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前的話,就能夠回到城池中了吧?
這樣一來,就是自己的「勝利」了。
是啊,勝利了……
真的是勝利了嗎?
這種自欺欺人的想法,在洛特王心中,被他自己在一瞬間駁倒了。
這是什麼勝利?
派出去的大軍,幾乎全軍覆沒。
最信任的精銳,只剩下身後的十幾人。
手下的將領(lǐng),就只剩下約修亞這個半桶水。
最得力的手下安格諾,更是死在了回來的路上。
這算什麼狗屁不通的勝利!
他理應(yīng)能夠獲得更順利的戰(zhàn)鬥勝利的!
只要摩高斯沒有將他的幾個兒子帶走!
這一戰(zhàn)中,爲了防止有人直接攻擊摩高斯來解除亞瑟王身上的暗示以及一些魔術(shù)的干涉(摩高斯稱),而將高文、加雷斯、加荷里斯和阿規(guī)凡帶在身邊,他怎麼可能會輸!
但是他卻沒有想過一個可能。
摩高斯如果並沒有讓他打贏這一戰(zhàn)的打算呢?
事實上,摩高斯如果要讓這一戰(zhàn)成功,也並不是很困難的事。
和莫求緣能夠操縱白鴉一樣,她也能夠令使魔進行攻擊,只需要破壞莫求緣佈下的八陣圖,甚至不需要破壞而只是擾亂也好,卡爾良城立刻會被洛特王的騎士攻克。
只要攻下了卡爾良城,就算在外的騎士們注意到而回來,他們也可以事先破壞城內(nèi)的放手機制,然後離開,等到重整兵力以後再捲土重來——至少不會像是如今的慘敗。
他太過相信自己的判斷,太過相信摩高斯是和他站在同一邊的,這纔是他真正失敗的原因。
倒不如更進一步,如果摩高斯真的是和他同一陣營,在亞瑟王睡著的時候殺死亞瑟王就好了,又何必繼續(xù)佈置這麼多的計劃呢?就算有可能存在亞瑟王被石中劍保護的可能,難道不應(yīng)該嘗試一下嗎?再不然,將亞瑟王劫持起來,不也是一種計策嗎?
這麼多的上策不用,卻只選擇了佈下一個讓亞瑟王的石中劍可能折斷的陷阱,這就是莫求緣所沒有說的,又一個破綻。
不是洛特王的破綻,而是摩高斯的破綻,更是莫求緣入手破局的突破口。
既然摩高斯不是和洛特王站在同一邊,那麼現(xiàn)在殺死洛特王也沒有什麼了,肯定不會激起摩高斯的反撲,只會讓她繼續(xù)下一步的計劃。
只要再通過了眼前這個平原,就能到達自己的城池了。
但是,洛特王等人卻停下了腳步。
在空氣中,瀰漫著令人感到寒冷的氣息。
不知何時,月亮已經(jīng)升了起來。
爲什麼?明明距離夜晚還有很長一段時間,而且今晚也不應(yīng)該是滿月纔對。
然後,他們終於看見了,也聽見了。
在虛空中,響起的喪鐘。
在圓月下,從天而降的女人。
那隨著喪鐘響起的往生咒,讓人膽顫。
那染著月光出現(xiàn)的容顏上,寫著冷漠。
從腰間緩緩抽出的劍,是殺死了一代王者尤瑟王的劍,是殺死達馬斯,化解了亞瑟王和柏林諾王之爭的劍,更是專門殺人的劍。
一個個種子字,在月光下染得明亮。
“人不見血……劍不收鋒……”
熟悉的話語,熟悉的聲音,更熟悉的,是那毫不遮掩的殺氣。
那披著錦袍的少女,一手握著劍,用那蒼青色的雙眼,冷冷地注視著眼前的人。
不,不是,她的眼神並不是在看著「人」,而是在看著「獵物」。
明珠樓第一殺手,芙洛夕咜。
理應(yīng)在他們後方的女子,不知何時竟然已經(jīng)趕到了他們的前面進行攔截。
雖然只有一個人,但是洛特王完全相信,就憑這一人一劍,足夠在他們四散逃進城內(nèi)以前將這所剩不多的軍隊全部斬殺。
“明珠樓……到底是誰讓你們干涉的……這麼大的規(guī)模,就算是一國也無法付清了吧!”
