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璃繼續道：“我首先告訴你第一個。”

她喃喃自語著，半晌才睜開了半闔的眸子：“你們這次的同伴裡是不是有一個叫莫良人的女孩子？”

我撲扇了一下眼睛：“是啊。不過她和我們分開了……”

莫良人手裡也有一張請柬，沒有意外的話，她應該也是去了雲崢的眉雲莊，求滿足一個願望去了。說實在的，我也不知道那樣的女孩有什麼可求的，是要青春永駐？還是要長生不老？還是要自己功力突飛猛進？還是要個如意郎君？

“她會死。”沐璃吐出了口長氣，“而且死得極慘，她會因爲全身血液流乾而死，而且，她的血肉還會被她的族人分而食之！她的死期，就在十天之內！”

這樣的描述讓我也不寒而慄，我顫抖了起來。沐璃並沒有見過莫良人，卻對她的情況如數家珍，除了極其準確的占卜之外，沒有什麼別的理由可以解釋了。

“第二個。”沐璃再度閉上了眼睛，彷彿在和占卜龜殼之間取得心靈感應，“她死後的第十天，你也會在同樣的地方死去。殺你的人，是薛森夜。他用你的噬魂劍，刺穿了你的胸膛，取出了你的心臟，剝下了你的臉！”

她渾身顫抖了起來，睜開眼睛的時候，雙眼已經通紅：“所以，離開這個人，離開這個人！眉，我不想你死，我不想！”

她的髮絲在那一瞬間全部化爲了蒼白，我握住了她的手，反而淡定了下來：“沐璃，你冷靜點，聽我說……”

“我冷靜不下來！”沐璃哭了，“你是我這世上唯一的朋友，唯一的倚靠，眉……”

“既然命運沒法改變……”我微微一笑，“我只能死在他的手裡，那還好過死在別的鬼手裡啊。你讓我避開他，也於事無補的啊。”

“不是這樣的。”沐璃急急地道，“人是能勝天的，命運也是能改變的。你不是也這樣才消除了身上的死咒嗎？危險是能規避的，天機是可以逆轉的。或者，你在這之前，殺了他……“

我卻忽然道：“不，等等。沐璃。你說，如果我在之前殺了他，他就殺不了我了。說明你占卜出的一切，只要一環改變了，就會跟蝴蝶效應一樣，很多事情都發生了連鎖性的變化？”

沐璃愣了一下，半天才點頭：“這，這好像是的……”

“然後，我的死和莫良人的死，其實是扣成一環接一環的？”

沐璃也點頭：“是的，我每次占卜都只能佔出一件事來，兩件同時占卜而出，只能說明是有聯繫的。”

“那就好辦了。”我起了身，“只要我們保住了莫良人，讓她不在那個時間死去，那我也不會被森夜殺死，這命運就能改寫了。是這個意思？”

沐璃腦子有些不夠用了，她愣愣地點了點頭：“好像是……“

“那就好。等我們噬魂劍煉成，就去找莫良人。有我們幾個保護住她，說什麼她都不會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