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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周濤一行爬山涉水一路向上海方向進發(fā),倒也沒費什麼周章,只是在河南、安徽交界處遇到幾撥地痞小混混來敲竹槓,但是小流氓碰上大流氓,結(jié)果可想而知,一頓胖揍便逃得影蹤全無。他們也納悶呀,這世道怎麼變了,什麼時候起這販賣乾貨的也變這麼厲害啦?這路上三十來天,可把周濤他們累著了。想想也是啊,現(xiàn)代人誰靠倆條腿走過這麼遠的路?終於來到上海近郊,趕緊找一客棧安排休息,一夥人把自己扔在牀上誰也不想動了。第二天周濤就安排倆人一夥共三撥人出去打探,找個落腳點。找了整整兩天,在接近公共租界的閘北找到一獨戶小院,周濤看了正合適便以年租金八個大洋租了下來,一行人過去打掃整理下便搬進去住下了。安頓下來,周濤召集所有人一起研究下一步行動。對於他們當前來說白花花的銀子是最要緊的,所以先從這下手。當時的上海魚龍混雜,社會背景複雜。周濤把目標放在虹口區(qū)的日本人上,分派日語較好的何光、錢偉、範志成即日起去那察看,尋找下手目標。安排丁樂、嚴小春、方敏三人在公共租界內(nèi)熟悉地形,看能不能找到一合適門面開新天地。留倆戰(zhàn)士看家,周濤則帶倆名戰(zhàn)士在華人區(qū)轉(zhuǎn)。爲了出門方便,周濤分給每組三十大洋,讓每人添置一身行頭。目標既定,各人便各自行動。
三天後,何光一組把目標鎖定一家日本商行,這家商行做古玩生意。這裡面的古玩文物都是從各中國老百姓手裡搜刮來的,其中還有不少重量級寶貝。生意挺不錯,人來人往現(xiàn)金流量大。商行裡只有一日本老闆和一位夥計。“好,我們就搞這家。不但要搶他不義之錢財,還要把他商行裡國寶級文物都拿走,經(jīng)後運回西峽,免的流失海外。”周濤聽了彙報,下命令:“明天還留下倆戰(zhàn)士,其餘人跟我一起去察看地形,回來再製定行動方案。錢偉你明天裝作客人上商行,主要留意國寶級文物的擺放位置,行動時可節(jié)約時間。留守戰(zhàn)士出去弄一輛黃包車備用。”第二天一切照計劃行事,晚上聚在一塊商量行動計劃,確定撤離路線,當然還有一套備用應急方案。又過幾天,監(jiān)視商行的範志成回來報告,今有一筆大生意,一客人提一大箱子進去後只拿一小盒出來,估計商行裡今有大筆現(xiàn)金。周濤決定就在當晚十一時行動。
晚上十一點多,商行前的馬路上已沒什麼行人了。按計劃周濤五人裝作日本浪人醉漢跌跌撞撞向商行門口摸去,一戰(zhàn)士拉著黃包車遠遠跟在後面,車是坐著負責接應的何光,另外安排三人在撤離路線上接應。五醉漢來到商行門口,錢偉使勁拍打著門,一邊用日語嘰裡呱啦喊“開門!”不一會,門開了,一小夥計探出頭想看看咋回事。“八嘎”錢偉罵一聲便一拳打過去,小夥計立馬就昏過去了。五人立刻拿出黑巾矇住臉衝了進去,四人向屋裡去,錢偉開始收拾早已觀察好的文物。那日本老闆正聞聲出來迎面就碰上了,範志成用匕首抵住他咽喉,把他拖進裡屋用日語逼問錢財所藏地。還有三人開始翻箱倒櫃,可找到不是很多的大洋,估計另有隱秘之地。範志成也不廢話,一手捂住小鬼子嘴巴,一刀子就紮在他大腿上,頓時血流如注。小鬼子滿頭冷汗,範志成又揚起手準備在他另一條腿上開一窟窿時,小鬼子扛不住了,打開了一扇暗門。周濤他們快速把所有金銀裝入倆箱子,小范把小鬼子綁好了,拿塊毛巾堵住他嘴,然後又幫他包紮好,扔在了牀上,外面的小夥計也如法炮製。他們把兩個箱子、幾個包袱提到外面放在黃包車上,讓何光他們護著先走,周濤則和範志成斷後。
