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君莫黎早朝結束,被皇上叫到了養(yǎng)心殿之中,皇上端坐於龍椅之上,望著君莫黎,頜了頜雙眸,開口說道:“柔然已經(jīng)將希藍公主的嫁妝送到,三日後,在黎親王府大婚。”
君莫黎聞言,緊蹙著墨染的劍眉,如黑曜石般的雙眸之中滿是揶揄之色,開口說道:“好,兒臣這便回去做準備。”
皇上頜了頜首,墨染的劍眉微微一蹙,開口道:“和親之事,朕知道你心有不願,但爲了兩國友誼,爲了黎明百姓,切勿苛待希藍公主,明白嗎?”
君莫黎道:“是,兒臣明白。”
皇上伸出手臂,揮了揮手,開口道:“如此甚好,與柔然公主和親,不比隨意娶一個侍女那麼簡單,一定要隆重些,有什麼困難告訴朕,朕會幫你解決。”
君莫黎聞聽皇上此意,對視墨染的額劍眉微微一挑,開口說道:“兒臣娶錦兒側妃,也是迫不得已而爲之,此次和親,兒臣會自己解決,就不勞父皇費心了,若是沒什麼事的話,兒臣告退。”
皇上嘴角牽起了一抹淺笑,開口道:“去吧。”
隨即君莫黎退出了養(yǎng)心殿內(nèi),來到皇宮門口,坐上了回返黎親王府的馬車。
待君莫黎回道黎親王府之後,便直接來到了鳳七七的別院,踱步走到她的臥房前,舉步走了進去。
君莫黎在桌案前坐定,頜了頜雙眸,墨染的劍眉微微一蹙,開口說道:“七七,本王有件事要對你說。”
鳳七七將小世子放在芙蓉軟塌之上,站過神來,莞爾一笑,綴著頎長睫羽的鳳眸內(nèi)滿是疑惑,朱脣輕啓開口說道:“有什麼事情對我說,竟然這般慎重。”
君莫黎定睛望著鳳七七,如黑曜石般的雙眸之中閃過了一抹無奈,開口說道:“父皇今日將本王叫到了養(yǎng)心殿之中,柔然的嫁妝已經(jīng)送到,而三日後,便是本王與希藍公主的大婚之日。”
鳳七七聞言,不禁秀眉微微一蹙,深琥珀色的瞳仁內(nèi)滿是揶揄之色,朱脣輕啓開口道:“既然父皇已經(jīng)決定了日子,那便著手準備準備吧,一定要奢華一些,若不然被柔然以爲,我們大晉的黎親王是這般小氣之人,便不好了。”
君莫黎聞言,緊蹙著墨染的劍眉,開口說道:“七七,你也知道,本王迎娶希藍公主,完全是爲了……”
鳳七七嘴角牽起了一抹淺笑,綴著頎長睫羽的鳳眸內(nèi)滿是無奈,朱脣輕啓開口說道:“王爺不必多言,我都明白,我不會介懷,你放心。”
君莫黎頜了頜雙眸,開口說道:“那就好,可還記得昨夜本王與你說的那些話嗎?”
