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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無情傷又傷

無情勸過飛將, 卻忘了自己。那天被拒以後報道更勤了,不只他,皇上也天天來。

“夜, 有什麼發現嗎?”皇上問。皇上和無情一起來了, 太子宮成了一個特別的地方, 皇上來此不再帶隨從。在這裡, 大家不用行皇宮禮儀, 就像鄰里串門子。夜魅坐在亭中,石桌上擺滿了畫卷。

夜魅搖搖頭。“男男女女,長相各有千秋。”

皇上把畫卷一收, 有些責備地說,“那就休息一下, 聽然雲說, 自從昨天送來畫卷, 你就不停地看。”

無情也說,“夜, 我們知道你在爲太子著急,可你這樣只會事得起反。”

“知道了,二位很閒嗎?”夜魅還是那樣不冷不熱的。

無情不在意地說,“夜,還記得你的問題吧?”

“當然。”如果有人能答出來, 是不是就有可能曉得回去的路呢?

“你的問題聽似簡單, 卻很難。它的答案很多種, 既然我要爲你找解答之人, 也自然要幫你把關。否則, 我不知道找的方向,不知道回答之人是否所需之人。”無情的話, 很有道理。

“我要的答案,是有人能清楚說出,我是從什麼地方來的。我期望這個世界除了我以外,還有人知道。”夜魅在提到這個話題,再也掩不住那心底的酸楚。

第一次瞧到夜魅變臉,眼裡盛滿哀傷,令皇上和無情動容。皇上先開口,“夜,你清楚自己的來處,爲什麼還要找知道的人?如果想回去,天下之大,莫非王土,我一定會幫你的。”

“如果不在這片天,你又怎麼幫?”

這是什麼話?不在這片天,那還能再哪裡?二人對視,都從中看到了不解。

“皇后駕到!”夜魅望著走來的皇后,微微皺起眉。

身子被人輕推了一下,只顧想事的夜魅轉頭。推她的無情笑了,夜還是第一次看這個男人笑,就像寒冰裂開的縫,令人溫暖。

“夜,你怎麼了?”夜怎麼一會兒盯著皇后,一會兒又盯著自己。不過,夜的眼睛顧盼生輝,尤其那雙眼睛正對著自己,無情心裡有點甜。

“嗯?什麼怎麼?”

夜此時迷糊的表情煞是可愛,無情的笑紋更深了,難得開起了玩笑,“你不會爲皇后的美麗著迷了吧?一直盯著瞧。”

女人嗎?都喜歡被人誇。皇后剛還爲夜魅的無禮不快,現在臉上就有了笑容。

“見到皇后時,那些畫卷上的人不知不覺就和她重疊了。爲什麼呢?”夜魅不知是在回答,還是在對自己說。說著就重新打開被皇上合上的畫卷,拿著一張張畫卷,挨個對著皇后瞧。

那可都是死人畫啊,皇后的臉被瞧的由紅變黑,由黑變青,成了塊調色板。

無情瞧出皇后快爆發了,急得出聲要夜魅快停,“夜,你……”話沒說完,被夜魅叫聲截住。“我找到了,我真是太笨了,這麼明顯都沒發現。”雖在怪自己,但話裡難掩高興。

“找到什麼了?快說說看。”皇上催促。

夜魅拿著畫爲衆人展示,“你們看,這些人或多或少都有些和皇后面容相似,最重要的一點,臉上不同位置都一顆美人痣,只是有的小得不仔細瞧容易讓人忽略。如果我猜的沒錯,這把鑰匙就是這顆痣,太子被人催眠後,只要看到面上有痣之人就會傷害。”

“那哀家不也在皇兒傷害之例了?”皇后有些傷心地說,她的眉上就有一顆美人痣。自己的孩子要害自己,哪個母親不難過。

夜魅思索了下,一手置在桌上支著下巴。“背後人最終目的應該是一箭雙鵰,如果大家知道太子瘋了,他就失去了繼承資格。一個瘋子弒母誰還能懷疑什麼,這樣太子和皇后就都除去了。”權利的誘惑太大了,大到不顧對婦儒出手。

“什麼?你說我也是他們的目標?”皇后大吃一驚。

皇后死了,對誰最有利呢?當然是後宮的嬪妃,這是不言而喻的答案。另外,一個太監能自由出入皇宮,也說明宮裡有人接應。到底是誰有這麼大的膽?

