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又不是……好吧,我錯了,可是這個傢伙兒,竟然,忘記,忘記我了,你說怎麼辦?”丁寧懊惱的瞪著蘇秦,我嘆了一口氣,這兩個人都還沒有長大。
一個裝失憶,一個太貪心。
“這事兒。我管我了,也不想管,你們自己解決吧?!蔽艺f著,雙手一甩,往沙發(fā)上一坐,靜觀其變,韓御聳了聳肩,好心的提醒了一句:“一般人死恢復(fù),在陰間經(jīng)歷的事兒,大多是不會忘記的。要不就沒有杜麗娘和柳夢梅了。好像是這樣的?!?
我用手肘捅了他一下,示意他別說了,丁寧的臉都綠了,那表情,從懊惱到疑惑,從疑惑到震怒,簡直比四川變臉都好看。還沒有等我開口勸說,丁寧就一把揪住蘇秦的耳朵,朝著房間走去。
砰的一聲,關(guān)上了。
我黑了臉。轉(zhuǎn)過頭看偷笑的韓御,“喂,你故意的?”
“蘇秦那小子,沒少讓我吃醋,不給他一點(diǎn)顏色看看。我能爽?”韓御抿著脣不以爲(wèi)然的說,擺出一副看好戲的樣子,一張俊臉露出頑皮的神色,手臂搭在我的肩膀上,賤吧嗖嗖的說:“媳婦兒,那小子還聽過我們牆角,要不……”
“不行!”
“哦~~~~”韓御大爲(wèi)失望的應(yīng)了一聲,慢慢悠悠的開口:“你說,萬一丁寧要是沒忍住,把你的房間給砸了,咱們的損失可就大了,你覺得呢?媳婦兒!”
我一聽,砸房間,這事兒擱誰誰都做不出來,但是放在丁寧身上,這可就不一定了。
正當(dāng)我急吼吼的要去一看究竟的時候,門鈴響了。
這個時候,會是誰?
帶著滿腹的疑惑,我打開了門,一張熟悉的面孔映入眼簾。他穿著一身淺灰色的針織衫,長款牛仔褲,手裡拎著一隻小花籃,文質(zhì)彬彬的站在我家門口,臉色依舊蒼白,對著我微微一笑。
“陳小姐,好久不見?!?
“是你!”我既驚喜,又震驚的看著他,自從上次醫(yī)院見過之後,我就再也看到過他尹桑。
“你怎麼會來?”
“哦,我搬到你樓上了,以後我們就是鄰居了,希望你多多關(guān)照?!币S押玫膶⑹盅e的小花籃遞了過來,我還沒有伸手去接,一隻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就順勢接了過去。
“謝了,鄰居?!?
韓御面帶嘲諷的對尹桑說,眼神裡除了探究,還抱有敵意,我不知道他這份敵意是從哪兒來的,“你太客氣了,應(yīng)該是我先去拜訪纔對,畢竟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見我沒有邀請他進(jìn)屋的意思,尹桑也十分善解人意的點(diǎn)頭,表示自己還要收拾房子,就不打擾了,說完,便轉(zhuǎn)身離開了。我關(guān)上門,一扭頭,就瞪著韓御:“喂。人家好心好意的來拜訪,你剛纔那個是什麼態(tài)度?”
“醉翁之意不在酒,你看他身上穿的,名牌,一件少說也要三萬,你覺得……人家會稀罕這麼一個小破公寓?”韓御沒好氣的對我說,一副你還太年輕,我是過來人的樣子。
我冷哼了一聲,雖然他說的有道理,但是老孃也沒有那麼搶手,“喂,你別以爲(wèi)誰都跟你一個口味,我在你這兒是香餑餑,可到了人家那兒什麼都不是,你能不能別瞎想?!?
“媳婦兒,你是男人還是我是男人?”
“廢話!”我丟了一記白眼,小手在他胸口拍打了一下。
韓御一把抓住我的手,另一隻手緊緊的圈住我的腰,認(rèn)真的說:“那麼是你瞭解男人,還是我瞭解男人,我看他看你的眼神,我就心裡窩火,反正不管,就他那個賤吧嗖嗖的樣子,我就瞧不上,以後你離他遠(yuǎn)一點(diǎn)。”
“是,是,是,都遠(yuǎn)一點(diǎn),只要是男的,我就得離得遠(yuǎn)遠(yuǎn)的,是吧?”我瞥了他一眼,撅著嘴說。
韓御得意的小眼神,看著我,臉也是越湊越近。當(dāng)他的脣就要碰上我的時候,就聽見,屋裡乒乓一聲動靜,好像有什麼東西碎了,我頓時覺得心在淌血。
不管是哪一件。不能算是古董,好歹也是價值連城,這可是我的不動產(chǎn)呀!
“丁寧!”我怒吼一聲,便掙脫韓御的懷抱,衝了出去。
“開門,丁寧,你……你給我開門!”
我站在門外,用力的敲門,屋裡安靜了那麼十幾秒,姍姍來遲的來開門。丁寧長髮凌亂,口紅也花了,真是戰(zhàn)況很激烈啊,我嘴角抽搐,推開門走了進(jìn)來,環(huán)顧四周,張望了一番,還好,沒有什麼東西損壞。
當(dāng)我的視線落在那張牀上的時候,整個人都不好了,心口有一團(tuán)無名火不斷的往上涌,“丁寧,我的牀……喂,我讓你們自己解決問題,不是讓你們鍛鍊身體。我的牀!”
丁寧尷尬的站在一旁,蘇秦捂住被子,淚眼汪汪的躺在牀上,可憐兮兮的看著我:“陳希……我……我沒臉見人了!”
“滾?。。?!”
我把被子一掀開,頓時臉更黑了,蘇秦衣衫不整。下身的浴巾還好端端的,只是光裸的上身,種滿了殷紅的草莓,嘴角都吻破了,我不禁扶額。丁寧的戰(zhàn)鬥力,果然是極強(qiáng)的,破壞力也是沒的說。
她丟了一張金卡在牀上,“陳希,你看上哪張牀自己去買,沒有密碼,我……我先走了哈!”
說完,拽著還沒有穿衣服的蘇秦,奪門而出。
韓御靠在門邊,姿勢妖嬈,脣角勾起一抹笑意,“呀,牀都塌了,咱們以後只能換地方了,媳婦兒,你比較喜歡陽臺還是客廳呢?其實(shí),我覺得廚房不錯!”
“韓御!”
“在,媳婦兒,有什麼吩咐?”
“買牀去,順便在書房給你添置一個,以後你睡那兒,我看挺好!”我晃了晃手裡的金卡,冷不丁的提了一句,便要出門,還沒到門口,就被韓御一把攬入懷中。
“媳婦兒,原來你喜歡書房?!?
“放開我!”
“我不放!”他執(zhí)拗的回答。
我望天,這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啊,“咳咳……那個……我晚上沒地兒睡了,你趕緊的撒手。”
“地是誰,睡他幹嘛,你當(dāng)然是睡我了!”他嘿嘿一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