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還以爲種輯等五人,心懷異念,對那衣帶詔之事,也存了相當的疑念,現在曹操的血腥手段,終於激起了六隻手的怒火!
發了會悶,六隻手越想越氣,劈手向後一抓,後面正是倒黴的邴原,給他一把揪住了領口,生生自背後拖到面前來,另一隻手幾乎就直直地戳到邴原鼻子上去,如同嚎叫般罵道:“沒用的東西!你不是嘰嘰歪歪,說什麼那幾個全是傢伙,全是不安好心的麼?現在這個不安好心的傢伙給整死了,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邴原嚇得渾身直抖,且這發抖倒還在其次,心中羞愧之念,更是漲得他滿臉通紅,給六隻手這沒頭沒臉的一罵,也不知道還要辯解,臉上紅得一陣,續而發青,尷尬之態,已到了極點。
後面華歆管寧兩個,也一起垂下頭去。文士啊,有腦子是有腦子,只不過有時候
腦子用得太多,也不是什麼好事……
六隻手罵了一通,稍稍解氣,一把將邴原放開,可憐邴原早被揪得差點喘不過氣來,在那抖作一團。六隻手看看又覺得不忍,衝動容揮揮手,動容果然是最乖,起手處治療放過,邴原臉上血氣一盛,終於將嗓中那口氣吐氣,低頭道:“多謝主公……”
六隻手恨恨不已,揮手道:“下去下去!都去好好想想,你們這些個腦子是不是該好好洗洗了!”今天這叫什麼日子?龐德叫曹操收了去了,吉平被曹操搞到慘死,最可氣的,還是自己收個手下吧,總要級別清零,從頭練起,老曹收個龐德,多少級還是多少級,奶奶的,和NPC相比,玩家就是倒黴!
三傑不敢多言,唯唯應了,灰溜溜下去了。六隻手意尤未平,後面談兒與妖魅一起上來,一個侍立於後,輕撫其背,一個半跪於前,輕捏其腿。做作了好一陣,六隻手總算氣平,看看鬼王,問道:“他有沒說些什麼?”
話雖問得沒頭沒腦,鬼王倒是聽明白了,這自然是問的吉平死前,有沒留下什麼話了?;氐溃骸八麤]說得出話來,只是唔唔了兩聲,看來還是想說話的?!?
六隻手嘆道:“可恨!我還道曹操這傢伙禮賢下士,知錯必改,雖說老要和我作對,倒還存了些好感,這回下這毒手,奶奶的,下次我決不饒他!”與曹操共患難三十天後,心中僅餘的一點依依之情,終於不復存在。
鬼王應聲罵道:“這傢伙果然不是個好東西!想當初和他一起出洛陽、過虎牢、奪汜水、奔陳留,他那點小心眼,我早就看不慣了!”
主僕兩個異口同聲,一齊罵了一陣,六隻手怒火漸平,想起龐德來,長嘆道:“奶奶的,最可惜就是老龐了,說收就叫人給收了……哎,典韋這頭豬也太厲害了點,老龐那麼牛的一斬,居然輕飄飄就給破了……咦,不對??!”
自椅上一蹦而起,仰首向天,發起愣來!
典韋雖強,龐德需也不弱,怎會破招破得如此輕鬆!龐德出門前體內那氣機虯結,怎會說散去就散去?這其中,難道另有古怪?
急叫道:“餅子!你們三個給我死進來!”
一聲大喝,三傑惶惶而入,又不知六隻手要發什麼神經,縮著頭不敢出聲,六隻手白了三人一眼,哼哼道:“給你們個立功折罪的機會……都來說說,龐德投降得怪不怪?”
一聽是主人有事相詢,三傑精神齊齊一振,互看了一眼,邴原沉吟道:“主公這一說,倒真是覺得有些古怪,此人性情,按說不會如此,降得是有些輕易了!”
這不廢話!和沒說一樣……六隻手擺擺手,衝華歆一指,陰惻惻道:“你來說說?!彪S勢坐下,將二郎腿架起。
華歆一個激靈,抓抓頭道:“這個……哈,對啦,我有個大膽的猜想,主公要不要聽?”
大膽?六隻手稍稍有了點興趣,揮手道:“說!”
華歆清清嗓子,得意道:“主公啊,其實龐德這降曹之事,只需要做一個前提的假設,一切就均爲合理!這個假設就是,龐德已猜出曹操就是殺馬騰之人!”
六隻手忽地一下躍起,叫道:“有理!”
如果龐德真的猜出曹操就是殺馬騰者,那還真可分析明白,自然這降曹之事,就如徐晃之降一般,實際是詐降,等待機會搞老曹一下的了??蓡栴}在於,馬騰之死,真是曹操所爲?
華歆眼珠急轉,忽地一拍腦袋道:“我好笨啊!我知道龐德是被誰殺的了!”
