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七七看著這樣的君臨烈,都不由得有些心疼。
可是,爲(wèi)了自個人的小命,鳳七七還是要繼續(xù)欺騙下去。
她舉步朝著君臨烈走了過去,微微地抿了抿一雙不染自朱的雙脣,深吸了一口氣,鳳七七緩緩地擡起了頭來,說道:“可是,我們之間的關(guān)係已經(jīng)變了。”
說話時,鳳七七水袖之中的雙手,用力地在自個兒的大腿上掐了一把,登時,鳳七七的雙眼之中泛起了一抹晶瑩的水色,一副雨打梨花般的模樣,孱弱地像是一陣風(fēng)就能夠把她吹走了似的。
君臨烈看著眼前的“傾雲(yún)”,即便是心中在想她,在惦記著她,可是眼前的這個人……
微微地瞇了瞇雙眸,君臨烈讓自己從過往的記憶當(dāng)中掙脫了起來。
雖然,眼前的這個女人和傾雲(yún)有著同樣的一張臉,但是,她絕對不可能是傾雲(yún)。
就算是,今日君臨烈在黎王府看見了鳳七七的時候,他都沒有在鳳七七的身上,感受到傾雲(yún)那種特有的感覺。
雙眼之中斂過了一抹狐疑之色,君臨烈壓了壓眉心,眼前的這個“傾雲(yún)”。
君臨烈有些無奈地抿了抿雙脣,垂下了一雙狹長的鳳眼,有些無奈地?fù)u了搖頭,剛剛想要開口說話的時候,耳畔卻傳來了鳳七七的聲音,“我很感激你,這麼多年來,沒有忘記我。”
說著,鳳七七再次上前了一步,和君臨烈只有一尺的距離,她淚眼婆娑地望著君臨烈,彷彿是在看著自己心中所愛所想的男人。
君臨烈已經(jīng)看出來了,眼前的這個“傾雲(yún)”是鳳七那個小搗蛋鬼,有些想怒,又有些想笑,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應(yīng)該說些什麼好了。
瞧著鳳七“男扮女裝”的模樣,還真是極爲(wèi)好看,嬌羞地像是一株鳳仙花似的。
淡淡地笑了笑,君臨烈薄脣微啓,莞爾說道:“這麼多年來,我沒有一時一刻忘記過你,傾雲(yún),你能不能告訴我,這麼多年來,你到底去了什麼地方?”
鳳七七有些尷尬,她怎麼知道這個傾雲(yún)姑娘到底去了什麼地方,她的脣角微微地抽動了兩下,看著君臨烈朝著自己張開了雙臂,她下意識向後倒退了一步,“我、我、我……”
鳳七七結(jié)巴了起來,一時間,不知道應(yīng)該如何跟君臨烈去解釋了,“那個……這個……”
眼看著,君臨烈就抱住了自己,鳳七七竟覺得自己的頭皮有些發(fā)麻,脣角止不住地抽動著,鳳七七竟然眼睜睜地瞧著,君臨烈將她攬入了懷中。
忽然,鳳七七的雙瞳之中閃過了一抹精光,雙手開始在君臨烈的身上游走。
可是摸了幾次,鳳七七依舊是沒有得到她想要的那封密函,秀眉微蹙,鳳七七一臉的狐疑,雪鴛說過,她已經(jīng)在烈王府之中找了一個遍了,可是卻依舊無果,君臨烈到底能夠?qū)⑦@封密函藏在了什麼地方呢!?
就在鳳七七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君臨烈忽然在鳳七七的耳畔呵出了一口熱氣,聲音疏淡地說道:“小七,謝謝你,這麼多年來,她都不曾出現(xiàn)過,你裝扮成了她,也算是瞭解了我的一樁心事。”
鳳七七聞言,怔在了原地,她眨了眨一雙澄澈的眸子,心中不禁有些打怵,原來,自己的這點下把戲,早就已經(jīng)被君臨烈給看穿了。
鳳七七尷尬地不知所措,有些無奈地說道:“烈王殿下,您早就已經(jīng)看出來了?”
“呵呵。”君臨烈淡淡地笑了笑,鬆開了鳳七七,莞爾道:“你雖然和她很像,但是你不是她。”
“呼!”
君臨烈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濁氣,臉上的表情稍稍地平穩(wěn)了下來,“不過我還是要謝謝你,讓你一個男人,穿著女人的衣服,還真是不容易,趕緊回去把衣服換下來吧。”
“好吧。”鳳七七點了點頭,轉(zhuǎn)身朝著廂房走了過去。
“怎麼樣?!那封密函到手了嗎?!”
