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 父親在打打殺殺中,豪邁地拼著他的事業。母親在擔驚受怕中,終日以淚洗面。他們都生活在自己的世界裡, 忘記了有我這麼一個兒子。我孤獨的活著, 不知道什麼是愛?沒有人需要我, 在乎我的存在。
十歲那年, 母親承受不了這種生活自殺了。當時孩子的我好害怕, 蜷縮在牆角,看著人們爲母親遮上白布,把她擡走。那時, 父親在哪兒?已經快四個月沒見過他一面。在我需要他時,他重沒有出現過。每次都是來去匆匆, 幾乎都不記得上次和我說話, 是在我幾歲時了。和往常一樣, 母親走了,也沒能令他回來一趟。
夜晚電閃雷鳴, 恐懼在吞食著幼小的我。被子緊緊包住自己,卻包不住顫抖的身體,一雙眼警惕地望著四周。這樣的一個個黑暗的無助之夜,逐漸冰凍了我的心。相隔幾年後,父親被人槍殺, 倒在我面前。那是他第一次全神貫注的望向我, 好像有千言萬語想對我說, 可換回的是我的冷漠。
晚了, 一切都晚了!過去多年裡, 我曾無數次等待,渴望您的眼神停留在我的身上, 甚至是訓罵也好。可心等涼了,家等散了,等得我對您絕望了。您現在再說什麼,我已不想聽了。
我繼承父業,當上意大利黑手黨教父。手下都說我冷酷,沒有心。我也忘記了,世間還有情愛的存在。身邊這麼多年,來來回回走過太多的女人,沒有一個女人超過三天。回想起來,我連她們的名字都不知道,長相也都不記得。直到那晚,一個女孩,連同她的名字刻在了我的心上,再也無法磨滅。
癱坐在昏暗的小巷裡,那是我第幾次死裡逃生?
夜還依然那麼黑,還是我一個人在面對,似乎孤獨已經成爲我的習慣。
就在那時,她出現了。
她是第一個我看不懂的人,年紀不大,卻莫名讓人願意靠近。她救了我,因此我又結識了夜然和夜雲。
他們的相處模式,令我妒忌,對,就是妒忌。他們三人相親相愛,彼此間相互依賴,這是從小我就渴求不到的。尤其是她,對了,她叫夜魅,然和雲都親切地叫她魅兒。他們對她的寵愛,到了沒有節制的地步。爲什麼?憑什麼?我不理解。懷著好奇,我對她投入越來越觀注。越是瞭解越讓我無法自撥,再也移不開眼。
她在慵懶下掩藏的聰慧,強韌的個性,總能帶給你驚奇。表面上然和雲在照顧她,其實她纔是他們精神的支柱。她小心地在保護他們,爲了他們不惜一切的付出。她知道,他們需要在呵護自己中,感覺存在的價值。她就自然的笨拙,創造機會讓他們表現。我開始羨慕夜然和夜雲,有這樣一個女孩在乎著他們。
琳達對然的愛,令她無路可逃地面對他們的愛。看著她不眠地爲他們憂心,我的心被狠狠的刺痛。
她問我,“你愛過嗎?”我摸著自己的心,知道它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樣,堅定地說“沒有!”
可我不能愛,因爲我要不起。我不能像然和雲無所顧忌的愛,不想她像母親一樣的悲哀,只要默默地看著她幸福,我就知足了。
有一天,雲忽然來電說她失蹤了,我的腦袋嗡下空白一片。發誓抓到傷害她的人,會讓對方付出十萬分的代價償還。
塔維斯,就是他令魅兒有了這次不愉快的經歷。抓到他後,警方只是按規矩判了幾年刑。那根本就不夠,敢傷她的人,我都不會讓他好過。我派人到牢裡,每天讓他生不如死的活著。聽裡面人說,他幾次想自殺都未遂。我不會讓他死,那對他太仁慈了。前幾天聽說他瘋了,瘋了也許是他最好的歸宿。
她突然走了,我的心也空了,連偶爾看她一眼都不可能了。我把所有的精力用到了事業上,娶了一個不會因我而受傷的女人。但那顆遺落的心,永遠也拿不回了。
因爲有你,覺得世界還有一絲溫暖,不讓我再感到寒冷;因爲有你,讓我恢復了愛的知覺,心底有了柔軟的寸土。在每個夜深人靜時,我都會對著空氣說,魅兒,我愛你!只是想到你,都覺得黑暗中不再寂寞,我願用一生守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