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wèi)什麼你自己心裡清楚!你敢說你心裡沒有想著她?若雲(yún),我有什麼對不起你嗎?你爲(wèi)什麼要這麼對我?你若早說不愛我,又何必娶我,我情願老死在青樓也不願此刻面對你嫌惡的眼神,爲(wèi)什麼?那麼多日子的恩愛都是假的嗎?若雲(yún)?你告訴我啊!你可知道我多害怕,多恐懼,多怕你被她搶走,我比不得她好嗎?爲(wèi)什麼你不看我,不看寶寶,你要看她?你說啊!”關(guān)小眉越說越激動,聲音也不由大了起來,其他的茶客已不由自主側(cè)目注意這邊了。
伍若雲(yún)抿緊了嘴脣,卻沒有阻止她發(fā)泄,他知道他對不起小眉,因爲(wèi)他的確做錯了決定,他不是沒試過就這麼放棄吧,不要想晴兒了,就與小眉相敬如賓的過一輩子,可是他真的做不到,只要一閉上眼,就全部都是晴兒那日渾身溼淋淋的面容,逼的他簡直就要瘋了!
“若雲(yún),你看著我!你告訴我!我到底哪裡不好,我可以改,我爲(wèi)你改!”關(guān)小眉用力的扶住他的肩膀,強迫他看著她,“我不美麗嗎?我對你不夠溫柔嗎?或者你討厭我的任性?我都爲(wèi)你改!求你了,別這樣對我!我愛你啊!我不能失去你的!若雲(yún),你知不知道啊!”
伍若雲(yún)輕柔的用指腹插去她的淚水,依舊會覺得內(nèi)疚與不捨,卻不再是憐惜與疼愛了,不知何時開始,小眉這張曾經(jīng)讓他瘋狂愛過的臉竟然變的,再也激不起他胸中任何的柔情了,也許自己真的是個薄情寡性的人,非得傷害她們一個又一個,到最後才發(fā)現(xiàn)自己愛的人已經(jīng)愛上了別人,“小眉,是我對不起你!我會對你好的,一輩子都對你好的,只是求你也別再迫我了,好嗎?”
“若雲(yún),我不要你對我好,我只要你愛我,只要你愛我,哪怕你對我不好,天天打我,我也心甘情願的,若雲(yún)!”關(guān)小眉再也忍不住撲到他懷裡大哭了起來,小環(huán)在一邊也忍不住紅了眼,小姐的眼淚大部分都是假的,是爲(wèi)了達(dá)到某種目的才流的,可是小環(huán)知道此刻小姐的眼淚絕對是真的,看來小姐是真的愛上了大少爺,而大少爺顯然已經(jīng)不愛小姐了!
這算不算是一種報應(yīng)?報應(yīng)大少爺在真心愛著小姐的時候,小姐只是在利用他的感情?如今完全倒了過來,又該怎麼辦呢?
*
這一夜伍家的氣氛是沉重的,沒等伍若雲(yún)想好該如何處理自己的感情問題,駐守在長江那邊的管事已經(jīng)傳來了密報,金國的大軍最遲會在六月初抵達(dá)健康府(今南京),領(lǐng)兵的正是金國皇帝海陵帝完顏亮,也就是說只要攻破長江防守,南宋便危矣!而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四月末了!
紫晴第二日一早便醒在了牀上,想著昨日他們回來的路途之上,正好碰上廖伯出府來找她們,臉色嚴(yán)肅的像是出了什麼大事一般,宋仲夕幾乎把她送回房後,立即帶著廖伯匆匆離去了,一直從晚膳到入睡都沒再見過他,讓紫晴想問他發(fā)生了什麼事都沒有機會。
爲(wèi)此,這一夜,她如何還能睡的著?不曾召喚小秋來給她梳洗,直接自己把頭髮一把綁了起來,穿上衣服,便打開門往宋仲夕的房間走去,剛到門口,便看見品紅和紫玉已經(jīng)把宋仲夕的房間整理好了,可見宋仲夕早就起牀多時了。
“宋仲夕什麼時候起的牀?”紫晴忍不住問道,品紅和紫玉驚訝的見她站在門口,連忙道,“大少爺卯時未到就起了,現(xiàn)在正在書房與陳先生以及好幾個管事議事呢!”