夜魅甩出炸彈,炸得三人都變了臉,她拍拍屁股走人了。

回到太子寢宮,對守在門前的飛將和然雲交待,“不準任何人打擾,不要發出聲音,我要給太子解除催眠。”

兩人堅定地點頭。

夜魅坐到太子牀邊,從脖子上取下從不離身的黑寶石,“孩子,這是愛人送我的‘黑暗之星’,今天我就用它帶你離開黑暗。”

夜魅手捏項鍊一端,黑寶石在太子眼前左右晃動,節奏一樣。“孩子,看著它,不要離開。對,就這樣,一直看著。”緩緩的話語聲,太子的眼睛跟著寶石動著。解除開始……。

兩個時辰後,夜魅拖著疲憊的身子走出來。外面站著等待的衆人,無情上前扶住,夜魅已無力推開。“太子黃昏時分,就會醒來。我爲他清除了催眠痕跡,以後他就不會再被輕易催眠了。”說完,就由無情扶著到另一間房休息了。

無情不用跟來的然雲,自己動手爲夜魅蓋好被子,瞧著她入睡。然雲悄悄退出,門外站著擔心的飛將。“飛將,夜,不是你能擁有的,放棄吧!”

是自己表現的太明顯了嗎?連小小的然雲都發現了。飛將默默離去。

屋內,無情瞧著夜魅安然的睡容,她真是個特別的女子。聰慧不張揚,總一副冷淡的樣子,偶爾又會暴露調皮愛搞怪的本性。每次細品她的嘲諷,在氣過後又令人想笑。自已說飛將變了,其實自己才變了。

夜魅一覺睡到第二天,瞧過太子已無礙,就決定離宮。皇宮乃是非之地,她不想久呆。還有重要的事等著她,十年之約沒多久可以揮霍了。

“聽說你要離開?”皇上急匆匆地進來,然雲在收拾東西,夜魅立在窗前。

“做完該做的,還賴在這裡,等著人趕啊?”夜魅瞄了皇上一眼,隨口答。

“然雲,你先下去。”然雲退了出去。皇上往夜魅面前走近幾步,“夜,你留下,沒人敢趕你走。”

“謝了,這裡不是我該留的地方。”夜魅轉過身,面向窗外,無形中拉開兩人距離。

“何爲不該留?你來了,皇宮有了人氣,朕也不再只是高高在上的孤家寡人,皇兒也像個普通孩子有了歡笑。留下吧!朕會疼愛你一輩子。”皇上深情地注視夜魅的背影。

“愛人在用生命等著我,我卻要爲他人而棄之:孩子未有過母愛,我還開心在這享樂。”夜魅轉身直視皇上,“這樣的自己,連我都要唾棄。歐陽無愛,如果我留下,還有什麼資格享受你的疼愛。”

皇上無言以對,沉默了許久,明白自己是留不住她了,灑脫一笑。“夜,謝謝你叫我的名字。多久沒人叫過了,連我自己都快忘記了。你走吧!如果何時想回來,宮門永遠爲你開著。”皇上給出他的承諾。

就這樣,夜魅出宮住進了靖衛王府,無情爲她安排了,府裡較幽靜的聽雨軒。

黑夜籠罩下,林中兩個黑衣蒙面人,跪著的說,“主人,太子方面的計劃徹底失敗。”

站著的冷冷地道,“歐陽無情,真是不能再留你了,一再壞我好事。吩咐下去,實施對靖衛王府的計劃,叫裡面的人配合出手。”

“怎麼有打鬥聲?”深夜,夜魅驚醒,穿好衣服往打鬥聲方向走。聽雨軒院外,幾個黑衣蒙面人正在圍攻一人。“無情?”夜魅仔細一瞅,被攻之人正是無情。無情聽到夜魅的聲音,一分神捱了一刀。夜魅想都沒想出手幫忙,兩人一起也不是黑衣人的對手。院內與夜魅一同居住的然雲被吵醒加入,飛將也帶人趕到。經過一場惡戰,殲滅了黑衣人,王府也有死傷,無情的傷勢較重,因爲刺客都針對他出手,無疑這次是奔他來的。

飛將對無情診脈後,說需要靜養。“王爺……”隨著哭喊聲仙兒撲到了無情身上,後面還跟著滿臉擔憂的珠兒。無情被仙兒壓到傷口,悶哼一聲,五官痛的快皺到一起了。

仙兒哭著體貼地問,“王爺,你怎麼了?一定是很難受。怎麼會這樣?府裡怎麼會有刺客?”回頭從無情身上,直起身,像川劇變臉似的,擺起駕子,“飛將,以後要加強王府的守衛,這種事下不爲例。”飛將點頭,說了句是。

珠兒柔柔地瞧著無情,“王爺,你受傷了,讓我和仙兒留下照顧你吧?”

