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洋點頭,“你的確可以那樣做,我無話可說。”
“其實,我?guī)缀蹩梢圆碌绞钦l請你來的。”靳小溪嘲諷道:“這麼無理的要求,我想高律師這樣的人是不會自己提出來的,以印先生的爲(wèi)人,更不會提。”
高洋自嘲地轉(zhuǎn)開目光,不太自然地說:“你……要不要搭我的車回去?”
“如果你不怕浪費時間的話,大可繼續(xù)守在梅臨。”靳小溪轉(zhuǎn)身走開,招了一輛計程坐。
高洋卻坐在海堤邊沉思了一會,在準(zhǔn)備起身回酒店時,齊真真的電話來了,他十分不情願地通。
“齊小姐。”他打了一聲不冷不熱的招呼。
“高律師好象不太有精神?”齊真真也頗冷淡。
高洋輕笑道:“怎麼會呢,這裡風(fēng)光極好,空氣也好,特別適合居住。”
“是嗎?”齊真真冷笑道,“你是不是忙著享受,都忘記自己在幹什麼了?”
高洋神情一冷,語調(diào)平淡,“齊小姐這樁生意可真不好做啊。”
齊真真沉吟著,停了兩三秒才接話道:“那麼,高律師大可以回來,或者,把高楓也接過去,一起享受那邊的空氣和風(fēng)光好了。”
高洋心頭一顫,閉了閉眼睛,“靳小溪很明確地說,我不是印先生請來的,而且也明確,她不會起訴,她還說,可以猜到是誰請我來的。”
“那麼,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什麼可以突破的線索?”齊真真見高洋乖乖轉(zhuǎn)回了話題,也不再刻薄他。
傍晚的天空漸暗,高洋望著遠(yuǎn)處的海面,眼裡是深沉的憂鬱,“有一個男人,好象在追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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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高洋說有人在追求靳小溪,齊真真眼睛一亮,臉上幾乎就綻放笑容,“是嗎?太好了,這個男人追求的進展如何?”
“目前還看不出來,”高洋的聲音略顯無奈,“還需要繼續(xù)觀察。”
齊真真脣角微揚,“好,如果錢不夠用,我可以再預(yù)支你一些。”
“目前還不需要,”高洋的聲音裡,透著一股淡淡的疏離,“按合同吧。”
齊真真知道,律師都有一種清高的尊嚴(yán),她也不再勉強,“好吧。那你辛苦了。”
掛了高洋的電話,她顯得有些興奮。
有人追求靳小溪,是她這段時間以來,聽到的最好的消息。
如果,那個男人有情,靳小溪也有意的話,就完美了。
可是,她居然猜到高洋不是印辰請去的。
“是我太笨了呢?還是你太聰明瞭?到底要怎樣,你才肯起訴離婚?”她自語一句,關(guān)上了窗紗。
她愛上了昏暗。
恰巧,另一個也喜歡昏暗的人在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
“齊小姐,我已經(jīng)安排好了,”閔京華的聲音平淡而恭順,“這個人是我剛找到的,是津西晨報主編身邊的助理。”
齊真真沒有開燈,暗夜中只聽到她的聲音又冷又硬,“好,要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查出來是誰在主導(dǎo)這件事。”
“是,我已經(jīng)交待下去了,”閔京華頓了頓,又說道:“那個……這個月的活動經(jīng)費……”
齊真真冷哼一聲,“不會少了你的,時間到了自然會匯給你。”
“主要是買通各路眼線需要用錢,”閔京華趕緊澄清,“現(xiàn)在行動比較多,經(jīng)費也有所增加了。”
“嗯,”齊真真悶悶地說,“不用擔(dān)心,下個月經(jīng)
費會增加。”
那頭,閔京華道著謝,掛了電話。
這頭,齊真真久久沒有動靜,似乎已與黑暗融爲(wèi)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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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初秋的8月。星期四,下午,初秋的太陽仍然猛烈。
這一組戶外戲拍得有些辛苦,拍完最後一個鏡頭,印辰抹了抹額頭滲出來的細(xì)汗。
“印辰,過來。”徐夢影叫道,向佈景裡的男主角招了招手。
許少青離徐夢影不遠(yuǎn),聽導(dǎo)演叫自己家少爺過來,她也就自覺地站到導(dǎo)演身邊等著。
“我們要說事,你湊什麼熱鬧?一邊去。”徐夢影瞪了許少青一眼,揮了揮手。
許少青也瞪了回去,“我把水給了少爺就走。”
徐夢影皺著眉道:“少爺少爺,你是丫環(huán)嗎?”
許少青吐了吐舌頭,等印辰走近了,把礦泉水遞給他,對徐夢影說道:“徐導(dǎo),我馬上隱身。”
印辰看著導(dǎo)演,問道:“什麼事呀?把我的貼身丫環(huán)都遣走了。”
徐夢影拍了拍他的男主角,“拍完今天的,你暫時先休息幾天,編劇要對主角的戲進行修改,後面的劇本還沒最後確定。”
修改劇本的事,他是知道的,因爲(wèi)起因是源於他造成的風(fēng)波,也不好表示意見,“休息正是我需要的。我會找一個可以上網(wǎng)的地方好好休整幾天,劇本的事,事以隨時跟我聯(lián)繫。”
徐夢影嘲笑道:“你可以帶你的未婚妻一起去度幾天假了。關(guān)於劇本,我發(fā)郵件給你,我們每天至少溝通一次。另外,現(xiàn)在又要選女二號,我的事情好多!”