“好幾個管事?”紫晴一楞,哪來的管事?
“昨日小姐和大少爺上街後不久,我們宋家在北方的幾個管事就回來,怕是回來述職的,宋家每年都有很多管事分批迴來述職,大少爺忙個幾天就好了!小姐不知道,所以難怪驚訝了!”品紅一副平常的口吻,卻讓紫晴覺得真實的事情怕是沒這麼簡單,若只是單純的回來述職,也不用急趕成這樣,廖伯昨天來找宋仲夕的神情明顯太過嚴(yán)肅了,而且即便是述職,宋仲夕也用不著卯時(早上5點-7點)未到就起來,實在讓人覺得有些不放心。
“謝謝兩位姐姐!”紫晴輕輕的道,然後轉(zhuǎn)身,正欲離開,紫玉卻又叫住她道,“小姐,你要是覺得悶,我和品紅陪您上街逛逛!”
“不用了!我自己會打發(fā)時間的!懊,對了,我這會有事要出去一趟,一會小秋和小夕醒了若是找我,還請兩位姐姐幫忙轉(zhuǎn)告一下,最遲中午之前,必回!”紫晴琢磨著趁此時有空,不妨去拜訪一下巖井,他已經(jīng)在這個時代五年了,也許很多東西都能從他那裡知道,問別人總是不妥當(dāng)?shù)模臼窍敫嬖V宋仲夕自己的來歷的,結(jié)果昨天被伍若雲(yún)夫婦的突然冒出打斷後,就再也不曾有過機會說,紫晴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心裡總有種鬱悶的感覺堆積在胸口處,讓她渾身都難受了起來。
“小姐你要一個人出門?”紫玉一呆,這回連品紅也走了過來,驚訝的看著她。
“怎麼我一個人不允許出門?”紫晴輕柔的反問道,兩個丫頭臉色一變連忙笑道,“當(dāng)然可以了,小姐說哪裡話了,我們只是擔(dān)心小姐的腿不能走太遠(yuǎn)的路,要不要讓廖伯給小姐準(zhǔn)備一輛馬車?”
“不用了,不是很遠(yuǎn),我自己走走就行了!”紫晴轉(zhuǎn)身便走了,紫玉和品紅面面相覷了一眼,到底要不要去報告少爺說小姐像是生氣了,一個人出門了?但是少爺此刻在議事,她們?nèi)ゴ驍_肯定會被責(zé)怪的,再說少爺也沒說小姐不可以隨便出府,還是不說了吧!小姐自己也說中午前便回的,她們還操心什麼?
紫晴出了大門走了一段路,才叫住了一個人問樓外樓的所在,得到的答案竟然是在西湖邊,讓紫晴不由有些後悔,早知道是該讓品紅和紫玉幫自己準(zhǔn)備個馬車的,然而此刻既然已經(jīng)出了府,就自然不可能現(xiàn)在再回去了,就當(dāng)散步吧,反正時間還很早。
樓外樓·天字一號房
紫晴有些侷促的坐在桌子邊,思起之前敲門後聽到的**之聲,頓覺得尷尬了起來,她不是未解人事的少女了,自然知道那種**代表著什麼,不由爲(wèi)自己的貿(mào)然來訪感到一些唐突,門都敲了下去,才聽到**之聲,只怪她實在是太粗心了,再加上也沒想到有人會在這大天亮的,還在牀上辦事,以至於敲下去後,恨不得找個洞把自己埋了,虧她還自忖自己是個穩(wěn)重的成熟女性,怎的到了這南宋越活越回去了!