“是啊!王爺,你傷的不輕,晚上一定要留人照顧。”仙兒也附和。

無情忍著痛說,“那就讓夜留下吧!”多日相處,無情非常確定夜的心很軟,此時自己受傷,她一定硬不下心拒絕。

珠兒和仙兒瞅向夜魅,仙兒的眼睛裡都要噴出火了,夜的眉都皺成一堆了,也沒說出“不”字。

仙兒哼了一聲和珠兒走了,飛將瞅著夜,“夜,我和然雲在外面,有什麼需要你就叫我們。”

夜魅不甘願地照顧了無情多日,無情的傷勢大有起色,其間皇上也親自來探視過。

夜魅端著藥,沒好氣的說,“哎,裝死的,喝藥了。”這人是不是傷了腦子?病後就變無賴了,不是她端的藥不喝。

無情樂呵呵地接過藥喝了。夜魅拿回空藥碗聞了聞,難道藥是甜的?要不見到藥幹嗎樂成那樣?

“嗯?無情,你臉色怎麼不對勁?”夜魅腹黑了半天,才注意到無情的不正常。無情臉成了青色,呼吸也不規律,處於半昏迷狀態。夜魅一把抓過無情的脈,眉皺得越來越緊。

中毒!無情中毒了!

一時間消息傳遍王府。

無情房內,珠兒急著問號過脈後的飛將,“王爺怎麼樣啊?”

“王爺中的是江湖上絕跡多年的絕命青衣,此毒兩日內無解藥,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了。”

仙兒也急了,“那還不快去找?”

飛將搖頭,傷心地說,“絕命青衣爲魔教前教主所有,至他去世後,就再未在江湖上出現。就算現教主有,我們兩日內也到不了魔教。”

珠兒眼淚像斷了線似的,拉著飛將,“那還有沒有別的辦法?飛將,你一定要救王爺。”

飛將想了想,“如果說有,就是傳聞中可解百毒的‘金聖雪’,它的花瓣似寒冬中飄落的雪花,色澤爲金色,據說吃其半個花瓣,什麼毒都能解。可這些都只是傳聞,百年來無人見過。”

“那怎麼辦?那不是沒救了?到底是誰這麼恨心對王爺下毒?定是王爺身邊的人。”珠兒哭哭啼啼地一眼一眼瞄著夜魅。

珠兒的話和眼神就像一根導火線,點燃了仙兒,她用手指向一直未出聲的夜魅,“就是你!一定是你下的,這些天王爺的藥都是你負責的。”

夜魅未出聲反駁,飛將擋在她身前,“夫人,現在還是王爺的毒要緊,找下毒之人不急這一時。”

“可以,但從現在起,不準這個女人接近王爺。”仙兒早就妒忌夜魅能常在王爺身邊,自不會放過機會爲難她。

夜魅瞅了瞅珠兒,她心虛地把頭扭到一邊。夜魅挺胸離開。

“夜是在擔心王爺嗎?”然雲不知夜魅想什麼,好久也沒動一下。

“有人一心想制他於死地。”

“會是什麼人?”

夜魅搖頭。唯一確定不是自己。

然雲也替主子擔心,也想替主人說幾句,“聽飛將說,明日正午前毒就會發作,可還沒找到解藥。夜,我來王府六年了,從沒見王爺對哪個女子主動過。外面曾一度謠傳王爺有斷袖之癖,皇上知道後立即送了兩房夫人。兩年來,王爺別說在夫人那留宿,就連真正說幾句話都少。

可在宮裡時,王爺幾乎天天找著各種理由見你。那日,你爲太子醫治後睡著,王爺在你牀前一直坐到傍晚。我們回來前,聽府裡丫頭說,王爺親自領人打掃聽雨軒。夜,王爺真的很在意你。”

過了很長時間,夜魅嘆了口氣。“然雲,謝謝你對我說這些。太晚了,你去把飛將找來,就去睡吧!”

然雲依言找來飛將,自己休息去了。

“飛將,你覺得王爺的毒是我下的嗎?”夜魅注視飛將,不錯過他臉的上的表情。

飛將淡淡的笑,“夜,如果你真是那樣的人到好了。”

“嗯?”自己的智商下降了?怎麼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如果你是個狠毒的女人,就不會令人愛的越陷越深。”飛將眼裡溢滿愛。

今晚是桃花夜?孽緣啊!夜魅當自己夜盲癥沒看到,只撿自己想聽的聽。“你相信我不是下毒之人,事情就好辦了。帶我避開所有人到無情身邊,我可以救他。”

守衛奉仙兒之命,不準夜魅靠近無情。

“你有絕命青衣的解藥?”飛將一驚。

“我沒有解藥,如果你說的不假,那個所謂的‘金聖雪’能解無情的毒,我應該就能解。”

“你有‘金聖雪’?”飛將更驚了,心都離開原位了。

“沒有。”飛將心歸位了。“我吃過,當飯吃了半年。”

誰見過飛將如此失態過,張個大嘴,瞪個眼睛。半天回神了,“夜,你說你把那傳聞中的聖品當飯吃?”

