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月手臂上被劃開的傷口滲出了黑色的血液,無數細小的蟲子在血液裡蠕動著。ān n ǎ s.
他看都不看一眼,反手一摳,竟然硬生生把傷口摳深了幾分,流出的血液也變成了紅色。
會對自己這麼狠的,不是韓月的作風,而是森夜的!
我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的背影,直到淚水模糊了視線。在他最後利落躍上解剖臺的時候,看見了我臉上的淚痕,他一愣,情不自禁地伸手就來抹我的淚。
可是擦了一半,他又想起了什麼似的,臉拉得老長,用力把金屬環一扯,尖銳的金屬斷口把他的虎口處割得鮮血淋漓。
他滿不在乎的探出舌尖,輕輕****過傷口,另外一手已經拉住了我:“到我背上去。閉上眼睛!”
我依言照做了。在他的後背上,我緊緊地環住了他,就好像他是我所有的依靠,是我一輩子的天神一般。
是的,他是我的天神。
他給予我的一切,不僅僅是救贖,還有永遠不會離棄的愛戀……
我的淚溼了他的背??醋羁煺鹿澗蜕?? 小 說??ān n ǎ s.我的眼睛緊緊地閉闔著,他身上的黑色鎖鏈包裹著我,保護著我。我卻不難想象,在他的保護層之外,是怎樣一場惡戰!
直到我們撞開大門的時候,我纔算是呼吸到了新鮮的空氣,巨大的反差讓我一陣作嘔,忍不住從他背上滑了下來,在旁邊連連乾嘔著。
他的額頭上有一道長長的傷痕正沁出血來,他也不去處理,就站在我的身側,默默地注視著。
“有沒有好些?”他只問道。
我深吸了口氣,才擡頭看他:“我能走嗎?我算是被警方拘留的嫌疑人,現在走會不會……”
他瞪著我:“警方?現在那些警察是不是還活著還是兩說呢!你留下來,除了讓那些陰屍撕成碎片,還能幹什麼?”
他狠狠把警局的門踢上,咬破食指,在空中比劃著,一道金黃的符咒已經從天而降,貼在了警局的門口。
他回頭看我的眼神顯然不太愉快:“走走走!”
“不揹我了?”我卻笑道。“我的腳扭傷了。”
他站在我面前,韓月本來孩子氣的臉現在氣鼓鼓的,就跟個包子差不多了。ān n ǎ s.
“我揹你你覺得比較舒服麼?”他似笑非笑地問道,“還是你覺得你喜歡我——韓月比喜歡你的正牌鬼夫要多一些?”
我捂住了肚子,彎腰喊了聲疼。
他一急,連忙也蹲了下去,替我揉著肚子:“被打傷了哪裡?還有哪裡疼?”
我噗嗤一笑,把他的脖頸整個攬住,他臉色一下又難看了起來。
“你以爲我那麼笨認不出是你嗎?”我捏了捏他的鼻子,“出來吧,別霸佔著人家韓月的身體不放了。”
他一愣,旋即微微一笑:“你居然能認出我來?”
“你是我的鬼夫君,我認不出你,還有誰能認出你?”我沒好氣地道,“虧你還吃醋呢?!?
他挑起了眉。明明是韓月的那張臉,舉手投足卻都是森夜的味道,臉不一樣了,可我依舊對他的霸道不講理情有獨鍾。
他毫不介意地往額頭狠狠一拍,“轟”一聲,韓月的身子就往後狠狠一仰,平躺在了地上,而森夜依舊是站著的,那孤傲的眉眼,不是他還能是誰?
韓月躺在了地上,半天都起不來,只能哼著:“什麼是新娘娶過房,媒人扔過牆,薛森夜,我記住你了!”
他身子一動,就疼得眼淚直飈:“天殺的,你怎麼在我身上弄出這麼多傷口的?”
“剛纔受傷的時候,那些痛覺我已經替你先承受過了?!鄙鼓槻患t心不跳地道,“所以不用謝謝我?!?
我被森夜攙扶了起來,這段對話聽得我啼笑皆非,如果不是現在的時間地點都不對,我想我會忍不住笑出聲來的。
不過,我馬上想到另外一個更重要的問題?!八麄兌籍斘沂菤⑷藘词?,那現在我該怎麼辦?”警局是不能回去的了,可我不去警局,就是個逃犯啊!
那種被冤枉的無力感又涌上了我的心頭。
“不行,我要洗刷掉我身上的冤屈!”我咬緊了牙關,扭頭就要走。
森夜一把把我給扯住了。
“你不覺得嗎?”他低聲道,“爲什麼這些人的死都跟你脫不了關係?又爲什麼別人都不冤枉,就冤枉了你?還有,你這邊剛被警方當做嫌疑人逮進局子來,那邊整所警局就都被陰屍攻陷了。你不覺得一切就跟個局一樣嗎?引著你,一步一步地踏進來……”
森夜的眼神變得深邃了起來。韓月也連忙從地上坐了起來,他拍了拍屁股:“既然這樣,我們找個地方商量去!沈眉,你不能回家了,到我那邊去。小艾等到脖子都長了?!?
想到還有這麼些支持著我的朋友,削尖了腦袋來救我的朋友,我的心頭一暖,險些要哽咽了:“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
“快走,”森夜回頭看著那金黃符咒一眼,符咒就像柵欄一樣,把陰屍們都隔在了警局之內,可即使這樣,這些陰屍還是不死心地把猙獰雙手探到柵欄之外,有些還用腦袋不斷撞擊著那金黃色的光芒,眼看那光芒已經越來越弱,越來越弱,他的臉色也越發凝重了起來,“等會符咒就要失效了。”
韓月抹去了臉上的血,他走在前方,咧牙嗤嘴的,說明真是傷得不輕,而森夜攙扶著我,藉著月色的掩護,一前一後地閃入了後巷的樹蔭裡。
那裡停著韓月的車子,待到我們上車,我纔想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不好!等會森夜的符咒失效,那些陰屍就會跑出來的!如果這樣的話,那這城市裡的人就危險了!”
那些冰冷的屍體,那些銳利的長而曲的指甲,那些張開鮮血淋漓的嘴……我無法想象,這些傢伙涌到人羣裡,會引起怎樣的屠殺!
我著急了起來,轉身就要去開車門:“不行,我們要去把他們解決掉!”
森夜手疾眼快地揪住了我:“怎麼個解決法?”他瞪著我,“我現在是用鬼帝的冥力在勉強剋制著他們?!?
還在找";冥媒正娶:鬼王夫君,輕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