好在,房內(nèi)很快傳出了一個聲音,“是向
小姐吧!你先到隔壁天字一號房稍坐一會,我馬上就過來!”
正是深澤巖井的聲音,紫晴奇怪他怎麼知道敲門的是自己,不過更慶幸的是他似乎並沒有因爲(wèi)自己的冒失而感覺到受打擾,然而即便如此,紫晴還是逃命般的來到了這間房,然後坐在這裡侷促不安。
巖井果然很快的便過來了,披著的長衫凌亂的繫了一下,鬆垮垮的掛在身上,玉色的胸膛露出了小半個,長髮也凌亂的披散在肩上,俊美的臉上,因激情而起的紅潮還未全部褪去,進得門來便衝著紫晴淺淺的一笑,那笑容沒了昨日初見時的陽光和戲謔,反而充滿了幾分墉懶和誘惑,簡直像是換了個人一般,關(guān)上門,徑直在桌邊坐下,伸手先倒了一杯水一飲而盡後才道,“猜到你今天會來找我,沒想到這麼早,怎麼了?遇上煩心事了?”
“是我有些唐突了!忘記現(xiàn)在來拜訪確實有些早了,那個,沒幹?jǐn)_到你--”紫晴連忙侷促的道歉。
“不會,很高興你這個時候來呢!”巖井這句話說的非常的真誠,看著紫晴的眼神裡也真的佈滿了感謝,彷彿她是個救世主一般,若非她來的正是正是時候,自己還不知道要被壓榨多久呢!
反是紫晴被他這麼看了一眼後,更是覺得尷尬了起來。
見她依舊有些不自然,深澤也含笑不語的起身去打開房裡的窗子,頓時窗外的湖光山色立時映入眼中,臨窗而立,沐風(fēng)之間輕聲問道,“你來這裡多久了?”
紫晴見他站在窗邊,邊看著窗外的景色邊問她,語氣輕鬆閒適,不由也起身走到他身邊,與他共賞窗外美景,這遠(yuǎn)遠(yuǎn)看去,重重疊疊的青山,波光瀲灩的湖面,還有湖對岸鱗次櫛比的樓臺,果真是絕佳的風(fēng)景,站在這裡,之前的稍許鬱悶也已揮散不少,“果真是山外青山樓外樓!好漂亮的風(fēng)景!”
頓了頓又道,“來了三四個月吧,具體多少日子我也記不清了,這古人用的是農(nóng)曆記年法!”
“我昨天回來後,想了半天,你該不會是響雲(yún)集團的那個紫晴吧!”深澤巖井突然又轉(zhuǎn)了一個話題,眼睛也看向她道。
紫晴一驚,對他有些快速的跳躍思維有些不習(xí)慣,隨即又釋然的笑了起來,戴的起限量版百達(dá)翡麗的人背景又會簡單到哪裡去?只是他實在太年輕了,她的記憶裡並沒有這麼一號人物,也許她與他的長輩一輩有過交集也不一定,只是她不想去問他,那個世界的關(guān)係何必攀交到這個時代來呢,只淡淡的回答道,“我是!”
“這真是件另人意外的事!”得了她的肯定回答,深澤巖井反倒更驚訝了,本來他只是猜測,因爲(wèi)全世界叫紫晴的人那麼多,不可能正好會是最出名的那一個,會如此猜測也不過是因爲(wèi),她認(rèn)出了他的手錶,想她應(yīng)該不是個普通的女人,沒想到她還竟然真的是那個商界有名的‘武則天’紫晴,只是她這樣的人竟然會選擇輕生,實在是件不可思議的事,腦子在思維,話語已經(jīng)先行了一步問道,“你怎麼會--”
他本是想問,你這樣的人還有什麼不滿意,要自殺呢?但問到一半才意識到,這是人家的隱私,問著不妥,便收住了話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