飛將的表情好像在說,自己犯了什麼大罪般。“我也不想啊!當時又沒有其它東西可以吃啊?”自己也很無辜的!“按說我吃了那麼多,體內應該留有它的藥性了。”

飛將終於明白夜魅,說這麼多是什麼意思了。“你是要放血當藥引,可現在王爺前傷加中毒,身體太虛弱,需要配有寒冰牀才能吸收全部藥力。”

我的命還真苦,難道是前輩子欠了他的?“得了,飛將。你安排吧,那個我有辦法搞定。”

飛將說自己要守夜,退開了守衛。

夜魅拿刀在手臂上劃開,血滴滿了一碗。飛將給她包紮上,又給無情喂下了夜魅的血。夜魅示意飛將扶著無情坐起,她運行體內真氣,並利用在入霄峰所練進行調節,在推到無情身上就是冷氣了。

夜魅臉上全是汗珠,本就剛放完血,還要耗費大量的真氣,臉有了不是正常的白,卻不能停。

飛將在旁觀注,爲夜魅心疼,卻什麼也不能做。

又過些時候,飛將說夠了,夜魅像得到大赦鬆了一口氣。收手扶著牀頭起身,幫飛將一起安置無情,誰也沒想到,無情睜開了眼,說了聲“夜”又睡著了。兩人一愣,都沒什麼表示。夜魅頭有些暈,晃悠著要回去。“夜,我送你吧?”飛將扶住她。

“好,我還真怕自己睡到半路上。另外,今天的事不要和任何人說。”太累了,好想睡啊!夜魅的眼睛困的都快閉上了。

迷迷糊糊聽到飛將說了句,“得罪了!”自己好像就飛起來了,以後就不知道了。

無情中了絕命青衣,沒用解藥奇蹟般的毒清了,全府沸騰。

無情一覺醒來,感覺自己身體比以前還好了。自得知他病好,府上就絡驛不絕地來道喜的人。無情坐在書房中,除他之外,還有仙兒、珠兒、飛將和來探望的孟新書。

“無情,真是有福之人啊!就連奇毒都能不治而愈。”孟新書恭維地說。

“那是!我們王爺,怎會是一般人。”仙兒揮著蓮花指,傲慢地說。

珠兒只是淡笑不語,飛將低著頭。

無情拳支在太陽穴下,這個毒解的太怪了。中毒其間,好像看到了夜,可她否認去過。下人也說,除了飛將沒人靠近,難道是因思念產生了幻覺。

“毒是解了,可下毒之人還沒抓到,無情也要小心爲好。”孟新書很是關心地道。

“對,王爺要小心了,尤其這人可能還在府內。”仙兒意有所指地說。

不愛說話的珠兒,也難得發表見解,“仙兒說的有理,這不只是王爺要小心,就是府裡的人都有很危險,如果可以,還是把某些危險人士送走吧!”

真是同仇敵愷啊,這忌婦的力量真可怕。

“你們說的是夜?憑什麼說是她?沒有證據不要妄言。”無情有些不高興了。

“王爺認識她時間也不長,對她真的瞭解嗎?不要被一些假象所矇蔽。”珠兒何時這麼靈牙利齒了?

孟新書恍然大悟,“看來大家是有懷疑的目標了。無情,我要說句公道話了,珠兒夫人的話也不無道理。如果你對他的過去,背景也不太瞭解,這人就真的值得懷疑了。”

這孟新書三年前金榜提名,爲人謙和,不居功自傲,得到朝野上下一片讚譽。也和無情走的較近,是靖衛王府的常客。

所有矛頭都指向夜魅,飛將受不了地說,“不是夜,誰都有可能,就不會是她。”

一句話讓飛將享受到了,二十一世紀的明星效應,萬衆矚目啊!

無情聽出點什麼?瞇個眼,“飛將爲什麼這麼肯定?你知道什麼?”

“你憑什麼就那麼肯定不是她?”仙兒可不高興,有人幫夜魅說話。

“我…。”飛將被問的語塞。

無情見他吞吞吐吐,更覺他有事相瞞。拿出王爺威嚴,曉之以理,“飛將,說,你瞞了什麼事?如果不說清楚,可能會害夜受不白之冤。”

飛將本就是左右爲難,一想如果真不說,就無法擺脫夜的嫌疑,狠了狠心,“我說,王爺能康復,是夜用自己的血救的。”

“你說什麼?”無情終於相信自己在昏迷時,見到的真是夜。

孟新書諷刺地笑,“飛將管家,你不會是想爲她脫罪想瘋了吧?王爺中的是什麼毒?那是絕世毒藥,她的血能救?天方夜譚!”

“就是,就是!”仙兒和珠兒,也覺得孟新書的話太對了。

飛將自信地說,“這剛幾天的事,看夜手臂是否還有刀口疤痕就行了。”

無情命人叫來夜魅,當她挽起袖子,飛將呆住了,夜魅的手臂完好無損,一點疤痕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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