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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和莫求緣打了那個賭以後,他的兒子凱可以說是生不如死……
因爲不服輸的性格,??送芯羰窟@個月給凱的訓練量加大了好幾倍,雖然凱也的確很爭氣地撐了下來,但是這一個月裡他是真的叫苦不迭,估計在心中抱怨了不下一百次了吧?
但是效果也是顯著的,凱在經過了這一個月的魔鬼訓練之後,揮劍的速度和反應都產生了極大的提升,現在就算是??送芯羰?,要是不小心也有可能會被凱壓制一小段時間——他可還只是一個半大的少年。
而爲了知己知彼,同時因爲莫求緣之前言辭鑿鑿,讓他心中有不小的不安,所以拜託了梅林幫忙去看一下——他不相信以梅林的水準,偷窺還會被發現。
然後,他就看見梅林鼻青臉腫地回來了。
根據某老魔法師的供詞,他在進入莫求緣佈置下的結界時還是很順利的,一路上也謹慎地關注著,雖然一直有一些異動,但是始終沒有觸發什麼機關,然而就在他即將到達能夠看到莫求緣訓練的地方時,突然發現前方騰起一大羣熟悉的白色烏鴉,與此同時原本似乎被他避過的機關居然就這樣被主動觸發了出來,再加上莫求緣使用的又都是物理性質的陷阱配合了梅林所不瞭解的東方道術體系的機關,所以一時之間措手不及,更加上莫求緣似乎都已經料準了遇到這些機關的人會怎麼反應一樣,預備的機關瞄準的全都是最沒有防備的方向,一套一套連環陣一般帶著時間差不斷打過來……
雖然說以梅林的水準不應該狼狽到這個程度,但是對方的陷阱也沒有什麼殺意和惡意,只不過是教訓一下入侵者而已,所以梅林也沒有怎麼去認真對待,結果想不到對方的「沒有惡意」依然下手夠重的……
這樣一來,埃克托爵士的壓力那叫一個大了去了。
人類有這樣一種習慣,就是自己越是不知道,就越容易腦補得越來越恐怖,在完全不知道的情況下,再加上莫求緣之前說話的技巧確實不錯,言辭鑿鑿得讓人不敢不信,所以埃克托爵士越想越不科學,甚至開始腦補出莫求緣一手拿著鞭子強迫著年幼的阿爾託莉雅拖著直徑數十米的巨石爬山的畫面……你當是七龍○麼喂!
而事實上,莫求緣什麼別的訓練都沒讓阿爾託莉雅去做。
她只是讓阿爾託莉雅在這個落葉的山谷中,安靜地進行冥想,修行目標:「數清楚一個小時內掉落了多少樹葉在地上」。
“不要用你的眼睛和耳朵去看去聽,用你的心去看,去聽……安靜下來,鎮定下來,你的潛力遠比你想的要大……一切帶著拼上性命的程度去做,總會做得到的……”
莫求緣一邊說著,一邊很輕鬆地坐在樹蔭底下一邊扇著扇子一邊吃著自己準備的零食……
很有一種站著說話不腰疼的感覺對吧?
然而,阿爾託莉雅卻很聽話地盤腿坐在山谷的正中央,靜靜地閉著眼睛,去感受周圍的一切。
這樣的訓練已經持續了足足一個月了。
這一個月下來,莫求緣別的什麼都沒做,就是這樣閒過頭一樣地在阿爾託莉雅冥想時在旁邊打著醬油。
換做二一個孩子的話,恐怕就該有怨言了吧?但是阿爾託莉雅卻沒有,很自覺很認真地坐在山谷的中央打坐冥想著。
就在這時,莫求緣突然伸手一招,一片樹葉從樹上飄落下來,輕輕地,飄飄忽忽地,在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的情況下,像是蝴蝶一樣向著阿爾託莉雅的額頭飄了過去。
這個動作非常自然,樹葉也完全沒有任何的異常波動,就像是夾在風裡一樣慢悠悠地移動了過去。
這一招在這之前,已經被莫求緣時不時拿來「戲弄」阿爾託莉雅,女孩倒是脾氣也還不錯,耐心也好,一點沒不耐煩,每次都憑著過人的直感將葉子撥開,但是隨著莫求緣的行動越來越熟練,越來越輕,再加上也不是帶著惡意的攻擊,周圍的樹葉因爲莫求緣的道法而在一直落下,藏在其中,直感的效果也就越來越低,在半個月以前,直感就已經無法察覺到飛過來的葉子了。
然而就在葉子即將碰到阿爾託莉雅的額頭的瞬間,女孩突然擡起手,伸出兩根手指夾住了落葉。
“哼……”
就在阿爾託莉雅和莫求緣對視著,同時會心一笑的同時,阿爾託莉雅突然發覺另一片葉子落在了她的頭頂上。
“……哎?”