“女二號……”印辰摸了摸下巴,“是選我們自己公司的新人嗎?我希望是。”
徐夢影看了看正在收拾東西的幾組人,瞇著眼睛,“女二號一到位,有好多補拍的戲,你可能再也沒有休息時間了。”
印辰聳了聳肩,“只要能順利拍完這部劇,我就滿足了。”
“真是懂事的孩子,”導(dǎo)演拍了拍男主角,“你可以回去安排你的假期了,或者三天,或者五天,聽候通知。”
“徐導(dǎo),”印辰看導(dǎo)演要走開,趕緊叫住,“那個……一切以郵件聯(lián)繫,我要去的地方,不方便通電話。”
徐夢影皺眉看他半晌,才幽幽地道:“你是要去過叢林生活嗎?”
印辰低頭淺淺一笑,“防打擾模式,你應(yīng)該懂的。”
導(dǎo)演點了點頭,轉(zhuǎn)身,再點點頭,從背後揮了揮手,走遠(yuǎn)。
印辰也轉(zhuǎn)身,走向一直筆直站在車邊等候的何順子。
“我有幾天休假,明天起你到公司報到就可以了。”上了車,印辰說道:“啓政那邊,你通知一下。”
“是。”何順子看著路況,將轎車駛?cè)爰磳⑦M入交通高峰的大馬路。
印辰撫著額想了想,撥了一個電話,說了一句“馬師傅,你到蘭尼地下車庫等我,大概三十分鐘後我可以到達(dá)”。
何順子沒有問話,直接將行車方向改向蘭尼地下車庫。
之後,後面的印辰便一直沒有再說話。
何順子從後視鏡看了幾次,發(fā)現(xiàn)他正忙碌地在自己臉上做著文章。
同時,他也在留意自己車後的情形,也看到了那輛一直追隨而來的普通黑色大衆(zhòng)車。
這樣的追蹤真是不厭其煩,何順子咬了咬牙,問道:“先生,後面有一個尾巴,需要採取措施嗎?”
“只有一個嗎?”印辰淡笑道:“不象他們平常的作風(fēng)呢。”
何順子又再看了幾次,確認(rèn)道:“今天只有一個。呃,蘭尼就快到了。”
“進去後找一輛尾號一三四的計程車,把我放下你直接開走。”印辰沉穩(wěn)地說道:“然後在大街上把尾巴甩掉,你再到我家,跟我家人說一下,這幾天我會沒事,叫他們不要擔(dān)心。”
按照印辰的指示,何順子進了地下車庫,轉(zhuǎn)了幾道彎,找到尾號一三四的計程車,一停下,後面的印辰便迅速下車,鑽進了計程車的後座。
車門一關(guān)上,何順子就放開剎車,等計程車走了,黑色寶馬車?yán)@著車庫的通道轉(zhuǎn)了幾圈,才駛向與計程車離開的方向相反的另一個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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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象打間諜戰(zhàn)術(shù)啊,”馬景豪從後視鏡看到印辰臉上的八字須,笑道:“這一次的風(fēng)波好象時間比較長呢。”
印辰無奈地說,“沒辦法了,我成過街老鼠了。”
馬景豪哈哈笑道:“是一隻人見人愛的老鼠啊。”
印辰訕笑,“馬師傅也關(guān)注起八卦來了?”
“唉,本來不怎麼關(guān)注的,但現(xiàn)在你是我的客人了,”馬景豪調(diào)侃著,“現(xiàn)在,在我的帶動下,你也有挺多大叔粉絲咧。”
印辰真誠地道謝,將手機關(guān)了電源,取打開後蓋,換好電話卡。
機場高速路已經(jīng)到達(dá)終點,遠(yuǎn)遠(yuǎn)便看到機場獨特的建築。
換登機卡時,他將頭低低地垂著,但工作人員看到他身份證上的名字,還是盯著他看了又看。
印辰知道因爲(wèi)身份證,他看樣子是瞞不過了,豎起食指,做了個“噓”的手勢,又雙手合什,對那位疑惑中透著驚喜的女孩微微行了個哀求禮。
女孩狂喜,笑意盈盈地,從抽屜裡拿出一張印辰的劇照,放到他面前,再遞過來一支簽字筆。
印辰失笑,接過簽字筆,在照片一角簽下自己的名字。
女孩趕緊收了照片,四周看看,迅速爲(wèi)他辦好手續(xù),例行公事地說:“祝您旅途愉快。”然後,壓低聲音道:“下次又來我這個窗喲。”
印辰接過登機牌,感激地點頭,低聲道:“好,一言爲(wèi)定。”
女孩雀躍地看他離開,然後拿著照片看了又看,滿臉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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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順子按著印辰的指示,來到了印家別墅。
田星看到他時,臉上閃過瞬間的欣喜,把他請進屋裡。
但看到自家兄長沒有一起回來,馬上皺起眉,“我哥呢?怎麼就你一個人?”
何順子卻問:“印叔叔和田阿姨呢?我有話帶給他們。”
“爸,媽,”田星揚聲叫道:“你們出來呀。”
田雨濃拿著鍋鏟多廚房裡出來,印宏列戴著花鏡從書房裡出來,一同疑惑地望望田星,再望望何順子,同時問道:“什麼事?”
“先……呃,印辰叫我?guī)г捊o你們,叫你們不要擔(dān)心他,過幾天他就回來。”何順子轉(zhuǎn)述著印辰的話。
田星瞪大眼睛,“噢,哥在搞什麼?”
印宏列只扶了扶眼睛,說了聲“知道了”便又回了書房,居然沒有邀何順子下棋。
田雨濃則愣了,心頭被什麼東西敲了一下似的,突地一跳。
【親們,因爲(wèi)太困了,所以還沒得檢查錯別字,明天俺會再檢查一遍修改,如果影響閱讀,請見諒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