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夜瞳孔一縮：“只要你有辦法救她，要我的命，也直管拿去。”

雲崢點了點頭：“沒錯，就是要你的命。”

“不可能！”我握緊了森夜的手，“走，我們走吧。”

“十殿鬼帝，久仰大名。”雲崢淡淡地一拱手，算是行禮，“走不走，等聽完我的方法後再做決定也不遲呀。”

“你說。”森夜站定了，不管我怎麼阻止，他鐵了心就是不走。

“我略通陽間玄術，我曾經的師傅傳給了我一道時空穿梭之術，能讓人回到過去，改變一些令自己極度遺憾之事。”雲崢侃侃而談，“當然此等逆改天命的事，小則改變一個人的命運，大則改變國運，是屬於禁術，所以，我一人是無法運轉此等大術的，我爲陣眼，還要有一個修爲高深的人，願意用他的陰氣修爲爲代價，替我驅動這大陣。”

他從寬大白袍中取出一炷香：“比如，鬼帝大人爲此香，我驅動陣法，沈眉重回過去，在胡辛對她下死降之前，把胡辛殺死，那麼死降就自然從未有過，當然也無須化解了。不過，她進去多長的時間，就看這香燃燒能維持多久了。一旦香燃盡，沈眉還未殺死胡辛，改變過去，那她就很有可能，再也回不來了。所以，修爲不夠高深的話，是不宜嘗試的。”

我卻提出了另外一個問題：“那假如我在香燃盡之前回來了，那麼對森夜來說，會有什麼損傷嗎？”

雲崢微微一笑：“那香剩下多少，他的實力就剩下多少，經此大術，實力大打折扣，這是必然的。所以才叫以命換命。又或者，還可以用別的辦法，比如，把死降轉移到你腹中的兩個胎兒身上，讓他們自然流產，興許也可以留住你的性命。不過，這我可做不來了。”

兩害權衡取其輕，森夜已經快速有了答案：“我選第一種方法。不過，我還需要有一人護陣。”

雲崢瞭然：“也對的。你我素不相識，你沒那種把性命交到我手上的必要。”

森夜說的，便是玉臨。

“你想找他，也很容易。”雲崢的外袍就跟小叮噹的百寶袋一樣，他掏出了一張符紙，用筆沾清水，在上方寫了玉臨的名字，食指一點，那符紙已經熊熊燃燒了起來，而一眨眼之後，玉臨已經出現在了我們面前，一臉驚嚇。

我揉了把臉。

雲崢看似厲鬼，其實道術的高深遠在我認識的任何一人之上。

他雲淡風輕地微笑著，不慌不忙地從外袍內拿出一疊小人形的符紙，往地上一放，輕輕一吹，小紙人竟然就遍地亂爬了起來。

他們拿蠟燭的拿蠟燭，拿符紙的拿符紙，清場地的清場地，而云崢就在大堂的中央坐下，等周遭快速佈置完畢後，他才睜開了眸子，朝我輕輕一點：“來，坐我面前來。”

森夜抱著我，輕輕放在了雲崢的面前，雲崢伸出手想扶我的時候，卻看見森夜默默地替我把亂掉的衣襬擺好。

“回到過去的，只要她一人嗎？”森夜在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