洛特王咬了咬牙。
“嗯?我可從來沒有說過,我代表著明珠樓的立場哦?”芙洛聽到洛特王的質(zhì)問,不由得一愣,“倒不如說,我也想知道,明珠樓爲什麼會介入這件事。”
“就因爲她。”
隨著第三方的聲音,本已是定局的局面,再次發(fā)生了意外的變化。
從周圍浮現(xiàn)的,是不祥的影子。
和芙洛之前爲了引開阿爾託莉雅和柏林諾王的注意力而施展的幻術(shù)不一樣,這次襲來的,是真真實實存在的殺手。
一個個「原石」身披著黑衣,以幾乎不可能的形式將芙洛團團圍住。
“嗯?”
芙洛輕輕挑了挑眉。
這還真是預(yù)想外的發(fā)展。
匆匆一眼掃過去,全都是生面孔。
「原來如此,這次看來還真是傾巢而出了……把所有在我離開後招攬的人全都調(diào)動了起來嗎……這樣似乎還真是有些棘手……」
只是一眼,芙洛就已經(jīng)清楚了狀況。
而在人羣之中走出的,是明珠樓之主。
“果然……你自己跑出來了……”
蓋拉德麗爾冷冷地看著芙洛,笑了起來。
“還真是學不乖啊……”
看著蓋拉德麗爾,芙洛輕輕一嘆,收劍回鞘。
收入鞘中,爲的是接下來更加激烈的攻擊。
面對著芙洛,蓋拉德麗爾笑得滿意。
因爲這是一次有著十足把握的圍殺計劃。
就算之前那次圍殺沒有成功,也成功地讓她明白了芙洛的戰(zhàn)鬥力水準,從而得以佈置這一次的殺陣。
黑色的原石慢慢鋪展開的,是詭異的殺陣。
而在其中,隱藏的是大量的三種寶石等級的殺手。
蓋拉則是手握著她那把摩醯劍,靜靜地站在了芙洛的對面。
周圍是黑色的影子,在戰(zhàn)場中心的兩人靜靜對立。
一觸即發(fā)。
而在外圍,趁著這一次的混亂,洛特王等人十分識相地秉承著「悶聲發(fā)大財」的心態(tài),繞過了戰(zhàn)團,溜進了不遠處的森林。
走森林雖然就要多繞一段路,但是正面回城的路已經(jīng)被明珠樓的人堵上了,要通過也是辦不到的事情。
相比起強行突破,還是耐心饒點路來的劃算。
“哼……哈哈哈……哈哈哈!”
一通狂奔,在確認芙洛沒有追來的時候,洛特王不由得一邊放慢腳步一邊狂笑了起來。
“王……爲什麼要發(fā)笑?”
約修亞踉踉蹌蹌地跟在洛特王身後,頗有些狼狽地問道。
慢慢地降下了速度,洛特王先是警惕地掃視了一眼四周——他有一種不明的預(yù)感,如果不確定周圍沒人的話,接下來估計就是一堆埋伏……(前略,天國的曹操……)
但是沒有,樹林很安靜。
“哈……因爲……莫求緣,亞瑟王那羣混蛋……機關(guān)算盡,卻還是讓我逃脫了……雖然會很麻煩,但是,本王也並不是就沒有機會了……”
洛特王惡狠狠地說道。
沒錯,並不是就沒有機會了。
縱虎歸山,後患無窮,就是這個道理。
不論多麼完美的一邊倒,只要讓對方留了一口氣,就還有可能東山再起,甚至是反撲成功。
任何一個真正理智的人,不應(yīng)該留下任何一個可能讓敵人反撲的機會。
雖然這一點基本上沒有誰做到過,因爲一個莫求緣曾經(jīng)說過的,殘酷的原因。
天意。
就像是莫求緣如果沒有介入的,她所知道的「歷史」之中存在的某場戰(zhàn)役一樣,就算是諸葛亮成功將司馬懿逼入了絕境,最終還是因爲一場大雨功虧一簣。
如果洛特王成功回到領(lǐng)地,那麼他依然有翻盤的機會。
雖然安格諾死了,手下的精銳也折損得只剩下身後那麼十幾個,但是隻要藏龍起來,總會有機會重新壯大起來的。
“不會的……不會再有了……”
約修亞低聲地喃喃道。
雖然是呢喃,但是在洛特王卻聽得很清楚。
“說什麼傻話……只要還活著,就還有機會……本王一定要——!”
