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月走到季連清身邊,拉了拉她的袖子,“哎呀,好小姐,映月知道小姐最疼我了,王爺這幾日回來的都很晚,反正小姐您在家裡閒著也挺無聊的,要不要映月陪小姐晚上出去看煙花啊?”
季連清停下手裡的活,纖長的手指點了點映月的額頭,哭笑不得,“你啊,自己想出去玩,還說的這麼好聽,倒變成了你陪我出去了,我怎麼發現,我們映月越來越變的伶牙俐齒了啊。看來,我得給映月找個好人家,讓他好好治治你這張凌厲的小嘴,你說墨怎麼樣呢?”
映月畢竟還是小女孩,一聽這個,害羞的紅了臉,不好意思的將臉轉向一側,“小姐,你就會欺負映月,我纔不喜歡他呢。”嘴上雖如此說,可她的嘴角還是藏不住羞澀的笑意。
“哈哈,我們映月還會害羞啊。”季連清打趣的笑道。映月跟在身邊這麼久,她自然看得出來,她一直都喜歡墨。只是墨總是一副冷漠的表情,她也不能確定,墨是否也喜歡映月。映月再過一年也到了嫁人的年齡,看來她得找個時間,探探墨心裡的想法。若是能湊成兩人,她自是最放心不過。
映月羞澀的背過身,“小姐,您不要再開映月的玩笑了。”
季連清笑道,“好了,晚上我答應帶你出去看煙花,好了吧?”
映月高興的轉過身,“真的?”
季連清無奈的笑道,“真的真的,看你高興的,以前也帶你出去玩過,怎麼從沒見你這麼興奮過。”
映月嘿嘿笑道,一雙大眼睛閃閃發亮,“這次不一樣,聽說這次的煙花是陛下特意讓禮部的人制作的,有各種各樣的圖案,還有各種字行的煙花呢,可新奇了。”
“你知道的可真多。”季連清將繡了一半的香囊收了起來,揉了揉有些發酸的肩膀,吩咐道,“既然晚上要出去,那晚膳就早些用吧,你再去叫上墨,晚上我們一起出去。”
“嗯,映月這就去吩咐廚房準備晚膳。”說完,她轉過身,輕快的身影一眨眼便奔出了屋外。
“慢點,別摔著了。”季連清笑著搖了搖頭,從小到大,遇到開心的事情,她就像脫了繮繩的小野馬似的,異常的興奮。有時候她十分羨慕映月,喜怒總是掛在臉上,心底純淨如水,而不像她,總是有太多的牽絆拴在心底。
用過晚膳,西鑰昇果然還沒有回府。爲了不驚動王府其他人,季連清帶著映月和墨,悄悄的從王府後門出了王府。
今夜的嶧城真的出奇的熱鬧,也許是因爲抱著對洱蘭國的好奇,畢竟這麼多年,從未有人見過洱蘭國的皇族到底有多美麗。如今終於有機會能一睹風采,人人都獻出了最大的熱情,就等著明日洱蘭國人的到來。
“哇,小姐,你看啊,真的好漂亮啊,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漂亮的煙花啊。”
“哇,小姐,那個煙花居然是一朵蓮花的形狀啊,真的好美啊,是怎麼做到的呢。”
“小姐小姐,快看,那邊有好多人在看錶演哎。”
“……”
“我的姑奶奶,你走慢點,時間還早呢,不要著急。”季連清拉住影月,阻止了她想要往人羣裡闖的步伐。
“小姐累了,不如找個地方先休息會。”墨站在兩人身後,突然開了口。
季連清點了點頭,“也好,找個視野好的地方賞煙花。”
巡了一圈,不遠處的秋水軒地勢開闊,是賞景的最佳地,三人便向秋水軒走去。
秋水軒外,很多人都圍在一起,對著人羣中心指指點點,映月忍不住好奇,也跑上前一探究竟。
過了會,便紅著眼圈跑了回來,“小姐,這位姑娘好可憐啊,孃親早死,爹爹被要債的人逼死,家裡被打劫一空,現在連下葬的錢都沒有,只好賣身葬父。小姐,我們要不要幫幫她。”
“嗯,你看著給她些銀子,讓她快點回去葬了她爹爹吧。”
映月點點頭,剛想過去,人羣裡卻起了衝突。
“這位公子,求您讓我先安葬了我爹爹,再隨您回去吧。”女子低低的啜泣聲傳來。
“臭婊/子,別給臉不要臉,本公子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氣,錢都給你了就隨我立馬滾,要是敢再多說一句,信不信本公子現在就將你爹的屍體丟出去喂狼!”