一路很順利,衆(zhòng)人分別回到小院。經(jīng)過清點,哇,發(fā)大咯!這次行動斬獲頗豐,小黃魚二十二根、大洋一千三百八十餘、日元若干。文物七件,其中青銅器兩件、金佛一個、古玉雕一件、字畫三幅,那可是難於用金錢來衡量了,價值連城呀!大夥兒興奮呀,打趣說他們個個都是土豪啦。周濤微笑著擺擺手,明天繼續(xù)幹活,都給老子滾吧。第二天,公共租界可就熱鬧開了,這搶劫案案值巨大!巡捕房忙開了,察看現(xiàn)場,詢問當事人,巡捕包打聽們就象沒了頭的蒼蠅一樣到處亂竄,但始終沒有任何頭緒
。申報刊出頭版頭條新聞,頓時轟動整個上海灘,到處在談論此事。後來甚至連青幫頭子黃金榮也出面了,他發(fā)動門下弟子到處打探,同樣也毫無消息。日本駐上海領事到醫(yī)院,看著本國公民躺在病牀上,也只能無奈地搖搖頭。說的是日語,穿著打扮又是日本浪人,怎麼也怪不到別人頭上啊,也不能由此發(fā)出外交抗議。此事經(jīng)過一段時間也就慢慢平息了。
再說周濤他們在這段時期可沒閒著,在靜安區(qū)找到一家經(jīng)營不善將要關(guān)門的酒樓,經(jīng)過一番討價還價盤了下來。他讓嚴小春帶一戰(zhàn)士過去負責找工人重新裝潢,丁樂、方敏則在租界內(nèi)尋找做機械設備生意的美英商人。而何光他們卻西裝畢挺,還在虹口區(qū)尋找著下一個目標。一日傍晚,周濤帶一戰(zhàn)士在黃埔江邊閒逛,忽然前面?zhèn)鱽沓臭[聲。兩人過去一看,原來有三個小阿飛在欺負倆賣花的小姐弟。那小姑娘長的眉清目秀,大概十二三歲,那小男孩大概七八歲,害怕得躲在姐姐身後。那看熱鬧的先生、小姐們圍了一大圈,就沒一個人出頭說話,唉其實不要說那時代就是現(xiàn)在社會何嘗不是這樣?國人的悲哀呀!“住手,幾個大人欺負倆小孩害不害臊?”周濤怒火中燒。“呵,哪來的癟三敢管大爺們的好事?”三個小阿飛圍了上來,推搡起周濤來。周濤也不跟他們廢話,一頓拳腳把他們揍的噢噢直叫,連滾帶爬地跑了。“好”圍觀的人羣這時才喝起彩。“謝謝叔叔。”小姑娘帶著弟弟想跪到周濤面前,周濤趕緊扶起,“你們這麼小小年紀,怎麼就幹這活啦?”小姑娘眼裡泛起淚花,講他們母親早年病亡,是父親帶著從東北逃難過來,途中失散,只能與弟弟以橋洞、窩棚爲家相依爲命。今天一支花也沒賣出,肚子還餓著,還遇到了幾個流氓。周濤一陣心酸,讓他們從此跟著自己,吩咐戰(zhàn)士林曉明領著孩子去賣點吃的,另再買身衣服領回小院。正在這時一眼瞥見有一戴鴨舌帽的年輕人以極快的速度掏了個胖乎乎中年男子的荷包轉(zhuǎn)身離去,就跟小林說一聲以後追了上去。那年輕人穿街過巷跑的很快,周濤緊追不放,大概跑了三四條街的路,前面的人累的快不行了,在一條巷子裡慢慢停了下來,周濤趕了上去,把他截住。