豪言壯語,全部堵在了口中。
“咳嗚……”
從口中代替話語,吐出的是鮮血。
從他的心口鑽出來的,是一隻手。
一隻很普通的手。
在那隻手上,沾滿了洛特王的血。
“我說……不會再有了。”
在洛特王身後的約修亞低聲說著,同時伸手死死捂住了洛特王的嘴。
任憑血沾滿了他的手、微卷的灰髮和破損的衣服,約修亞那灰藍色的眼中無悲無喜,充滿了平靜,甚至——溫柔。
就像是安慰著在睡夢中驚醒的孩子一般,約修亞微笑著「安慰」著驚恐的洛特王,一手始終從背心穿過他的胸腔支撐著他的身體,任憑鮮血四流。
看著洛特王因爲失血逐漸蒼白的臉,約修亞微笑了起來。
“噓……安靜一點……不要讓人聽到了啊,否則不就讓人知道,是我殺了你,而不是你傷重不治了嗎?”
他的語氣是如此的平靜,平靜得不像是那個被蘭斯洛特在心中嘲笑的愚鈍莽撞的男人,也不像是洛特王身邊半桶水的臣子。
這是怎麼回事?
餘光,撇到了身後的場景。
明白了,洛特王終於明白爲什麼感覺那麼安靜了。
因爲身後原本還跟隨著的騎士們,已經(jīng)全部倒在地上,變成了一具具屍體。
全軍覆沒。
在約修亞的身上那多得驚人的血跡,證明著他兇手的身份。
“難道你從來沒有發(fā)現(xiàn)嗎?我雖然稱呼你爲「王」,但是那就和在利安斯王手下時是一樣,從未將你稱呼爲「主人」啊……靠近你,在你的手下聽從調(diào)遣,就和當初聽從你的命令靠近利安斯王,聽從利安斯王調(diào)遣一樣,只是爲了監(jiān)視你和潛伏聽取情報而已……你真的以爲你很厲害嗎?在我的主人眼中,你洛特王,只不過是一條隨時能踩死的蟲子罷了。”
輕柔得如同安眠曲的聲音,讓人毛骨悚然。
血液飛灑之中,野心勃勃的洛特王,意識逐漸消散。
生前再如何野心十足,生前再如何掌握局勢,一切都伴隨著這穿心的一擊,隨著血液一同跌落塵埃。
這名差點將英倫納入掌中的王者的死亡,很安靜,如同安眠。
隨手甩開掛在手上,原本名爲洛特王的「肉」,約修亞冷笑了一聲,開始悠閒地收拾殘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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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身立於原石和寶石圍成的包圍圈之中,芙洛夕咜靜靜地看著面前的蓋拉德麗爾。
“同樣的做法,如果你真的就只有這種水平,那實在是讓我失望得憤怒了。”
嘆了口氣,芙洛淡漠地說道。
她那不在意的語氣,讓蓋拉德麗爾感到牙關(guān)發(fā)癢。
就是這個態(tài)度。
不管自己做什麼,芙洛夕咜永遠都是這副淡然處之的樣子,完全看不出她到底在想什麼。
她越是這樣,蓋拉德麗爾就越是想狠狠撕碎她那高傲而淡然的面具,看看她露出驚慌甚至狼狽的神色是什麼樣的。
但是,即便是現(xiàn)在,芙洛依然是那副老神在在的表情。
“當然不會是和當初一模一樣……因爲這次的結(jié)果,是我將親手殺死你!”
這麼說著,蓋拉德麗爾伸手將摩醯輕輕一抖。
隨著這一個簡單的動作,刺耳的聲音再次開始蔓延。
那刺耳的聲音,雖然毫無曲調(diào)可言,卻擁有著異常的旋律感,在整個戰(zhàn)局上開始四處飄蕩。
這一次的聲音,比之前那次還要大,還要刺耳。
“毫無新意,毫不學乖,這就是你的做法?”