鳳七七微微一笑,開口說道:“當然記得,放心吧,我沒事。”
君莫黎見狀,開口道:“那好,本王這便去著手準備一切事宜,你只要看管好我們的兒子就好。”
鳳七七點了點頭,對君莫黎微微一笑,並未答話,隨即君莫黎站起身來,走出了鳳七七的臥房。
當日,君莫黎白著手安排侍從裝飾黎王府,整個黎王府被紅色吞沒,鞭炮也是備下了足夠的量,僅用了一日的時間,君莫黎便將整個黎王府裝飾的紅紅火火,異常的喜慶。
而鳳七七懷中抱著小世子,望著張燈結綵的黎親王府,和這滿目喜慶的紅色,緊蹙著秀眉,綴著頎長睫羽的鳳眸內(nèi)滿是痛苦之色,自顧自的開口說道:“黎親王府,恐怕又要不得安寧了。”
轉瞬,便相安無事的過去了三日,今日便是君莫黎與希藍的大婚之日,如今已經(jīng)立夏,天氣也不如先前那般寒冷,所以奢華的婚宴便在黎親王府的別院內(nèi)舉行。
諸位王爺,達官顯貴,紛紛前來道賀,早在前日,希藍便在柔然大軍的護衛(wèi)下,來到了大晉的驛館之中。
希藍身著大紅錦袍,上面用金線,針腳細膩的繡著一對鴛鴦戲水圖,頭戴純金喜冠,端坐於桌案前,望著鏡中的自己,嘴角不由得牽起了一抹幸福的淺笑。
在希藍身側的侍女卉珍,微微一笑,望著希藍的眼神之中滿是羨慕,開口說道:“公主殿下,您身著這身衣裳,真是好看。”
希藍聞言,頜了頜雙眸,雙頰之上浮起了兩朵紅暈,朱脣輕啓開口說道:“那是自然,這個是工匠花了數(shù)月的時間,才縫製出來的婚服。”
就在這時,一位大晉的侍女,舉步走了進來,躬身一禮,開口說道:“希藍公主,迎親的隊伍已經(jīng)到達了驛館,我們也該啓程了。”
希藍見狀,心臟不禁在溫熱的胸膛內(nèi)猛的狂跳了幾下,隨即深吸一口氣,朱脣輕啓開口道:“本宮知道了。”
語畢,站起身來,嘴角牽起了一抹幸福的淺笑,如明珠般的鳳眸內(nèi)滿是羞澀,卉珍將紅蓋頭替希藍蓋好,在希藍身後拖著裙襬長長的拖尾,一齊向驛館之外走去。
黎親王府內(nèi)。
衆(zhòng)人都在期盼著新娘到來的那一刻,紛紛站在門外等候,就在這時,隱隱的耳邊見到一對人馬,而希藍端坐於轎輦之上,被四人擡著,緩緩的向黎親王府走來。
不多時便到了黎親王府的正門,君莫黎墨染的劍眉微微一蹙,雖然不喜希藍,但在人前,也不好變現(xiàn)的過於露骨,隨即胸前帶著一朵大紅花,微微一笑,踱步向轎輦走去。
待來到轎輦旁,君莫黎伸出手臂,掀開了車簾,扶著希藍瑩白的纖手,經(jīng)過一道又一道繁瑣的禮儀,終於將希藍送到了她的別院。
隨即君莫黎起身走出了希藍的臥房,轉而回到婚宴的現(xiàn)場,與諸位達官顯貴,諸位王爺,把酒言歡。
所有人送來的賀禮,簡直被稱作爲小山也不爲過,黎親王府的侍衛(wèi),侍從都一樣一樣的往庫房搬去。
所有人都彷彿忙得不可開交,只有鳳七七獨自一人,懷中抱著小世子,望著眼前歡喜異常的人羣,默默神傷。
君楚悠在婚宴之上,同君莫黎喝過喜酒之後,環(huán)視四周,並未發(fā)現(xiàn)鳳七七的身影,隨即墨染的劍眉微微一蹙,雙眸之中閃過了一抹疑惑之色,拿起兩杯酒,站起身來,踱步向鳳七七的別院之中走去。
鳳七七將熟睡的小世子,放在芙蓉軟塌之上,就在這時,君楚悠在門外輕聲喚道:“七七,你在裡面嗎?”
鳳七七聞言,踱步來到門口,爲君楚悠打開了房門,莞爾一笑,朱脣輕啓開口道:“六哥?你怎麼到我這來了,不是還有客人要陪嗎?”
君楚悠微微一笑,將一杯酒抵在了鳳七七的面前,開口道:“進去說吧。”
隨即率先舉杯走入了鳳七七的臥房,而鳳七七手中拿著君楚悠給她的酒盞,綴著頎長睫羽的鳳眸內(nèi)閃,過了一抹疑惑,將門帶上之後,來到桌案前,與君楚悠相對而坐。
君楚悠微微一笑,開口說道:“怎麼獨自一人在房中待著,也不出去敬六哥一杯酒,既然你不出去,那六哥只好來你房中找你來嘍。”
鳳七七聞言,莞爾一笑,頜了頜雙眸,朱脣輕啓開口道:“我知道六哥的來意,我沒事,只是要照看小世子,便沒有出去。”
君楚悠頜了頜首,開口道:“哦?難道不是不想見到自己心愛的男人,迎娶別的女人嗎?”