“把人家的東西交出來。”那年輕人大口地喘著氣,“今天我千手觀音栽了,竟然被人發(fā)現(xiàn)還被人追上了,破天荒第一次啊!不過想把東西拿回去,還得看你有沒有那本事。”“喲,還想試試我身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那好,來吧,讓我長長見識。”周濤朝那年輕人勾勾食指。年輕人衝上來倆人就拳來腳往打鬥起來,幾個回合下來那人戴的鴨舌帽掉了,撒出一頭長髮,周濤一驚收住拳腳。原來是個女的,男人怎可打女人,何況還是個美女啊。“你這人怎麼這麼好管閒事?剛纔幫了那小姐弟,象他們那樣的這世道多了去,你管得過來嗎你?”美女發(fā)話了。“我是管不過來,但我既然看到就得管。你把東西還給人家。”周濤冷峻地說。“哼,你既然想要,我那破院裡的十六個流浪兒也一同跟你去,他們也是經(jīng)常有上一頓沒下一頓,依靠乞討活命,我偷些錢物也是爲了他們。”千手觀音說著眼淚都快掉下了。嗚,周濤頓時語塞,“你帶我去看看,如象你所說,我就不管這事了。”他們穿過幾條街巷來到一個破院前,“姐姐回來啦!”從院裡涌出十多個孩子,衣不蔽體,身散發(fā)著難聞的氣味。“姐姐,你帶吃的回來了嗎?”有孩子弱弱的問。千手觀音從荷包中拿出點錢交給其中大點的孩子讓他去買些食物回來。周濤看著這羣孩子,鼻子有點發(fā)酸,心中暗想,就是拼著受處分也得幫幫這些孩子。他掏出五塊銀元遞給千手觀音,“明天你給他們每人買身衣服,午飯前我過來接你們到我那去。”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千手觀音有點發(fā)怔,望著他的背影流下高興的淚水。
周濤回到小院,跟大夥商量這事,大家一致同意,並決定以後再遇到還收留。於是安排人再找一處大點的地方安置這些可憐的孩子。第二天上午,周濤帶倆戰(zhàn)士又來到那破院,“叔叔們好。”穿著新衣的孩子們望著他們露出甜甜的笑容。千手觀音簡單地收拾了一下,便帶著孩子們跟著周濤來到小院。林曉明帶著黃妞
妞及小石頭(昨天帶回的姐弟倆)迎在門口,大夥涌入小院,便聞到飯菜的陣陣香味。“開飯咯。”孩子們圍在桌子旁,吃著香噴噴的飯菜,開心地笑著。當天晚上,大家圍在一起拉起家常,這千手觀音是個孤兒,同另倆個孤兒一同被無影神偷收養(yǎng),這老偷兒給他們起了名字,趙龍、趙虎、趙小倩。還傳授功夫及偷扒技巧,師傅在他們長到十六歲後就讓他們自己單幹,趙小倩的倆師兄深得師傅真?zhèn)鳎瑢W了一身好功夫,還有掌握了一門開鎖絕技,隨便什麼保險箱到他們手裡不一刻就能弄開。“噢,那你碰到師傅後能不能邀他們加入我們?我現(xiàn)在正需這樣的人才。”周濤對千手觀音說。“那可不一定,我已好久沒看到他們了。”趙小倩搖搖頭。大夥都說可惜了。過了幾天,大點的院子租好了,便把孩子們安置過去,讓小林協(xié)助千手觀音看管他們,並教他們學識字,他們總算是有了一個溫暖的家。周濤他們有空時也時常過去探望。