芙洛不由得冷笑了一聲。
“同樣的方法,只要有效,能夠殺你就足夠了。”
沒錯,足夠了。
就算這個方法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但是隻要能夠殺掉芙洛就足夠了。
辦法從來不嫌笨或是卑鄙,求的只是一個結(jié)果,這就是殺手。
蓋拉德麗爾一直都是如此地相信著的,也是一直都被芙洛夕咜這樣教導的。
“你真的以爲……這種陣勢就能破解我的劍嗎?這真是……天真得讓我感慨啊……”
芙洛嘆了口氣。
隨著嘆息,錦袍少女伸手輕輕拂過劍柄。
一瞬,萬籟俱寂。
和之前那梵唱大作完全相反,就連呼吸的聲音都消失了。
在死寂之中,金光伴隨著劍鋒,從劍鞘中緩緩抽出。
“劍一,星!”
刺破長夜的晨曦。
最直接的一劍,最直白的一劍,最簡單的一劍,卻也是絕強的一劍。
當初,就是用這一招,破解了蓋拉德麗爾佈置的那次殺陣。
然而就在長劍遞出的瞬間——
“——!!!”
本應(yīng)該毫無阻礙的劍路上,出現(xiàn)了阻礙。
那是金屬劇烈劃過彼此產(chǎn)生的摩擦音。
摩醯和須羅吠陀,在空中交擊。
“你別忘了……你的劍術(shù),被你稱爲求瑕劍勢的那五招劍術(shù)……我也學過……”
蓋拉德麗爾揮舞著摩醯,冷笑著說道。
鋼鐵的武器像是活物一樣盤繞在她的身邊,瘋狂地捲動纏繞翻飛著,將芙洛的刺擊抵擋在外。
“雖然找出破解的方法花費了我不少的時間……但是你的劍術(shù)已經(jīng)不是無法破解的東西了!”
一邊大笑著,蓋拉德麗爾一邊甩手一抖。
扣下了扳機一般,原本盤旋著的毒蛇化作了疾走的閃電,向著芙洛狠狠咬了過來。
緊接而來的,就是連綿不絕的攻勢。
這是隻有蓋拉德麗爾纔會使用的技巧,或者說是「能力」也不爲過。
「機變」。
在劍術(shù)上,蓋拉德麗爾只要發(fā)動了攻擊,就隨時能夠?qū)⒐舻姆较蜻M行偏轉(zhuǎn)。
也就是說,不論如何防禦反擊,在蓋拉德麗爾的面前都無法奏效。
一旦被攻擊了,就只有被殺死或是被放過兩種結(jié)局。
所以,這一戰(zhàn)勝負已分了。
連綿不絕的劍技,配合摩醯那靈活詭變的劍身,更讓人難以捉摸。
而芙洛,也的確並沒有繼續(xù)反擊,而是開始揮劍防禦了起來。
劍珥-鎮(zhèn),這一招就是當初替阿爾託莉雅他們擋下一劍的招式。
以劍畫圓,至柔的一擊,將敵人的攻擊加倍奉還。
但是,在蓋拉德麗爾的技巧之下,這招顯然並不管用。
“怎麼了怎麼了!這樣可和你剛纔說的狂言完全不同啊!”
蓋拉德麗爾一邊揮舞著摩醯,一邊幾近瘋狂地笑著。
終於……終於做到了!終於不再是被她俯視,而是成功壓制住她了!
與此同時,黑色的包圍圈慢慢開始縮小。
雖然芙洛掌握著極快脫離戰(zhàn)場的,和梅林他們那種法術(shù)類似的技巧,但是那需要極短的空當。
她如果想要離開,就必須要先讓蓋拉德麗爾停止攻擊,否則必然會在一瞬間被蓋拉德麗爾砍下頭顱。
而她如果一直僵持下去,就勢必會被不斷縮小的包圍圈和蓋拉德麗爾的攻勢兩面夾擊而死。
當然,還有反攻的選項,但是那是建立在她能夠反擊的前提上的。
所以,這是毫無破解之法的死局。
但是爲什麼?爲什麼芙洛的臉上毫無緊張的表情?