衆人一齊叫道:“誰?”
華歆哈哈一笑,伸出一隻手指來,在空中戳來戳去,劃道:“典韋!龐德!差距雖有,但絕不會一招即分勝負,除非是一方所使招式,被另一方算個正著!”
一旁邴原眼睛一亮,喜道:“對嘍!我說老龐敗得那麼幹淨,典韋那一招之所以用得恰到好處,實在就是因爲龐德這一招,對他來說,本就在意料之中!”
管寧亦哈哈大笑道:“這麼一說就明白啦,龐德這一招,曾在典韋面前使過,而且應該就是衝典韋用的!而典韋上次破過這一招,並且力斃龐德,所以這一次再遇這招,自然就破得輕鬆之極!”
六隻手怔了一怔,三傑這番分析極有道理,且極能自圓其說,若真是如此,倒確是合情合理,猛吸口氣道:“你們這一說,那意思,龐德也自猜到典韋破他一招的原因了?”
三傑一齊點頭,六隻手沉吟道:“有理!我說龐德這傢伙性情中人,先還說得好好的要報殺主之仇,怎會又降了別人的……哈哈,詐降!這麼一說,老曹還埋了只炸彈在身邊了?”
這句話三傑可聽不懂,一齊傻乎乎看來,六隻手齜牙一樂,得意道:“知道你們聽不懂,哈哈,老曹有麻煩啦!等等!這件事算是理清了,衣帶詔這事,你們怎麼看?”重又對三傑生出信心來。
邴原挺挺胸膛道:“這事算我們猜錯了……不過,上次他們是挺怪的嘛,也不好全怪我們三個……”
六隻手揮一揮手道:“檢討就先等會,說說如何補救好了。”做出一副大仁大義狀來。
邴原撓頭道:“主公啊,雖說我們猜錯了,但這補救嘛,唉,第一,暗地再與種輯等人溝通溝通,第二,約呂爺前來,商量個萬全之策,其它,一時也沒什麼了……不過說好啊,吉平死得雖慘,但我心中,總還有種異念,這件事,怕是背後還不簡單呢!”
六隻手沒好氣道:“簡單不簡單再說,老曹都約了我田獵了,難道眼睜睜看著種輯他們幾個,一個個給曹操揪出來,再一個個死在我這府裡頭?”吉平既是事敗,那種輯等四人事共一體,大概也是兇多吉少一類了。
華歆咳了一聲,試探道:“我……我來寫?”至於寫什麼,當然是約呂布等人來商議商議了。
六隻手雙手一攤,那意思你不寫誰寫?邴原抹抹滿頭大汗,不敢再說,獻寵道:“我來磨墨!”將袍袖一捲,自去磨墨去了。華歆無法,刷刷刷運筆如風,不時即將兩封信寫過,六隻手依樣劃好字,內容他根本不看,樂道:“馬大!”
有了這些個飛兵,做這些個事,還真是爽利。馬大再喚過幾個兄弟來,六隻手吩咐了兩句,六名飛鷹收好信件,顧自飛走不提。三日之後就田獵了,屆時可是除曹的絕好時機,再不抓緊,怕是來不及啦。
談好正事,六隻手伸起雙手,狠狠的打了個哈欠,邴原識趣道:“主公累了,我等告退!”
鬼王邪邪一笑,也拱一拱手道:“爺,您休息吧,兩位主母等了多時了……”兩位主母?六隻手抖了一抖,這老蔥也是越來越滑頭了,少教養,是得找個時機好好教訓教訓了。
伸手往腰中一摸,啪的拍在桌子上,手中鼓鼓囊囊,也不知抓了些什麼,叫道:“誰說我要休息的?奶奶的,玩遊戲又不是睡覺來的,我下線不好睡?我還要收拾行囊呢!”鬼王乜眼看來,大有不屑之意,自然是對他這主人的稟性,大不以爲然了。
談兒嚶了一聲,逃到內屋中去了,後面妖魅臉上剛剛泛起紅雲,聽六隻手這一叫,卻顧不得害羞,緊張道:“行囊?六六你要去哪裡?”以前追六隻手追得辛苦,真是追怕了。
六隻手得意道:“我不要去哪裡,我不過是用用行囊這詞兒罷了,我的意思是說,我這腰包是得收拾收拾啦,看!”
將手一收,伸手往腰中再抓,連抓了幾把,桌上點點閃閃,稀奇古怪的玩藝,頓時鋪了一桌子。妖魅眼尖,一眼看到一隻隱隱泛著青氣的內丹,一把抓過,叫道:“這個我也有一個!”
伸手自腰間一摸,真也摸出一隻來,兩隻丹往手心中一攤,果然均是青氣流轉,大小形容,真是一點也不差!
地之凝晶,地系力量精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