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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十一月十四日上海派遣軍尾隨追擊到崑山一線後，已經在對崑山城和太倉城發起攻擊，並即將佔領這兩座蘇滬之間的重要城鎮；重藤支隊則一直緊追撤退的中國軍隊，並隨之推進到了梅李鎮的西北部地區，其先遣隊甚至已經推進到了支塘鎮附近，與羅卓英的第十五集團軍接火。當天從白茆口實施登陸上岸的中島今朝吾第十六師團主力登陸，第十六師團所屬步兵第三十三聯隊在傍晚時分也推進到了支塘鎮附近，並與重藤支隊追擊先遣隊會合。由於天氣的原因，師團主力的登陸並不順利，至黃昏時分，纔有一個步兵大隊完成了上陸。而滸浦鎮附近的中國軍隊依然在作頑強抵抗。而谷壽夫師團長指揮的第六師團以一個步兵大隊利用水路從松江出發，向西實施追擊作戰，並在當天攻佔了平望。

而在太湖南岸防守的張發奎右翼作戰軍情況則更爲糟糕，原本計劃在南潯鎮向南經烏鎮、石門、崇福、長安鎮至錢塘江北岸的馬枚港一線以西地區建立防線的計劃，最終被迅速攻向嘉善、嘉興、平望鎮一線的日本陸軍第十軍衝擊得七零八落。張發奎右翼兵團因退向杭州地區的道路被切斷，最終不得不改向蘇州方向退卻，這不僅使得退往蘇州方面的道路因爲右翼兵團的進入而變得擁擠混亂，而且還直接致使太湖南岸一帶兵力薄弱。第六師團長谷壽夫中將便以步兵第二十三聯隊的步兵一個大隊作爲基幹，組成平望鎮支隊，從松江附近出發，沿河進攻，直接進逼到了吳福線的側翼。日軍上海派遣軍繼續向西實施攻擊，第六師團的部分部隊正在向蘇州方向追擊作戰。

第十一師團和第十三師團沿太倉至常熟公路及其以東地區實施追擊，並在十五日清晨時分就已經推進到了支塘鎮及其東部地區。上海派遣軍軍司令部在中午時分下達了命令，要求第十六師團、重藤支隊及第十三師團從左翼一字排開，突破中國軍隊在常熟、福山一線陣地，而第十一師團則將兵力集結在支塘鎮附近。

十五日第十六師團主力從白茆口登陸之後，一部分進攻福山，一部分以野田謙吾大佐指揮的步兵第三十三聯隊向常熟推進。防守福山的中抗聯盟軍第十九、二十大隊奮起抵抗，一時間雙方激烈交火。姚遠接報帶第十七、十八大隊火速增援，反正常熟這邊有羅卓英的第十五集團軍頂著，又下令第十四、十五、十六大隊帶傷員回撤錫澄防線。進攻福山的是日軍第十六師團的三十二聯隊，乃日軍精銳部隊。可他們萬萬沒想到這一次踢上了一塊鐵板，對面中國軍隊的火力異常強悍。連續三次衝鋒都被打下來，留下滿地的皇軍屍體。戰鬥持續到傍晚，死傷慘重卻不能前進一步。鬼子聯隊長放下狂妄向十六師團長中島今朝吾請求戰術指導，在電話中被師團長直罵無能。中島今朝吾罵歸罵，還是派出一個聯隊前去增援。

晚上

七時，日軍三十四聯隊趕到福山與死傷將近三分之一的三十二聯隊匯合。而姚遠帶的第十七、十八大隊也趕到了。姚遠命令五十八中隊帶死傷兄弟先行撤往錫澄防線，在這邊佈置兵力以防鬼子夜襲。鬼子三十四聯隊長讓三十二聯隊先休息，讓他們來進攻。他命令用豬突戰術，三個大隊分三路一起向中抗聯盟軍陣地發起衝擊。指揮刀一舉“殺給給”，鬼子們蜂擁而上，輕重機槍也猛烈開火。姚遠一看鬼子上了，“迫擊炮，給我炸這羣狗孃養的。”“咚咚咚”一排八二毫米炮過去，小鬼子被炸的鬼哭狼嚎，隊形大亂。“哪泥？支那人竟然有炮？”鬼子聯隊長暴跳如雷，狂叫“殺給給”，小鬼子們的素質可不是蓋的，不顧死活拼命往上衝。這邊通用機槍開始狂吼，鬼子們象割麥子一樣一排排倒下。鬼子聯隊長從望遠鏡中一看，倒抽一口冷氣，這下可不好玩啦，趕忙命令“轉戰。”

鬼子退下去了，鬼子聯隊長向師團長中島今朝吾請求戰術指導，要求炮火支援。“八嘎。大日本皇軍的臉面都給你們倆給丟盡了，人家師團的一箇中隊就可追著支那人一個師的屁股打，你們兩個聯隊卻拿不下一個陣地。我再給你一個大隊，明天天亮前再拿不下陣地，你們就給我切腹吧。”中島今朝吾在電話中向部下狂吼一通，撂了電話。捱了師團長一頓臭罵，鬼子聯隊長也沒辦法，誰叫人家比咱大呢？整頓部隊，準備深夜偷襲。