身穿孝衣的女子跪在一名胖男人的腳邊,抓著他的衣襬苦苦哀求,“公子,求求您了,我只是想先安葬了我爹爹,公子放心,我不會跑的,求求您了。”她的聲音極力壓制著,可從她脣間溢出的幾聲破碎的哭聲,聽在人心裡還是忍不住爲她心痛。
胖男人一腳踹開她,對著身旁的下人極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都傻了嗎,還不快上來,把她給小爺綁了帶走。”
女子一聽要將她綁走,嚇得立馬尖聲驚叫,“啊,救命啊,爹爹,我不要離開我爹。”她的哭聲帶著撕心裂肺的痛楚,像是一隻困獸發出絕望的嘶吼。
可圍在一邊的人,卻沒人上前解救她。
“住手!天子腳下,你們就這麼強搶民女,難道眼裡就沒有王法了嗎?”一聲清悅的女子聲音從人羣外傳來,所有人都將目光轉向季連清,驚恐的看著她。
人羣裡讓出了一條路,季連清緩緩走上前,煙火在夜空裡綻放著絢爛的光芒,若隱若無的照亮了她絕美傾世的容顏。
她走到幾名大漢身邊,冷冷的說道,“放開她,她葬父的銀兩我來出。”
人羣裡再次發出抽氣的驚呼,這名女子,長的太美了,美的如仙子下凡不染塵凡煙火,如今卻招惹了王霸,他們不禁爲她開始擔憂起來。
有好心人小聲的提醒她,“姑娘,你不知道他是誰,還是不要多管閒事了,趕緊走吧。”
“奧,是嗎?”季連清冷冷的掃了眼王霸,“天子腳下,我就不信他能隻手遮天,這個姑娘今日我是要定了。”
她清冷的目光掃向王霸,王霸覺得後背一涼,心裡沒來由一陣恐慌。可一看到季連清的面容,臃腫的眼中頓時精光四射,美啊,真是美啊,他什麼時候見過這麼美的女人。此刻,他只想將眼前的女人綁了帶回去,早將方纔那一瞬的驚慌拋在腦後。
“好好好,我不要她了,大爺我現在只想要你,你跟大爺我回去,我就放了她啊。”
季連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憑你?還不夠資格!”
王霸色瞇瞇的盯著她,對於季連清的冷笑,看在他眼裡都覺得十分勾魂,勾的他小心肝都在顫抖,他淫/穢的笑道,“寶貝兒,夠不夠格,等會你就知道了。”
“放肆!”
圍在一邊的人只聽到一聲凌厲的怒吼,一道黑影迅速飛到王霸身邊,一腳將他踢飛了出去。在衆人還未反應過來之際,王霸已被打的皮青臉腫,狼狽的趴在地上嚎叫。
他指著一臉蒙圈的手下,怒聲吼罵,“看什麼看,還不來扶大爺我。”圍在一邊的大漢這纔回過神,丟下手裡綁著的女子,忙去扶趴在地上的王霸。
王霸艱難的站了起來,顫著手指向季連清,五官因爲憤怒而猙獰的扭曲在一起,“臭婊/子,給臉不要臉,你知道大爺我是誰嗎?居然敢打大爺我,你們還愣著幹什麼,全給我上,把他們全給老子綁回去!”
