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的酷熱,帶給人們煩燥。柳絮隨著風兒輕輕的拂在空中。
一個陡峭的山峰上,長滿了柳樹,柳絮像雪花一樣吹拂著。因此,它被命名爲雪花峰。
一切是這樣的安靜,但是在這安靜之下,卻隱藏著殺機。
一個青年男子懷裡抱著一名嬰兒不斷的奔跑,嬰兒被黃色的布包裹著。他的手已經受了傷,地上都是他的血跡,他現在身受重傷,而他的身後還有追趕他的黑衣人,並且不只一個,是一羣,他只能逃了。
黑衣人一路將他追到了懸崖邊,青年男子本來就受了重傷,再加上他懷裡抱著嬰兒,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
“秦原,你已經沒有退路了,交出公主,我放你一條生路。”領頭的黑衣人說到,表情嚴肅,上面有交待,千萬不能有什麼閃失。
陽光反射在黑衣人衣袖上的月亮圖案上面,秦原認得,那是月宮的標誌,獨有的標誌。他們真的要打公主的主意。
“做夢,即使是死,我也不可能將公主交給你們。”秦原冷聲道。不知道是誰在公主未出世時就斷言她是個公主,還說得她者得天下,簡直胡說八道,這簡直是給公主帶來災難,也給赤寒國帶來了災難。而這個月宮,不屬於任何一個國家的門派,是爭奪公主最厲害的一個。
“你可要想清楚了,將公主交給我們,你還有一條生路,更何況你忍心讓剛出生的公主就離開人世嗎?”說完,緊緊的盯著他手中的嬰兒。
秦原低頭看了看懷中的嬰兒,嬰兒還在熟睡,並沒有因爲緊張的氣氛而大哭。秦原溫柔的看著她,公主,對不起了,我不能對不起皇上,對不起赤寒國,現在我只能犧牲你了。
良久,秦原纔回道:“將公主交給你們,然後你們再教她怎樣去滅了自己的國家嗎?哼!我不會讓你們得逞的。”說完向後退了退。
黑衣人大驚,急道:“不要做傻事。”
但是秦原已到了懸崖的邊緣,他已經做好了死的準備。感覺到腳下突然空了,秦原緩緩閉上了眼睛,皇上,臣只能做到如此了,黃泉下,臣再來贖罪。
黑衣人急忙衝過去,這時,一道白影從懸崖邊掠過,周圍瞬間寧靜。
另一邊,白影穩穩地停在了一個空地上。秦原還沒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他驚訝的感覺到了周圍的變化。等明白髮生過來,他立即給白衣人跪下。
原來,剛纔掉下懸崖的一瞬間,是這個身穿白衣的老者救了他,懷中的公主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多謝前輩出手相救,秦原感激不盡。”秦原單膝跪下。
“先別急著謝,我可是要回報的。”老者捋了捊鬍鬚,笑道。
“你想怎麼樣?”秦原立即站了起來,謹戒的看著他。難道他也是來奪公主的?
“你想的很正確,我是要帶走你懷中的嬰兒。”老者輕笑道。
“不可能。”秦原退了退,這人看上去比月宮的人更難對付。沒想到剛出虎口又入狼窩。
“這可不是你說了算的。”說完,一個閃身,秦原手中的嬰兒已經落入了他的手中。
秦原的臉色蒼白,好深的功力。
“放心,公主不會有危險的,十七年之後,我會親自將公主送回,老翁走也!”秦原還沒反應過來,只聽見聲音漸漸遠去。
老翁?他自稱老翁?他是仙谷老翁?秦原一下子明白了過來,他是仙谷前輩?沒想到他竟然見到了人人敬仰的前輩!
秦原回宮覆命了,但回來的只有他一個人。
秦原已將事情的原尾說了一遍,“臣沒能救回公主,請皇上降罪。”秦原跪在地上,等候慕瀟的發落。
“秦將軍起來吧,這事不能怪你,況且絮兒在老翁的身邊我也比較的放心。”說是這麼說,但他心裡也有萬般的不捨,好不容易有一個女兒,卻要分開十七年。哎!好好的出巡,沒想到皇后會早產,更沒想到有人會直接來奪他的女兒。
“秦將軍護駕有功,況且救出了公主,現特封秦原爲護國大將軍。”慕瀟宣佈道。
“皇上,臣何德何能······”秦原沒想到竟然會被冊封。
“秦將軍不用推辭,這是你應得的。”慕瀟打斷了他的話,這個人他了解,早該升爲大將軍了,只是一直沒找到機會。
“謝皇上恩典。”秦原又拜了拜。
“下去吧,你也受傷了,朕讓太醫給你看看。”慕瀟拂了拂手。
“微臣告退。”
見秦原出去了,慕瀟捏了捏眉心,皇后那裡還要去安扶,頭疼。十七年啊!這到底是福還是禍?沒人能說得清,只希望他的女兒一切都好。他現在也沒心思去想老翁的目的了。
十六年後。
一個清幽的山谷中,四方皆綠。池塘裡的魚兒無憂無慮的遊著,小橋下還有幾條小魚不住地搖擺著尾巴,一切都是生機勃勃的樣子。
一名女子靜坐在樹林中,她的手指修長,傾斜的劉海遮住了她的右眼角。她的雙手輕輕的撫摸著她身前的古琴,修長的手指在琴絃上不斷的拂動,構成一條美麗的弧線。似乎是在享受著這幽靜的環境。
一隻紅色的鳥兒聽著琴聲在空中不斷的盤旋,好似在欣賞一般,嘴裡還不斷的發出歡喜的叫聲。
一曲漸停,女子輕輕擡頭,微笑地看著空中飛舞的鳥兒,那笑容傾國傾城,是那麼的迷人。
“紅茶,我的琴技如何?是不是又進步了。”
鳥兒聽後,歡快地在空中飛舞,還不斷地拍打著翅膀,彷彿是在表示肯定。
“呵呵。”女子輕笑。
忽然一道白影從遠處飛過,女子知道,她的師父回來了。
“師父。”女子早已看到了,朝白影而去。
“師父。”女子輕腳進門,沒有腳步聲。看來,她的內力不是一般的好。
“出什麼事了嗎?”見仙谷老翁不說話,女子有些奇怪,師父出去了幾個月,是不是江湖上又不太平了。
“絮兒。”老翁嘆道。
不錯,這女子就是當年的女嬰,赤寒國的公主,慕言絮。不過老翁並沒有告訴她。她只知道,她是個孤兒,師父給她取名爲絮兒。