見到了鳳七七走進(jìn)了廂房之中,雪鴛便迫不及待地走到了鳳七七的面前,微微地蹙起了頎長的眉頭,一臉期待地對鳳七七問道。
鳳七七微微地?fù)u了搖頭,一邊朝著秀牀走了過去,一邊把身上的衣裳脫了下來。
雪鴛和鳳七七交換了衣服之後,鳳七七頹然地坐在了牀上,無奈地撇了撇嘴,沉吟道:“被他看穿來,看來這個辦法還是不行。”
“距離子時已經(jīng)沒有多長的時間了,鳳七七就算是你不想活了,我還不想要陪著你去死呢!”雪鴛的面色倏然陰沉了下來,那張極爲(wèi)好看的臉上,彷彿籠了一層厚重的陰霾,她貝齒輕輕地咬了咬脣瓣,一臉焦急地望著鳳七七。
“我能有什麼法子,都不知道那封密函藏在了什麼地方,你讓我怎麼去偷!”鳳七七站了起來,踱步朝著房門口走了過去。
“你要幹什麼去!?”雪鴛見鳳七七想要離開,便急忙追趕了上來,一把拉住了鳳七七的手臂。
鳳七七甩開了雪鴛的手,揚起了尖尖的下巴,一臉傲嬌地說:“我又不是第一次沒有完成任務(wù)了,你放心好了,主人是不會把我們怎麼樣的。”
說完了之後,鳳七七便伸出了瑩白的纖手,推開了廂房的房門。
剛剛跨過了門檻,鳳七七便瞧著唐玉快步朝著這邊走了過來,唐玉瞧見了鳳七七,雙手抱拳,恭聲說道:“鳳公子,黎王府的馬車來了,說要接您去黎王府。”
“君莫黎怎麼知道我來了這裡?!”鳳七七猛地瞪大了一雙眸子,目光之中滿是狐疑地看向了唐玉,問道:“可是黎王殿下來了?!”
唐玉搖了搖頭,說道:“是黎王殿下身邊的李夙。”
鳳七七聞言,點了點頭,側(cè)目瞥了一眼身後的廂房,卻不見雪鴛在廂房之中,鳳七七眸色微斂,隨著唐玉離開了烈王府。
鳳七七上了君莫黎的馬車,李夙打開小懸窗,從其中看向了鳳七七,“七姑娘,王爺吩咐屬下,帶您回李王府。”
鳳七七有些無奈地說道:“知道了知道了。”
李夙從懸窗之中遞給了鳳七七一個包袱,“這是王爺讓屬下帶給七姑娘的。”
鳳七七看了一眼包袱,然後接了過來,打開來看了看,是她平日裡所穿的衣裳,她將小懸窗關(guān)了起來,將包袱之中的衣裳拿了出來,換好了之後,閉上了雙眼,側(cè)臥在馬車之中的軟椅上假寐。
片刻之後,馬車停至在了黎王府外,李夙走下了馬車放好了小凳後,打開了馬車的車門,“七姑娘,請下車。”
鳳七七悠悠地掀開了眼簾,頜了頜首,從馬車之中走了下來,一擡起了眼皮兒,正瞧見了君莫黎站在黎王府的朱門外,在等候著鳳七七。
鳳七七邁著蓮步,走到了君莫黎的面前,垂下了綴著頎長睫毛的眸子,看向了君莫黎,問道:“找我回來做什麼?!”
君莫黎似乎沒有看見鳳七七似的,薄脣微啓,一臉雲(yún)淡風(fēng)輕地說:“跟我來。”
說著,君莫黎轉(zhuǎn)動了身下的輪椅,朝著黎王府內(nèi)而去。
鳳七七眉黛一凝,這家話今天又是哪根筋搭錯了,說話這般不冷不熱的,可是即便如此,鳳七七還是跟在了君莫黎的身後,朝著君莫黎的書房走去。
君莫黎讓李夙等候在書房外,他轉(zhuǎn)動了輪椅,坐在了書桌後。
鳳七七站在了君莫黎的對面,見君莫黎在書桌前,翻找著什麼東西,一臉狐疑地看著君莫黎,問道:“你在找什麼!?要不要幫忙?”
君莫黎沒有說話,半晌過後,像是找到了什麼重要的物件似的,擡起了頭來,看向了鳳七七,說道:“這是四王兄今天送來的八百里加急的密函。”
我去!不是吧!
她費勁巴力地在烈王府之中找了半晌,然後還上演了一出認(rèn)親的戲碼,原來,鳳翎羽想要的密函,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她的脣角抽動的像是觸電了似的。
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既然是密函,應(yīng)該有關(guān)於重要的機(jī)密,你這是什麼意思!?”鳳七七看著君莫黎將那封密函遞到了自己的面前,微微地蹙了蹙眉,對君莫黎問道。
君莫黎闔了闔雙眸,薄脣微啓,聲音疏淡地說道:“這是有關(guān)於三王兄的。”
君夙羽?!
鳳七七聞言,更加的疑惑了起來。
爲(wèi)什麼鳳翎羽會想要有關(guān)於君夙羽的密函呢?!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鳳七七百思不得其解,深深地皺著眉頭,疑惑地看著君莫黎,似乎是在等待著君莫黎給她答案。
君莫黎見鳳七七並沒有將密函接過去,便將密函放在了書桌上,他淡淡地笑了笑,對鳳七七說道:“這是三王兄母妃之國來的一封密函,是要跟三王兄借兵的。”
“這事關(guān)國家大事,你告訴我,是不是有些不打妥當(dāng)啊。”鳳七七裝作避諱,臉上擺出了一點都不感興趣的樣子。
“這也沒什麼,只不過是一點小事而已。”君莫黎淡淡地說道:“只不過,這封密函如果落在了有心人的手中,對於三王兄來說,將會是一個致命的劫難。”
鳳七七聞言,將眉心扭成了麻花狀,看來,這封密函還真是極爲(wèi)重要,只是,鳳七七依舊不動,鳳翎羽要這封密函,到底是爲(wèi)了威脅君夙羽,還是爲(wèi)了營救他呢!?
“你在想什麼?!”君莫黎見鳳七七愣在了原地一句話都不說,便眨了眨雙眼,疑惑地看向了鳳七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