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臨的手指冰寒刺骨,搭在我的脈門上,凍得我打了個冷戰。
他臉上的神色在搭上我脈門後變得蒼白得厲害:“你…你…”
我的呼吸一下急促了起來:“我是不是已經被剝皮了?剩下的只是傀儡?”
玉臨搖頭,慢慢地吐字道:“你沒有被剝皮。你是不是隻是做了個噩夢?”
“不可能!”我斷然道,“如果我只是做了個噩夢,那我懷裡不可能留著那張請柬!它是怎麼來的?”
玉臨眉頭沒有舒展:“這事和我無關。我知道你來鬼市,我必須在這裡,所以急著去接回了沐璃。我不能讓她繼續生活在殘害同類的人裡…”
我的心陡然一寒。不是他?更不可能是森夜…難道是那個黑衣人大發慈悲放過我?我纔不信!
唯一的解釋,就是有一個高手救了我,爲了怕我想起一切,刻意製造了一個噩夢的由頭,連森夜都瞞過了?
“到底會是誰?”這人是敵還是友?手段高到這種程度,那有多可怕!
玉臨沉吟了一聲:“閻王殿裡的人不太可能過問凡間的事情,就算他們來了,十殿鬼帝裡也起碼有七八個身手不如薛森夜,這樣的事,在這附近的,只有一個人能夠做到,雖然我覺得他並沒有必要出手管這樁事?!?
“是誰?”我追問道。
“雲崢。”從玉臨口中吐出了這兩個字,“雲崢是鬼市之主,要壓制住這麼多窮兇極惡的厲鬼,沒有一定實力是肯定做不到的。我沒有見過他出手,因爲所以見過的厲鬼,都已經灰飛煙滅了,我只知道,四個字能形容他,那就是深不可測!”
他又搖頭:“不過他不可能出手管這閒事的。如果我沒記錯,他淪爲厲鬼的年頭比起薛森夜,只有更長,絕沒有比他短的理由!”
森夜也說過,鬼市和地府井水不犯河水,所以也沒有往來,他對雲崢這個鬼市之主也全無印象,既然這樣,出手的人應該不是這個雲崢公子了。
但看玉臨的評價如此之高,我還是手心捏了把冷汗。
我們可是在人家的地盤上的呀,跟這樣一個高手翻臉,絕對不是明智的選擇!
“不過,”玉臨話音一轉,“是誰出手的並不是那麼重要。重要的是,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身上有多大的毛???”他皺著眉,在我剛剛的傷口處輕輕一擠,一條黑色絲線就被他牽引了出來,絲線纏繞在他蔥白的指尖上,一滴一滴,滴落的都是黑色的印記。
“你中了降頭,而且是無法可解的死降!”他手指上的絲線咻地一聲就被他收了回去,“而且,還有你這張臉。”他搖了搖頭,“薛森夜不知道這張臉會害死你的嗎?我想,這張臉不是你自己的吧?是一個千年古屍的吧?!”
我猛地站了起來,他按住了我的手:“你以爲我剛剛只是進攻你?我也是藉由我身體裡的陰氣在試探你的修爲程度罷了。我是個賞金獵人,我直說了吧,我可以收你爲徒,甚至替你解除死降,但在鬼市的這段時間裡,你和薛森夜必須全部聽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