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開喬勻淅的房門,他卻不禁一愣,看著坐在沙發上的人笑道:“原來包副校長在這裡呀!”
“是你?”包和尋一愣,他似乎對姓賦晨的印象挺深的,一見面便認出了他來。
“很榮幸,原來包副校長還記得我呀。”姓賦晨笑道,又道:“包副校長找喬老師有事嗎?我找喬老師問些學習上的問題,如果你有事的話,我就先回去。”
“沒什麼,一些工作上的事情,談完了。”包和尋站了起來向門口走去,邊走邊道:“喬老師,我先走了。”
嘿,談工作談到人家女老師的宿舍來了,鬼才信你。姓賦晨心道。
包和尋一走出去,聽到他下樓的聲音,喬勻淅似乎才鬆了一口氣。
雖然只是一個很小的呼氣動作,但卻瞞不過姓賦晨的眼睛。
“喬老師,包副校長是不是經常來你宿舍裡找你談工作上的事?”姓賦晨也不用喬勻淅招呼,自己拿杯子去倒水喝,邊倒邊問道。
喬勻淅平時對舒衾衾很好,對他和其他學生也是挺關心的,算得上是一個好班主任,既然碰到了,姓賦晨還是很想幫幫她。
他問的很自然,倒了水後,自來熟地坐在沙發上。
喬勻淅卻頗感尷尬,似乎是有些難以啓齒,半晌才道:“偶爾吧。”
“喬老師,其實我一直把你當成姐姐看待。”姓賦晨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句話。
“是嗎?在我眼裡,班裡的每一個學生就像是我的弟弟妹妹一樣,看著你們一天天的成長起來,這種感覺還是不錯的。尤其是看到你的進步,老師還是很欣慰的。”喬勻淅很巧妙的避過了他的視線,也避開了他的話意。
“喬老師,我說的是真的。”姓賦晨嚴肅地道:“我當你是我姐,所以,我不會允許任何人欺負你,包括剛纔那個包和尋。”
喬勻淅想不到這個小男孩說話這麼直接,不過作爲老師,她自然不希望自己的學生摻和這種事情,便微笑道:“你想多了吧,老師很好啊,沒什麼事,也沒有人欺負我。還有你直呼包副校長的名字,這樣有些不大禮貌。”
她嘴上說著“不大禮貌”,話語中殊無責怪之意。
“姐,你不必瞞我了。”姓賦晨淡然說道:“作爲學校的領導,如果找老師有工作上的事,應該去辦公室談纔對,尤其是女老師,更尤其是象你這樣漂亮的女老師,而包和尋卻跑到你家來找你談,這本身就不對,此其一;。
“我剛纔打電話給你的時候,你猶豫了一下才接,說明你當時心裡有些矛盾,既想我來又怕我看到包老頭在你這裡,不然,以老師你的性格,你不會猶豫,此其二;。
“我進來的時候,包老頭明顯的顯得極不自然,相信是你接電話後沒有跟他說我會來你這裡,這說明他心裡有鬼,此其三;。
“最後一點,當你看到包老頭走出去之後,明顯地鬆了一口氣,說明你並不喜歡他呆在你這裡。
“綜上所述,可以總結出一點,那就是這個包和尋包副校長在騷擾你。對不對,喬老師?”
姓賦晨說罷,緊緊盯著喬勻淅的眼睛,一眨不眨地。
澄澈如林間清泉,其中蘊藏著無窮的智慧,堅毅而又帶著一絲威嚴,令人不敢違抗。
喬勻淅從來不知道自己這個剛剛崛起的得意弟子,竟然會有這樣一雙眼睛。
一秒,兩秒,三秒……
十六又二分之一秒後,喬勻淅終於不敵姓賦晨的目光,低下頭去,輕輕一嘆道:“你說的不錯,他經常來騷擾我,可是,我一直不理他。”
“他有沒有對你做過什麼?”姓賦晨示意她坐下。
似乎此時,他纔是老師,喬勻淅反倒成了他的學生一般。
只不過,喬勻淅似乎也真的把自己的身份調過來了,乖乖坐到了他的斜對面。
“就有過一次,有一次他喝了酒,晚上回來還敲我的門,那時天不是很晚,才八點多鐘,我又不好不給他開門,我一開門他衝了進來對我說了很多胡話,還對我動手動腳,我一生氣,就拿了雞毛掃把他打出去了。
“不過第二天一大早他讓我去了他的辦公室,親自向我道歉,說是喝酒多了犯了迷糊。這種事情不好聽,所以我所沒有跟誰提過。
“只是從那以後,他就有事沒事的常跑來我這裡,胡話倒是不說,就是藉口說工作上的事。
“今天他來,說期中考試我帶的班成績很好,他準備讓我做九中英語組的組長,年底評優會優先考慮給我,又說他準備調到六中去做副校長,如果順利的話,他應該有能力把我也調過去什麼的,一直在暗示我……”
“OK,姐,我知道了。”姓賦晨見她不好意思再說下去,便道:“這老淫*賊真是太可惡了。這事交給小弟來處理吧,我一定不會讓這老小子好過的。”
其實包和尋並不是很老,三十多歲的年紀,正是風華正茂之時,又有一些上層關係,此時已當上了副校長,可謂是前途不可限量。
只是也活該他倒黴犯*賤,外面幹那行的小姐多了去他不去找,整天只想吃窩邊草,還把主意打到了姓賦晨敬重的喬勻淅身上,那就不可饒恕了。
“小晨,你行嗎?我看你還是別亂來,包和尋是教育局蘭副局長的內弟,聽說蘭副局長在市裡也很有一些關係,如果動了他,我怕會有很大麻煩。”喬勻淅擔心地道。
“放心吧,小弟是一個守法的公民,不會亂來的。”姓賦晨微笑道:“一個好色成性的老小子,要拉他下來還不容易,姐,你就等著看好戲吧。”
喬勻淅看著面前這個自信滿滿而又笑得有些邪異的少年,雖然感覺到以前沒有去注意過他,此時卻感覺到心裡暖暖的。
有個這樣的小弟,真好!
姓賦晨問了關於包和尋請高僧來作法的事,才知道其實這事也是包和尋跟她說的,因爲接到這樣一個“光榮”的任務,又得到了傅辛仁的承諾,那傢伙心裡不免得意,請到了“高僧”後,第一時間便打電話給喬勻淅說了。
聽他說,那“高僧”是流芳市普賢寺的五戒大師,據說很有一些本事。
姓賦晨出於安全考慮,幾乎是以命令的口吻讓喬勻淅暫時回家避避,想了想,讓洪七八找了人開車送她回去。
喬勻淅從未想過會碰到這麼霸道的一個男孩——或者說是一個小男人。姓賦晨根本沒有給她多說的機會,當聽說已有人開車過來接她的時候,這個“小男人”才掛了電話。
看到喬勻淅有些嗔惱的目光,姓賦晨尷尬地摸了摸頭,傻笑道:“姐,怎麼了,是不是我哪裡做錯了?”
“我不是你姐,你是我哥行不?”喬勻淅翻了他一個白眼道:“哪有人象你這麼霸道的,說什麼就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