又過了半個月,何光他們又盯上了一個目標,也是一日本商行的老闆,每天下午會提一皮箱到銀行解款。這次周濤有了新的想法,既要搶了他的皮箱,又要讓自己人跟他交上朋友,在這幾天內(nèi)要做成這買賣。他做了如下方案,讓嚴小春帶一戰(zhàn)士還扮成日本浪人找機會暴打小鬼子一頓並搶他皮箱,安排丁樂、方敏穿著西裝扮做生意的日本客商在那閒逛假意碰巧救下他送到醫(yī)院去,其他人在各撤離路上接應。丁樂、方敏爲了接近小鬼子,特意各自起了日本名竹下雄一、小泉次郎。衆(zhòng)人在路上轉(zhuǎn)了幾天,終於機會來了。那天下午,天空中下起了小雨,路人行人基本沒有了。而那小鬼子還照常拎著皮箱出來了,周濤暗暗打出了行動信號,衆(zhòng)人領會。嚴小春倆人跟上一段路訊速衝上去,嘴裡用日語罵著一邊拳腳使勁往小鬼子身上招呼,另一戰(zhàn)士上前拎起皮箱就跑。這時周濤坐著黃包車快速經(jīng)過,戰(zhàn)士把皮箱往車上一扔,便撒腿就跑。丁樂、方敏見狀差不多了,一邊用日語叫喊著衝過去把方敏打跑。扶起小鬼子一看,這小子下手還挺重哇,把人家打得象豬頭一樣。倆人架著小鬼子往醫(yī)院去了,還幫著找醫(yī)生護士,忙裡忙外還真象那回事。晚上回到小院,“你們倆明天開始在虹口一帶找一鋪子也開一家物資商行,過兩天再到醫(yī)院慰問一下那小鬼子,跟他搭上線做買賣,他能弄到什麼就要什麼,我們基地什麼都缺呀!”周濤又吩咐下一任務。“周頭,你這賊喊捉賊的把戲演的不錯呀,還讓那豬頭對我們感恩戴德。”大夥哈哈大笑。
新天地酒樓經(jīng)過一段時間裝修基本完工,掌櫃、廚師、跑堂夥計也召好,就等幾天後開業(yè)了。這天上午,嚴小春正帶人忙著,門外來了三流氓,“啥人是老闆?快點過來,阿拉來收保護費。”“保護費?什麼是保護費?”嚴小春迎了上去。“儂連保護費也不曉得,真是老土。保護費不交,不要怪阿拉砸場子。”三流氓大模大樣地坐下。“你們要多少?”每個號頭五十大洋。”“你們還不如去搶好了,再說我們不需要保護。”嚴小春冷冷說道。三個流氓見這個鄉(xiāng)下人不上路,掄起凳子就要砸,嚴小春衝上乒乒乓乓一頓狠揍,把三個流氓打的鼻青臉腫。“儂等好了,阿拉去叫人。”流氓們連滾帶爬跑了出去。嚴小春吩咐小夥計去找周濤他們過來對付這幫地龍。周濤聞聽帶人過來,過一會,二十來個地痞來到門口,裡面人也迎了出去。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看來不打出個威風來今後別想在此立足。雙方也不廢話,立馬開打。過了幾招,地痞們一看吃不住勁,有幾人便抽出長刀。周濤他們哪怕這呀,“兄弟們,給我狠命打,不給他們長點記性,他們不知道馬王爺長著三隻眼!”這下兄弟們下狠手咯,地痞們可被修理慘了,一個個被打趴在地上起不來了。“你們還收不收保護費啦?”周濤踩著一流氓問。“不敢拉,不敢啦。好漢放了阿拉吧。”“滾。”流氓們相互攙扶著灰溜溜地跑了。這以後再沒小流氓上門鬧事了,新天地酒樓順利開業(yè)經(jīng)營,生意還過的去。最主要的是這裡地處公共租界,就是將來上海淪陷後也相對安全,周濤他們搬進去作爲大本營,那小院繼續(xù)租用,留著安置流浪兒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