一衆人叫嚷著往墨的方向衝,剛邁出步,已被墨幾個飛身踢到了幾尺之外。
墨走到王霸身前,嚇得他連連往後退,說話嗓音雖然很高,卻明顯沒了方纔的底氣,“好啊,大爺看你們是活膩了,居然敢和大爺我對著幹。哼,你們等著,大爺要你明日跪在我腳下求饒!給我走!”說完,帶著一衆被打的七零八落的彪悍倉皇而逃。
“好啊!”“打得好!”人羣裡發出了熱烈的呼喊,看到王霸被狠狠教訓了一頓,所有人都叫好,心裡說不出的暢快。
也有人忍不住爲季連清擔憂起來,好心提醒,“姑娘,你們如今得罪了王霸,他是不會放過你們的。我勸你們啊,還是趕緊離開嶧城吧,不然被他抓到,後果不敢設想啊。”
“這裡是天子腳下,他難道還敢無法無天了嗎?”映月哼哼道。
“哎呀,你們是不知道,這王霸可不是一般的人,他可是京兆尹王錫恆大人家的公子,王大人家中就王霸這麼個獨子,對他極其寵愛。平日裡他在嶧城裡做盡了壞事,沒人敢拿他怎麼樣啊。誰要是惹了他不快,立馬就有衙役過來將人拘捕了,現在城裡的人,誰不是見了他都躲的遠遠的,誰敢無故招惹這個霸王啊,哎。”
映月聽完,氣的兩眼發紅,“哼,嶧城裡居然有這種人,真是太目無王法了!”
“所以啊,我勸你們,還是趕緊走吧,有多遠走多遠吧。”
季連清笑道,“老人家,謝謝您的好心提醒,我們會注意的。”
人羣漸漸散了,季連清走到方纔那名女子身邊,遞給她一包銀子,輕聲道,“姑娘,這裡有一些銀子,你拿去好好安葬你爹吧,別在這裡跪著了。”
女子顫巍巍的接過銀子,立馬對著季連清不停的磕頭,“謝謝,謝謝,小姐您是我的救命恩人,小女子無以爲報,只求這輩子能守在小姐身邊,爲小姐做牛做馬伺候您一輩子。”如今已入了冬,夜裡更是寒露重,可她身上只穿了一件打了補丁的薄衫,好幾處因爲方纔的撕扯也已破了洞,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瘦弱單薄。
季連清忙蹲下身,阻止了她繼續磕頭的動作,“快起來,我不需要你報答我,你快回去安葬你爹吧。”
“不,小姐要是不答應奴婢的請求,奴婢只能長跪不起,直到小姐答應爲止。”
映月在一邊扯了扯季連清的衣袖,低聲說道,“小姐,你看她多可憐啊,無父無母的已經是個孤兒,小姐若不收留了她,她還不知道怎麼被那個王霸欺負呢。小姐,您就收了她吧,好不好?”
季連清沉默了片刻,目光在她後背停留了片刻,終於還是點了頭,“好吧,那你先將你父親帶回去安葬吧。”
映月聽聞,忙轉向地上的女子,“你叫什麼名字,小姐答應了,還不快謝謝小姐。”
“奴婢名叫豆兒,謝謝小姐,謝謝小姐。”豆兒又連續在地上磕了好幾個頭,才停了下來。
“墨,你護送豆兒先回去吧,我擔心那個王霸會再去找她的麻煩。”季連清站起身,轉身看向墨。
“不行!”在他眼裡,沒有人的安危比小姐的安危更重要!
