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歌快走啊,康導難得請次客,必須大吃一頓不能便宜他了!”
“誒來了!”
易憬歌應著聲卻還是回頭看了一眼身後。
天知道,誰請客他都不想去,他現(xiàn)在就只想趕緊去河邊吹吹風。
可是導演請客能不去嗎?
當然不能。
“哎。”同事們情緒很高昂,看起來很亢奮,怕是要鬧到很晚才能結束。“青姐。”
“誒。”朱青就跟在易憬歌身邊,十分可靠。
“......”易憬歌其實本來是想讓她去一趟河邊告訴那小子,今兒個約不了了,可一想又覺得......“走吧,別讓大家等。”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易憬歌終於找到空隙溜了出來。
雖然明知道這個點兒白夕肯定已經(jīng)走了,可是丫的留下遍地垃圾也是不好的。
“......”
易憬歌趕到河邊一看,有意外卻沒有驚喜。
白夕躺在垃圾堆裡睡的呼呼的,手裡還握著酒瓶子沒捨得鬆開。
天還很冷,地上還很涼,丫的還真是好睡!
也不知道睡多久了。
易憬歌脫下外套把人裹上拉進懷裡,意外的輕飄飄的,比他看上去分量還輕。
“活該,叫你小小年紀不學好,天天酗酒吃垃圾。”
其實易憬歌天天抱大白,手勁兒臂力都練出來了而已,他自己沒注意到也沒想過。
白夕下意識的往溫暖的地方蹭蹭,還不忘閉著眼吧嗒吧嗒嘴兒。
“......”這都什麼人啊這。
抱穩(wěn)了再騰出一隻手想歸羅四散的包裝,可纔剛剛摸到,塑料袋剛一響——
“易憬歌!”......“別動老子...的...小......香腸......”
“......”人沒醒。純囈語。
......算了,還是別要了。
易憬歌把白夕重新扔回地上,自生自滅吧。
快手快腳的收拾完,戳戳嫩臉,還是沒有絲毫要醒來的樣子。
丫的真的22歲了?可是身份證是真的。
也不知道他住哪兒。也是,他們也不是什麼需要知道對方住在哪裡的親密關係。
可是,也不能真的扔這兒不要了吧?
這種時候一個電話喊朱青來處理是最妥當?shù)摹?
可是易憬歌並不想那麼幹。
......
四周暖暖的,身子下面軟軟的。
白夕被嘰嘰喳喳的鳥叫吵醒,打著哈欠爬起來。所處環(huán)境很熟悉,是易憬歌在劇組的臨時住處。
誒?!
看清之後白夕嗖就醒了,全身上下摸了一遍。......有那麼一瞬間,他還以爲他又變回狗子了呢。
真是的。
拉開冰箱先喝瓶水,然後纔想起來叼著瓶口沉思。
既然沒變回狗子,那他怎麼在這兒醒來?易憬歌去哪兒了?
......仔細回想半天,還是沒有一點兒印象。
完了,失憶了......有史以來第一次喝斷片兒。
嘖,算了。趁著沒人趕緊溜。
說走就走。
橫衝出門,迎面撞上一堵軟牆。牆還被他撞的一個凜冽。
......
擡頭,是張憔悴的臉。面色蠟黃眼神無光。黑眼圈兒快成熊貓了,眼袋也快掉地上了。
易憬歌扛了白夕回來之後,就又趕回劇組鬧了一整夜。
好在接下來有假期,能歇兩天。
“......”
“......”
“......回誒...來了。”白夕當然不怕易憬歌,就是稍微有些緊張而已。
咳。
“你這是?”丫的要走。還走的匆匆忙忙投胎似的。
白夕眨眨眼。
逃不掉......要不就......就算了吧。只不過是喝醉酒而已,應該也沒犯什麼大錯。嗯......就算真犯了什麼錯,那易憬歌應該也不能拿他怎麼辦。他畢竟是“別人家的孩子”了。
這麼一想白夕坦然了不少,也安下心來:“有飯嗎?”
“......”這麼理所應當?shù)脑趧e人家醒來,還這麼理直氣壯的要飯吃。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不過這個理由聽上去怎麼也是比要溜走強。
兩手空空,好吧。白夕本也就是隨口一問,沒奢求他真的帶了什麼回來。“我去吃早飯,你想喝點兒什麼嗎?”
“豆?jié){。不要糖。”易憬歌說完側身回屋了。
“......”難道這個時候他不是應該說,類似於不了謝謝我很累先睡了......什麼的嗎?
嘖。
要不還是溜了吧。反正買回來他也差不多睡著。
“叮”
好吧。
白夕溜溜達達撿著好吃愛吃的買了好些,也給易憬歌帶了一大杯豆?jié){。回到屋裡全鋪在桌上開始挨著吃。
易憬歌洗漱完畢,撿出豆?jié){喝兩口,再看白夕吃的樂呵完全無視他的樣子,也覺得有些餓了。
鬧了一夜,其實也沒吃什麼東西進去。
“誒誒誒,那個紅豆餅是我的。”
“......”
“那個麻團兒......”
“......”
“小籠包......”
“......”
反正就是摸哪個白夕都會有意見。
易憬歌一挑眉,乾脆就學著他的樣子,從離得最近的開始吃,理都懶得再理他。
“......”尼瑪,那都是老子的......你丫的老實喝你的豆?jié){不行啊!
嘖。
兩人默契的加快了搶食速度。
“嗝。”
吃飽後面面相覷。
易憬歌眨眨睏倦直打架的雙眼,白夕也跟著眨眨眼。
易憬歌張口欲言,卻還是嚥了回去。多日的相處使他已經(jīng)基本掌握了這傻缺的行事作風。算了由他去吧。
打著哈欠窩進軟牀,睡覺。
“......”這就睡了?
甚至都開始打起呼嚕來了?
......早晨耀眼的陽光照射下,那側顏還挺好看的。
白夕託著下巴迷糊一會兒,起身拉上窗簾後歪回大沙發(fā)。
早上起的早,睡個回籠覺好了。
不多會兒,易憬歌睜開眼看看沙發(fā)上撅著屁股沒了動靜的白夕之後,才真正的睡著過去。
雖然明知道帶陌生人回家很不恰當也很危險,他甚至不久前纔剛被私生飯傷害過。
可是潛意識裡,他不一樣。
莫名其妙的,跟他在一起連空氣都會變的輕鬆清新。
雖然丫的很傻很耿直,還很肆意很邋遢,還酗酒不好好吃飯,還隨隨便便把身份證給陌生人看,還會隨意的就跟陌生人回家......
......
直到睡著易憬歌的抱怨都沒能順利的數(shù)落完。
應該也數(shù)落不完,丫的毛病張嘴就能來一整天。
反正倆貨一個沙發(fā)一個牀,睡的天昏地暗。直到天再次黑下來,易憬歌睡飽了睜開眼,白夕依然抱著腦袋癱在沙發(fā)上。
“喂!”易憬歌喊一聲企圖引起注意。
沙發(fā)上的人果然動了動。
“你怎麼還沒走呢?”
“......”白夕伸著懶腰懵著臉坐起來。泥大爺?shù)某呈颤N?本來早就想走了好嗎,是你丫的非要喝豆?jié){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