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伯斯有數學，同樣使用十進制，雖然符號跟伊艾弗不同，但很多都能找到對等的，餘哲輕鬆上手。伊艾弗常用的數字叫阿拉伯數字，準確來說是印度－阿拉伯數字系統，與倫特人日常使用的有些差別。餘哲不知道什麼阿拉伯，更不知道印度，也沒興趣去了解伊艾弗的老古董，現代伊艾弗數字系統纔是需要認真研究的，不知道它與泰伯斯數字系統之間的差別，便很難充分利用伊艾弗人的先進技術。

泰伯斯數字系統通行於倫特和塗法拉社會，阿莫人搬到泰伯斯後，也慢慢拋棄了以前的數字系統，開始使用泰伯斯制式，所以三大種族實際上是一體的，各有擅長，組合在一起纔是一個完整而強大的泰伯斯。據說神沉睡之前，三大種族之間的往來非常頻繁，倫特大陸經常看到塗法拉人和阿莫人。阿莫人沒有電腦，但有類似於電腦的的工具，叫克羅達，基本用在孟坦大陸上，因爲“神的書童”塗法拉人用不著，倫特人有歷史上傳下來的計算器，也沒有什麼大項目需要用到複雜的統計。

伊艾弗人常用的電腦顯然偏向於娛樂，辦公和學習是次要的應用。餘哲聽曲龍講過，專用機如巨型機和智能機纔是伊艾弗人工作中最常用的工具。這是阿莫人的克羅達無法比擬的，應該跟文化和環境有關。具體是怎麼回事，餘哲不想搞清楚，他以前大部分時間都在習武和遊玩中度過。

“怪不得伊艾弗人不如倫特人聰明，有電腦記性都不好了，連數字都不願意算。”餘哲看著伊艾弗人發展計算機的歷史和豐富的軟件，覺得找到了原因。

倫特人的默算能力很強，複雜些的計算纔會用計算器，大工程如製造飛船之類的也沒有用多少輔助工具。卡斯加德大學裡有一臺很厲害的古董，但大家都懶得用，也許是所有的數據都瞭然於心，王國曆史上的傑出學者已經將任何能考慮到的都推導過了。相比之下，伊艾弗人沒幾個離得開生物電腦，生物電腦大流行後，計算器只在原始人中使用。

曲龍給的電腦是傳統的馮諾依曼型計算機，不在伊艾弗的管制範圍內，直到現在仍在使用，主要是因爲便宜，軟件豐富，容易上手。伊艾弗人的電腦發展到今天，幾乎到頭了，無論是加工技術、控制技術、計算數學還是應用，都沒有多少空間。常用的計算機如馮諾依曼型計算機、智能機、生物計算機，專用的量子計算機、光子計算機，都非常成熟。在這些計算機中，以智能機最特別，伊艾弗的技術水平已經到了efso標準中的ss級，據曲龍說應該是pfst標準的8.5－9.0之間，數量未知，但不會太多，主要用在一些特殊的研究部門。這種ss級是真正的智腦，活著的高級智能生命，據說伊艾弗國會還專門立法規定了ss級和s級智腦的地位。

在曲龍的文檔中，智能機被稱爲“特殊的夕陽產業”，意即這個行業已經沒有空間，但伊艾弗人離不開，不敢也沒法進一步提升。技術餘哲不感興趣，饒有興致地看起了故事。他的曲大哥似乎知道他對偷懶的工具有興趣，詳細介紹了智能機發展史。

“伊艾弗歷史上第一部有明確記載的b級智腦叫‘未來’，不包括計算服務器重約8.5噸。相比之下，我們飛船的主腦金銀同樣是b級，重約200公斤，集成了運算模塊，使用混合芯片，遠比未來聰明，運算速度約爲未來的27500倍，能同時操作的設備超過未來的十倍，最高功耗僅爲未來的十分之一，壽命約爲210個地球年，是未來的四倍。”

“在民間傳說中，伊艾弗歷史上的第一部智腦叫大喇叭，具體誕生時間未知，估計只有創造者李莊自己才知道，也許他老婆伊麗莎白也知道。伊麗莎白死後，就成了歷史謎團。在李莊活著的時候，喇叭級智腦從未出售過，因爲這個怪人把喇叭級當成了自己的孩子。他主要依賴僞智能機、巨型機、光電元器件、計算機軟件、機器人和自動化設備賺錢，外加在其他產業的股份。我雖然覺得李莊在ai方面名不副實，但很佩服他在機器人和自動化領域的成就，算是歷史上少有的大師。這人活著的時候表面上是一位了不得的強力人物，其實可憐又可悲，忙忙碌碌地過了一生，什麼都沒撈到，後裔還被人追殺，連伊艾弗的專業書籍也只草草地提了一筆，情商確實低。”

餘哲這些天休息的時候一直纏著淳單和凱利講李莊的故事，深有同感，這位傳奇人物的情商似乎真的不高。

“大人物不是那麼好做的，幸好我從沒想過成爲大人物，可憐的‘機器人’，悲劇人物的典範。”半大小子搖搖頭，嘆息一聲，繼續看曲龍留給他的資料。

伊艾弗電腦史上羣星璀璨，大師不少，各有故事，但幾乎每位大師都比那個李莊的運氣好，留下的記載也很多。餘哲看得津津有味，一時忘記了時間，直到斯泰維妮又叫吃飯。

晚餐過後沒能繼續看電腦，因爲母親吉拉拉規定了任務，連兩個小毛頭都無法逃過。餘哲帶著弟妹到廣場散步消食，回來一起練習。武學博大精深，勤練不輟方能進步，不能有任何偷懶的想法，否則效果將大打折扣。