薛嶽得知日本陸軍第六師團突破了中國軍隊在崑山東面的陽澄湖一線的國防工事佔領崑山，十六師團已進逼支塘一線，意識到整個吳福線的防禦便支離破碎了。倉促決定以左翼軍向蘇州、福山一線轉移，右翼軍向乍浦、平湖、嘉善一線轉移。但命令羅卓英的第十五集團軍在常熟、福山一帶必需頂住日軍的進攻，不然整個左翼軍撤退的後路都會被日軍堵死。姚遠派人聯絡羅卓英，說福山交給中抗聯盟軍就行，他六千人阻截日軍一萬人沒問題，只要將軍守住梅李、常熟就可。羅卓英聞聽暗暗吃驚，自己一個集團軍數萬之衆尚且頂不住日軍倆個聯隊的攻擊，防線搖搖欲墜。他們中抗聯盟軍竟然以少抗多，並打殘日寇一個聯隊，了不起啊。羅卓英的第十五集團軍在在梅李、興隆橋、常熟及沿江一帶與日軍激戰甚烈，但根本就扭轉不了潰退的局面。

敗退浪潮之中，各部隊幾乎潰不成軍，唯有的彭善第十一師稍稍有所斬獲。按照命令，第十一師本該是向常熟轉移，並負擔起防禦任務的。然而第十一師抵達常熟後不久，日軍便向側翼之第十三師發起猛攻，一天之內，該師在花園裡、周家橋一線的陣地遭受日軍輪番猛攻。奉集團軍總司令羅卓英將軍的命令，師長彭善以葉佩高第三十三旅迅速增援第十三師在花園裡、周家橋一線的防禦陣地。在率旅主力緊急增援一線之後，剛剛抵達前線的旅長葉佩高發現攻擊十三師正面陣地

的日軍左翼位置防禦極爲薄弱。於是放棄增援一線的企圖，而是立即率領所部攻擊日軍左側翼。然而誰也沒有想到的是，第三十三旅的此番突襲卻是出人意料地殲滅了日軍第十一師團所屬步兵第四十四聯隊部。正在指揮部隊猛攻第十三師陣地的日軍頓時大亂，聯隊部隊遭襲不僅使得日軍步兵第四十四聯隊部僅有聯隊長和知鷹二隻身倖免，而且這一未預料到之戰果迅速減輕了第十三師正面的壓力，使得常熟的局勢稍稍好轉了些許，而常熟以東戰局亦是趨於穩定。而第三十三旅則在此戰之後又相機收復了石墩、支家塘等處，一舉逆轉了常熟戰局的不利形勢。

而福山的中抗聯盟軍還是沒讓日軍前進一步，深夜十一點，日軍三十二聯隊、三十四聯隊及新增的一個大隊聯合組建衝鋒隊，悄悄向福山陣地摸上來。姚遠早算就日軍的夜襲，哨兵報告鬼子上來了，“炮火準備、照明彈準備，全體準備戰鬥。”領兵前進的鬼子中隊長正暗暗竊喜，“啪啪”倆顆照明彈騰空而起，把這羣小鬼子照得無所遁形。“咚咚咚”一排迫擊炮彈準確的落到鬼子人羣中炸開，頓時血肉橫飛。十二點七毫米高平兩用機槍及七點六二毫米通用機槍吼叫著收割鬼子的生命，狙擊手精準的給鬼子軍官、機槍手和擲彈筒手一個個點名。自動步槍也噴出憤怒的火舌，彈雨向鬼子頭上撒去，不到十分鐘，鬼子死傷慘重留下一大片死屍倉皇退去。鬼子聯隊長欲哭無淚，對面這支支那軍隊的火力太恐怖了，就是拼著明天自己切腹也不能白白的讓士兵們送命了，命令停戰，等待明天炮火支援。

從十六日起，原先作爲後備掩護部隊的王耀武所部第五十一師歸建，隨俞濟時所屬第七十四軍主力一起行動，並擔任蘇州至吳江防線的防守任務，同時展開一翼沿太湖警戒，防止日軍由太湖登陸，以掩護淞滬戰場撤退中數十萬大軍的側翼。次日，第七十四軍長俞濟時帶著第五十八師師長馮聖法、第五十一師師長王耀武等人來到防線現場踏勘之後，最後認爲位於水陸要衝的望亭鎮將是日軍必取之地。經過考慮之後，俞濟時命令王耀武派一個團前進配署在望亭。而王耀武在接到軍部的要求之後，考慮到第五十一師在淞滬戰場上已經鏖戰了兩個多月，各團傷亡均十分嚴重，現在唯一最完整的團就只有李天霞第一五三旅所屬的張靈甫所部第三零五團，故而命令將第三零五團配屬給周志道的第一五一旅，負責防守望亭，遲滯追擊的日軍。

而就在中國軍隊準備全線放棄吳福國防工事羣，退守錫澄線之時，日本陸軍第十軍方面卻正在就追擊作戰展開一場討論。軍司令官柳川平助認爲華中方面軍司令部試圖在崑山附近地區捕捉、殲滅中國軍隊主力的作戰已經失敗了，根本未能達到作戰目標，使得結果成了一場擊潰戰，追擊部隊只是捕捉及消滅了部分撤退不及的掩護部隊及潰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