“還差得遠呢,半桶水的阿爾託莉雅醬~”
莫求緣壞笑著,絲毫沒有再一次賴皮的自覺,拍了拍阿爾託莉雅幼小的肩膀。
===時間分割===
賭約的時間非常快就到來了。
一個月的時間,要變強談何容易?
不得不說,??送芯羰康挠柧毞椒m然比較粗魯而單調,但是對於凱這樣的本身就應該是在這方面佔優勢的男生來說,的確是很適合的訓練法。
“那四溢而出的鬥氣,的確不容小看呢……”
還沒有拿上劍,阿爾託莉雅就在打量著這個可以算是青梅竹馬但又算是競爭對手,今天更是「敵人」的男孩。
如果說是一個月以前的自己的實力,按照那樣進展下去,雖然依然能夠穩贏,估計也還是五十招左右吧?
但是,今天不一樣,她只有十招的取勝空間。
十招聽起來多,但是要知道在這個時代沒有那麼多花哨,基本上雙劍互擊就已經是一招過去了。
“那麼,再次確認一下……讓阿爾託莉雅,用十招的時間,如果能夠擊敗現在的凱,就算是莫小姐你的勝利了,那麼從今天起,阿爾託莉雅的導師責任,就由您來全權負責,老朽我就只是負責輔佐將來的阿爾託莉雅了……”
梅林十分不情不願地宣讀著賭約。
雖然他看不出阿爾託莉雅的實力有多大的提升,但是他的確能夠感覺到,阿爾託莉雅和之前相比有什麼地方變得不一樣了。
要是用比較模糊的說法,那就是從還剛剛會走路的幼獅,變成已經開始學會捕獵的少獅了吧——實力方面還不足以稱之爲雄獅,但是在另一層面上,似乎已經開始有質的變化了。
“相比之下,阿爾託莉雅,你倒是懈怠了啊……”
??送羞€沒說話,凱已經開口了。
埃克托自己也覺得異常,他隱約覺得阿爾託莉雅有什麼變化了,但是和梅林相比,他卻沒有察覺到阿爾託莉雅到底是哪裡發生了變化,只知道阿爾託莉雅此時的身體素質,和當初離開這裡隨著莫求緣去訓練的時候沒什麼差別。
就連埃克托都沒看出來,實力差更多的凱就更加看不出來了,在凱的眼裡,阿爾託莉雅也只不過是沒有任何進步,理所當然就認爲阿爾託莉雅懈怠了——雖然女孩在身體鍛鍊上的確算是「懈怠」了……
“多說無用,開始吧……”
阿爾託莉雅這麼說著,就要去拔起在旁邊已經準備好了的制式騎士劍。
“慢著,阿爾託莉雅,你用木劍,還有,如果木劍敢有一點損傷,接下來的訓練可是都要加重的;另外,給我用劍解決,不許撇開劍來用拳頭……”
莫求緣打了個哈欠,往輪椅靠背上一倚,拿扇子蓋住了臉,似乎連看都已經懶得去看了。
“可是……”
阿爾託莉雅爲難地回頭看了看,但是從莫求緣的扇子下,迴應她的是雖然很輕但是每個人都聽到了的輕鼾。
她居然睡著了……
知道沒辦法表示抗議,阿爾託莉雅只能擡手將旁邊的一把木劍拿了起來。
以阿爾託莉雅的力氣,就算是純鐵的大劍都可以輕易揮動,如今拿起這把木劍,頗有些太過輕巧的不適感。
“還真是過分的輕視啊……雖然乘人之危有些不好,但是抱歉……這次我可能要第一次成功從你手中奪走勝利了,阿爾託莉雅!”
凱挑了挑眉,更加不快地舉起了劍。
而明明應該是睡著了的莫求緣,嘴角卻露出了一絲得逞的微笑。
「激將法在這邊似乎比以前要好用很多哎……」
互相行禮之後,兩人互相後退了幾步,走到了相互距離大概是有二十步左右的距離,這個距離憑兩人的身體素質都是一下就能夠跨越的距離,但是也不至於毫無反應時間,也就是進可攻,退可守的距離。
先進攻的是凱。
踏出的腳步,僅僅只是兩步就越過了這個不算太短的距離,衝到了阿爾託莉雅的面前。
這種戰鬥條件,無疑對於凱來說,是絕對的有利。
雖然說以前都是被五十招擊敗,但是如今自己的力量變強了,而阿爾託莉雅則是「沒有一點進步」,何況對方還被加上了「十招」的限制和「用木劍而且不能弄壞木劍」這些枷鎖,這樣一來一定就能很輕鬆地獲勝了吧?