吉拉拉有一套家傳的功法，據說是先祖敦傳下來的，冉再閔說華夏族把這種東西叫內功，是一種控制和激發身體能量的特殊手段，內外兼修方能達到武學的巔峰。大腦是身體的控制中樞，它的指令通過複雜的神經系統傳遞到身體的每個角落。兩者共同構成了一套系統，相輔相成，又彼此獨立，契合度越高，系統越強大。伊艾弗華夏族的現代武學把內功叫做“純化”，通過科學手段鍛鍊**讓身體的每個部分都保持健康的活躍狀態，以減少對大腦的干擾，爲動功；通過冥想來減少大腦發出的雜亂信號，抑制胡思亂想，保持精神的高度集中和持久，爲靜功。動靜結合纔是王道，藥物只是輔助，不能依賴。不能貪吃，不能隨意，不能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沒有毅力什麼都做不成。隨著修煉的持續，心靈會越來越純淨，意志隨之增強，沒有大腦的雜亂信號干擾，身體的損耗將變得很低，始終保持穩定的運行狀態，一個直接的表現是很少生病。

碳基生物的**都有極限，當大腦能完全控制極限**時，能在最短的時間身隨意轉，一個人的武學基礎便到了自己能達到的巔峰，至於戰鬥力，則依賴於智商和勇氣。一個極限武者必定是**無比強大、意志無比堅強、聰明伶俐、精神純淨的集合體，四者缺一不可。極限戰士跟極限武者有區別，一個極限戰士很難是一個極限武者，但戰鬥力可能更強大，因爲目標是打倒對手，絕無迂腐的可能。

“糟了，如果按照冉大哥說的，老媽估計有成爲極限戰士或極限武者的可能，她現在年紀不大就已經如此出色，難道我以後要躲到別的星球去？”

餘哲練著練著走神了，想到喜歡使暴力手段的老媽，有些慌。姆伯玆收吉拉拉爲弟子時她還在讀中學，短短三十年便超過了師兄達泰。硬件出衆，身體柔韌性極佳，是倫特有名的超級大力士，動作敏捷，具備了強大**的基礎。除了生孩子，每天都堅持練習，冷靜，在慘烈的戰場上也面不改色，說明她意志堅強。從軍三十年便升至佐魯，善於僞裝，不聰明是不可能的。在高層裡混得開，又不改本色，說明她很純淨，任何污濁都無法影響她的心。

一個手持絕世兵器速度驚人的極限戰士，是什麼概念？這種人幾乎是殺不死的。餘哲不希望老媽戰死，按照吉拉拉的性格和習慣，除非是被超級兵器直接命中，陣亡的可能性也很小。這意味著他以後的日子不好過，除非有更高級別的人壓住她，但泰伯斯能壓住極限戰士的人只有神，這位老大現在還不知道在哪，他也沒有機會與她攀交情。

“我這輩子不可能打得過老媽，再說我也不能跟她動手，只能跑，問題是老媽跑得太快了，目標很遙遠啊。”

餘哲知道練習過程中要專注，不能開小差，乾脆休息。剛坐下，就想到了母親的速度，開始發愁。“跳跳拉”不是白叫的，吉拉拉的速度在同級別的高手中數一數二。她師父姆伯玆熱衷於跑路方面的研究，這個倫特人中的怪胎讓無數人頭疼，吉拉拉沒有學到師父的超級厚臉皮，其他覺得不錯的倒有樣學樣。

“呵呵，找到了解決辦法，厚臉皮加堅固的防禦，她是我媽，總不可能因爲我不聽話就殺了我。”半大小子苦思半晌，突然一拍大腿跳了起來。

老媽是不會殺，但敵人可不會手軟，所以還是得跑快點，主要目標是敵人，老媽只是附帶。餘哲確定了目標，很開心，繼續練習，直到達到身體的極限。

有規律的生活過得很舒坦，除了沒有多少時間玩，其他的一切如願。知識不代表智慧，但沒有知識的智慧只是小聰明，也無法做出精準的判斷。餘哲每天堅持學習電腦裡的知識，功夫日漸增長，飯量大增，本就結實的身體更加強壯，跟同齡的孩子拉開了差距。他對力量的轉換能力慢慢有所提高，走路也輕了很多，跳來跳去時偶爾也有不壓壞地面的情況出現，屁股因此少捱了一些藤條。

卡斯加德小學半年一次的招生終於開始了。當然所謂的小學是父親以前的說法，在倫特語裡，不叫小學，而是邁默，跟伊艾弗人的小學有些區別，共有十個年級。餘哲長期泡在伊艾弗人的體系裡，覺得自己十八歲上小學有些難聽，便跟著叫邁默，算是另類的鴕鳥。

“賽鐸，你明天帶賽琪和賽銘去報名。”晚餐時吉拉拉吩咐兒子。

“知道了，你們忙吧，我會小心的。”餘哲沒有沒必要也不敢反對。

“老爸沒有上過學，估計是讀書的時候年紀太大，臉皮薄，所以乾脆不上了，當然也有可能是他覺得自己不夠聰明，不願意被人鄙視。”

半大小子想著明天的報到，心裡忐忑不安。他確實討厭上學，更不喜歡坐在教室裡聽課，哪怕母親的話很有道理。

“我就不是讀書的料，非要趕鴨子上架，爸也真是的，自己不讀書，卻非要兒子讀書！丹波不願意上學，一樣活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