叫琳達,法國人,18歲,就讀當地A大服裝設計。男子名叫亨利,意大利人,25歲,來法辦事,其它沒提。對於他的事情大家也沒深問,他一看就是一個有故事的人,絕不像他說的那麼簡單。
“停車。”然突然說,“你們在車上等一下。”說完就走向了路邊的商場,巴黎是個國際性的大都市,商場營業時間相對很晚。平日的默契讓魅兒和雲都知道,然一定是因爲亨利的事有什麼想法。
果不其然,過了一些時間然回來了,手裡拿著衣服和一瓶紅酒上車。“雲,幫我把衣服給他換上,否則一會兒回酒店他這一身太招搖,酒店人雜,恐怕會有麻煩。”雲也認同的與然在後坐,一起幫亨利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換完後,然又把酒打開,分散地灑在亨利的衣服上,隨口解釋道:“這樣我們到酒店,扶他就有理由了。”車上的人聽後,心裡都不僅爲然的機智而佩服。
這一晚,魅兒撿回了一個男人,結識了一位美麗的女孩,卻不知他們的到來爲三人的平靜,和諧畫上了句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