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晴和宋仲夕進來的時候,小夕的嘴正嘟的老高呢,一見紫晴他們來了,連忙跳下牀,光著腳丫便跑了過來,宋仲夕連忙把他抱起,“小夕,怎麼不穿鞋子便跑?地上涼,會生病的!”
“娘!小爹!小秋是壞蛋,不讓我來看娘!”小夕得了機會立即告狀。
紫晴傾過身子,在他左右小臉上各親了好幾下,才疼愛道,“小夕乖!娘這不是來看你了嗎?娘知道小夕想娘,娘更想小夕!”
“娘!你和小爹成親了,我就要改口叫爹爹了嗎?”小夕的大眼睛神氣的在兩人的臉上來回的看著。
“小夕說呢?管家爺爺早就教過小夕了,對不對?”紫晴溫柔的微笑著看著他道。
小夕點了點頭,視線回到了宋仲夕的臉上,看著宋仲夕微笑著的臉好一會,才歡喜的把小嘴貼上宋仲夕的臉,重重的親了一下,“爹爹!”
宋仲夕被他這聲柔軟的爹爹叫的當場就眼睛一酸,差點流出眼淚來,連忙用力的也在他的小臉上親了好幾下,“爹爹的乖小夕!”
“爹爹,你哭了?”小夕摸摸自己的小臉,感覺有點溼,立即大聲的問道。
宋仲夕連忙眨了眨眼睛,別過臉,聲音悶悶的道,“沒有,爹爹怎麼會哭呢!”
“娘,爹爹真的哭了!爲什麼?”小夕肯定的道。
“爹爹是太喜歡小夕了!”紫晴知他是太感動了,記得自己醒來的時候,也是被小夕一聲‘娘’喚的當場便流下了眼淚,繞到宋仲夕的另一邊,見他果然眼有些溼意,掏出絹帕給他拭了一下,話裡滿是疼惜,“傻宋仲夕,小夕都沒哭,你反倒是哭了!”
宋仲夕難得顯出幾分羞赧來,連忙眨了眨眼睛,嘴角逸出了大大的笑容,回頭又親了小夕好幾下,“小夕,今天乖乖的早點睡好不好?明天爹爹帶你上街去買東西,可好?”
“爹爹不哭哦!爹爹是男子漢呢!小夕不要買東西了,小夕有爹爹和娘,還有小舅和小秋姐姐陪著,爹爹你看,在那裡呢!”小夕指著桌子上豎立著的五個泥人大聲道。
宋仲夕看了一眼,眼裡全是笑意,卻還是認真的對著小夕道,“爹爹和娘就睡在隔壁,小夕要是害怕,就大叫一聲,爹爹就過來陪小夕好不好?”
“爹爹放心,小夕纔不怕呢!爹爹去陪娘,娘是女孩子,男子漢要保護女孩子,爹爹說的!”小夕立即搖頭,也很認真的回答。
宋仲夕真的欣慰的點了點頭,這孩子,實在讓人不能不讓人疼到心坎裡去,紫晴摸了摸他的頭,“小夕真乖!那現(xiàn)在就睡吧,好嗎?”
“好!”小夕立即乖巧的道,宋仲夕連忙把他抱回牀上去,親自給他蓋好被子,小夕閉上眼睛,紫晴和宋仲夕站在牀邊看了他好久,才走向門口,回頭對著小秋道,“小秋,你以後便陪著小夕睡吧!也別回後頭的屋子去睡了!”
“姑爺放心,小秋會照顧好小夕的!”小秋連忙回答道,“時間不早了,姑爺和小姐也趕緊去休息吧!”
兩人點了點頭,回到自己的房裡,宋仲夕還沒有完全從小夕的那聲‘爹爹’中甦醒過來,紫晴卻已經(jīng)從圍腰裡掏
出了那塊墨玉,遞到宋仲夕面前,“宋仲夕,你可認識這上面的文字?”
宋仲夕一楞,接了過來,正反仔細的看了一遍之後,有些驚訝的道,“晴兒,這塊墨玉上鐫刻的金人的文字,你從哪裡得來這塊玉玨的?這金人的文字於煌倒是認識的,幸虧他今天沒有發(fā)現(xiàn),否則怕是定會誤會於你!改日這玉玨便再也不要帶了!”
紫晴真不知說他什麼纔好,這男人真真是一點都沒有懷疑她的心思,若一般人見了這玉玨,即便是自己的妻子,定然也是會問個清楚這玉玨的來歷的,嚴重的也不免懷疑她與金人有關(guān),他倒好,只擔心別人會誤會與她,讓她如何不對他又愛又疼的?忍不住嘆息,“宋仲夕,你應(yīng)該問我是不是和金人有關(guān)係,而不是先擔心別人誤會我!”
“晴兒怎麼會與金人有關(guān)係?若真的有,晴兒也不會傷害我的,何況也並非所有的金人都是壞人,於煌的姐姐被金人害死,所以他仇視所有的金人,對此我雖不說什麼,並不表示我就和他的想法一樣,晴兒,你多慮了,我只擔心他若見了這玉玨,你怕是洗不清嫌疑!”宋仲夕攬住她的身子,輕聲的道,眼裡全是信任和包容。
“你可知爲什麼若雲(yún)會突然讓我搬去晴暖樓住?”紫晴依著他的身子輕聲的問道。
宋仲夕連忙問道,“爲什麼?這跟若雲(yún)有什麼關(guān)係?”