鳳七七見君儲悠一語便道破了自己的心思,隨即也不在隱瞞,莞爾一笑,綴著頎長睫羽的鳳眸內(nèi)閃過了一抹坦然,朱脣輕啓開口道:“是,是不願見到,但那又能怎樣,這種和親的事情,不是你我能左右的。”
君儲悠聞言,墨染的劍眉微微一蹙,望著鳳七七的眼神之中,閃過了一抹心痛,開口說道:“既然改變不了的事情,便要學會接受,何必自己折磨自己,你說呢?”
鳳七七頜了頜雙眸,嘴角牽起了一抹淺笑,開口回道:“六哥說出這種話,最是不能讓人信服,爾嫣姐姐都去世這麼久了,你不還是一樣,整日鬱鬱寡歡,除了畫姐姐的肖像,便什麼都不做。”
君楚悠見狀,微微一愣,開口笑道:“呵呵,不是在說你嗎,怎麼又說起我來了,來,我們兄妹二人喝一杯,讓所有的不開心的事情,統(tǒng)統(tǒng)滾蛋。”
鳳七七莞爾一笑,舉起手中的酒盞,與君楚悠碰了杯,隨即一飲而盡。
鳳七七將酒盞放在桌案之上,望著窗外異常歡喜的人羣,深琥珀色的瞳仁內(nèi)閃過了一抹揶揄之色,朱脣輕啓開口說道:“六哥你回去吧,我真的沒事,謝謝你。”
君楚悠聞言,墨染的劍眉微微一蹙,開口道:“那好,你千萬莫要傷心,這種事情,也不是老七願意做的,你也應該理解他。”
鳳七七頜了頜雙眸,嘴角牽起了一抹淺笑,開口說道:“我知道,你去吧,六哥。”
君楚悠頜了頜首,站起身來,開口道:“那好,我去陪陪他們,若不然還以爲我們皇家的人,沒有禮儀可言。”
語畢,踱步走出了鳳七七的臥房,與前來道賀的人們打成一片,相互敬著喜酒,一眼瞧上去,異常的歡喜。
鳳七七站在窗外,綴著頎長睫羽的鳳眸內(nèi)滿是憂傷,臉頰之上,默默的流下了樑剛熱淚。
轉瞬便到了夜晚,來道賀的人也相繼離開了黎親王府,而君莫黎送走了所有人之後,站在希藍的臥房門前,望著鳳七七別院的方向,不禁墨染的劍眉微微一蹙,但希藍剛剛嫁入王府,也不好不去,隨即舉步入了希藍的臥房。
希藍端坐於芙蓉軟塌之上,紅蓋頭的下面,嘴角牽起了一抹淺笑,如明珠般的鳳眸內(nèi)滿是欣喜。
君莫黎踱步走到希藍身前坐定,忽然,原本白日還異常明媚的天氣,此刻竟下起了瓢潑大雨,君莫黎剛剛將希藍的紅蓋頭掀開,忽然一聲炸響,“咔……”
君莫黎微微一愣,隨即緊蹙著墨染的劍眉,如黑曜石般的鳳眸內(nèi)滿是擔憂,而這時希藍莞爾一笑,開口說道:“王爺,早些歇息吧。”
君莫黎頜了頜雙眸,開口道:“如今雷雨交加,七七與孩子獨自在別院內(nèi),本王不放心,你在這裡等我,我去去就來。”
希藍聞言,頓時緊蹙著秀眉,如明珠般的鳳眸內(nèi)滿是不悅,朱脣輕啓開口說道:“難道妾身剛剛嫁入王府的第一晚,王爺也不在此陪我嗎?”
君莫黎道:“本王覺得,你也是成年人,我們的婚事,說到底只是一個形式而已,沒有必要太過較真兒,孩子受驚就不好了,本王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