雖然說輕敵是大忌,但是在這麼多有利條件的情況下,不產生輕敵的情緒也就只有身經百戰的戰士才做得到了吧?不,恐怕就算是千錘百煉的戰士,也會因此產生驕傲的情緒吧。
退到一旁的??送芯羰坎挥傻冒櫫税櫭?。
就在凱移動的瞬間,他就發覺凱已經落了下風。
急功進取,這是最要不得的心態。
忽然,他發覺自己似乎稍微有點明白對方在想什麼了。
「心理戰術,讓凱變得急躁起來嗎?」
但是,還沒有把握到具體的情況。
這種示敵以弱的計策,就算說是計策也太過頭了。
木劍,而且還要求「必須用木劍了結,不許損傷木劍」,也就是說,阿爾託莉雅連揮劍抵擋凱的進攻都要縮手縮腳的了。
爲什麼要教她這樣做呢?
??送胁唤狻?
場上,戰局的確如同埃克托所想的一樣。
“呼!”
沉重的大劍橫掃破風,帶著可怕的呼嘯聲,光是從聲音就知道凱的每一劍有多麼可怕。
如果正面被劈中的話,恐怕不是流血就能解決的程度吧?
雖然是劍,但是騎士劍和中原用的長劍、貴族用的花劍都不同,重點在於劈斬這種適合在戰場上使用的技巧,而不是劍尖的刺擊。
而面對這樣的攻擊,阿爾託莉雅很明智沒有選擇正面交鋒。
一方面要保全手中的劍,一方面要保證不落敗,只有十招限制的她,選擇了——
避!
憑藉著過人的直感,阿爾託莉雅輕鬆地在凱揮舞出的劍風中穿行縱躍著。
這也讓凱感到不耐。
“怎麼了!經過那個女人訓練一下以後,居然就變得這麼膽小了嗎?”
莫求緣的事情,凱當然也知道。
說沒有不高興那是騙人的,畢竟自從莫求緣把阿爾託莉雅帶走後,父親給他的訓練就加大了很多,傻子也知道是誰的緣故。
所以凱也就對莫求緣沒有什麼好感,嘴上自然也就帶上了幾分不客氣。
他感覺很不爽。因爲以前阿爾託莉雅和他對戰的時候,都是很光明正大地和他選擇正面對決,但是現在這種每一劍都打不中對手的情況,給他一種有力無處使的不耐感。
而面對凱的嘲諷,阿爾託莉雅沒有在意——這種程度的嘲諷也去在意,那麼器量就太小了——她只是靜靜地閃避著。
雖然說是十招,但是這個「十招」的定義,並不是說如果讓凱出了十招也能算數的。
只是這樣拖延下去,也有損阿爾託莉雅的自尊心。
那麼,應該怎麼做呢?
條件一:十招之內,擊敗凱。
條件二:用劍,不可以丟掉劍。
條件三:不可以讓劍發生損傷。
這三個條件就是首要的關鍵,這是莫求緣給阿爾託莉雅的第一次考試。
那麼既然是考試,必然有所謂的「重點」。
這個重點,之前肯定是也有的。
提示:之前的訓練。
「原來如此——!」
阿爾託莉雅的嘴角閃過一絲微笑。
此時,凱剛剛揮出了第二十劍。
就在凱的第二十劍揮過來的瞬間,阿爾託莉雅伸手,揮動了手中的木劍。
不是正面迎擊,這是最愚蠢的做法。
女孩手中的木劍,瞄準的是劍身最平坦的部分。
就算是木劍也有堅韌度的,如果是迎上側面的話,劍身必然不會受到太大的損失吧?
揮過來的大劍劃的是一個巨大的圓,而阿爾託莉雅所做的,就是切開了這個圓。
劍上的力道一瞬間偏離,阿爾託莉雅將手中的劍順勢就向著凱的脖子部分送了過去——她用的是木劍,而且還是沒開封的劍,根本不用擔心不小心傷了甚至殺了凱的問題!
“——咕”
凱的戰鬥力雖然說不至於非常高,但是在同齡人之中也算是很高很優秀了,在同一時間就反應了過來,向後側身,險險地避開了這一劍。
於此同時,藉著側身的動作,凱的大劍順勢就從後方包圍了過來。
頭也不回地,阿爾託莉雅似乎是想要向後跳起來,但是身體的姿勢無法調整過來,只能順手一壓手中劍柄,同時身體借勢向下一沉,以一個極高難度的姿勢避過了大劍,然後向後急退了兩步。
一招。
再看看手中的劍,沒有絲毫的損傷,阿爾託莉雅在心中輕輕點了點頭。
只是,還不夠。
女孩那敏銳過於其他人的直覺,在告訴她「還不完全正確,自己找到的並不是完整的答案」。
那麼,還有沒有什麼提示呢?