“那**帶小夕和秋兒上街去未多時,便有一黑衣人逃躲進了伍家,正好進了我的梧桐院,那人便是這塊玉玨的主人,他逃走之時翻牆正好被伍若雲(yún)看了個正著,所以他才慌張的要我換地方住,覺得梧桐院不安全!”紫晴嘆了口氣回答道。
宋仲夕聞言大驚,看著紫晴的眼有著責(zé)怪和擔憂,“晴兒,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也不跟我提一下?”
“我又不認識那人,思想著不久便會離開伍家,那人急切之間躲藏了進來,我與他也不會再有什麼交集,便也就沒說,免得讓你和小秋也跟著擔心,若非被伍若雲(yún)看見,我也不會同意搬去晴暖樓,平白惹來一場大火!”
“那--”宋仲夕看了看手中的墨玉有些不明白,晴兒的模樣分明不喜歡提起那件事,自然更不會主動來佩帶這塊玉玨,再一想今天的衣裳是品紅和紫玉準備好了的,便也明白了過來,“是品紅和紫玉兩個丫頭無意中把這掛在了衣裙之上吧!”
紫晴無奈的點了點頭,“這墨玉幾次三番我有意丟棄與它,居然也未曾遺棄得掉,陰差陽錯的還跟來了宋家,我把它棄於箱底,成親前一天,竟然被品紅整理衣物給翻了出來,今天竟然編了新的錦繩掛到了裙上!”
宋仲夕聞言也不由苦笑了一下,“聽起來,這墨玉與我們的孽緣還頗深,但願不要帶來什麼厄運纔好!”
“宋仲夕,本來我是不知道這墨玉的主人是誰的,但是你可還記得深澤巖井?”紫晴遲疑了一下,還是決定和盤托出一切。
宋仲夕立即想起那個陽光般的年輕男子,連忙點頭,“怎會不記得?”
“他與我一樣是來自八百多年後的未來,你這下總該知道,我在茶樓爲何會見到他就失態(tài)到那等模樣了,他已來了這個時
代五年了,知道的遠遠比我要多的多,通過他我知道了這塊玉玨主人的身份,這一顧忌,也使得我雖不想再與這玉玨的主人有什麼牽扯,卻也不敢輕易就處理掉這塊玉玨!”紫晴一口氣說來,眼睛也一直關(guān)注著宋仲夕的神色,見他雖越聽越驚訝,卻並沒有半絲懷疑之色,心裡還是欣慰了許多。
“晴兒,雖然你說的一切在我看來有些匪夷所思,但是因爲我擁有了你,所以我相信這一切是真的存在的,晴兒,你別擔心,你已經(jīng)嫁給了我,以後便由我保護你了,不過一塊玉玨而已,沒什麼好多在意的!別想了,以後放妥當便是了!”宋仲夕認真的道,輕輕的在紫晴的額頭吻了一下。
“可,可是--”紫晴本想說出完顏烏祿的名字,宋仲夕卻已經(jīng)吻上她的脣,“噓,別再說那些與我們不相干的事了,晴兒,今天可是我們的新婚第一天呢,良辰美景,浪費了多可惜!”
“宋仲夕,唔,你聽我說,唔--”
結(jié)果紫晴依舊沒能說出墨玉主人的身份,而封於煌卻在這一夜做了個錯誤的決定,以至於害的宋仲夕和紫晴差點天人永隔,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離開大廳之後,封於煌越想越覺得心裡的懷疑,就像決堤的大壩一般,恨不得回到大廳去當面問個清楚,得不到舒緩的緊崩神經(jīng),全部化做了一股發(fā)泄不出的怨氣,鬼使神差的便想到了被囚禁著的艾小翠,對夫人他只是懷疑,然而對於艾小翠他卻是證實的,不找她發(fā)泄怒火找誰?
“怎麼,封大管事,今天怎麼想起來看妾身了呀!”即便是被鎖著,艾小翠依舊不掩其妖嬈本色,笑中帶著勾魂媚態(tài),她就喜歡他這樣有些冷麪的男子,雖然自己此刻被囚著,不過她已經(jīng)料定他們不會殺她,他們懷疑她是金人的奸細無所謂,只要他們不知道她和小眉的關(guān)係,一切便依舊在她掌控之中,就當玩?zhèn)€小遊戲好了。
“你似乎很能自得其樂!”封於煌冷冷的看著她道,今天他的心情出奇的不好,尤其看不得這個女人自以爲別人都是傻瓜的神情,他倒想知道,若他現(xiàn)在告訴她,他們早就知道了她的來歷,而且她的妹妹關(guān)小眉瘋了,不知道她是不是還笑的出來?
“我說我不是金國的奸細,你們不相信,我說我沒綁架府裡的孩子,你們顯然更不相信,還如此大費周章的把我從我家老爺身邊引開,把我關(guān)了起來,那好吧,我都被關(guān)了,還不容許我自得其樂嗎?封大管事,你對奴家也實在太狠心了些了!”艾小翠作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看著封於煌,換了別的男人早就骨頭酥軟了一半了,可惜封於煌只覺得噁心。
“是嗎?那想來是我看錯了,我在布哈將軍府上看見的難道不是你嗎?堂堂南宋子民竟然去做金人的走狗,你還真是給祖宗長臉!”封於煌先是冷冷的一笑,隨後聲色俱厲的道。
艾小翠臉色一變,隨即又妖嬈的一笑,“你們宋家能與金人做買賣,我就不能了嗎?只不過你們賣的是商品,我賣的是皮肉而已,都不過是一種生存的手段而已,誰比誰清高到哪裡去?”
“你還真是不要臉!”封於煌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能說的出如此話語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