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會說!”我瞪了他一眼,韓御笑嘻嘻的看著我,伸手在我的頭頂摸了摸,那洋洋得意的樣子,真是辣眼睛,我不說話,站在車子裡,四周瀰漫著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兒。
“快到門口了。”
“什麼?”
“到地府了,往前走兩條街,就能夠找到陸判住的地方了。一會兒你要是累了,咱們就找小鬼拉車,坐著鬼車去陸判的辦公處。”韓御拉著我,一邊往前走,一邊說。
剛到了街口,就看到了幾個小矮子拉著好幾輛車,從我的面前經過,我驚奇的看這一幕,頓時有一種要嘗試一下的感覺,拉著韓御的衣袖說:“我要這個!!”
“要這個?”
“這個是什麼東西?”
“就是那個小鬼拉著車啊。你不是說累了就可以坐這個車子的嗎?”我一臉迷茫的看著他,韓御翻了一個白眼兒,對我說,“這個不是給你的,這個車子是給小鬼拉燈油的。”
“燈油,你們地府還用燈油嗎?”我奇怪的問。
韓御瞥了我一眼,“廢話,地府,是中國最古老的一個機構,雖然已經有所革新了。但是還是有很多的祖制是不能破除的,所以,你要知道,這些燈油,當然是給鬼用的。不是給人用的,是用來供奉牌位的。”
我點了點頭,瞇起了眼睛,說:“原來如此!”
“走吧,媳婦兒,走兩步,就可以了……”韓御拉著我的手,往前走,朝著街上走去,看到一個一座高宅大門,門口站著一對石獅子,看著韓御說,“這就是到了?”
韓御點頭,叮囑我兩句話,“一會兒你別說話,就只要聽我說就好了,判官有一點怪癖,所以,你就小心一點兒。”
“好!”
既然韓御特意叮囑我,那我就遵守好了。再說了,看著他的樣子,不像是在鬧著玩,於是當我們走進這扇門之後,我就不再說話。門口的小鬼,看到韓御,便讓我們進門了。
“喲,這不是韓大爺嘛,怎麼有空,到我這兒來了?”陸判從屋裡走了出來,看著我們,說。
我上下打眼一看,喲呵,這個大鬍子的男人就是陸判,看著還挺精神。就是看人的眼神有那麼一點點的奇怪,我總覺得好像他有一種怨念深重的感覺。
“他就是陸判?”
“是!”
“爲毛跟我想象的不一樣。”
“那你覺得應該什麼樣子?別說話,我來說話。”韓御禁止我說話,我點了點頭,便不吱聲了。韓御哈哈一笑,朝著陸判走了過去,笑著說,“好久不見。”
“不知陸判近來可好?”
“很好,只是有幾樁事兒,稍微有些不順心,不知道韓大爺有什麼可以幫我的?”韓御眉頭微微一皺,說:“我可是來找你幫忙的,你竟然來找我幫忙,真是好笑,哈哈哈……”
“你幫我一把。我就幫你一把,你說呢?”陸判挑眉說道。
韓御看了看我,調轉頭來,答應了下來,“好,我幫你,你也幫我,不過……這事兒你必須只會一下閻王!”
“你知道我要你幫什麼忙?”
“知道,自然是知道的!”韓御冷笑一聲,回答。
“既然韓大爺知道,那麼咱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這事兒閻王不能知道,我的私事兒,所以……”陸判眉目一斂,神色不由得緊張起來。
我在一旁聽著他們打啞謎,愣是沒有聽出什麼頭緒,只覺得這兩人都是老狐貍,說話都是含沙射影的。
“喲,這陸判還有不想讓閻王知道的事兒呀,既然這樣,那麼我們裡面說話吧!”韓御擺了擺手,陸判便讓出一條道來,韓御拉著我就往裡面走。
穿過了一條長長的迴廊,終於走到了正房,其實看樣子像是一個偏廳,整個房屋的結構還是挺雕樑畫棟的,看上去精美異常,一派悠然古風。
我眨巴了一下眼睛,覺得眼睛都不夠用了,壓下心頭的興奮,老實的跟在韓御的身後。
“來,韓大爺坐下說話!”
陸判的語氣好似友好了許多,韓御笑著往正位上一坐,“陸判,我先說說我的事兒。就是想讓你查一查,前幾個月,可是有沒有抓住的魂兒,又或者不知在何處的魂魄啊?”
“這……一個月總有那麼幾個,失蹤的。遊蕩走的也好,不知韓大爺問的哪個月啊?”陸判略微有些爲難,皺眉問。
“我也不知是幾月,所以纔來找陸判幫忙,不知有沒有魂魄在身體之中,可是……人卻在生死薄上是一個死人的?”
“這……”
陸判遲疑了一下,從懷中掏出生死簿,細細的翻找起來,“這個……確實是有那麼幾個的!”
“快查!”
我興奮的出聲,這一出聲不要緊。立刻引來了陸判的注意,他轉過頭來,看向我,冷下眼來,“這位是?”
“咳咳……我在陽間找的一個跟班!”
“哦,是,是,是,跟班!”
我笑嘻嘻的回答,但是心裡卻不免升起了疑惑,這跟韓御的風格不符合啊,他不是一向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我是他老婆這件事兒嗎?爲什麼到了這兒,竟然說我是跟班,不科學啊,這裡頭一定有事兒。
“跟班?”
陸判上下打量著我,捋了捋自己的黑鬍鬚,冷笑一聲,“我看是不像吧,難不成韓大爺喜歡跟跟班帶一樣的戒指不成?”
我去。疏忽了,早知道,我就不動手動腳了,摘下來再說,這下好了。穿幫了。
“這位,是我的內人,兄長見笑了!”
“既然是內人,爲何要說是跟班?韓大爺,你這是什麼意思?不夠誠意,我們的互助就此作罷吧!”說完,陸判便站起身來,好像一副要送客的架勢。
我還處於全然的懵逼當中,韓御的臉也黑了下來,丟下一句:“告辭!”
說完,拉著我就轉身離開了。
一出大門口,我就問:“怎麼回事?他剛纔不是答應的好好的嘛,怎麼一下子就又不願意了?”
“媳婦兒啊媳婦兒,你是真傻,還是假傻,我那個地府的未婚妻是陸判的乾妹妹,你說你一跳出來,他不記恨纔怪呢,哎……”韓御長嘆一聲,瞟了我一眼,“煮熟的鴨子就這麼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