提示:依然是這些日子的特訓。
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的線索。
她到底從莫求緣那裡學會了什麼?
阿爾託莉雅一邊躲避著凱的進攻,一邊不斷思考著。
而凱在被阿爾託莉雅險些一招秒殺以後,也開始沉穩地一邊進攻一邊防備了起來。
因此,阿爾託莉雅連續幾次的故技重施都完全沒有起到作用,甚至有兩次差點被削到了劍身。
「不對,還是不對……」
阿爾託莉雅皺了皺眉。
莫求緣會讓她用木劍,必然是有原因的。
但是到底是什麼原因呢?
阿爾託莉雅在不斷地思考著。
爲什麼要用脆弱的木劍,而不是選擇比較強大的鐵劍呢?
爲什麼在選擇脆弱的木劍的同時,又要保證不傷害到木劍呢?
還有,莫求緣的特訓,到底是爲了什麼呢?
就在這時,第九招,交錯而過,阿爾託莉雅一邊思考著,一邊以側擊的方式逼退了凱。
然而,就在她將凱彈開以後,凱突然憑著一口氣,硬是止住了後退的身形,欺上前來。
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縮短,而凱的劍已經以逆袈裟的方式削了過來!
沒時間了!
沒有退讓的餘地了!
避開,做不到,身體還微微向前傾斜著,沒辦法做到立刻向後跳開。
擋住,做不到,就算用木劍去擋住,也會立刻被劈碎的吧。
然而就在此時,阿爾託莉雅的大腦卻突然有一個明光閃過。
「只有不折的心和冷靜的頭腦,纔是真正能夠掌控勝利的法門……」
「在戰場上,你代表著不列顛。」
「永遠不要失去冷靜地冒進,真正的強大不是通過徒勞的嚎叫和威嚇表現出來的,更不是通過強大的力量就能體現出來的……」
這是一個月以前,莫求緣所告訴阿爾託莉雅的「意志」。
或者說,是「勇氣」。
作爲一名將要統領一羣騎士的王者,最需要的是「意志」,名爲「勇敢」的意志。
掌控勝利的法門,並不是「武器」,並不是「技巧」,而是「心」。
勇敢和冷靜。
真正的勇氣是什麼?
阿爾託莉雅的眼神變得更加沉靜。
這是特訓的結果。
冥想,讓阿爾託莉雅能夠越發主動地使用自己的「直感」。
來自於自身紅龍血統中留下來的特殊能力,即便是還沒有覺醒那血統的力量,阿爾託莉雅也擁有著一般孩童所不具有的潛力和直感。
就在眼神集中而冷靜的瞬間——
決定勝利的往往只有一個瞬間,掌握著這個瞬間的人,就能夠改變戰局。
之前掌握到的,是凱。
他利用自己經過鍛鍊的強大身體,強行抓住了稍縱即逝的機會,迎來了自己的勝利機會。
然而這次,抓住這一瞬間的,是年幼的亞瑟王那犀利而堅定如少獅的眼神。
一點!緊跟著一瞬!
只有一個死角。
因爲用力地揮劍和之前的動作破壞了身體的穩定,凱的姿態出現了一個極小的破綻。
只是一點死角,小得讓人感到絕望一般程度。
只有一個瞬間,一秒,不,或許更少……
但是阿爾託莉雅確實地抓住了這一刻。
身體還在向前傾斜著,這讓她的身體本身就具有了抓住這一瞬的資本。
通常這種時候,會選擇的都是躲避或是抵擋,但是兩條都是死路。
然而,阿爾託莉雅沒有選擇這兩條之中的任何一條路。
並沒有選擇去調整姿勢,女孩就這樣讓自己向前傾倒,向前,迎著劍鋒踏出了一步!
笑,攀上了年幼的王者的嘴角。那是一種終於體會到了的明悟,是一種的確抓住了勝利的自信!
凱也被這個動作嚇了一跳,而就在這一瞬間,阿爾託莉雅伸出了手!
空出的左手按住了凱的手腕,在他的動作被阻攔的瞬間,右手中的劍猛然遞出,架在了凱的脖子上。
阿爾託莉雅一手撐著凱的手腕,一手握著緊緊架在凱脖子上的劍,站定身形,得意地笑了起來。
“我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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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語:很多時候「燃」和「聰明」都沒辦法重合到一起呢,JOJO是劣者所知唯一做到這一點的,膜拜之……不過似乎小說不適合那種一邊解說一邊打的漫畫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