季連清走到墨身邊,輕聲笑道,“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你忘了,我身邊還有很多暗衛保護的,不會有危險的。我現在希望你幫我送豆兒回去,你願不願意呢?”她笑瞇瞇的看著他,語氣裡有一絲若有若無的嬌軟。
從小到大,只要她向墨撒嬌,他都會乖乖聽她的話,這招對他屢試不爽。
墨的臉突然紅了,他的心口突然急速的跳動起來,她已經好久沒有用這種口吻和自己說話了。他剛想再開口拒絕,畢竟他不守在她身邊,心裡始終不放心,可一看到她楚楚可憐的眼神,他的心瞬間就化了。
像是下了極大決心,他點了點頭,但眼中還是流露出濃烈的擔憂,“好,我答應小姐。可是小姐要是遇到危險,一定要立馬向暗衛呼救。”
季連清彎了彎脣角,“你放心吧,我又不是傻子,遇到危險當然要找人幫我了。好了,天色也不早了,你快送豆兒回去吧。”
墨帶著豆兒離開後,季連清與映月在秋水軒休息了會,見出門的時間也差不多了,這才帶著映月出了秋水軒,慢慢往回走。
今夜的夜色真是好。走在嶧城的街道上,一邊欣賞著嶧城繁華的夜景,一邊聽著映月在耳邊嘰嘰喳喳說著有趣的事情,她的心情就像暢遊在天空的鳥兒,自在放鬆。離開嶧城這麼久,今夜她纔有機會好好出來放鬆心情,她才真真切切感覺到,自己終於回到了家鄉。
“就是她們,給大爺我抓住他們!”一聲粗嘎的怒吼聲從前方傳來,十幾名體形彪悍的大漢從人羣裡躥了出來,將季連清和映月團團圍住。
王霸被幾個人用坐轎擡著,橫在他們身前,“小美人,我們又見面了。”他似是忘記了方纔的一頓毒打,一看到季連清兩眼就貪婪猥瑣在她身上打轉。
映月擋在季連清身前,擡起下巴怒聲道,“你們知道我家小姐是什麼人嗎,要是敢傷了我家小姐一根手指頭,定要你們人頭不保!”
一羣人不屑的大笑起來,“好大的口氣,不管你們是什麼人,今晚就是我們王霸大人的暖牀人,哈哈哈哈。”
映月瞪大了雙眼,“你們……你們……太無恥了!”
“過會還有更無恥的,哈哈哈哈。”
王霸不耐煩的揮揮手,“別和這兩個小娘們囉嗦,趕緊把她們給大爺我帶回去。”
“是。”得到指令,一羣人一點一點向季連清和映月走了過去。
“小姐,現在怎麼辦?都怪我不好,不該拉著小姐出來看煙花的。”映月並不知道暗衛的事情,此刻見狀,急的眼淚都流了出來。
季連清握住映月的手,示意她不要擔心,“放心,會有人保護我們的。”暗衛時刻在身邊保護她,這些人根本動不了她一分一毫。
只不過,有人比暗衛更快了一步。
“本王看你們誰敢動她!”一聲低沉怒威的聲音自人羣外響起,他踏著步子一步步向季連清走來,璀璨的煙火在他身後絢爛綻放,將他冷俊的容顏照的雪亮。
季連清心中咯噔了一下,腳步不由往後退了幾步。
居然是他,西鑰櫟!怎麼也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他!
西鑰櫟走到季連清身旁,沉水如冰的眼眸從她臉上滑過,然後轉身看向坐在轎椅裡的王霸,“本王剛剛聽說,你們要綁了這位姑娘?”
他的聲音十分平靜,不急不緩的聽不出任何情緒,可冰冷的語調彷佛帶著幽冥地獄裡的森寒,讓人心中頓生驚懼。
王霸擡頭一看,嚇得立馬從轎椅裡滾了下來,連滾帶爬的爬到了西鑰櫟腳邊,連續在地上磕了好幾個響頭,“櫟王饒命啊,櫟王饒命啊,小的不知她是櫟王的朋友,剛剛都是一場誤會,一場誤會。”
西鑰櫟勾了勾脣,脣角的笑意一如寒霜般冰冷,“奧,是嗎?”
“是的是的,小的剛纔只是認錯人了,求櫟王大人開恩啊。”
西鑰櫟沒有說話,目光靜靜的遞向季連清。
季連清此刻已平息了心頭的尷尬和震驚,西鑰櫟看向她,意思是這個人如何處置,讓她來做決斷。
她垂下雙眸,避開了他的目光,“此人雖沒有對我做什麼,但方纔我已經聽說,他這些年做了許多強擄的壞事,還請櫟王派人細細調查,還嶧城百姓一個公道!”