蓋拉德麗爾看得很清楚,在芙洛的臉上甚至還掛著那可惡的淡淡笑容。
“你真的以爲……我沒有後手,破解你這陣法了嗎?”
芙洛夕咜突然擡頭,看著逼視著自己的蓋拉德麗爾,笑容越發(fā)地明顯。
隨著這一笑,陡然之間發(fā)生的,是天災(zāi)之變!
“轟!!!!”
伴隨震耳欲聾的轟鳴聲,緊接而來的,是令人驚惶的地動!
「這是……地震?!」
蓋拉德麗爾一驚之間,手中方寸已失,身體在停頓的一瞬間,眼前騰起的是一道劍光。
“第一,你的佈局太過單調(diào),缺乏變數(shù),失敗。”
伴隨著劍光而來的,是令人驚恐的殺意。
“第二,你太過相信自己的情報,失敗。”
以及,那縈繞在耳邊,開始震盪起來的喪鐘聲。
“第三,你的佈局只考慮到人力問題,失敗。”
更有的,是那讓人心魂動盪的往生咒。
“第四,你明明是在平原上佈下的殺陣,用的卻依然是適合在多層地形的刺客圍殺的陣型,失敗中的失敗。”
在華光之中,芙洛夕咜手中的劍,從素手中脫出,化作一道驚鴻。
“第五,你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水準也就只有這種程度而已,更是天大的失敗!”
與此同時,芙洛身周更是散發(fā)出驚人的劍意。
“第六,既然想要殺我,就不能讓我找到這麼多失敗之處,這一點你更是失敗中的失敗,失敗至極,真是廢材!劍舞,飛!”
伴隨一句廢材,綻起的是兩道冷電。
脫手而出的長劍,以驚人的速度翻飛著,在切割出的血肉橫飛之中,將因爲地震同樣站立不穩(wěn)的包圍圈中的殺手們盡數(shù)迫開。
而空手的芙洛夕咜,則是毫不在意地伸出雙手,重重拍擊在了摩醯的劍身上。
再鋒利的武器,都有一個並不鋒利的位置,只要找到了這個位置,就能夠以空手應(yīng)付。
伴隨著芙洛這一掌,摩醯就像是蛇被捏住了七寸一樣,瘋狂轉(zhuǎn)動的劍身突然就軟弱地垂了下去。
再定睛,眼前已經(jīng)空無一人。
只留下還在盤旋呼嘯的劍氣,似是嘲笑功虧一簣的衆(zhòng)人。
“……嘖,又讓她跑了……!”
蓋拉德麗爾不悅地咋舌。
但是,至少這並不算是一個太過糟糕的結(jié)果。
至少確認了,芙洛夕咜的確沒有辦法直接應(yīng)付那樣的殺陣,否則也不會利用地震脫逃。
「剛纔的地震……很顯然不是偶然,芙洛不可能寄希望於這種偶然的事件……也就是說,有人在別的地方聽從她的命令,改變了地氣嗎?但是,到底是誰?」
明珠樓主不由得皺著眉仔細思考了起來。
雖然說線索很少,但也還是有線索的。
剛纔芙洛在對陣之中,有一句話透漏了重要的信息。
「你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水準也就只有這種程度而已」。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這麼說,她知道我對路娜和其他人起疑心了嗎?也就是說,這是有人暗中泄露了情報……最可疑的就是路娜……」
不論多麼可疑,都要見到路娜以後才能夠取證。
“走了……”
冷冷地拋下一句話,蓋拉德麗爾也帶著衆(zhòng)殺手離開了戰(zhàn)場,而離開戰(zhàn)場的殺手,也順便將死在芙洛劍下的幾名殺手的屍體一同帶走。
來得突然,走得乾淨,只剩下地上殘留的血跡,證明著之前的廝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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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語:最後一段好像有點草率了……嘛,無所謂了……你們覺得芙洛破格了嗎?唔噗噗噗……求書評求書評~!之前爲了碼番外所以存稿都沒動,少了一章存稿好心疼的說……要不要斷更一天來存存稿呢?雖然本身就還有七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