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六隻手喋喋不休,呂布頭也不回,單手一提,手掌只一翻,一股青氣透掌而出,如有實質般將六隻手只一裹,居然遠遠扔出,掉到人堆中去了。
擒龍!
六隻手鼻子都氣歪了,潑一頭的髒水不算,居然還用這招對付自己,這叫什麼兄弟!最慘的是居然所掉之處,衆人一起閃開,連鬼王都接之不及,結結實實摔得跟頭一個,可不是見鬼了?倒是妖魅大方,咬咬了牙走近,將六隻手自地上扶起。
灰溜溜起身,六隻手強裝笑臉,衝身邊不改初衷道:“他……他瞎說的,我……我真沒做過……”
不改初衷樂道:“我知道你沒做過!不過江南的那個咋解釋,身邊的這個咋解釋,你就得好好想一想啦!”
六隻手不忿道:“你……你身邊不也有一個……”妖月自現身之後,懶在不改初衷身邊就沒挪過窩。
不改初衷居然臉紅也不紅,得意道:“我這個沒關係,反正又沒生個兒子出來,哈哈!”
這話倒也實在,六隻手頓有尾巴給人踩住之感,一撅嘴踱到一邊去了,那邊蕭逸看得於心不忍,安慰道:“老六,你就節哀順便吧,記得多洗洗尿布啊什麼的,別叫嫂子太操勞了……”
六隻手大怒,立即比起中指,誰知這下終於犯了衆怒,牧羊曲兒等人一齊將中指比起,以衆凌寡,六隻手心服口服,再度敗下陣來。
正說得起勁,曹軍之中忽生變故!那輛穩穩停在地上的大車,突然搖了一搖!
這輛車前連拉車的馬都沒有,當時是一羣人嘿哧嘿哧推出來的,光禿禿就如一間房子,此刻地不動山不搖,大車卻猛的晃了一晃!
六隻手大奇,叫道:“老弟啊,弟妹的力氣不小啊!在車裡動一動,居然就晃起來?”
呂布沉吟未答,曹操細眼一轉,叫道:“看一看!”自有親兵走近,就要推門而入。那車卻就在這將推不推間,如被人狠狠踢了一腳般,拔地而起!車後十幾名士兵,居然雙手抓在車身之上,身在空中盪來盪去,大呼救命不已!
趙忠愕了一愕,一掠而起,他身法流暢之極,衣袖飄飄,看在眼中舒心悅目,就在即將抓到車身之際,那車竟然呼的加速,其速如箭,疾往土丘飛至!車上掛的那十幾名士兵,終於不??再裝模作樣,而是一齊用肩將車頂住,這十幾個兵,居然會飛!
六隻手歡叫道:“鐵血十三鷹!哈哈,真是好樣的,重重有賞!哈哈,重重有賞!”
叫聲之中,丘後忽地轉出幾個人來,當先的一個身形高大,禿頭謝腦,手中提著一輪月牙般的赤火之斧,大呼小叫道:“爺,賞什麼啊,哈哈,說來聽聽!”
小虎子到了!再看小虎子身後,赫然是呂布的大將侯成、魏續,走在二將其中的,竟是一窈窕淑女,秀眉微蹙,杏眼含悲,先自福了一福,鶯聲道:“談兒見過相公,相公萬安!”
所有人等,一齊愣住,就連那馬車緩緩落地,十三鷹一齊跪倒道安,都沒引起如此的關注。又來一個!好傢伙,六隻手這好色的名聲,反正是不管跳進那條河,總歸是說不清的了。
六隻手尷尬一笑,先拍拍小虎子的大頭,再想伸手去扶談兒,又猶猶豫豫的收回,妖魅踏步而上,笑道:“我習慣了,還沒算數呢!”倒是談兒大感激動,又是什麼奴家只是侍女啦,又是什麼見過主母啦,只是那雙俏眼之中,少不了的幽怨之色,弄得六隻手臉上忽青忽白,真是要挖條地縫鑽進去才稱心。
馬車落地,呂布叫過談兒,進得車去,顯是那車中,定是貂蟬無疑了。衆人心中俱是好奇心大起,這三國第一美女,到底生成個什麼模樣?
自然貂蟬一時是不會現身了,呂布探頭進車,也不知說了些什麼,處理停當,轉頭目視曹操道:“曹公,人我見了,承蒙盛情,我也請你見三個人如何?”
曹操莫名其妙丟了貂蟬,心中雖是大光其火,臉上卻看不出一分一毫,淡笑道:“甚好,就請出來一見。”眼色使處,衆將紛紛散開,顯是雷霆一擊,已在醞釀之中。
往事隨風顧不得再去找六隻手算帳,急對呂布道:“呂將軍,曹軍即將總攻,小心防備爲好啊!”
呂布裝做沒聽見,朗聲道:“公臺請出!”
土丘之後有人一聲清咳,一名四十上下年經的文士施施然踱出,手指曹操,長笑道:“阿瞞,還記得陳宮否?”
116級風屬陳宮!呂布的首席謀士,終於出場了!