“寒冥,將他們都送去刑部,本王倒要看看,京兆尹王錫恆這些年都縱容手下,做了多少謀害百姓的事。”
“是!”
“櫟王饒命啊,櫟王饒命啊……”王霸一聽要將他押到刑部大牢,嚇得哭天搶地的磕頭求饒,沒一會就暈了過去。
“沒用的東西,只不過說送去刑部大牢,就嚇暈過去了。”寒冥帶著人,很快便將一衆人綁了往刑部送了去。
季連清向西鑰櫟福了福身,“方纔之事,多謝櫟王出手相救。”她的語氣淡淡的,明明是在道謝,卻讓西鑰櫟感到冷漠的疏離。
就是她這種清冷的氣質,在他第一次見到她時,便記在了心裡。他從不相信一見鍾情,卻只在見過她那一眼後,眼裡再容不下其他女子。他也說不清楚到底因爲什麼愛上了她,卻在一眼之後記住了她,然後便再也忘不掉。
他也試圖想要忘記她,可越是逃離,他的心越是想要靠近。所以他派人秘密收集關於她的一切消息。
西鑰昇當初爲了韓汝煙冷落她,他甚至傻傻的在期待,是不是西鑰昇已經決定放棄她,他是不是有了機會。可一切似乎只發生在一瞬間,她卻突然墜下了懸崖,徹底碎了他期待已久的夢。
西鑰昇雖然隱瞞下她墜崖的消息,可他卻知道。他那麼關注她,關於她的任何事,他又怎會錯過。
他一直不願意相信她已經死了,所以派了很多暗衛出去找她,可終究,還是讓西鑰昇先找到了她。得知她回來的那一刻,他的心狂跳不止,那一刻,他體會到了從未有過的滿足,她活著,她真的還活著!
今夜,他本只是出來散心,卻不想在這裡遇到了她。似乎他們每一次的相遇,都是這麼偶然,不經意的就闖入了他的世界。
她靜靜的立在人羣之中,一顰一笑都牽引著他的心,這一刻他才終於明白,原來相思已入骨。
即使面對一羣惡人,她的臉上始終掛著淺淺的笑意,可下一刻面對自己的時候,她彷佛將她所有的溫柔收了起來,只那麼淡淡的望著自己,淡的一如平靜的湖面,不曾起過絲毫漣漪。
她的眼神,淡漠而又疏離,就像在看一個陌生人,語氣清冷的沒有任何情緒。自心底深處慢慢升起刺心的疼痛,一點點侵襲著他。
西鑰櫟強忍住心頭的寒意,剛想伸出手扶起她,可她身子側了側,避開了他的觸碰,他尷尬的笑了笑,“清……弟妹客氣了,本王也不過是恰巧路過。”他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了“弟妹”兩個字,多麼諷刺的字眼!
“清兒出府已有許久,是時候該回去了,就不打擾王爺賞景了。”說完,不等西鑰櫟開口,季連清轉身便想離開。
“等等,本王也要回府,而且這麼晚了,你身邊又沒人保護,我送你回去吧,不然本王也放心不下。想來七弟也不會因爲這種小事而吃醋的。”
“不……”
“走吧。”西鑰櫟早猜到她會拒絕,不等她回絕,已經轉身往昇王府的方向走去。身後是她微愣的身影,看到她隨著他走了過來,他的脣角極輕的勾起一抹弧度。
季連清其實並不想西鑰櫟送她回去,畢竟兩人身份尷尬,在一起被人看到,難免會惹人嫌話,她不想爲西鑰昇平添煩惱。可回櫟王府的路確實要經過昇王府,人家都說要回府,她也不能攔著,只好硬著頭皮跟了上去。
作者有話要說: 哼哼哼,這下某人要吃醋了,打醋罈子打翻了……前兩天有事情,耽誤了更新,今天補上了哈,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