按說這位老兄應該在老曹逃出洛陽時就現身才對,可混蛋的官方把千里送曹操的任務交給了六隻手,這才鬧出那麼多事來,這樣一算,陳宮倒是六隻手受罪的罪魁禍首了。
曹操城府再深,看到陳宮轉出,終於也是臉色大變,沉聲道:“好!好!你歸了呂布了!”
陳宮大笑道:“慚愧啊!你知我所笑何故?我一笑滿伯寧自以爲是,妄談辭令;二笑荀文若有眼無珠,枉做小人;三笑程仲德畏首畏尾,枉費心思!”
曹操聽在耳裡,怒在心頭,回頭冷冷掃了衆文士一眼,衆人一齊低下頭去。卻是滿寵勸的徐晃,荀彧力主邀來的趙忠,接來的貂蟬,乘人之危、欲不戰而屈人的,則是程昱的花樣。
獨有一人聽得不忿,排衆而出,昂然道:“陳宮匹夫,識得荀公達否?”叔叔捱了罵,侄子荀攸站出來找場面了。
陳宮再笑道:“焉有不識之理,聯合匈奴烏恆,自然是你的主意了,可惜機關算盡,反送其命,須卜骨都侯與蹋頓犯上弒主,暴狂之輩,難道不知子承父業,薪火相傳,纔是正理?”
荀攸冷笑道:“須侯與蹋王續位,情理之中,難道還別有人選不成?”部落雖崇勇士,但血緣關係,纔是關鍵,蹋頓是丘力居之甥,接位沒的話說,須卜骨都侯雖非直親,卻也是羌渠一脈,想挑刺,也不是那麼容易!
陳宮大笑不止,揮手道:“請出兩位王子!”
後面人影連轉,有二人排衆而出,一個相貌粗豪,身高手大,一個年紀尚小,卻顯精明之極,二人眼中神色,俱是悲憤至極,去卑與樓班!果然是兩位王子!
呂布所說的這三個人,曹操果然見不起!
這二人一出,匈奴與烏恆軍中果然是一陣喧譁,原本整齊的隊列,立即出現了騷動!去卑先自喝道:“須卜骨都侯勾結北匈奴,陰害我族,有我去卑在一天,他一天做不得這單于!”
樓班亦叫道:“蹋頓殺我父王,誰爲我斬之!”
沒等荀攸睜得雞蛋大的兩隻眼睛眨上一眨,蹋頓早狂笑道:“我人頭在此,要拿者請!”
他是烏恆第一勇士,實力出羣,連丘力居都折在他的下,比之須卜骨都侯,他實在有發狂的實力!
呂布哂笑道:“殺你易如反掌,在場衆人,除卻典許二位,我都懶得出手!”方天畫戟沖天一舉,嗤的一聲,自戟尖身出一隻火球,直衝雲霄!
火球升空,薊城左右人馬聲響,塵頭大起,大隊騎士奔騰而至。左一路是大將臧霸,身後跟著曹性、郝蔭,右一路是大將張遼,身後二將宋憲、成廉,後面翻翻滾滾,77級鐵戟飛騎與75級重槍飛騎盡至,呂布的大軍到了!
曹方衆人齊皆變色,這一戰果然如陳宮所言,算計太多,反受其害,此際對方實力劇增,再想輕易接回劉大,提也休提!
眼看呂布的左右兩列騎兵如風而至,臧霸一隊遠遠停下,張遼那隊,卻馬不停蹄,徑自往烏恆隊中衝來!
蹋頓臉色微變,舉手示意,誰知除卻他那幾名黨羽??,竟沒一個動手!再看張遼身後重槍飛騎,馳到一半,忽的齊齊勒馬,各自從背後抽出短槍,齊發暴喝,數百枝槍掛著凌厲風聲,在半空中凝成一個巨大的圓錐狀,有如一柄槍尖般,直往蹋頓刺到!
這一擊的強悍之處,就算是呂布,怕也不敢生掠其茫!
蹋頓不敢大意,拔馬想閃時,卻覺那無數短槍聚成的大槍,竟是發出泰山壓頂般的沉重壓力,略一舉手,都似有萬斤之重!那匹戰馬,哪裡邁得開步去!
張遼如風而至,人在馬上,長槍圈了一圈,重重疊疊,晃出千萬枝槍影來,喝得一聲,那無數枝槍影忽地又凝成一線,一股若隱若現的槍茫,帶著嗤嗤之聲,就在蹋頓驚愕之中,直貫入他面門中去!
蹋頓驚天動地的慘呼聲中,張遼長槍一挑,竟將蹋頓之頭,生生挑下,一折而回,長笑道:“如此而已!六爺,多日不見,就以踢頓之頭,謹爲賀禮!”話音落時,空中那數百枝短槍,這才轟然而下,將蹋頓所在之地,刺成了一片槍林!
蹋頓之勇,竟受不下張遼一槍!曹營衆將,膽小者竟至雙股戰慄!
呂布身邊徐晃豪情頓生,怒喝道:“須卜骨都侯!可敢接徐晃一斧!”
這是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